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人們回到中軍大帳,屏退了左右,司馬富強這才將“兌換券”交給黃誌。


    黃誌將那張鈔票一樣的紙張拿在手裏,心中默念著,“使用‘兌換券’提升‘社交’技能段位。”


    在他麵前出現一個光團,光團之中出現一張熟悉的麵容,那是東海鎮鎮公所裏負責個人業務的辦事員。雖然直到現在這人還是一張麵無表情的撲克臉,但是能夠在尾城平原看到她,還是讓大家感覺到親切。


    “提升‘社交’技能,條件審核,技能等級:c段位;技能類型:專屬技能,無需技能擴展;熟練度達到;升級積分:8000分。對不起,‘兌換券’麵值不足,請問是否用積分補足?”


    相比於辦事員嘮嘮叨叨了一大堆,黃誌隻是簡單地回答了一個“是”。


    “個人賬戶積分不足,技能升級失敗。”這是預料中的答複。


    這時候,司馬富強伸手過來,與黃誌同時抓著那張“兌換券”,對著光團中的辦事員說到,“將我的積分轉讓2000給他。”


    辦事員稍微停頓了一下,顯然對於這種情況也是有些準備不足,但是因為司馬富強確實也和黃誌同時在使用著“兌換券”,所以她隻能接受。


    有了司馬富強的成功先例,隨即又有兩名隊友過來轉讓積分給黃誌,總算是湊足了“社交”晉升b段位所需的八千積分。


    張偉見狀也想來試試能否順手把自己的“爪”技能一並給晉升了,可惜在黃誌的“社交”完成晉級之後,“兌換券”便完成了其效用,那團光團也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麽樣?”司馬富強現在可沒空去理會張偉,一個勁地追問著b段位的“社交”究竟有什麽新的效果。


    黃誌得意地宣布到,“‘親切’b效果為降低敵對程度一個等級,降低敵人的攻擊欲望,具體表現為‘敵對’狀態變為‘敵視’。”


    “‘敵對’與‘敵視’?那還不是一回事。”曉風有點不理解這兩個狀態之間的區別。


    黃誌最擅長的就是這種文字遊戲,“不一樣的,打個比方,現在我們與離州府一起去攻打尾城,在打擊能力有限的情況下,守城的叛軍將會優先攻擊官軍,因為他們與叛軍的仇恨程度更高一些。”


    司馬富強對曉風擺擺手,“別打岔,士心你接著說。”


    “嗯,‘鼓舞’效果的作用範圍由c+時的250米提升到目前b-的1000米,足足提升了四倍。也就是說基本上可以覆蓋以我為中心的一個局部小戰場,比如攻城時候就很好用。”


    盡管剛剛被隊長製止,曉風還是忍不住要插話糾正黃誌的錯誤,“不是四倍,按麵積算,應該是原先十六倍的範圍。”


    “哦,是十六倍。”黃誌尷尬地撓撓頭,雖然人難免會犯錯,但是讓曉風來提醒,實在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司馬富強忍無可忍地扇了曉風一個後腦勺,“叫你別打岔!是四倍還是十六倍有什麽關係?反正知道範圍是半徑一公裏就好了。”


    “你偏心……”曉風嘟囔著躲到殘月背後,嘴裏還在無聲地念叨和控訴著。


    有隊長幫忙解圍,黃誌趕緊接著說c效果“煽動”的變化,“‘煽動’這個就厲害了!原先是鼓動友好人物配合我行動,現在提升到可以鼓動關係親密的人物為我賣命。”


    “賣命!這個果真厲害!”張偉為之咋舌,“那以後豈不是要稱呼你為士心‘教主’了,而且是邪教的。”


    “是啊,隻要有個合理的理由,現在我基本上可以讓任何一個東海軍士兵為我賣命。”想到自己可以輕易地艸縱一個夢境世界原住民的生死,黃誌也是深有感觸。


    司馬富強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先用‘親切’把陌生人變為親密關係,然後用‘煽動’讓他為你賣命。好家夥!可以批量製造死士,你這個‘社交’無敵了啊!這哪是b段位,根本就是s段位呀!”


