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璠不由暗暗點頭,朱簡如此托大,並非沒有原因的。往深一層琢磨,帶得太多人過來行刺王珙那賊子。一方麵,恐怕容易泄密,畢竟人心隔肚皮,平時忠心耿耿的人誰知道會不會去告密。畢竟刺殺王珙成功和告密得到的利益也相差不大,但前者危險姓極高,後者卻是包裹動動嘴皮子。另外一方麵,朱簡帶著十七八個人來,李璠自己也頭疼如何安排這麽多人進入。畢竟牙將牙兵都是王珙的心腹,李璠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對他死心塌地的,人多了就容易被發現。


    李璠也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自問不如朱簡,便聰明的不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了,對沙龍讚了句:“真猛士!”


    便拉朱簡到一邊,開口說道:“現在那賊子正在帳篷裏麵那個,我剛才過來的時候到帳篷外麵,隔著帳篷聽了一會兒,我看那賊子也堅持不了多次時間。估計我們過去的時候那賊子要不是到了快完搞了,也是差不多搞完的狀態。這個時候那賊子肯定警惕姓最低,估計還沉吟在那快感裏麵,正是刺殺的好時機,畢竟那賊子少底下功夫不弱,一時間拿不下他,你我二人是什麽下場就不用說了。”


    朱簡也知道這事情的厲害,也不客套了,直接問道:“嗯,這話我知道,不過李兄你能夠在外麵攔住那些牙兵多長時間?”


    李璠聞言,苦笑道:“為兄多則不過三四十息,少則不過二三息。哪裏能夠攔得住多長時間的!”


    朱簡聞言,凶狠說道:“那麽唯有拚命了!哪怕拚著挨上那賊子的反噬,也要在那賊子的要害處來上一刀。”


    “嗯!”李璠聞言,點點頭,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他最怕朱簡臨陣退縮。


    “現在走吧!否則恐怕會夜長夢多。”朱簡壓低聲音提醒道。


    “走!”李璠點頭應道,撐著拐杖,一拐一拐的在前麵帶路。


    朱簡帶著猛將史龍根在李璠後麵,為了掩人耳目,朱簡和史龍還特地換了一頂鬥笠鐵盔。鬥笠鐵盔就是電影錦衣衛中甄子丹所帶的那種頭盔,顧名思義,仿佛鬥笠一般的形狀,不同尋常鬥笠的便是生鐵材質製成。


    朱簡和史龍低著頭,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還真不容易看清楚其臉容。


    “什麽了!”走了一段路程,出現一聲喝問。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緊張的緣故,史龍本能的伸手想去捉住掛在背後用麻布糾纏的陌刀。朱簡見到,嚇了一驚,慌忙一手捉住史龍的手。就這麽一眨眼的事情,前麵帶路的李璠已經接上話了。


    “我!麻痹的,你們兩個兔崽子連老子也認不得了,要不要搜搜老子的身啊!”李璠兩眼一瞪,凶神惡煞道。


    五名在外麵守夜的牙兵聞言,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誰知道居然招惹到李璠這樽大神。一名十將慌忙出來,對著李璠點頭哈腰道:“小的該死!小的該死!我們那裏敢搜將軍的身,將軍請!將軍請!”


    李璠聞言,臉色這才緩和幾分,對後麵隨便指了下,開口說道:“漫漫長夜,沒有人暖被窩不容易過啊!嗯,我想你明白的!?”


    “是!是!”十將慌忙點頭哈腰,轉過身來,便變了臉色,挺直腰杆,威風凜凜的對手下士兵擺擺手道:“去!去!別在這裏礙眼!都一邊去,不用搜查了!”


    手下牙兵一哄而散,散到一邊,他們也明白李璠的話,不由瞪大眼睛,偷偷瞧著朱簡、史龍二人。也幸虧朱簡、史龍他們帶了鬥笠鐵盔,低著頭不容易讓人看清楚,加上忽明忽暗的火光實在讓人不容易看清楚,否則讓人看出來,可就不是一般的麻煩。


    李璠也知道夜長夢多,一擺手,便不待那十將阿諛奉承,雖然走路還是一拐一拐的,但一時間也利索了不少。很快便帶著朱簡、史龍沒入黑暗當中。


    本來散開的牙兵立刻便合攏回來,一名明顯年紀不過十五六歲的牙兵忍不住說道:“老大,剛才為啥不搜查一下啊?看都不看一眼就放了過去!”


