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剛才是個男人送她過來,你是她什麽人?”


    “她親人。”棠小果如蚊子般的聲音響起,喉嚨發緊得讓她說不出話來。


    “好,你進來吧!我給你說一下她的病情。”醫生看著棠小果道。


    棠小果腳下瞬間如灌滿了鉛一般的沉重,跟在醫生身後走了去。


    踏進急診室的門,當她看著在病床上睡著的女人時,那張熟悉到讓她想哭的臉,棠小果眼淚一下流了出來。


    如決堤的海。


    裴子箐的唇泛白,臉也如白紙一樣。


    棠小果握著的手被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肉裏,她似乎已經感覺不到一點疼意,心口堵得慌。


    媽媽還活著,她竟然還活著,為什麽這10多年,她卻不知道?也沒人告訴她。


    她慢慢走了上去,看著那張雖然和10幾年前沒有一點區別的臉,她唇微微顫著。


    心口好似被什麽東西堵著,好似下一秒,她就會死去一般。


    她雙手忽然捂著唇,無聲的哭了起來。


    醫生看著她的表情,不用說,就知道在哭。


    “姑娘,既然這麽在乎她,為什麽不早一點勸她來治療?當一切都晚了,你哭也是沒用的,你們這些孩子啊!就隻知道自己的事業重要,父母在你們眼裏,或許還不如你們的男人。”


    如果換作平時,棠小果絕對是一陣痛罵醫生,但是這一刻,她隻知道自己的心痛到不行,其他的她都聽不見。


    無聲的哭了一陣,她看著醫生。


    “醫生,她什麽問題?”


    “什麽問題?想必你還不知道吧!”醫生有幾分詫異的語氣道。


    “我要是知道還問你啊!”棠小果本來心情就不好,聽著這煩人的醫生,她有些想發飆。


    “你是媳婦兒還是她女兒?”


    “你看不見啊!有這麽像的媳婦兒?”棠小果心情低落到不行,確實,明眼人看到她們,都會覺得像。


    醫生看一眼床上閉著眸眼的裴子箐,再看一眼棠小果,然後才慢吞吞的道。


    “宮頸癌,晚期。”


    聽著這簡單的幾個字,棠小果瞬間掉入了深淵。


    她一把抓住醫生的手。


    “你什麽意思?什麽意思?什麽叫晚期?”她知道晚期是什麽意思,但是這一刻聽見了,她卻感到自己無法接受。


    “她這病不是一兩天形成的了,你父親還健在嗎?”醫生的話,又仿佛刀子一樣刺在棠小果的心上。


    老棠已經走了這麽多年了,怎麽還健在?


    “早就沒了。”


    “那你母親現在有沒有伴侶?”


    醫生問的這些,棠小果都是一問三不知。


    她這一刻才知道她活著,怎麽會知道她有沒有伴侶?


    “我不知道。”


    “姑娘,做好心理準備吧!我建議你們可以暫時選擇化療,減少病人的痛苦,像她這麽年輕,還這麽漂亮的女人,化療可能是殘忍了些,但是這也沒辦法。”


    零七去了趟衛生間,才回來,還沒到急診室門口,電話就響了起來,看著是司令,他趕緊按下接聽鍵。


    “司令,您到了嗎?”零七想著,剛才司令給他發信息問了醫院地址,應該是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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