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司馬富強並不是自己一個人作戰,在他身邊還有隊友們的存在,他們絕不會坐視隊長獨自去承受所有的壓力。除了指甲變成的爪子不太適合招架武器的張偉以外,配合遠比對方默契的黃鶯、曉風和午陽各自幫他招架住了一名校尉的攻擊。


    這樣一來,又成了叛軍主將與東海隊長個人的一次碰撞。隻是沒有黃鶯為他減緩鳳嘴刀的威勢,司馬富強依舊是擋不住那一刀,整個人頓時再次失重心,不但自己踉蹌著後退,還把身後的黃鶯也給撞開了,兩人一起跌成滾地葫蘆,狠狠地撞在身後的矮牆上。


    司馬富強的後腦勺當場就給磕破了,也不知道是否有腦震蕩的症狀。而黃鶯身具“頑強”技能,倒是沒有受傷,但是卻被撞得天旋地轉,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司馬富強和黃鶯相繼失去防守位置之後,東海隊的防線一下子變得單薄了,不得不在比對方少一人的情況下苦苦支撐。


    原本由黃鶯幫忙分擔的那名校尉此刻將自己的武器轉向最左側的午陽,所幸這個莊稼漢子一手樸刀一手圓盾,勉強還能在兩人的圍攻下支撐幾招,隻是身上瞬間便添了一道傷口,這還是他避重就輕的結果,但是眼看著是無法支撐到隊長和黃鶯回來補位。


    沒有武器的張偉終究還是比較吃虧的,上一次在渭南之戰對付成宜便有前車之鑒,一對一的情況下很難給同樣段位的對手造成威脅。否則本該由他去牽製叛軍主將的,而不是隻有c段位實力的隊長。


    此刻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徒手與對方周旋,守住原本屬於隊長的中路,否則叛軍主將不是越過他去追殺司馬富強,便是順手一刀將已經岌岌可危的午陽給斬了。但是哪怕他的身手再好,在不能退避又沒有足夠的騰挪空間的情況下,實在是發揮不出b段位的“格鬥”技巧,一時間連中數刀,刀刀深可見骨。


    此刻隻有曉風的情形稍微好點,但以他d段位的“劍術”,若非有“敏捷”的支撐,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能夠守著自己的位置,不再給張偉和午陽添麻煩已屬不易。


    三人同時陷入困境,隻要有一人崩潰,東海隊的防線便如同倒塌的多米諾骨牌,全線崩潰。


    這個時候,司馬富強與黃鶯剛剛頭暈目眩地從地上爬起來,一時還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


    叛軍主將知道再不抓緊時機,一旦等到司馬富強和黃鶯回來補位,便很難再有如此好的機會。他居然采用了張偉慣用的伎倆,完全不顧受傷的可能,竟是不顧一切地強行攻擊已經幾近招架不住的午陽。


    張偉眼見對方居然無視自己的存在,還不趁機痛下殺手,立刻欺身上前。他倒是很想給對方來此華麗的割喉,隻是叛軍主將的刀柄橫在頸前,顯然有所保護。所以他隻能是退而求其次,將爪子插進對方的腹部。


    就在他準備橫向拉動爪子,給對方做個剖腹手術時,爪尖傳來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讓人毛骨悚然。他的爪子被卡住了,嵌在叛軍主將的腹部進退不得。


    眼見叛軍主將居然強攻午陽,不管張偉這邊是否能夠得手,這個鄉下漢子絕對是抵擋不住的。即便張偉成功殺死對方,午陽也免不了身首異處的結局。


    這個時候,矮牆上的黃誌和李莎出手了。原先由於距離太近,怕誤傷了同伴,他們一直不敢攻擊叛軍主將一夥人,而是專找普通叛軍士兵下手。這會兒若是再畏首畏尾的,午陽先要送命,誤傷同伴都是小事一樁了。


    兩人的弓弩同時出手,分取圍攻午陽的兩名校尉,以便他能全力去招架叛軍主將的一擊。至於更加直接地去射擊叛軍主將,他們也有想過,但卻知道成功的可能姓並不大。弓弩最弱的便是近身,此時他們兩距離交戰雙方的直線距離不過兩三米,要想瞄準射擊實在是不易。往往在出手的瞬間因為對方身體稍微動了一下,箭矢便擦身而過。


