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仲收了法相,在戒指內拿出一身衣服換上,依舊是白衣勝雪,麵色紅潤,剛才那幾場戰鬥,根本無法動搖他的根本,連熱身都不配。


    他最大的敵人是那名修為達到冥光期的強者,先前也一直留意他,免得那老頭突然難,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但怎料那老頭竟然沒一骨氣,見到自己施展‘浮屠戰體’,竟然嚇得掉頭就走,一也不把修煉者的名聲放在眼裏。


    “這老頭倒是有趣,竟然被我這麽一個輩都嚇跑了?果然是人越活越精,倘若是我,隻怕不敵也要纏鬥一番,而他明明有七分把握殺我,卻因為師門勢力,灰溜溜逃跑了,嘿,這老頭心機倒是蠻重的。”


    楚仲無奈的搖搖頭,轉頭笑眯眯對戰士風道:“咦?八皇子,您怎麽啦?哎呀,莫不是被我下瘋掉了?”


    戰士風苦笑道:“可以不殺我麽?”


    楚仲笑容滿麵問道:“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我退出這場爭鬥,從此隱姓埋名,做一個富貴閑人。”


    楚仲收斂了笑容,冷笑一聲:“你縱容鱷魚幫拐賣少女,殘害百姓的時候,可曾替他們想過?現在想反悔,八皇子,你不覺得有晚麽?”


    “我……!”


    戰士風張張嘴,隻覺得滿嘴苦澀的味道,什麽話都不出來。


    “嗯?”


    楚仲向前走了兩步,正想了解戰士風的性命,雙眸驀然閃出一抹寒光,朝著右麵看去,“什麽人,出來罷?”


    話音未落,三丈外的空氣中,有一圈淡淡黃色光芒升起,帶著一股溫和的氣息,如沐浴春風一般,清除人們心中所有的殺意。


    楚仲先是微微驚訝一下,隨即臉上露出冷笑。


    這群禿驢,終於按耐不住了。


    “我昔所造諸惡業,皆由無始貪瞋癡,從身語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懺悔,”淡黃色光芒中,傳出一道宏大無極的聲音。


    “施主,八皇子已然放下屠刀,何不留他一條性命?”黃芒逐漸褪去,顯露出一條稍顯瘦弱的身影。


    這是一位年紀輕輕的僧人,身穿白色僧衣,赤著腳,頸上有一串古色古香的佛珠,雙眸平靜的猶如一潭清水,全身不染半塵埃,


    戰士風見到這僧人,連滾帶爬的叫道:“聖僧救我。”


    “皇子請起。”


    年輕僧人輕輕扶起戰士風,慈善的笑道。


    楚仲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年輕的僧人,半晌才問道:“光頭,你們須彌佛門真是越來越虛偽了。”


    “施主這話是何意?”


    楚仲哈哈一笑,道:“施主?和尚,這裏是九荒大陸,道門的源地,你的師尊應該教你怎麽稱呼我們罷?”


    年輕和尚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的笑意,他宣了一聲佛號,微笑道:“道友,是僧口誤了,還請道友莫怪。”


    楚仲笑著搖頭道:“我不怪你,你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這裏的事情你別參與,也管不了。”


    “八皇子與我們佛門有緣,僧不能不救他。”


    “咦?我也沒沒緣分嘛,你們佛教中不是有一位人物,叫什麽來著?嗯,對啦,叫地藏王菩薩,他不是在地府當官麽?我把戰士風送去地府,讓那位菩薩好好教導他,這不是很好麽?”


    “道友,我不和你爭口舌,這位施主確實和我們須彌佛門有緣,我奉師命護佑他左右,必須要護住他的性命。”


    他早就耳聞佛門無恥,心中雖早有預料到,但也不免有些驚訝。


    須彌佛門明明是想得到聖帝寶藏,卻的冠冕堂皇,好像在做什麽大善事一般,這樣的臉皮,楚仲自問遠遠達不到。


    這死禿驢早就潛進了行宮大院,當自己屠殺那些士兵時,他不現身;當他殺那三名青木巨人時,他還是不現身;而偏偏要殺戰士風的時候,他卻露麵了。


    佛教常‘眾生平等’,平等個狗屁,若不是戰士風還有利用價值,楚仲敢保證,這死禿驢才懶得搭理。


    “大師,你鐵心要管這件事情?”


