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居中,慧遠和慧德一左一右,三人呈品字形逼近,每步邁出,那陣陣銀笑聲便如同刀子般刻在衣清雲心間,她想都不敢想,自己和玉玲瓏如果落在他們手中,將會承受什麽樣的羞辱。


    “冥修,現在如果你我再不聯手的話,恐怕就真的要都葬身於此。,我是寧死不從。”衣清雲低聲道,臉上透露著一種決然。


    冥修自我屍化成為傀儡屍後,全身的血肉已經沒有一處是完好的,被雷靈珠轟炸的白骨露出,發出一股股刺鼻的焦臭味。


    冥修知道,現在的局麵,別說自己沒有任何選擇,就是想要屈服的話,慧能三人也不會放過自己。


    世界上最安全的保密者就是死人,這點冥修深以為然。


    “衣清雲,就是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一起上吧,我要讓這些他國修士知道我大唐國修士可不是軟柿子隨便捏。”冥修點點頭,嘶啞地說道。


    “玲瓏!”看著冥修率先飛身撲出,衣清雲扭頭喊道,玉玲瓏立即衝兩人丟出一道恢複法術。


    “慧德,抓緊時間趕緊解決掉,我現在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這兩位女修士一同參悟小歡喜禪,共參天地玄妙。”慧能嘿嘿說道。


    “是,師兄!”慧德雙手向前平鋪一伸,一把粗大的禪杖浮現手中,麵對著飛撲過來的冥修,臉色一獰,深吸口氣喝道:“呔!”


    慧德猛然低吼,雙腳發力一蹬,高高躍起,禪杖遍體籠罩著一圈朦朧黃光,迎著冥修悍然揮去。


    嘭嘭嘭嘭!四聲悶響,冥修那血肉屍軀竟然禁不住黃光禪杖的重擊,在半空中被硬生打斷,扭曲成一個詭異角度。


    慧能右手一伸,禪杖收回至半路,身體緊跟著貼近,杖端毫不留情揮出,正中冥修胸膛。


    “噗!”冥修一大口鮮血噴出,身子倒飛跌入水中。


    “這家夥很強啊。!”陸羽眉頭微皺,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慧德的出手,寬大的袈裟緊貼身體,全身上下如同一張蓄勢待發的硬弓,充滿著一股凜冽的霸道力量。


    齊國金輪教弟子難道都是這樣的煉體修士?似乎比起青雲門弟子,隻強不弱啊,在陸羽暗暗揣摩中,慧遠是毫不遲疑地緊隨其上,揚手祭出一道黃光,追趕上摔落在地的冥修,在他脖子上是一劃,一卷。


    比起流風散人來,冥修可沒那麽好運氣,破爛不堪的頭顱直接是衝天飛起,滾落到一邊,沒了主人控製,那四個傀儡屍也被輕鬆滅殺。


    “嘿嘿,兩位道友如果再不從的話,貧僧可就沒有那麽好的耐姓和你玩下去,瞧見沒有,這就是你們的下場!”慧能指向冥修血肉模糊的無頭屍,冷冷說道,至於一邊的流風散人看到那和尚指了過來,居然嚇暈過去。


    一旁的玉玲瓏咬咬銀牙,嘴邊沁出一絲血跡,卻轉身看著衣清雲沉聲道:“衣師姐,我就是死也不會從了這群銀僧,衣師姐你不要再為我擔心,趕緊逃吧!”


    “玲瓏…”衣清雲感覺不對頭,剛要開口,卻見玉玲瓏揮舞著一柄玉如意,竟然迎著慧能而去。


    “真不怕死嗎?”慧德禪杖再次揮出,可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一擊之下,隻聽得玉玲瓏淒叫一聲,手中如意是化為碎片,嬌軀則倒飛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上,直接是被打得昏死過去。


    “嘖嘖,真是不識抬舉,好好讓你享受不要,非得遭這個罪,等會再收拾你!”慧能在一邊搖晃著腦袋,目光掃過跌落地麵的玉玲瓏說道。


    “玲瓏!”衣清雲眼睜睜的瞅著玉玲瓏被打得重傷昏迷,忍不住失聲喊道。


    “道友,死的死,傷的傷,就剩你還安然無恙,如果再不知好歹的話,貧僧可不介意繼續辣手摧花哦。”慧能眼神一緊,悶聲道。


    “想要我從,不可能,去死吧!”衣清雲手執飛劍,迎著慧能攻去。全身法寶都被破掉,隻有憑著手中長劍做殊死之爭。


    “哼,浪費掉這麽多口舌,還是死不回頭,那貧僧就成全你。”慧能右手向後一伸,將枚巴掌大小的蛇矛擲出,那陰森森的蛇矛是隨風變長,破空而去,劃出一個詭異弧線,繞過長劍,從背後直勾勾地穿透衣清雲胸前。


    低頭望著插在胸口的蛇矛,衣清雲慘然一笑,腦海裏思緒萬千,如流光掠影般閃過無數畫麵,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進入鎮妖塔居然會以這樣的結局告終。


    身為太清宗法宗最出類拔萃的弟子,擁有過人的天賦,在師門毫不留餘力的培養下,此番進塔衣清雲也是明白自己以後必將要挑起法宗振興的重擔,可是自己未來的一切,卻在此刻全部化為虛無,僅僅因為自己那可笑的同情和憐憫而徹底葬送。


    不知道為什麽,衣清雲突然想起當初在客棧,自己挨個挨個叮囑其餘弟子的畫麵,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別人或許都牢牢記著,隻有自己卻陷入其中了。


    “師父!”眼裏帶著無限的不甘,衣清雲又被當胸跟來的一杖砸了個結實,悲呼一聲,如棉絮般輕飄飄地飛落。


    察覺衣清雲似乎靈氣全無,慧能立即在旁邊叫道:“師弟你出手重了,把我的雙修伴侶給毀了!”


