綢紗蹣跚孤聲寒,終撥亂愁思棋盤。


    紅顏一歎自惆悵,縱橫天下何記得。


    ※※※※※※


    卻說眾匪衝入王家村搶掠,村民們多數不敢抵抗,這些匪徒早已在前麵幾個村子泄了獸欲,因此現在對王家村的婦女倒是秋毫無犯,不過有些血姓的村民,自然不甘心自己勞動成果被群匪劫去,反抗之下自然是成了匪徒們的刀下亡魂,隻見在距離玥兒家不遠,數名匪徒進入虎子家中,虎子正好於山上狩獵回來,見數個陌生人手提兵刃進來,知道來者不善,臉沉下來道:“你們想幹什麽?”


    其中一個相貌凶悍的匪徒冷笑道:“小子,最好別反抗,大爺我們跟你借點糧食”


    這時一名婦人從土坯房的另一間出來,正見此幕,心知這是劫匪,因此道:“你們要什麽就拿去吧,千萬別傷害我們母子。”


    虎子娘親倒是看得清楚,在這匪徒麵前沒道理可講,能保住命就不錯了,但虎子可不這麽想,他本就血氣方剛,怎容忍得了,拿起木棍向領頭的匪徒砸去,木棍所發出的呼嘯聲,讓人不敢懷疑其力道,一邊砸下,虎子一加道:“都給我滾出去”


    虎子娘要阻止已經晚了,驚呼:“兒啊小心”


    凶悍匪徒看了冷笑不止,他一個常年與人交手的悍匪,又豈是虎子能匹敵的,見虎子一棍打來,悍匪舉起樸刀,很輕鬆的架住棍子,隨後飛起一腳把虎子踢翻在地,虎子痛哼一聲,顯然這一踢力道很重,但悍匪可不管什麽趁人之危,見虎子倒地,一揮刀向無還手之力的虎子砍下,刀的森森寒芒,一閃之下,就要砍中虎子,看著那刀芒襲來,虎子以為必死,就在這一刹那,虎子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麵向自己,背向刀芒,欲替自己擋下這一刀,那正是虎子的娘親!


    “噗嗤”一聲,鮮血飛濺,濺了虎子一臉,虎子懵了,他看見,眼前熟悉的麵孔慘白慘白的,並慘淡一笑,虎子他娘倒下了,倒在虎子身旁,回想起娘親從小撫養自己長大,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母子相依為命,但現在呢?血淋淋的事實發生在眼前,虎子覺得,自己的喉嚨好像被什麽刺痛,眼前被霧水所阻,爬到自己母親身旁,發出一聲哭喊:“娘……”


    其母親對他搖了搖頭,虎子知道什麽意思,心中更痛,那些悍匪可不管這些,道:“別管他們,找到糧食拿走,到村口與二當家會合”


    “是”身後數個匪徒應一聲,各自在房中搜找起來,不久找到一些糧食拿了就走,根本不理會身後那對母子,這隻是這個村子一處所發生的,整個村子的村民同時都遭到洗劫~


    同一時,也有數名匪徒進入秋伯家中。


    “你等哪來的強人?”秋伯聽見前村發出的響動,就知道出事了,待要和孫女躲起來,卻來不及了,見著數名身軀雄壯的悍匪進來,秋伯發問道。


    悍匪中一名麵貌白淨,留著八字胡須的匪徒道:“少說廢話,借糧,不借就死。”


    秋伯怎會不知這是有借無還,怒道:“你們還有沒有王法,就不怕官兵圍剿”


    八字須道:“糟老頭,一邊去,否則……”


    八字須悍匪話語停住了,因為他有掃視屋中時,發現一個可人,那正是玥兒,不禁嘖嘖叫道:“好個勾人心魂的小妞”


    說這向坐在周寒榻邊的玥兒走去~


    “你們幹什麽?”秋伯趕緊攔在悍匪麵前。


    “奶奶個熊”悍匪叫罵一聲,一刀砍下,結果了秋伯。


    秋伯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爺爺……”玥兒本是神色驚慌,見自己爺爺被砍倒,血流不止,哭喊著爬到爺爺身旁。


    玥兒啼哭不止,推著秋伯希冀能讓秋伯醒來,但是,事實是無可改變的,秋伯永遠也醒不來了。


    這哭聲揪人心腸,傳進周寒的聲耳是那麽的清晰,悲涼~


    “啊~~~~”周寒心中仰天狂吼,堅強的意誌衝擊著全身各處,希望自己能醒來,拯救他們~


    “帶走,把此女獻給大當家,那可就有重賞啊”八字須悍匪言道。


    “是”兩名匪徒一左一右帶走玥兒,玥兒望著倒在地上的爺爺,哭聲不止。


    哭聲越去越遠,傳進周寒的耳朵也越來越弱,這讓周寒心焦不已,這數個月來,都是玥兒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雖然沒有見過玥兒真正麵貌,但周寒已於心中暗暗下決心,有朝一曰醒來,定要守衛此女一生,但現在呢?明知道她被帶走,卻無能為力。


    “啊……不……”周寒腦中意識一衝,仿佛衝出身體一般,整個人昏昏沉沉,最後不醒人事~


    ◆◆◆◆◆◆


    燭搖紅,剪西窗,對影亦成雙。


    秋水涼,煙花燙,夢覺在他鄉。


    ※※※※※※


    “痛”周寒隻覺得痛浸襲著自己的全身各處,他的意識漸漸清醒過來,緩緩的睜開眼皮,眼前一片漆黑,漆黑的夜色,充滿神秘的感覺,仿佛正有一頭猛獸,隱在夜色裏擇人而噬!四周非常的寂靜,靜得令人覺得詭秘。


    “等等~我,可以睜開眼睛了,而且身上感官恢複了,知道痛!”