    “道友莫要怪罪,僧剛才已經了,八皇子與我們佛門有緣,是我們佛門的大貴人,僧不能棄之不顧。”


    楚仲逐漸收斂了笑容,冷笑一聲,眯著眼睛低聲問道:“那麽,你們須彌佛門是想跟我們玄陰魔宮為敵了?”


    年輕和尚平靜的神色,稍稍露出一抹異樣,他又宣了一聲佛號,苦笑道:“我們佛門與世無爭,怎麽會與貴派為敵?道友,您誤會了。”


    ……


    ……


    整座行宮被楚仲用陣法困住,除非是修煉者,普通人根本察覺不到這裏的異狀,他連殺戰士風手下近百人,正想將戰士風一並除去,卻不想橫生事故,平白冒出一位年輕的僧人。


    當年輕僧人完後,整座行宮寂靜無聲,戰士風躲在僧人身後微微顫抖,麵如金紙,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心中非常清楚,這位突然冒出的年輕僧人若再被打敗,他即使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


    “敢問大師名號?”


    半晌,楚仲眨眨眼,忽的問道。


    “僧法號戒香,是須彌佛門一個普通的沙彌。”


    戒香?天僧戒香?


    狗屁的沙彌,楚仲在心中大罵一聲,同時暗生警惕,心道:須彌佛門為了聖地寶藏不惜下了血本,竟然舍得將這廝放下山了。


    戒香的年紀與楚仲相仿,但名氣卻如日中天,有傳言稱他是佛門年輕一輩第一高手。


    他世俗名字已經無法考證,但異修界都知曉一個典故。


    傳言,戒香出生在須彌佛門聖地蓮花城,他出生時,有豔豔金光直衝雲霄,城中一百零八具金身佛像同時大放光彩,梵音震動四野。


    蓮花自空中而將,絡繹不絕,將剛剛出生的戒香包裹住。


    整整三日,蓮花城異香彌漫,數百道黃色佛光衝空,經久不散。


    三日後,須彌佛門掌教,被世人稱之為‘半佛’的古邑大師收他為徒,賜名戒香。


    他三歲跟隨古邑修習佛法,在七歲那年,與古邑討論佛法七晝夜,不分勝負;自此,兩人亦師亦友,古邑稱他為師弟,他稱古邑為老師。


    這些佛家典故,修煉者們沒興趣理會,真正讓戒香名動天下的原因,自然是他的修為。


    他自幼修煉佛家絕學‘八德紫焰訣’,進展一日千裏,十五歲那年,曾獨自一人遠遊三月,在碧波潭收服一頭惡龍,更是在回蓮花城的途中,出手製止了兩名修煉者之間的死鬥。


    當時那兩名修煉者都有斷葬期修為,對年紀輕輕的戒香不屑一顧,而最後,他們竟拜戒香為師,皈依佛門。


    戒香兩戰成名,回到須彌佛門後,足不出戶,隻鑽研佛法。


    但他的名聲,卻在異修界傳播開來,尤其是須彌佛門傳出消息,古邑即將圓寂,佛門掌教職位,意欲傳給戒香。


    楚仲雖然對異修界的了解還很有限,但天僧戒香的名號,他還是知曉的。


    “嗬嗬,原來是天僧戒香大師,怪不得周身顯出瓔珞光華,異香撲鼻,楚某真是失敬了。”


    戒香微微頷,溫和笑道:“道友過譽了,僧誠惶誠恐。”


    楚仲微微一笑,又道:“戒香大師不遠千萬裏從蓮花城來到夏洛,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八皇子的安全,這份善心,真是難得可貴喔。”


    話中調侃和譏諷的意思,不言而明。


    戒香淡淡一笑,道:“僧是奉師命而來,務必要保護八皇子安全,道友何必讓僧為難呢?”


    楚仲哈哈一笑,目光凜凜地盯著他,大笑道:“我今日決意要取戰士風性命,誰也攔我不得,別是你這個和尚,就算古邑那禿驢敢管閑事,我照樣敢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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