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貝兒抬起頭看著兩人,視線從蕭言緘的臉上挪到紀安的臉上,再落在紀安與蕭言緘緊握的手上。


    蕭言緘牽著紀安,在阿君的旁邊擠了個位置,衝蘇貝兒笑了笑,再遞了張紙巾給紀安擦汗。


    紀安接過紙巾擦了擦汗,又看了眼蘇貝兒,把放在蘇貝兒跟前的果汁和蕭言緘的酒拿過來,將酒放在蕭言緘的麵前,再捧著果汁慢慢悠悠地吸著。


    阿君看看紀安,又看看一臉陰沉的蘇貝兒,再看看蕭言緘,然後發現蘇貝兒和蕭言緘的視線對上了,兩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隱隱感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她用手肘推了推生哥,生哥怔了下,對蕭言緘說道,“緘緘,接下來還有什麽節目,可別想用兩瓶酒就把我們打發了。”


    “去k歌吧,緘緘的舞跳得好,歌也不錯哦。”旁邊有人提議!


    “好啊。”阿君忙附和。


    蕭言緘嗔笑道,“行了,你們又想聯合起來啜我啊,不去!再去我都當麥霸了。”


    眾人又鬧了一陣子,最後蕭言緘寡不敵眾,被大夥鬧著去了ktv。


    ktv裏麵,蕭言緘被大夥鬧得沒辦法,眾人一直點歌讓她唱,不唱就罰酒。阿君很仗義地跳出來說幫蕭言緘擋酒,被眾人集體鄙視回去。蕭言緘不服,笑著嗔罵,“你們這群狂人是來k歌的還是來聽我的個人演唱會的?門票門票!”她跑到紀安的身邊,拉著窩在一邊看著眾人鬧騰的紀安,把話筒遞給紀安,“安安,幫我唱,他們欺負我。”


    紀安學著蕭言緘摸她頭的樣子摸摸蕭言緘的頭,她摸蕭言緘的時候,臉繃得一本正經的,惹得蕭言緘啐罵聲,在紀安的腰上揪了下,“小屁孩,不想混了啊。”把紀安推起來,“再唱首歌給我聽,不準唱那首鳳凰花又開。”紀安低頭想了下,問,“那唱什麽?”


    蕭言緘衝紀安眨了眨眼睛,紀安看明白蕭言緘的意思,默默地望閃著十萬伏特電流的蕭言緘,抿了抿嘴,點了首張學友的《餓狼傳說》,把ktv裏麵的人都雷了一下。


    紀安握著話筒唱歌,不時朝蕭言緘那裏望一眼,她的嗓子不錯,唱出來另有一番滋味在裏麵,聽得人就像在心裏抹了蜜一樣很舒服。


    蕭言緘窩在沙發上,一邊聽紀安唱一邊微眯起眼,好哇,居然敢暗指她是餓狼!


    紀安從開始唱就一直繃著臉,一點表情都沒在,跟麵癱似的,直到唱完了,回頭看到蕭言緘的眼中透出警告意味,她才撒嬌似的露出一抹略帶羞澀又透著甜蜜的笑,然後把話筒遞給旁邊的阿君,再往蕭言緘的身邊走去。結果被阿君突然襲擊,一把拉倒,摔倒在阿君的懷裏。


    阿君抱著紀安,“小寶貝兒啊,姐姐愛死你了。”伸手去捏紀安的臉頰,“來,小妞,也對姐姐來一個回眸一笑。”


    紀安狼狽地掙紮著爬起來,可阿君實在是抱得緊,還狂把她往阿君的□□裏按,濃濃的香水味和那巨大的柔軟差點沒把她憋死在裏麵,紀安拚命掙紮,結果阿君突然鬆手,紀安的身子猛地向旁邊倒了去,卻落入一個溫香暖懷裏。她抬起頭一看,赫然發現是蘇貝兒,嚇了她一跳。


    蘇貝兒伸手接住她,同時也抱住了她,衝她微微一笑,輕聲說,“當心別摔著。”她的視線落在紀安的臉上,眼眸中藏著很深很深的溫柔。紀安看到蘇貝兒的眼神,晃了一下神,還以為是蕭言緘在看她,她打了個哆嗦,慌亂地從蘇貝兒的懷裏起身爬回蕭言緘的身邊,然後狠狠地瞪了阿君一眼,再心虛地瞟了眼蕭女王,又疑惑地看向蘇貝兒。她剛才看花眼了?