    周寒發現這點,驚喜異常,強自忍住身上的痛楚,緩慢的抬起右手,雖然是夜晚,看不甚清楚,但也有些許微光從窗外傳進來,周寒模糊得看見自己的手。


    “哈哈哈~~~~”


    周寒心中真想大笑三聲,但因為太過虛弱,根本笑不出來,所以周寒隻能在心裏大笑了。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因禍得福,竟然因為匪徒的刺激,使自己恢複過來。”


    想到這,周寒心中著急,玥兒。


    “等我去救你”


    心中雖然很想起來,但周寒實在力有不逮,勉強坐起來,已是極限,更別說站起身軀了,隻因剛剛醒來,身體太過虛弱。


    周寒緩緩挪動自己的身軀,讓自己靠近榻邊的牆壁,然後才艱難得坐起身,使背部靠著牆壁支撐身體重量,做完這一係列動作,周寒大口喘息著,顯然耗費了不少體力,就這般,周寒這樣休息這,使自己體力快速恢複。


    一刻鍾後,周寒總算可以起身,他先是走到秋伯的屍體旁,看著死不瞑目的秋伯,周寒蹲下來,抬手,手掌平伸,緩緩從秋伯眼皮抹下,並道:


    “秋伯,你安心去吧!我周寒必會救回玥兒的。”


    隨後,周寒站起來,開始在房中找吃的,畢竟,若要救人不吃飽怎麽有力氣,但注定要讓周寒失望了,這裏的糧食草被洗劫一空,不過周寒最後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來到灶前,掀開鍋蓋,裏麵正有些粥,周寒如見珍寶,眼神一亮,要知道,在他昏迷期間,除了湯藥以外,可什麽都沒吃,也不拿碗,直接把鍋蓋扔在一旁,雙手拿起鍋來,仰頭便灌,甚至灌得一些粥從嘴角流淌下來,如此粗野的吃法,要是被這時代的文人搔客看見,非得道一聲:“有辱斯文”


    但周寒本就是個粗猛武夫,根本就不拘泥於此,何況醒後他本就餓得肚子造反了無數回了!


    “咕嚕咕嚕~”


    不久後,整整半鍋粥被周寒喝下,當放下鍋,直呼:“痛快!”


    隨著粥下肚,周寒漸漸力量充沛起來,握了握拳頭,碗口大的拳頭,表皮粗厚,虎口更是老繭叢生,顯然是經常拿兵器與人廝殺造成的,周寒感覺,自己的力量正一點一滴的回來,正在向當初的巔峰邁進!


    周寒看了看窗外,見夜色尚黑,於是就在屋中休息~


    翌曰,天色大亮,從休息的榻上起身,此時天氣已經極為寒冷了,尤其是早晨,更是能呼出白氣,看樣子這天氣,離下雪也不遠了,周寒在屋子裏找了幾件衣衫,給自己加上,隨後要出去,看看這自己養傷的村子是什麽樣,剛邁出步伐,迎麵走來一人,身材不高,但卻精壯有力,一臉憨厚,此人卻是村民王輝,那個趕牛車進城,曾順路載玥兒的那個人,王輝卻是昨天已經聽見玥兒家的不幸,當時他家也遭到洗劫,不過王輝此人,表麵憨厚,內裏圓滑,恭敬得把一些糧食給匪徒,還說了不少恭維話,因此他家不僅好好的,還有些許餘糧,他聽聞玥兒家的情況最慘,因此就過來,打算過來收屍,把死者安葬,沒想到剛到門口,卻碰見一人走出來,王輝向來人麵孔看去,驚呼:“詐屍啊~~~”


    卻是因為這數月來周寒一直躺在榻上,如死了一樣,村子裏早就人人皆知,猛然間看到自認為已死的人,活生生,迎麵走來,怎會不驚,驚叫一聲,王輝就要跑開。


    周寒轉念間就想明白怎麽回事,簡直哭笑不得,腳下生風,快速衝到王輝麵前,止住其去勢,道:“我是活人,你不必害怕。”


    王輝這才意識失態,定晴再次向眼前之人看去,隻見眼前人,身體內外都充滿了生機,更是開口說話,怎麽可能詐屍,不禁吞吞吐吐道:“你~你~真的醒了。”


    周寒一點頭,王輝這才鬆了一口氣,其實周寒若不醒來,王輝估計會把周寒當死屍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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