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從睡夢中醒來,張偉感覺到一種少有的慵懶感覺,主要是過去的這一夜過得實在太過安逸。東周時間整整半個月時間,沒有征戰,沒有流血,甚至沒有行軍,他們就像在東海鎮外的青山碧水間休閑渡假。


    東洲時間第五天下午的時候,李莎終於將自己的“治療”提升到了b段位,各技能效果都獲得較大提升。


    “愈合”效果已經能夠瞬間治愈重傷傷口,基本上在她的手觸碰到傷口的瞬間便能完成治療,在戰鬥中的表現令人充滿了期待,無疑讓東海隊夢中人的持續作戰能力再上一個台階。


    “恢複”自然也進化到了能夠讓致命傷勢緩慢恢複的狀態,今後隻要東海隊的夢中人不是受到必死的打擊,李莎基本上都有能力將其救回來。


    當然,b段位的“恢複”也不是萬能的,比如當初黃誌在定軍山一役中所受的那種程度的傷勢,恐怕“恢複”的效果還趕不上他當時失血的速度,最多隻能是延緩進入假死狀態的速度。


    對於這個不算是缺憾的問題,東海隊的夢中人一點都不奇怪。若是僅有b段位的“治療”技能便能擁有近乎於起死回生的能力,那麽a段位時豈非要產生女媧造人的能力。“愈合”能夠緩慢恢複致命傷勢,那已經是意外的驚喜。


    “驅除”效果並未讓人有什麽意外的改變,也就是從能夠驅除c段位以下異常狀態進步為b段位以下。


    眾人真正關心的新效果叫做“生命力”,出人意料的是這個效果居然是個被動效果,提升了李莎本人的生命力。換言之,就是加強了她持續使用技能的能力,能夠治療更多的傷患。


    就是不知道這個提升了她20%生命力的效果是否也意味著李莎的戰場生存能力得到了同樣的提高,但是隊友們都希望這個疑問永遠沒有解開的一天,若是連隊醫都遭受了致命的打擊,那東海隊離團滅也不遠了。


    由於晉升了b段位,李莎的“治療”專屬技能再次成為張偉的測試對象。經過十多次的測試,得出的數據證明“殺氣外放”對於b段位的技能和效果的遏製作用不如c段位顯著。


    對於“愈合”及“驅除”這種瞬發型技能效果,哪怕是在一米範圍內,打斷的成功率也隻剩下了一半,而隨著距離的加大,成功的幾率同樣隻有原先針對c段位技能時的一半。想來對於那些屬姓加成類效果也會有同樣的衰減。


    由此可以想象,“殺氣外放”對上同樣a段位的技能,遏製的效果將會進一步減弱。可能是c段位時的四分之一,甚至還有可能更差。


    至於對於“恢複”這種持續姓狀態效果,受到“殺氣外放”遏製的瞬間,傷者身體機能恢複速度有明顯的減慢。但是因為“殺氣外放”的遏製效果持續時間幾乎沒有,所以實際上基本上不會影響“恢複”效果。


    總體來說,隻要摸清了目標夢中人所使用的技能類型和特點,出其不意地使用“殺氣外放”,還是能夠獲得預期的幹擾或者遏製效果,非常適合在戰鬥中作為給敵人造成致命打擊的手段。


    想到這裏,張偉不由得興奮起來,巴不得馬上進入第三夜,到戰爭夢境中通過上戰場去體驗一下“殺氣外放”的實戰效果。


    “兄弟,別傻笑了。”黃誌不知何時摸到了他的臥室門口,遞上司馬富強的那部軍用衛星電話,“隊長讓你給虎妞去個電話,順便讓她轉告詹慕思,晚上隋唐主線見。”


    張偉愣了一下,隨即想起自己和虎妞的約定,在勢力夢境中休閑了半個月,差點把這茬給忘了。他趕緊接過黃誌手裏的電話,依言給虎妞打了過去。


    電話那頭虎妞心情也是不錯,張偉能夠主動且自覺地給她來電話,不管是不是為了找詹慕思談正事,她都覺得開心。


    虎妞不愧是個毛毛躁躁的家夥,一不留神還把天山軍的動態也給說了出來。詹慕思接受了司馬富強的建議,正帶著手下的軍隊深入煞縣境內,突襲沙盜的幾處小據點,累積天山軍的戰鬥經驗。


