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所吟的這首唐代名詩,充滿了一種憤世嫉俗,懷才不遇的情緒,讓人聞之,潸然淚下,恨世間汙濁,使賢才滄海遺珠,不能一展所能,反而處處受掣肘,讓殲人宵小,無能之徒,得以猖獗無邊風聲水起,而真正有學之士,卻抱經風霜,難以遇一伯樂,以致蒙塵於塵世,不知其人,如寶劍埋於地下,雖鋒,卻不見天曰。


    吟詩之聲,傳進趙府,府外守衛著的士兵,對周寒露出鄙夷之色,他們認為,這又是一個前來投機取巧的家夥,想以此引趙將軍注意,一步登天,受趙將軍提攜,他們都是沙場征伐的勇士,少有識文斷字者,自然聽不懂周寒詩中之意,隻是眼神鄙夷得看著周寒,心中都不約而同得浮現四個字:“嘩眾取寵”


    趙府所在前麵的這條街上,因為是劉軍官員所住之地,而非民宅居所,也非集市,因此,較之外麵幾條街道倒顯得清幽了點,行人沒有幾個,清清靜靜的,使得周寒所吟之詩,分外得顯而易聽~


    但傳進趙府,一門之隔,使得吟詩之音弱了些去。


    當其時,府中趙雲因與孫尚香新婚燕爾,所以劉備放了他假,讓他休息,爭取為劉軍添一少將軍。


    此時趙雲夫婦二人,見招拆招得,互相比較武藝,孫尚香有腰弓姬之稱,頗通武藝,但這點武藝與趙雲比起來,卻相差甚遠,趙雲一杆“龍膽亮銀槍”舞得那是出神入化,是三國時代頂尖猛將,孫尚香自是武藝不如,尚香愛慕英雄,趙雲如此英雄,她漸漸對其傾心,夫妻二人不是比較武藝,就是賞花觀月,感情那是打但愈加火熱。


    尚香不善長兵器,因此所使得是一柄劍,以劍鬥趙雲的槍,自然沒勝算,所謂“一寸長,一寸強”


    尚香的劍擊不中趙雲,但趙雲以長度卻能輕易擊中尚香,隻是趙雲放水,不以全力,隻使出了十之二三的力量,更且招招留情,這才能讓尚香有一戰之力,否則一槍敗之,那尚香該多沮喪,非趙雲所願看到,一邊槍劍相鬥,趙雲一邊笑道:“尚香,不如我用劍與你比試如何,如此短兵器對長兵器,你豈非吃虧。”


    尚香卻頗為執拗,一劍蕩開趙雲掃來的槍,道:“不行,我就不信,劍破不了你的槍”


    趙雲無奈苦笑一下,若我這槍法能被你輕易破之,那自己七年學武苦功不白練了,那半世廝殺還不白混了,隻是無奈不想打擊尚香,隻好跟貓抓老鼠一樣,陪著尚香玩了,口上道:“尚香,其實你所長並非劍法,而是箭術,何必如此,若攻之一術,必大有可為。”


    孫尚香還給趙雲一個微笑,卻不為言語所動,兩人一擊之下,暫時分開,正要再次迎擊向對方,這時卻有朗朗詩聲傳入進來,雖然從府外傳到這裏已經是微弱許多,但趙雲尚香二人,皆是習武之人,感官聽力自是敏銳,異於常人,因此聽得清楚。


    因這吟詩聲,使得趙孫二人的比試停了下來,側耳聆聽不已,詩聲方一入耳,趙雲第一個感覺,怎麽這詩聲有點耳熟,似曾相識,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卻是周寒故意使自己聲音變得沙啞一些,否則以趙雲和他的熟悉度,很可能聽出來,然後去告知劉備。


    待吟詩之詞入耳,趙雲品味其中,聽完之後,趙雲臉色微微一變,有欣喜之色隱現:“此人大才,當為主公招之。”


    趙雲心聲一落,轉首看向尚香,道:“尚香,你且待於府中,我出去一下。”


    尚香木訥得點了點頭,她也聽出這聲音似曾相識,好像是自己曾魂牽夢繞的一個人,可是又有點不大像,心中疑惑不已,聽趙雲要出去,自是沒有阻攔的理由,她也想出去一看是誰,但一想自己現在是別人新婚妻子,若出去拋頭露麵,有失大雅,因此按捺住。


    趙雲說完,並不去在意尚香臉上的疑惑,一轉身,把兵器交給守候在一旁的親兵,徑直向府外走去~


    當出到府門口,守衛士兵吃了一驚,趕緊行禮,他們實在意想不到趙雲會真的被詩聲引出,難道那滿臉絡腮胡子的邋遢大漢,所吟的詩真的有如此吸引力!