    一名年紀大的牙兵不自知銀*笑了起來,“搜啥搜,剛才那兩個肯定是李璠那家夥找來的營女支,可惜老子沒有樂嗬的份兒,哎!”


    那年紀十五六歲的牙兵不由皺皺眉頭道:“我看不像,一個個看起來三大五粗的,皮膚黑黑的。”


    年紀大的牙兵笑道:“你道我們營裏麵的營女支都是什麽好貨色!這麽晚了,能夠找兩個來湊合一下就好了,你還想怎麽樣。再說,一吹蠟燭,黑乎乎的,誰在意那個!有的曰就是了!”


    一名牙兵接口道:“說不得李璠那家夥喜歡三大五粗的也說不得!這三大五粗的才好生養!”


    “說不得真的是男的,不過李璠是好男風!哈!哈!”又是一名牙兵接口,銀*笑道。


    十將見這話越扯越離譜,怕被其他長官聽到了,到時候恐怕少不了一頓責罵,慌忙喝道:“老子叫你們來是侃大山的!去!去!都給老子站好,一會兒讓那個長官發現了,要打軍棍別怪老子不求情!”


    一眾牙兵慌忙一哄而散。


    李璠自然不知道那些牙兵拿他來看玩笑,走了一段路程,朱簡見附近沒有什麽人,拉住李璠的手,湊到李璠耳邊,壓低聲音,略帶不滿的問道:“李兄,剛才是怎麽一回事?”


    李璠聞言,自然明白朱簡的意思,苦笑道:“王珙也不是白癡,自然不會將守夜的事情交給我一個人,這守夜的事情外麵的是一批,裏麵的是一批。我負責裏麵,外麵的士兵也不會如何為難我。到了這裏就沒有什麽危險了。”


    朱簡聞言,這才鬆了口氣,如果還要經過幾次這樣的審問,難保不會給人瞧出什麽來。


    李璠這次倒沒有誆騙朱簡,到中軍大帳前,都有李璠的心腹開道,一路上都沒有什麽危險,不過到了門口,就遇到一點麻煩。便是帳篷的門口由王珙身邊的親兵親自把手,人雖然不多,隻有兩個,但一旦打鬥起來非常容易驚動帳篷裏麵的王珙。


    李璠、朱簡和史龍隱藏在一頂帳篷的陰影下,不靠近看是看不到這裏居然藏著人。遠遠的觀察著守住門口的兩名親兵。


    “怎麽辦?”朱簡壓低聲音問道,聲音中不由自主帶有幾分緊張造成的顫抖。


    李璠一咬牙,開口說道:“我去支開他們,看行不行,實在不行就來硬的了。”


    朱簡聞言,猶豫了一下,無奈道:“現在看來也唯有這樣了。”


    李璠點點頭,撐著拐杖,一拐一拐的走出陰影,慢慢走向那兩名守門的親兵。兩名親兵見有人過來,略微有些緊張的握緊手中的長矛,待看清楚來人是李璠後,這才放鬆下來。一名親兵走過來,客氣道:“李將軍,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情嗎?”


    李璠笑道:“也沒有什麽大的事情,不過是剛剛熱了一點酒菜,自己一個人獨食又沒有滋味,便想請兩位兄弟去一起去,也好熱鬧一下。”


    那名親兵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些懷疑李璠的動機。李璠手下這麽多人,為什麽偏偏找自己兩人。


    李璠看了一下對方的臉色,也明白對方的顧慮,笑道:“明人不說暗話了。其實主要是想曰後被節帥罰的時候,兩位老哥關照一二。”


    那名親兵聞言,便釋然了。加上這寒冷的晚上有酒有肉,也不由自主心動了,回過頭來,看了眼後麵的同袍,黑夜寂靜,雖然李璠壓低聲音,但那名親兵也聽得一清二楚。親兵走過來,苦笑道:“小的多謝李將軍好意了,不過萬一節帥出來沒有看到我們兩,恐怕少不了一頓皮鞭。”


    李璠聞言,大咧咧的說道:“我來的之前隔著帳篷聽了一會兒,估計節帥現在也完事了。你們也知道男人完事了還哪裏有力氣查崗,兩位實在不放心,我派兩個人來頂。而且,我剛剛從外麵回來,帶了三個……”說道這裏,李璠對二人眨眨眼,露了一個色迷迷的眼神。


    兩名親兵當即會意了,認為李璠從外麵帶來了三個營女支回來,兩人聞言便隻感覺腹中冒起兩團欲火,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對方的意動,二人同時笑道:“這便麻煩李將軍了!”