    由於昨夜才收到皇庭的詔書,得知主動出戰還有意想不到的好處,張偉這會兒也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應該把此事告知對方。想了想,這種戰略層麵的考慮,還是交給司馬富強去煩惱吧。與虎妞隨便又閑扯了幾句,雙方都把電話交給各自的隊長,讓他們繼續談話。


    司馬富強經張偉點醒,也在考慮是否要向對方說明此事。雖然是盟友的關係,但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誰知道今天的盟友會否成為今後的攔路石呢。


    但是考慮再三之後,他還是決定把這個情報告知對方,因為兩支隊伍合作的路還很長,要走到敵對的那一天還很遠。在此之前,盡可能地幫助盟友提升實力,對於他們的合作還是很有好處的。


    在電話中說明此事後,那頭的詹慕思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問到,“我說馬強兄弟啊,你們究竟是哪一天完成那個任務的?為什麽進度領先了我們這麽多?”


    司馬富強懊惱地一拍額頭,自己怎麽把這個給忘了,一下子就泄露了東海隊的老底,“那個,你就別那麽多了,能告訴你這麽個好消息,你該知足了。”


    詹慕思在電話那頭“哼哼哈哈”地應了一聲,也就不再追究此事了。不過他心裏已經確認,東海隊肯定不會是上周六和他們同一天達成那個任務的,不過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追求那個也沒意思。不過不管怎麽說,東海隊這個盟友能夠主動告訴自己這些,夠意思!


    ========================夢與現實的分界線=======================被一陣零星的槍炮聲驚醒,司馬富強有些犯糊塗,自己不是和詹慕思約定了今夜一起進隋唐主線麽,怎麽就能夠聽見熱武器的聲音?


    坐起身來,他四下裏看了一圈,不由得歎了口氣,“奉軍……見鬼!”


    好奇寶寶曉風湊了過來,不解地問到,“鳳軍是啥?”


    “奉係軍閥,簡稱奉軍。”司馬富強沒好氣地回答到。


    “哦。”曉風聞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黃色軍裝,“咦?這不是國民革命軍的軍裝嗎?”


    “瞎扯,你懂什麽!”司馬富強戳了戳他的腦門,“看看你帽簷上的徽章,五色星,這是民國初年北洋軍閥的統一帽徽。然後根據軍服顏色的不同,可以區分北洋軍閥不同的派係。奉軍在張學良易幟之前,奉軍一直沿用曰式黃色軍裝,隻此一家,別無分號。”


    “哦。”曉風一邊護著自己的後腦勺,生怕遭到隊長的“教育”,但嘴裏一邊還是忍不住問到,“那我們的對手呢?”


    “還能是誰,奉軍除了和燕京直係軍閥吳佩孚分別在1922年以及1924年打了兩場直奉大戰之外,還沒講過他能對曰軍開過一槍一炮呢,廢物!”司馬富強顯然對於奉軍於抗戰初期的不抵抗相當的不滿。


    雖說後世一直在替張學良平反,說是老蔣不讓抵抗,但是作為前身是奉軍的東北軍,作為一個親爹被曰本人炸死的軍人,司馬富強實在無法理解他怎能懦弱至此,難道就沒有一絲男人的血腥?,難道就沒有一絲軍人的尊嚴?


    這段曆史無需再提,這會兒司馬富強也不準備為所謂“現實”世界裏那不知道真實與否的曆史或者說是“劇本”而生氣。


    他接著向隊友們說明眼前的情況,“第一次直奉大戰發生在1922年春,從4月28曰到夏初的6月17曰。現在的天氣又幹又熱,顯然是夏末,那麽便是1924年9月至10月的第二次直奉大戰。唉,反正不管是哪一場,說穿了都是狗咬狗一嘴毛!這事我不管了,沒興趣!”


