感謝人一介、農民蜀黍、橋頭鬼影、淡然飄過1的打賞,蟲蟲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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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脫脫不花坐在正席上,右手邊坐著阿剌知院,左手邊坐著科爾沁別部豪帥錫布古台。也隻有離開了也先,阿剌知院才能坐在脫脫不花汗右手邊。


    瓦刺依然沿襲元朝習俗,以右為尊。而大明朝廷以左為尊,朝會文官居左,武將居右。


    脫脫不花皺了皺眉頭,放下手中的函件,說道:“太師又發函過來,催促進軍,此事阿剌知院如何看?”


    阿剌微微一笑,抬頭望向錫布古台,試探著說道:“此事錫布帥有什麽看法?”


    錫布古台知道阿剌在向自己示好,懶得理他,低著頭沒有出聲。


    阿剌見錫布古台沒有出聲,知道他不會開口。這錫布古台是鐵杆保皇派,素來與太師不對付,自己向他示好,他應該知道好歹的。遂回頭看向脫脫不花,拱手道:“太師大人提雄獅已過大同,鐵蹄已赴``宣府內地,倘若我部還未能攻克宣府,恐怕於太師雄獅不利。臣下以為,我部當派一先鋒軍速趕赴宣化,中軍穩紮穩打推進,後軍給養要重兵保護,才能勝券在握。”


    脫脫不花心裏其實很不願意急進,幾子上剛送來的函件說也先大軍已經突進到土木堡,將於大明軍隊進行大會戰,那就讓他也先去大會戰好了,何須兩路大軍會合?說什麽大明皇帝在土木堡。誰信啊?可他這意思卻不能說出來,畢竟也先打的旗號是為了蒙古昔日的榮光。


    見脫脫不花不言語,阿剌哪裏不知道他的心思。便說道:“當然,這隻是臣下一點不成熟的想法。宣化城是南蠻子羅亨信駐守,此人極善守城。宣化城城高牆厚,加上有駐軍三萬多人,又加上周邊豪族大戶和百姓都搬進城裏,駐軍和百姓數量不下十萬人。至於糧草,聽說宣府境內各州縣均留下半年口糧後。餘糧皆運送進宣化城。臣下粗步估算一下,認為宣化城單算糧草一項,就能堅持數年之久。更何況我軍不擅攻城。以己之短攻人之長,恐怕宣化城更是牢不可破。(..tw無彈窗廣告)所以臣下之前建議,也隻能是讓先鋒軍圍而不攻,利用中軍橫掃宣府境內。奪取各州縣糧草。作過冬之用。我部後軍可屯守馬營堡,既能保護我部退路,又能供給給養,以備不時之需。”


    錫布古台不禁抬起頭來,沒想到阿剌眼光如此獨到,竟能如此布局。若本路大軍按此計劃行事,那宣府就是草原勇士們的天堂了,宣化城明軍不敢出來。下麵各州縣不堪一擊,錢糧人口那還不是應有盡有?


    “若是按此計劃行事。我部哪還能派出軍隊參與土木堡大會戰?”脫脫不花悠悠的說道,顯出滿腹憂思。


    土木堡大會戰?阿剌詫異的瞄了瞄擺在脫脫不花麵前的函件,莫非函件裏也先要求我部與他會合?


    錫布古台詫異的扭過頭,望著脫脫不花,想看出點什麽。


    脫脫不花掃了阿剌和錫布古台兩人一眼,正準備開口說話。汗帳外傳來汗衛的稟報,說是王庭有使者來。


    阿剌和錫布古台不禁一愣,雙雙望向脫脫不花。


    脫脫不花一愣,王庭有什麽事?忙道:“傳進來。”


    寬大的門簾被汗衛卷起,進來一名滿臉灰塵的使者。


    使者一見大汗和阿剌知院、科爾沁別部的豪帥錫布古台均在,忙跪倒在地。


    “王庭出了何事?”脫脫不花不禁有些擔心。他知道在這戰時,若不是王庭有大事發生,留守的官員定不會派出使者。


    使者看了阿剌知院和錫布古台一眼,不敢說什麽,忙從懷裏掏出函件,跪行上前,遞給伸出手來的錫布古台。


    脫脫不花接過函件,見使者那般模樣,心裏疑雲更大,遂開口說道:“何事說出來就是,何必如此猶疑?”