    蕭言緘替紀安整了整被弄亂的頭發,輕聲問,“沒事吧?”她意有所指地掃了眼阿君和蘇貝兒。


    紀安搖了搖頭,還在喘氣,然後又拍了拍因剛才運動而劇烈跳動的胸口。她心想,女王陛下的朋友都好恐怖,個個如狼似虎的。蘇貝兒那眼神更讓她怕怕的!她隻要她的女王陛下一個人用那樣的眼神看她就好了,別人那樣子看她,她會覺得心裏發毛。


    之後,蕭言緘一直不動聲色地替紀安擋著她這些狐朋狗友對紀安的騷擾,蘇貝兒的視線也一直停留在紀安那裏,在場的人也時不是地地瞄一眼紀安和蕭言緘。紀安坐在那裏跟在針氈上似的,她借口上洗手間,出去外麵喘氣。


    紀安一出去,蘇貝兒也跟了出去。紀安看到蘇貝兒跟出來而不是蕭言緘,調頭就朝外麵走。


    蘇貝兒忙追了上去,叫道,“安安。”她一路小跑,超趕到紀安的前麵,伸出手拉住紀安。


    紀安掙開蘇貝兒的手,不高興地衝她吼,“放手。”然後又繃著臉問,“你要幹嘛?”


    蘇貝兒凝視紀安,問,“你是不是跟蕭言緘在一起?”


    “關你什麽事?”紀安把視線從蘇貝兒的身上移開。


    蘇貝兒說,“你跟任何人在一起我都不反對,可是我不希望你跟蕭言緘在一起。”


    紀安冷眼盯著蘇貝兒,覺得好笑,“我跟誰在一起跟你關係嗎?”她又不是她媽!


    “安安,她隻是把你當替身,蕭言緘愛的是我堂姐。”蘇貝兒叫道,“在你身上,有我堂姐蘇彤的影子。”


    “貝妞!”蕭言緘的聲音傳來,紀安和蘇貝兒同時回過頭。


    蘇貝兒望向蕭言緘,說,“緘緘,你不覺得你這樣子做太過分了嗎?”


    蕭言緘冷冷地掃了蘇貝兒一眼,再看了眼紀安,走過去,反問,“我怎麽過分了?”她的眸子裏射出一道冷冽的冷光,“你不覺得在我的背後造謠才更過分?”


    “我造你謠,你敢當著紀安的麵否認你沒有喜歡過彤彤姐,沒有愛過她?”蘇貝兒的情緒有些失控,“你敢說你的心裏沒有她?”


    “蘇貝兒!”蕭言緘冷聲警告,“適可而止,請你對逝者尊重點!”


    “不敢承認是吧?”蘇貝兒冷笑,“那你就別傷害紀安。”


    蕭言緘的眸子裏射出一股怒氣,身上散發出冷冽的氣息,她握緊拳手拚命壓抑自己想要掌摑蘇貝兒衝動,到底是誰在傷害紀安!她一字一句地說,“蘇貝兒,舊賬翻出來,對你沒好處!另外,我再告訴你,一個不懂得珍惜的人是不配擁有別人的愛的。”