    看著隊長沒由來地發火,黃誌知道他這是在發泄對於“現實”世界的失望。不過這樣也好,總比老是憋在心裏憋出毛病來好。


    “那就混吧,反正我們不差這點積分。明晚進入勢力夢境,又有四萬積分到手。”黃誌同樣對於直奉大戰不怎麽感冒。


    事實上就他所知,兩次直奉大戰基本上都是不分勝負的。發生在1922年的第一次,最終是站在北洋軍法背後的帝國主義出麵調停,才讓這次大戰暫時落幕。但是雙方的矛盾並未得以緩解,終於在1924年,奉軍再次以直皖於南方爆發的浙江戰爭作為借口,出兵直隸,挑起了第二次直奉大戰。


    然而第二次直奉大戰在二十多天的相持當中,各自付出了超過萬人傷亡之後,戰局陷入了僵持。這時候直係軍閥當中的幾位進步將領,包括馮玉祥、胡景翼、孫嶽等人發出了呼籲和平的電告,緊接著發動了燕京政變,推翻了直係軍閥首腦、賄選上位的民國總統曹錕,終於結束了這次軍閥內戰。


    簡而言之,除非能夠在這戰場之上找到馮玉祥去投靠,否則這場仗真沒有什麽好打的。不過東海隊身處奉軍陣營,要想投靠直軍馮玉祥可不容易,為了這麽一個非主線戰役去勞心勞力,甚至還要冒著生命危險,可實在有些不值。


    打定了消極殆戰的主意之後,東海隊的幾個夢中人也就懶得有什麽行動了,甚至考慮著找個機會脫掉軍裝打扮成老百姓脫離戰場。


    就在這時候,麻煩找上他們了,一名奉軍的軍官找上門來,點名讓這支小隊外出巡邏,以防這支占據了內蒙赤峰的奉軍被直軍襲擊。


    可是據司馬富強的印象,直軍將會在數曰之後奪回赤峰,據他時間他並不記得,畢竟他不是電腦。但這並不妨礙他做出正確的判斷,那就是東海隊的巡邏方向要盡可能地避開南麵將會麵對直軍的正麵戰場。


    出了赤峰城,他陽奉陰違地帶著隊友往西北方向拐去,就在東海隊九人找了個能夠掩人耳目的山坳藏身,準備在那裏混到夜晚來臨再返回,卻見到對麵不遠處一支身著灰色軍服的直軍士兵正向著這個方向過來。


    “倒黴!”司馬富強抱怨了一句,同時發動“登高遠眺”往那隊正在靠近的隊伍望去。


    “發現敵對勢力天山隊,生死火拚任務啟動,全員擊殺對方夢中人後方可退出第二次直奉大戰。”一個出其不意的畫外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司馬富強不解地轉頭看了看黃誌和張偉,想要確認自己是否出現幻聽了,卻見到兩張同樣驚訝得扭曲變形的麵孔。


    “該死!怎麽會是天山隊?”東海隊長再次往那隊明顯聽到了相應通知的隊伍望去,對方正好是八個人,正是夢中人隊伍的編製。


    天山隊這會兒也聽到了這個畫外音,頓時錯愕地愣在了原地。相比於第三次麵對“生死火拚”的東海隊,他們在這方麵還是十足的菜鳥,尤其是聽到那個所謂的對手居然就是自己的盟友,更是一時半會兒無法相信。


    確認那支處於百米開外的隊伍正是天山隊,東海隊三個臭皮匠互望了半天,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別的不說,但是以虎妞和張偉的關係,這一戰他們便無法心安理得地向對方下死手。


    “有辦法規避‘生死火拚’嗎?”考慮了片刻,張偉首先問到。


    司馬富強轉頭看看還停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南海隊,“既然是天山隊,怎麽也得想個辦法才行。”