    使者隻好硬著頭皮說道:“回稟大汗,是衛拉特部搶了科爾沁別部和其他一些小部落的牛羊,還焚燒了草料。”


    一聽這話,阿剌不禁大驚失色。


    脫脫不花不禁一愣,怎麽會這樣?


    錫布古台聞聽,頓時大怒,問道:“哪個別部?”


    使者不敢隱瞞,忙答道:“正是豪帥和豪帥安答的別部。(..tw好看的小說)”


    錫布古台一聽,額上青筋直跳。此時正是冬季,掠人牛羊,燒人草料,這是要滅我部落全族啊!


    錫布古台騰的起身,撲向阿剌。兩人頓時扭打在地,脫脫不花雖臉上驚愕之色未退,見兩人扭打,也沒有阻攔。


    阿剌臉上中了錫布古台一拳,頓時血糊滿麵。他一邊抵擋著錫布古台的廝打,一邊喊道:“錫布豪帥,這是誤會!這是誤會!阿剌怎麽會派人襲擊你的部落?”


    錫布古台揮拳如雨,大怒道:“那你等我襲擊你的部落之後,再等我說誤會,行不行?”


    “錫布豪帥,你聽阿剌說。”阿剌雙手護住頭部,扭著身子避著錫布古台的鐵拳,嚷道:“就算阿剌有這心思,想襲擊科爾沁部,也不會去襲擊豪帥你的部落啊!”


    “你果然有此心!”錫布古台一拳揮下,怒道:“你這奸詐之輩,本帥於你對坐,有辱本帥顏麵!”


    阿剌一聽,頓時怒從膽邊生,拚力撐開錫布古台,滾到一邊爬起,咬牙切齒的罵道:“錫布,別以為老夫怕你!”


    “老匹夫!老子與你勢不兩立!”


    脫脫不花感覺應該自己開口了,遂清清嗓子說道:“本汗還坐在這兒呢,兩位是不是該坐下來,聽本汗說一句。”


    阿剌沒有也先那麽大膽子。敢在汗王麵前托大,住口後走回幾子邊坐下,用袖子擦著臉上的血汙。恨恨的瞪著錫布古台。


    錫布古台是鐵杆保皇派,更不會忤逆汗王,剛才也是怒火攻心,才暴起怒打阿剌。見汗王開口,忙拱手應諾,席地而坐。看情形,他是真的不想和阿剌對坐。


    脫脫不花也不介意。反正有也先在前,這點事算什麽。見使者還跪在前麵,遂開口問道:“這事可確認?”


    “回尊貴的汗王問話。在王庭丞相大人已經梳理過此事,因此事過大,科爾沁別部有人證、物證,不敢決斷。特遣送來此稟報汗王。”


    有人證?阿剌頓時坐立不住。怎麽會這樣?自己在部落裏早下嚴令,不得與科爾沁部發生任何衝突,待時機來了再作計議,是誰如此莽撞?


    “人證物證可曾帶來?”


    “在外麵。”


    脫脫不花吩咐帶進來,頓時外麵湧進七八個人來,個個懷抱這帶血的兵刃。一進帳,噗通連聲,都跪在地上。兵器頓時劈裏啪啦的撒滿一地。


    錫布古台一見人群中的離塞爾。頓時站了起來。


    離塞爾一見錫布古台,頓時嚎哭著。抓起一把帶血的彎刀,跪奔到錫布古台麵前,哭喊道:“豪帥,衛拉特部深夜襲擊我部,掠奪牛羊,帶不走的全焚燒了,還有全部過冬的草料,都被一把火燒盡了啊!”