    所幸二人野心不大,選取的目標是那兩名校尉,總算是逼得兩人為躲避箭矢而暫時放棄了對午陽的進攻,讓這莊稼漢子能夠有足夠的精力去招架叛軍主將的這次攻擊。


    若是他們射擊的是叛軍主將,恐怕午陽這會兒真的沒命了。因為那家夥身上穿著一件令張偉的爪子無功而返的防身用具――鎖子甲,所以叛軍主將對於張偉的攻擊都可以無視,更不用說黃誌和李莎的弓弩。


    鎖子甲是公元前五世紀歐洲人發明的,後經由西域傳入中國,是可以有效抵禦刀劍箭矢傷害的金屬鎧甲,就是造價昂貴,沒有一定地位的將領基本上不會配備。


    當然,這鎖子甲也不是完全不懼刀劍或者箭矢,主要還是看出手之人的實力。若是由黃忠使二石弓來射擊,照樣能要了叛軍主將的命,可是黃誌卻做不到這一點。


    得到隊友的援助,午陽立刻刀盾齊上,竟是架住了鳳嘴刀的全力一擊。別看午陽平常玩不出什麽花巧,既沒有曉風的迅捷,也沒有殘月的威勢,更沒有張偉的華麗,但是他的“腳踏實地”卻令他穩穩地擋住了叛軍主將的這一刀,一步不退。


    叛軍主將眼見自己對午陽的攻擊無效,立刻掉轉鳳嘴刀,往爪子依然被卡在自己鎖子甲上的張偉斬去。


    此時黃誌也是看出了自己好兄弟的窘境,要想指望其他人去救援,已是遠水解不了近渴。“隻有靠我了!”他飛身從矮牆上躍下,跨過兩米的距離,直接撲到叛軍主將的背上。胸口撞在對方堅實的後背上,差點把肋骨撞斷,頓時一口氣有些喘不上來。


    叛軍主將雖然結實耐撞,但是這一下也令往前一個踉蹌,鳳嘴刀失了準頭,斬在張偉背後的地麵上,火星四濺,清脆的聲響回蕩著整個尾東關上頭。


    張偉的爪子也因此被拗斷,整片指甲蓋都掀了起來,幾根指頭都是鮮血淋淋,讓這個受傷時從不喊疼的前特種軍人竟忍不住嘶吼了一聲。所謂十指連心,他在這一刻等於是體會了一次古人拔指甲的酷刑。


    這種時候,黃誌本應該是用匕首攻擊的,但是這會兒他卻顧不得這麽多了,哪裏還有空去摸摸腰間哪個武器袋裏裝的是匕首,隻能是再次使用“弓鬥術”,順手將手裏的一石弓往叛軍主將頭上一兜,準備用弓弦將其勒斃。


    叛軍主將可不是當初南海隊的菜鳥夢中人,他自然不會這麽輕易地栽在黃誌手裏。左手往背後一伸,揪住偷襲者的衣領,然後身體前傾,順手一扯,他便給黃誌來了個漂亮的過肩摔,將剛剛準備回來補位的司馬富強又給砸翻了。


    雖然黃誌救回了兄弟一條命,但是東海隊的形勢並未有任何的好轉,甚至張偉也因為失去了爪子而幾乎沒有了戰鬥力。


    被箭矢逼退的兩名校尉再次欺身而上,把午陽攻得風聲鶴唳。


    叛軍主將也再次舉起了鳳嘴刀,在他看來,沒有爪子的這個對手更是毫無威脅。現在他是想殺哪個就殺哪個,叛軍勝利在望。


    李莎站在矮牆上,拚命地想要加快手弩裝填的速度,但是無奈這東西就是如此麻煩,等她將弩矢裝好,恐怕已經有一名隊友倒下。而且即便她能立刻完成裝填,以她那低下的技能段位,最多隻能拖延其中一名校尉的攻勢,可以說是於事無補,根本改變不了已經瀕臨崩潰的戰局。


    小七依然躲在陰影中處於潛行狀態,倒不是他怕死不敢搭救隊友,實在是能力有限,貿然出擊的話不但幫不到大家,反而會成為拖累。他的偷襲隻有在對手完全失去抵抗能力的瞬間才能奏效,就比如早些時候對付那個宣節校尉,而此時的戰局他還沒找到這個機會。


    這個時候,東海隊需要一名具有強大戰力的生力軍來逆轉整個戰局,而這名有能力逆轉的人,便是東海隊不可或缺的重武器手――殘月!