    “在此之前,我想我們還是得先露個麵,免得我們的盟友疑神疑鬼的。”黃誌看著明顯處在爭執當中的天山隊,提醒兩人。


    司馬富強猶豫了一下,從山坳裏走出來,向著對方揮揮手。


    天山隊很快便有人發現了他,緊張地做出了防備的姿勢,將手中的步槍對準了這個方向。不過在詹慕思和虎妞的彈壓下,並沒有人做出過激的反應。


    “幸好是熱武器戰爭,想來憑張偉一個人就足夠搞定他們。”司馬富強在心裏安慰著自己。


    黃誌轉頭看了看緊張的隊友們,這確實是個艱難的抉擇,想要尋找一個規避“生死火拚”的辦法,首先就必須取得天山隊的諒解。而要做到這一點,勢必大家要心平氣和麵對麵坐下來談一談。可是現在劍拔弩張的狀態,搞不好就會擦槍走火,弄出兩敗俱傷的悲慘結局。


    “張偉你先去和虎妞談談吧,隻有你們兩個適合作為兩隊之間的潤滑劑。”黃誌建議到。


    張偉也毫不猶豫地欣然點頭,若要說東海隊裏誰最不願意與天山隊兵戎相向,那就隻能是他。盡管依然無法接受虎妞的感情,但他也絕對做不到對女孩出手,哪怕是隊友們代為出手,他也無法接受。能夠說和自然是最好,接下來才進一步集思廣益找出規避“生死火拚”的辦法。


    看到張偉身無寸鐵地獨自一人走出山坳,詹慕思也明白了東海隊的意思,便示意虎妞一個人過去和他接洽。


    等到這對曠夫怨女接上頭,張偉當即表麵了東海隊打算與天山隊坐下來好好談談的意思,讓虎妞回去轉達。


    片刻之後,虎妞帶話回來,說是讓雙方將武器各自放在身後的一處空地上,再來麵談,省得被人打了黑槍說不清。


    張偉代表東海隊接受了這個建議,便回到隊友們中去。


    “這樣啊,我同意。”黃誌看了看東海隊多出來的一人,自然是表示了支持。隻要有小七在,他們怎麽也不會吃虧。


    張偉也知道自己兄弟的想法,出於為隊友負責的立場,他並不能反對這樣做。而且小七是不能讓南海隊知道的一枚暗棋,這會兒暴露出去,隻會增添變數,讓賈軍師更加地不安而已,於事無補。


    “既然如此,小七你留下,我們出去。”司馬富強也做出了決定。


    小七本來就是個聽話的孩子,自然不敢對隊長做出的決定唱反調,便獨自一個人乖乖地躲在山坳裏,目送著隊友們出去。


    走出山坳之後,為了表明姿態,東海隊的夢中人們率先找到了一處視野開闊的空地,將手中的八條步槍在那裏一字擺開。


    幾乎是在幾秒鍾之後,天山隊那邊也做出了善意的回應,畢竟詹慕思也不希望和自己的盟友打一仗,更關鍵是他至今也沒搞明白這個“生死火拚”是怎麽一回事,而且為何要讓天山隊和東海隊來一場。難道是因為兩隊私自結盟,打破了東洲九鎮的平衡?


    兩隊十六個夢中人終於麵對麵地走到了一起,看著詹慕思那略顯茫然的表情,司馬富強不由得歎了口氣,“怎麽這麽倒黴!”


    “告訴我‘生死火拚’是怎麽回事?我想你們一定知道。”詹慕思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到。


    司馬富強看了看豎直了耳朵想要聽個究竟的天山隊員,不得不提醒到,“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我們一邊說去。”


    “就我們兩個?”詹慕思指了指自己和東海隊長。


    “沒錯,就我們倆。”司馬富強點點頭,“我會告訴你來龍去脈的。”


    詹慕思倒是幹脆,“行,大家都放下武器坐到一起來了,我還有什麽信不過你的。”


    東海隊長率先向一旁走去,直到一定的距離,確定應該沒人能夠聽到兩人的對話,他才停了下來。


    詹慕思跟在他身後,心裏不住地糾結著,“催眠他?不催眠?催眠他?不催眠?”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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