    紀安默默地站在一邊,伸出手去,握著蕭言緘的手,“別吵了,我隻相信我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和心感受到的。”對死者尊重,不管曾經蘇彤在蕭言緘的心裏占據著怎麽樣的位置,她都已經不在了,還有什麽好計較的!紀安隻希望一點,就是蘇彤的死不要傷害到蕭言緘,她不願意看到蕭言緘受傷害。紀安緩了下,對蘇貝兒說,“兩個人的感情,隻有當事人最清楚,旁觀者少點言語。來說是非者,本就是非人。”說完,衝蘇貝兒微微點了下頭致歉,牽著蕭言緘就走。“言言,我們回去吧,我不喜歡這裏,太鬧了。”


    “好。”蕭言緘低聲應道,她在門口處停下,對紀安說,“等我兩分鍾,我去跟她們道別。”


    “嗯。”紀安點頭,她靠在門邊站著。


    蘇貝兒站在不遠處,氣得臉都白了,她居然就成了紀安口中的是非人了!誰是那個是非人?蕭言緘明知道她喜歡紀安,卻偏偏插進來跟紀安走在一起!紀安的性子她還不了解?她等了紀安這麽多年,她請蕭言緘幫她照看紀安,蕭言緘就是這麽照看的?蘇貝兒氣不過,衝進包廂中,衝到正在包廂裏跟眾人道別的蕭言緘的麵前就是一耳光摑了過去。


    蕭言緘被打懵了,在場的人也都呆住了。這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蕭言緘首先回過神來,微眯起眼,真的怒了,“蘇貝兒,你別鬧得太過分!”


    “出什麽事了?”阿君趕緊奔過去,把蘇貝兒拉開,“貝妞,你做什麽?”


    “我做什麽?”蘇貝兒甩開阿君的手,冷眼盯著蕭言緘,“蕭言緘,我算是看透你了,你不講道義!”


    蕭言緘怒了,叫道,“好,要翻舊賬是吧,今天大家就把話說清楚。”一眼看見紀安走進來,又強行壓下火氣,對紀安說道,“安安,你先回去。”那件槍擊事件,不能讓紀安知道!


    阿君看了眼紀安,說道,“她是當事人,既然要說清楚,就該讓她也留下。”她看眼蕭言緘,“緘緘,你心裏如果沒鬼,也就不必讓紀安走。”蘇貝兒跟紀安的故事她是知道的,所以蘇貝兒一看到蕭言緘和紀安在一起氣氛就變得很不對勁,偏偏蕭言緘公然和紀安當著蘇貝兒的麵膩歪,這怎麽能不激怒蘇貝兒。阿君覺得蕭言緘在這件事情上的確做得過了點。


    生哥跟旁邊的幾個朋友說了些賠禮道歉的話,把人送了出去,再把ktv裏麵的燈打開,將劍弩拔張的蕭言緘和蘇貝兒分別拉到一邊坐下。他說,“大家都是朋友,沒必要鬧僵,有什麽事情擺開來說。”


    蘇貝兒坐在一邊冷冷地睨著蕭言緘,那眼神跟刀子似的。


    蕭言緘坐在那裏,全身罩著一層冰霜,冷得讓人發顫。


    阿君坐在蘇貝兒與蕭言緘的身邊,先罵了蘇貝兒一頓不該當著外人的麵動手打蕭言緘,有什麽事情說出來就好。跟著就罵蕭言緘不該搶蘇貝兒喜歡的人,她這樣子做的確有違道義!


    蕭言緘氣得臉都白了,全身發顫。


    蘇貝兒冷笑著說道,“她能不講道義,就不能讓人打了?”


    紀安聽完阿君的話,又想起蘇貝兒先前看自己的眼神,算是明白了這事情。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讓蕭言緘和蘇貝兒爭風吃醋進而出手,更沒有想到自己會害蕭言緘挨打。她走過去,對阿君說道,“阿君姐,我跟蘇貝兒早在十年前就恩斷義絕,我愛的人是蕭言緘。”緩了下,又看向蘇貝兒,問,“蘇大小姐,我隻想請問一句,我紀安是蓋了你的印章還是留了你的戳?你橫插在我和言言中間來生是非,還敢說別人不講道義!你說言言是你的朋友,你又有當她是朋友?你又尊重過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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