    東海隊在馬道的作戰雖然驚險萬分、曲折萬分,其實從頭到尾不過是半分鍾的事情,城樓那邊殘月才剛剛把控製城門開關的絞盤固定好,根本沒有意識到隊友們已經苦戰了半分鍾之久,此刻更是到了崩盤的邊緣。


    當他扛著大錘慢條斯理地哼著歌走過來時,卻見馬道上一片狼藉,一直被曉風攻訐為有某種不正常關係的隊長正和黃誌抱成一團在地上打滾,張偉和午陽滿身是血地節節敗退。這才意識到隊友們的形勢已經惡劣到極點,他趕緊一個箭步衝上矮牆,從李莎的身邊直接躍下,同時大錘在半空中已經掄圓了。


    由於對張偉的戰力有著深刻的了解,眼下卻見他如此淒慘,殘月自然將叛軍主將列為首要打擊目標,毫不猶豫地一錘砸去。


    鎖子甲防禦刀劍等銳器確實功效卓著,但是同樣有一個致命的缺陷,便是對鈍器的攻擊毫無防禦能力,遠不如其他鱗甲、板甲。


    若是讓叛軍主將來選擇,他絕對不會傻到去硬接殘月這一下,但是他此時正麵麵對的卻是張偉。


    這個瘋狂的家夥豈會讓殘月的攻擊無功,他絕不能看著叛軍主將閃避。既然沒有爪子可用,那麽自己便暫時是半個廢物,隻能防守閃避而缺乏攻擊手段,他的強脾氣又上來了,竟拚著用肩膀去抗住鳳嘴刀的攻擊,再次欺身上前,展開雙臂將叛軍主將緊緊地抱住。


    叛軍主將感受著背後那股巨大的風壓,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自己身上鎖子甲無法防禦的重武器,早就想要閃開,這時卻被張偉抱住,當下傻了眼。“見過不要命的,沒見過這麽瘋的,這個張牙舞爪的家夥難道不知道重武器的傷害也會傳遞到他身上去麽?”這是他最後的想法。


    殘月的一錘正中毫無閃避能力的叛軍主將後背,將他的脊柱打得粉碎姓骨折,重壓繼續往前傳遞,壓碎了其心髒和肺葉,壓碎了所有的肋骨。


    張偉以前隻在小說裏看過“隔山打牛”這一招,這一刻卻親身體會了從叛軍主將胸膛處繼續傳遞過來的壓力,然後他自己的肋骨也跟著斷裂。在重壓還未完全釋放完畢的能量餘威之下,他一口鮮血噴出,然後抱著叛軍主將,兩人一起被砸飛出去,翻過身後的矮牆,一起從牆頭上落下,摔落地麵。


    殘月有些尷尬,他隻想要救張偉,沒想到倒把這個不要命的家夥一起給砸飛了出去,現在隻能祈禱他沒有被一起砸死,隻要不是致命的傷害,相信都難不倒李莎。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旁邊的午陽一樣岌岌可危,他立刻將大錘打橫了掃出去,正中一個被震懾住的校尉。


    此人也算是倒黴,由於就站在主將旁邊,所以親眼看到剛才那震撼姓的一幕,一方麵是因為殘月這充滿暴力的一擊,另一方麵也是被張偉不要命的戰法給駭住,總之他是愣在了那裏。若是其他時間也就罷了,這種時候愣神直接就要了他的命,當場被殘月的一錘子砸飛到了旁邊的矮牆上。


    這名校尉的後腦殼直接凹陷了一半,腦漿混著血液從碎裂的頭顱裏流了出來,沿著矮牆往下淌,眼珠子因為巨大的顱內壓力而爆了出來,活像一隻金魚。雖然已經徹底的死了,人卻斜倚在矮牆上不曾倒地,就像一具一樣標本貼在那裏,向周遭的叛軍們昭示他們淒慘的結局。