    “沒那麽誇張。”黃誌搖搖頭,“想要用‘親切’搞定一個陌生人也不是一兩句話的事情,而我如果同時對複數的對象發動這個效果,最多隻能讓陌生人變得熟悉。要想一次姓將陌生人的關係提升到親密程度,就必須個別談話,還是比較花時間的。同樣的,‘煽動’效果也無法對複數人物使用,也必須個別談話,所以還沒辦法批量製造死士。”


    司馬富強沒由來地鬆了口氣,但是同時又有些失望,“隻能對單個人物使用,那確實還達不到s段位的程度。不過隻要花點時間,要想在一定時間內組織一隊死士還是很容易的。”


    黃誌也是被“煽動”的威力所震懾,“是啊,專屬技能到達b段位之後,還真是由量變產生質變了。”


    “趕緊說新出現的b效果啊!”曉風終於忍不住又冒頭了。


    “嗯,b效果‘團結’,這是‘煽動’的群體版本,效果表述為‘團結友軍協助行動’。也就是說,從現在起,我可以跳過黎威直接影響到他手下的離州府軍了。”黃誌之所以把新效果放到最後來說,就因為這才是“社交”技能體係裏麵最具戰略意義的效果。


    “靠!這個也太狠了!”張偉終於忍不住罵了句粗話,“那還等什麽,直接奪了黎威那小子的指揮權!”


    “沒那麽厲害。”實在是因為這個新效果太過於激動人心,所以才會引起張偉的誤會,黃誌不得不再次解釋,“‘團結’不是奪權,我發布的命令若是與黎威的相抵觸,那便不會有效果。隻有黎威默許或者不發表意見的情況下才能有效。”


    “那不是一樣,我們偷偷地把黎威軟禁起來,你就可以利用‘團結’效果對離州府軍行使指揮權了。”張偉看來是變著法兒想要陰黎威一把。


    司馬富強比較理智一些,“這麽說倒也沒錯,隻不過以後豈非要和離州府鬧翻,不到萬不得已可不能這麽做。”


    雖然這兩人並沒有什麽齟齬,但黃誌還是站在中間打了個圓場,“‘團結’這效果必然是要用在離州府軍身上的,有這麽一支現成的勞動力不用豈不是可惜,隻是未必需要采取如此極端的手段。比如說我們可以請黎威過來喝個茶、聊個天,然後趁他在我們這裏的時候,去他的軍營裏發布個命令,這還是可以的。”


    此話引來其他兩人會心地一笑,就這麽私下裏決定了離州府軍的命運。


    其他東海隊的隊員們則看著這三個“陰險”的家夥,頭一次發覺他們還真是很有玩陰謀詭計的天分,一會兒商量怎麽煽動手下去賣命送死,一會兒又考慮怎麽對盟友搶班奪權。若非“社交”技能對夢中人無效,若非三個臭皮匠還算是挺愛惜隊友的,他們還真是要擔心有一天會被這三人賣了還要幫忙數錢。


    與此同時,在距離東海軍中軍大帳約五十米遠的地方,離州府軍的中軍大帳裏,黎威沒由來地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司馬富強等到大家從興奮中漸漸冷靜下來,才看著黃誌說到,“好了,現在回到‘親切’這個效果上麵來,確實如士心你事先所預料的那般,現在可以對敵軍產生效果。那麽你是不是又打算再次去勸降杜子騰?”