    錫布古台一聽,頓時渾身顫抖,血灌瞳仁的撲向阿剌。


    阿剌一見,忙連爬帶滾的翻到脫脫不花的背後。


    “錫布!”脫脫不花沉下臉吼道。


    錫布古台隻得壓下火氣,退了下來。見離塞爾還跪在地上嚎哭,忙過去低聲安慰。


    阿剌心裏一團亂麻,慢慢的從脫脫不花後麵退回到原處坐下,眼角死死的瞄著錫布古台的動靜。


    “各位部落都是被衛拉特部襲擊?”脫脫不花不禁感覺有些怪異,按理說,這衛拉特部不應該會如此不明智啊!


    有幾個人點頭稱是,有幾個人猶疑了一下,其中一人想了想後說道:“回尊貴的汗王話,小的部落遭襲時,小的族人看到的是身穿黑衣的騎士。小的不敢肯定是衛拉特部。”


    莫非還有哪個部落隱藏實力,趁戰事之際渾水摸魚?


    “我科爾沁別部就是被衛拉特部襲擊的,我要為族人報仇!”隻聽一聲高呼,便見一獨臂大漢,抄起地上的彎刀,騰身向阿剌撲去。


    阿剌來不及躲避,目瞪口呆的望著那殺氣騰騰的大漢撲來,彎刀挾著寒風襲來。


    若阿剌一死,那衛拉特部和科爾沁部就是生死之仇了!脫脫不花急得大叫:“不可!”


    錫布古台雖痛毆阿剌,但他知道不能讓阿剌死!此時一見有人呼叫為科爾沁部報仇刺殺阿剌,忙騰身站起。


    離塞爾一把抱住錫布古台的雙腿,急急地低聲說道:“豪帥不可!此人是豪帥安答洛乞帥的族人!”


    一聽此話,錫布古台停住,他知道自己若是阻止,那火爆脾氣的安答定會恨上自己。


    聞聽汗王出聲,帳邊的汗衛頓時出手阻止。錫布古台要打阿剌,他們不敢出手,這小小牧民出手,還有什麽擔心的?頓時三四把彎刀呲拉呲拉的抽出,揮向那獨臂漢子砍去。


    獨臂漢子不管不顧砍來的彎刀,依舊持刀刺出。


    脫脫不花見汗衛要砍死那瘋狂般的牧民,頓覺不妥,這不是激化王庭與部落之間的矛盾麽?人家隻是來告狀的,就算激動要殺人,攔下便是!忙開口疾呼:“不可殺人!”


    幾名汗衛忙急急的將刀鋒稍偏,哧哧哧,刀刀刺入獨臂大漢的大腿、背部。


    獨臂大漢的左臂雖然被砍了一刀,露出森森白骨,可他左手彎刀依然刺入阿剌的右肩!


    阿剌強忍著疼痛,一腳踢出。若不是自己後仰左晃,那這一刀就會開膛!


    獨臂大漢一晃,跪倒在地,嘶啞著說道:“小的刺殺知院,犯了死罪!無臉再見豪帥!”話音剛落,掌中彎刀回撩。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刀鋒略過麵部,已將臉部削平。鮮血汩汩冒出,讓眾人後背嘶嘶冒出寒氣,讓眾人害怕的同時,也頓起欽佩之心。


    “此人是科爾沁哪個別部?”脫脫不花口中苦澀的問道。


    “是我錫布的安答洛乞部。”錫布古台陰森的望著,躺在地上痛得直咧嘴的阿剌說道。


    脫脫不花和阿剌一聽,頓時大吃一驚。怎麽是這個暴狼的族人?


    “他……他的部落被衛拉特部滅族了。”


    一聽跪在地上離塞爾的話,汗帳裏所有人頓時大驚失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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