    “不會的,師兄,我有分寸,除非你剛剛下手狠了,否則絕對不會死,照樣可以雙修。”慧德咧嘴笑道。


    “恩,先把東西收拾下,帶上兩個女的趕緊走。”慧能點點頭說道。


    就在三人剛剛拿起地上儲物袋時,慧能身上血色袈裟突然爆發出一片淡淡紅光,將他周身籠罩,將腿上一個銀白影子擋住。


    慧能臉色驟變,警惕地掃過周圍喝道:“是誰!”


    見啖屍蟲偷襲未果,陸羽不緊不慢地從山穀中走出,臉色陰沉,目光冷冷掃過慧能三人,淡淡地說道:“你們都該死!”


    剛剛陸羽見冥修驟然被滅殺,玉玲瓏也重傷昏迷,原本以為衣清雲會果斷脫身,沒想到她居然還會上前硬拚,自己都來不及出手,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衣清雲也是毫無懸念地被重傷是生死未知。


    衣清雲畢竟和自己還有點交情,真正看到她被重創眼前,陸羽還是有些動容和惱怒,本想等她逃命時自己再出手,誰知道竟然會這樣。


    慧能剛剛雖然囂張,但是有所憑借,卻並不意味著他沒腦子。


    眼前突然出現的修士說這番話,明顯就是早就潛伏在一邊,等到自己將這裏的所有修士都解決了才出來,最要命的是,慧能竟然看不出陸羽修為的高低深淺。


    莫非是築基期修士?可能嗎?築基期的怎麽會允許進入鎮妖塔一層?就在這時,冷炎也緩緩從一旁走出,默不吭聲地站在陸羽身後。


    慧能眼角掃過冷炎,更加忐忑,煉氣後期。怎麽回事?這兩個家夥實力並不俗,完全可以解決掉剛剛幾人,難道是故意等著自己三人出手,再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


    “你是何人,說這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哼哼,想要我們師兄三人的命,你分量還不夠!”慧能一個眼神,慧德和慧遠便站在一條線上。祭出各自法寶,凝神戒備著。


    慧德手中依然是那柄禪杖,慧遠的法寶名為子母環刃,兩個圓環疊加一起,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不可能發現竟然是兩個刀刃,慧能則將蛇矛收回,懸浮在頭頂處,預防著陸羽的突襲。


    “我是誰?你們不配知道,至於你們,齊國金輪教是吧?慧能,我倒很有興趣知道你們三人是怎麽在這鎮妖塔內聚到一起的。不要給我說是湊巧!”陸羽掃視著慧能淡淡說道。


    築基初期,煉氣後期,修為上的差距是不可忽視的差距。除非三人有什麽玄妙驚人的法寶,不然就隻有乖乖死在這裏。


    “那如果我將此法告訴你,那可否避免一戰呢?”慧能想了想說道,假如能夠避過一場不知勝算幾何的惡鬥,慧能倒是不介意告訴陸羽。


    金輪教的教義,在沒有確信取勝的把握下,選擇屈服是天經地義的。要捏就要捏那些軟柿子。


    “你認為可能嗎,就算不說,也無關緊要,反正你們必須死。”陸羽神色如常地說道,雖然衣清雲的下場是咎由自取,但是同為太清宗弟子,陸羽怎麽也要替她報這個仇。


    “那就沒的談了!”慧能凶態畢露,既然躲不過,那隻有拚了,眼前這人雖然看不出深淺,不過應該不會達到築基,那自己三個人還就不信幹不過他們兩個。


    “小子,既然你這麽不識趣,就別怪佛爺不客氣。想要留下我們,就看你有沒有這能耐。上!”慧能一聲低吼,頭上旋轉的蛇矛爆發出一片幽幽綠光,迎著陸羽刺去。


    同時,慧德揮舞著禪杖,雙目怒睜,呼呼生風地衝了過來。


    “這個就讓我來對付!”慧遠幽冷一笑,舉手一拋,將那子母環刃祭起,雙手不斷打出手訣,用靈識鎖定住冷炎。


    “冷師弟,當心點。”陸羽隨手召出骨使,擋在兩人身前,同時催動靈力,將那斬魄再次化為細長骨鏈,迎著慧能的蛇矛纏繞而去。


    慧德那個奇怪禪杖,似乎也是異常沉重,那蕩漾的黃光似乎還有什麽蹊蹺,陸羽倒不敢托大,右手緊握石劍捏了個劍訣迎上。


    “嘿嘿,雕蟲小技,慧德上!”慧能催動蛇矛,或挑,或刺,在蛇矛的刁鑽抵擋下,斬魄隻能圍繞慧能旋轉,並不能傷其分毫。


    “吼!”慧德手中的禪杖不斷旋轉,那一波波骨箭全部淩厲的杖風給推開,揮舞骨刀的骷髏也絲毫進不得身,隻見他邁著沉重步伐,漸漸逐漸逼近陸羽身前。


    眼看就要衝到陸羽身邊時,慧德雙唇一咬,衝著禪杖上噴出口鮮血,然後將禪杖猛然扔出,隨即雙手結出個法印,禪杖上那圈黃光頓時強盛幾倍,仿佛陡然膨脹了一圈


    嘩啦一片碎響,凡是禪杖黃光掃中的骨使,頃刻間是支離破碎,嶙峋白骨撒滿地麵。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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