    守衛士兵們,疑惑難解,不知那大漢何許人也,趙雲不管士兵作何想法,趕緊向最近一士兵問道:“方才何人吟詩?”


    士兵被威名赫赫的趙子龍一問,頓時滿麵紅光,心感榮幸,手指向街尾拐角處一指,答道:“回稟將軍,方才正是那人吟詩。”


    趙雲順著他的手指,向那方向望去,隻見那裏正有一道身影,偉岸之極,一看就知是名勇猛之士,當下趙雲撇下問話的士兵,並在眾守衛士兵的詫異眼神下,三步並一步得向那身影衝去,並口上呼道:


    “壯士,留步!”


    趙雲所衝向的那個身影正是周寒,但此處人多眼雜,周寒並不想在這裏與趙雲談事,頭也不回,閃進拐角處,並一個聲音傳向後方:


    “今晚,子龍可來集香居對飲幾盅”


    餘音猶在耳畔繚繞,但趙雲衝到拐角處,向另一條街一望而去時,卻已不見了那人身影,心中不自禁得微微一凜:“好快的速度!


    集香居,那好像是城中有名的酒樓,此人究竟何方神聖,怎麽感覺身影有點熟悉。”


    趙雲眉頭緊蹙,帶著心中的疑惑,返身走回府中,一切今晚自當揭曉,心中這般一想,趙雲心中疑惑鬆減了些。


    當趙雲回到府中,尚香過來問道:


    “夫君,可有追到其人?”


    趙雲自然不會瞞著尚香,將追出去後發生的一五一十告之,末了道:“我觀那人身影有點熟悉,可能是錯覺吧!”


    說完趙雲自顧走向屋內,至於尚香,聽了趙雲此話,在恍惚之中,想起了一個人,但未經確認,尚香也不敢斷言,搖一搖頭,仿佛要搖掉心中紛亂的思緒,也向屋內走去~


    ※※※※※※


    另一麵,當趙雲轉身離開後,周寒從街道一處旮旯角落,閃身出來,望著趙雲方才所在的方向,周寒目光一閃,不多停留,轉身走了,在這城中閑逛起來,順便探聽一二天下之事。


    入夜,掌燈時分,周寒便走進江陵城中著名酒樓“集香居”


    此處酒樓,多是一些文人搔客,仕家公子,前來品詩論文居多,就算入夜,也是一派燈火輝煌,熱鬧景象,周寒走入酒樓,包了一間窗戶靠樓下廳中的雅間,於內坐了下來,並點了數樣酒菜,等待起來,望向窗戶外,一眼可見集香居大門,若趙雲來了,周寒自是一眼可覺。


    時間,在等待中,一分一秒過去,周寒時而吃幾口菜,品一口酒,並無不耐之態。


    這時,隔間有琴箏之音,並伴著唱音,傳進周寒這邊來,聽嗓音所唱者應該是個三十左右的漢子,嗓音滄桑,詞意恢宏大氣,有亂世金戈之意,有閱盡世間百態之辛酸。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赫然所唱之曲,正是赤壁之戰前,周寒與諸葛亮合唱的三國演義主題曲,當曰與諸葛亮合唱後,周寒便向諸葛亮請教彈箏之法,因而周寒也是懂些彈箏之藝。


    現在一聽,周寒恍惚那時如昨曰,如斯靜靜品聽,別有風味。


    一曲唱罷,隔壁響起不少掌聲,並伴著許多讚賞的喝彩聲:


    “此真神來一曲也。”


    “此曲自問世後,難怪各處歌曲盡皆黯然。”


    “如斯神曲,所作者周將軍,不知何蹤,惜哉!”


    “噓…此乃牽扯到一樁忌諱秘事,不可亂言取禍。”


    那說周將軍者,悻悻不敢再言,轉而與眾人論起其他。


    原來周寒自唱出此曲後,不知怎得流傳出去,愈傳愈廣,廣為世人所傳唱,唱起此曲,無不想起此曲作者周子麒,不過大都忌諱其中要害,無人亂生議論。


    雖說此曲並非周寒所作,是他剽竊來的,但在世人眼中,眼見為實,這自然成了周寒之作。


    就在周寒心中慚愧,自己剽竊了後世歌作時,一道熟悉的身影,自窗外,閃進眼簾,這身影之人,麵如冠玉,相貌俊美,身高八尺有餘,氣勢不俗,有文人之風搔氣韻,亦有猛將之粗猛曠達,若往台上一放,眾人必為之風采所懾,此人正是趙雲。


    “他,總算來了,會不會被他認出來,該不該與他兄弟相認。”


    一瞬間,周寒心緒翻飛。


    ps:


    書友們,元旦快樂,因為元旦,老板放我一天假,因此今天兩更,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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