    殘存的兩名校尉徹底崩潰了,毫不猶豫地掉頭往馬道下麵跑,生怕這個暴力的家夥也給自己來這麽一下。


    原先一直被壓抑得很辛苦的曉風突然發動“速度”追了上去,直接一劍紮入自己對手的後心,將之送去陪伴叛軍主將。


    而另一名校尉也沒能逃脫,在他放棄防禦轉身的瞬間,小七從陰影中躥了出來,一刀紮進其腰眼,雖然不是一擊致命,但是腎髒破裂,除非李莎出手相救,否則也是活不成了。


    眼見風雲突變,隻差一步就要取得勝利的叛軍將官們突然全軍覆滅,無論是主將的親兵還是其他雜兵都失去了鬥誌,一窩蜂地撒腿就跑,甚至因為相互擁擠的緣故,將靠邊上的幾人擠下馬道。


    “紫砂!先跟我來!”殘月扛著大錘緊追著叛軍下去,他倒不是為了打落水狗,隻是想到城牆下麵去看看張偉的情況。


    此時先後被叛軍主將放倒的三人也都已經爬了起來,顧不得個個都是全身傷痛,全都跟著殘月反攻下馬道,必須第一時間把張偉給救出來。


    待得眾人找到張偉時,才都鬆了口氣。這不要命的家夥福大命大,摔下牆頭也有人墊背,當場就被殘月砸死的叛軍主將成了張偉的肉墊,屍體又一次承擔了重創,已經是慘不忍睹、不誠仁形。


    不過張偉也同樣很慘,剛才便是肋骨盡斷,此刻連雙臂也是粉碎姓骨折,外加內髒輕度破裂,即便是放到現實世界,也該送進急救室動大手術了。至於他全身上下那十數道刀傷就不用說了,也不知道他的血怎麽就流不幹。


    此時光靠李莎一個人顯然是來不及的,若是要等她先治好張偉的內傷再來愈合體表的傷口,恐怕真能讓這個不要命的家夥把血給流幹了。隊友們這時候再也顧不得儉省了,把醫藥包裏的各種藥都掏了出來,不管外敷內服,全都給張偉用上,總算是把這條命給搶了回來。


    但是即便如此,根據李莎的判斷,沒有個三五天,直到回歸現實世界,張偉是不可能痊愈的。不過這已是神速的治療了,若是放在現實世界,即便動完手術,以張偉的狀況,至少得在icu病房裏觀察個十來天才能轉一般病房。而要等到碎裂的肋骨、臂骨恢複,那沒有三兩個月時間是絕對不夠的。


    直到將張偉的傷勢全部搞定,那邊午陽卻已經暈了過去,他也是失血過多了。大家又是一通手忙腳亂,才把他的傷給處理完。接著還有司馬富強的後腦勺傷口和輕微腦震蕩,黃誌也被摔得腰肌撕裂外加尾椎骨挫傷,曉風也有幾處皮開肉綻的刀劍傷,再一次把李莎折騰得累暈了過去。


    全部事情處理完畢,還能保持生龍活虎的,也就隻有殘月和小七了。兩人警惕地將隊友們護在馬道下麵的一處陰暗角落裏,以免被叛軍士兵傷害了那幾個已經基本沒有戰鬥力的隊友們。若是此時栽在這些雜兵手裏頭,那才叫做冤枉。


    而黃鶯情況也還不錯,此刻正幫著已經因為體力透支而陷入昏睡中的李莎做一些簡單的手尾,比如幫隊友們清理一些還沒治療的小傷口,這些都是李莎因為實在顧不過來而選擇無視的地方。


    這時候尾東關的戰事已經接近尾聲,究竟打成什麽樣子,夢中人一點概念都沒有,他們隻能祈禱武強和趙猛不要辜負了自己的期望。


    以雙方一比二的戰力,若是正規作戰,鎮衛隊是絕無勝算的。但是在夢中人們為他們營造出來的特殊形勢下,群龍無首又遭夜襲的叛軍絕非鎮衛隊的對手,若是這樣還勝不了,武強和趙猛就是飯桶了,實在是有愧於司馬富強和黃誌總結數千年經驗教授給他們的兵法。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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