    “知我者隊長也。”黃誌再度將目光投向尾城的方向。


    “還是先睡一覺再說吧。”看著黃誌憔悴的模樣,李莎忍不住開聲提醒。


    黃誌聞言看了看大夥兒,一個個都是臉色發青,頂著個黑眼圈。又特意多看了李莎一眼,才發覺女孩是所有人中最憔悴的一個。


    雖然這幾天她無需像三個臭皮匠那樣忙前忙後,可是因為每場戰事之後,都要及時地治療傷員,以便聯軍能夠快速地轉移,所以消耗體力和精力最多的人其實是她。


    若隻是為了自己,黃誌大可不必馬上去休息,在他看來,能夠早一天解決尾城的事情,比什麽都重要。但是這會兒眼看著李莎實在是撐不下去了,還在擔心這自己的建康,他才意識到這麽長一段時間來,自己對女孩的關心實在是太少了。


    雖說他也是為了讓東海隊變得更加強大而不停地在努力著、奮鬥著,但這並不能成為他忽略女孩感受的接口。說出去恐怕也沒人相信他和李莎是一對情侶,哪有一對情侶幾乎沒有獨處的時間,哪有一對情侶從來不曾外出約會過。


    “唉,都去睡覺吧,我們明天再去找杜子騰。”雖然擁有著所有夢中人裏最好的口才,但是黃誌這會兒卻找不到任何言語來表達自己對李莎的愛意和歉意,隻能默默地繼續將這些感受放在心底,留待來曰一並償還。


    李莎並不知道黃誌心裏所想,隻是很高興他聽從了自己的勸告,答應安心地休息一天再繼續手頭的工作。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和黃誌的關係是有多麽的不正常,她也從來不敢想要和正常人那般去戀愛和生活。


    自從意識到自己是個夢中人那天起,她便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的權利。她與黃誌的愛,就隻能如此苦苦地掙紮在現實與夢境的輪回之中,完全不知道未來的路在何方,完全不知道夢境的盡頭在何方。


    眾人回到自己的營帳之中休息,聯軍營地再次陷入一片寂靜,隻有少數輪值的士兵在營地走動巡邏。


    在尾城裏,杜子騰又迎來了難眠的一夜。如果說昨夜他還隻是猜測的話,現在他已經可以肯定聯軍利用了尾城的求援舉動,將一支支的援軍挨個吃掉。隻是他不明白那些夢中人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如何能夠如此準確地把握每一支援軍的動向。


    他隻覺得那些夢中人就像是無所不在的神明,默默地在三尺之上的青天上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雖然尾城裏的糧食足夠自己手底下僅剩的一千五百人食用好幾年,但他也知道夢中人們不會給自己那麽長的時間。


    “義軍真的要完了……”大概估算了一下,他可以想象三處邊境城關派來的援軍數量。當那些援軍派出之後,這三處邊境城關基本上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兵力,單是要應付對麵的官軍就已經相當吃力,更遑論再次分兵來支援尾城。


    如果聯軍繼續把尾城晾在這兒,掉頭從腹背去攻打這三處邊境城關,相信沒一路叛軍能夠守得住。屆時,除了眼下的這支聯軍,將會有更多的離州府軍湧入尾城平原,將這座孤城團團包圍。


    到了那時候,尾城就真的守不住了,尾縣叛軍也就真的走到末路了。


    杜子騰茫然的看著遠方,隻覺得前途一片渺茫。這一夜,他徹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昨天那名傳令兵再次出現在杜子騰眼前,看著雙眼赤紅、形容縞枯的頂頭上司,猶豫著不知道是否應該開口。


    “說吧,聯軍是否開始要攻城了?”杜子騰突然有種快要解脫的感覺。


    傳令兵惴惴不安地答到,“不是的,將軍。是東海軍的首腦們,他們說有話和將軍談。”


    “談話,哼!不就是想要勸降我,走,我們去看看。”杜子騰突然心生一計,當下又覺得希望不是那麽渺茫了。


    來到城頭上,遠處射程之內的地方,杜子騰看到的又是昨天的那九個人。


    黃誌遠遠地看見杜子騰出現,便拿起喊話用的鐵皮筒,第一時間發動了“親切”效果,高聲說到,“杜將軍,你這是何苦呢?想必你已經知道我們消滅了所有的援軍,整整是兩千人啊,比你現在城中的兵力還要多!叛軍已經完了,南部全部都在我們手中,而望心關眼看著也快要失陷。你的未來還很長,現在加入我們,今後同樣還是有機會一展抱負的。”


    “你不就是希望老子投降麽!”杜子騰大笑著,“上前來說話啊,別躲得那麽遠。你若是敢過來,我可以考慮一下投降的問題。若是連這點誠意都沒有,那也別怪我不相信你!”


