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神機的名氣,在一般修煉者眼中,確實很大。


    他是鐵龍帝國的皇室弟子,因為鐵龍帝國早在數千年就被須彌佛門的信仰滲入其中,這個國家的百姓大都信仰佛教,房神機自然也不例外。


    他自幼鑽研佛法,簡直到了癡迷的境界,最後竟甘願出家為僧,放棄了唾手可得的皇帝寶座。


    最後他如願進入須彌佛門,成為須彌佛門的弟子,法號空性,不過他還是以俗家姓名稱呼自己,須彌佛門對此也不在意,他們對自己門下弟子,素來很寬宏大量。


    十年後,鐵龍帝國遭其他國家入侵,帝國不能抵擋,死傷慘重,三十萬大軍兵臨城下,傳承數千年的帝國,似乎馬上就要湮滅在曆史的塵埃中。


    這個時候,房神機下山了。


    他以一己之力誅殺對方三十餘名將領,逼得侵略者黯然退兵。


    此役,血佛之名,威震天下。


    房神機連殺三十餘人,自問殺孽深重,匍匐著返回須彌佛門,再次閉關,待二十年後,才閉關出來。


    他不知參悟了佛門哪門神通,眉毛竟變得又白又長,宛如雪白的胡須一般,垂在臉龐兩邊。


    而後,房神機赤腳遊走大陸九百萬餘裏,自號白眉禪師,救人無數,也殺人無數。


    但異修界的修煉者,卻還是習慣稱呼他為血佛。


    一般正道修煉者不會過多殺戮,免得到時天罰難擋,數百年苦修一遭淪為畫餅,但房神機不怕,他絲毫不擔心所謂的天劫。


    他認為,殺人也是救人的一種,隻要他認為那人該殺,那就是該殺。


    而且此人極為精明,不會去招惹自己難以對付的敵人,每次殺修煉者之前,都會細致的排查那人身份,免得給自己或者須彌佛門帶來麻煩。


    久而久之,異修界的修煉者也都明白了:敢情這和尚就是欺軟怕硬,你要比他厲害,再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他想打探兩人的師門,憑著剛才楚天賜能憑空讓一塊石頭飛到他手中,這份本事,一般的修武者也達不到,那需要對真氣的運用達到一個很奇妙的境界……


    而他年紀輕輕,去能輕易的控製體內真氣的流動,這無疑表明,他們並不是尋常的修武者,而是修煉者。


    不過即使是修煉者,房神機也不怕。


    他固然修心養性多年,但骨子裏卻始終很霸道,他早已認定兩人就是自己的徒弟,哪怕對方有強硬的後台也無妨。


    房神機心中早就想好了,大不了強行打昏眼前兩名少年,帶回須彌佛門,隻待回到佛門聖地,哪還有人敢硬闖?


    李煜正待再罵他兩句,卻被楚天賜搶了先,他眼神始終很冰冷,若被他看一眼,就好像墜入冰窖一般,渾身冷的打擺子,普通人若被這種眼神看到,隻怕一輩子都會沉浸在無邊的噩夢中,永遠無法解脫。


    那是一種,恐怖到極的眼神。


    “和尚,我再問你一句,你走還是不走?”


    李煜待他完後,同樣冷笑一聲,他們都是初出牛犢不怕虎,管他對方是什麽高手,就算七大宗派的宗主齊至,想必兩人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膽怯。


    房神機微微一笑,不去看楚天賜的眼睛,和聲笑道:“兩位施主可願意皈依貧僧門下?”


    “皈你媽,依你媽!”


    李煜和楚天賜同時暴喝一聲,接著齊齊一跺腳,霎時如山崩地裂一般,附近數十丈花崗石做成的地麵寸寸龜裂,漫天塵土須臾席卷天際。


    兩條人影,一條金燦燦的,一條卻是紅如鮮血,閃電般在塵土中穿梭,如兩條幽靈,隻刹那,就奔到房神機麵前。


    房神機麵色微變,沒有想到兩個孩竟這般有骨氣,竟敢對他出手,不過他臉上依舊笑盈盈的,宣了一聲佛號,笑道:“兩位施主太沒有禮貌了。”


    他欺兩人年紀幼,即使從修煉,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修為,而且先前一眼就看出他們都是剛剛踏入異修界門檻,本領都低得很,心中不免有些瞧之意。


    房神機見眼睛如鬼魅般的孩朝自己右胸打來,而全身似有淡淡金光的孩童朝自己左胸打來,不禁微微頷,暗道:他們倒配合的天衣無縫,老僧是越來越喜歡了。


    “兩位施主,靜一靜罷。”


    他兩手齊出,成龍爪模樣,手掌隱然泛著淡淡青色光芒,一雙手在空中變得各有半丈大,隻待一招就擒住兩人。


    “哼!”


    “哼!”


    楚天賜和李煜同時冷哼,麵對迎麵而來的巨掌,不進反退;李煜揚手就是幾十道‘奔雷八法’的掌力轟過去;


    楚天賜身法奇快,動作卻十分詭異,張嘴露出一口白牙,噴出一股慘淡的黑霧。


    這黑霧一出,諾大的左府瞬間被濃厚的屍氣彌漫。


    房神機的臉色,終於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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