    黃誌聞言與司馬富強對視了一眼,小聲地問到,“隊長,你怎麽看?”


    “說不清楚,這方麵你比我在行。”司馬富強也很是猶豫,“按古人的習慣,兩軍交鋒,不斬來使。可是就不知道這杜子騰是否講規矩。”


    黃誌再三考慮之後問到,“如果僅僅是我們兩個人的話,隊長你有把握擋住城頭上的箭矢麽?”


    司馬富強發動“登高遠眺”抬頭看了尾城南牆一眼,上麵數以百計的叛軍士兵躲在女牆後麵,顯然都是些弓弩手。“應該沒問題的,就我們兩個,我能擋得住。”


    “那就上吧,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黃誌抖擻了一下身體,給自己壯膽子。


    在隊友們緊張地關注下,兩人小心翼翼地向尾城南門走近,片刻工夫便來到了百米之內。在這個距離之內,別說是弓弩手覆蓋姓的拋射攻擊,就連針對姓更強的平射都可以威脅到兩人的生命。


    黃誌正待拿起鐵皮筒進一步說服城樓上的杜子騰,對方卻搶先開口了,“哈哈!這兩個傻小子上當了,兄弟們,給我射!射死這兩個家夥!想要我投降,門都沒有!”


    早已準備好的叛軍士兵立刻從女牆背後閃身出來,張弓便射。上百支箭矢以平射的姿態向著城下手無寸鐵的兩人射去,眼看著就要造就兩頭“刺蝟”出來。


    手一直揪著腰間武器袋的司馬富強在聽到杜子騰的話語之後,已經意識到黃誌的第二次努力已經完全失敗,趕緊掏出覆蓋麵積最大的那麵塔盾,擋在自己和黃誌的身前。


    隻聽到“叮叮咚咚”的一連串敲擊聲,集合了兩個人的力量都頂不住不停擊打在塔盾之上的上百支箭矢,二人竟是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好幾步。所幸塔盾的覆蓋麵積夠大,沒有一支箭矢突破其防禦傷到躲在後麵的兩人。


    “跑!”司馬富強等到最後一聲撞擊聲消失,立刻推了黃誌一把。兩人趁著下一波箭矢來臨之前的短暫空檔,撒開腿往回跑。


    杜子騰著實錯愕了好幾秒鍾才醒過神來,他剛才明明看到這兩個人是手無寸鐵的,怎麽一眨眼間就多了一麵尺寸巨大的塔盾。實在是尾縣叛軍們與夢中人接觸太少,並不知道這些人還有武器袋這樣一個專屬用品。


    等他反應過來,幾秒鍾時間已經足夠兩人跑出三四十米。再等他發布第二波攻擊指令,黃誌和司馬富強已經跑到距離南門兩百米開外,普通弓手的平射完全達不到這樣的距離,隻能改用拋射的覆蓋打擊。


    不過從對方的防禦能力來看,這樣的拋射肯定是毫無威脅的,杜子騰抓起自己手中的勁弓,張弓瞄準黃誌正在遠去的背影。


    遠在三百米左右的其他夢中人可沒有司馬富強那麽好的視力,根本不可能在這麽遠的距離上看清杜子騰在做些什麽。


    一支勁箭呼嘯著從城樓上射出,借助著高度差帶來的好處,一下子便衝過了兩百米的距離,直追黃誌的後心而去。


    冷徹心扉的感覺再度籠罩了黃誌的心頭,他毫不猶豫地向前一個魚躍撲出,杜子騰的箭矢錯過了他的後心,卻射中了他的臀部。


    “哎喲!”他慘叫了一聲,痛苦地趴在地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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