    “不麻煩!不麻煩!”李璠笑得很高興,往外麵招了兩個心腹過來站崗,便帶著兩名親兵往一邊走去,轉了幾個帳篷,便看不到人影了。


    立刻便有一名心腹三步並作兩步的快步來到朱簡這邊,心腹壓低聲音,著急的說道:“朱將軍,我家將軍已經誆騙這二人離開,但恐怕騙不了多長時間,請朱將軍立刻行動!”


    朱簡聞言,用力的一點頭,對後麵的史龍一招手。


    史龍解開糾纏陌刀的抹布,露出寒光閃閃的大陌刀。朱簡見狀也慢慢抽出腰間的橫刀,頭也不回的快步朝王珙的帳篷衝過去。史龍緊隨其後。


    “噗!”朱簡直接撞開帳篷的布幕門,布幕在已經寂靜的帳篷中發出一聲破空之聲,顯得分外清晰。


    “誰!發生了什麽事情!”王珙還不知道大禍臨頭,以為有什麽緊急軍情,有些模糊的從床上爬起來。


    剛剛衝入去的朱簡和史龍都在心中暗暗叫了一聲不好,外麵比較光亮,但帳篷裏麵黑漆漆的,朱簡剛剛衝入去,便發覺自己不怎麽樣看得著事物,唯有愣住,不敢動彈。


    王珙爬起來,從床頭的衣架上,拿起長袍,往身上一套,有些不喜的問道:“誰!雜不說話了?”


    王珙床上的侍女發出一聲含糊的呻吟,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朱簡知道此時藏不住了,一咬牙,順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走過去,同時應道:“節帥,是我朱簡,這帳篷裏麵黑乎乎的看不清,這不一時忘記了回節帥你的話!請節帥原諒!”


    王珙聞言,本能的以為朱簡這家夥又好像上次那般遇到緊急軍情,闖了進來,也沒有在意為什麽朱簡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的帳篷裏麵。開口問道:“朱溫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有,給老子記得,下次進來記得通報!”


    朱簡這個時候距離王珙已經不過三四步的距離,朱簡感覺自己手心都是汗水,剛想應話。不想王珙卻看到朱簡手中的橫刀,橫刀可不是人,光滑的刀身特別容易反光,遠的時候王珙還沒有什麽感覺,但距離近了,王珙也發現情況了。


    王珙心頭大吃一驚,不過王珙還沒有忘記拔出伸手去掛掛在床頭的佩劍,朱簡一見王珙的動作也知道自己的意圖被發現了,慌忙一個箭步衝上去,手中的橫刀毫不猶豫的刺出。


    “朱簡,你想幹什麽!”王珙大聲吆喝道,一方麵希望能夠嚇唬住朱簡哪怕讓朱簡猶豫一下,也是可能改變一切。另外一方麵則是希望可以讓附近的牙兵聽到這邊的動靜,趕過來支援自己。


    朱簡又豈能讓王珙的殲計得逞呢!手中的橫刀依舊毫不猶豫的刺出。


    王珙也是倒黴,喝水都塞牙縫,手中的佩刀拔到一半,便拔不出來,王珙心頭大急,無奈朱簡的橫刀已經到了近前,王珙慌忙鬆開五指,往床上一滾。


    “嘶!”一聲衣服撕裂的聲音,王珙也不由自主低聲慘叫一聲,看樣子不僅僅衣服被刺爛,就連人也中招。不過朱簡感覺到手中橫刀著力不大,恐怕刺中,造成的傷害也不是很大。


    “王珙!狗賊,去死吧!”朱簡也發起狠來,朝著床上狠狠砍下去。正在床上昏昏欲睡的侍女,也醒過來了,不由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王珙將侍女的手臂捉住,往朱簡方向推過去。


    朱簡手起刀落,便將侍女斬殺,可惜橫刀卡在奄奄一息的侍女頸骨上。王珙乘勢推了侍女背後一把,帶動措手不及的朱簡推到一邊。王珙一個箭步,朝著帳篷門口衝出去。


    但這個時候史龍的陌刀也來了,皆因帳篷地方不大,史龍拿著陌刀上去不過添亂,所以史龍守住後麵。王珙以為不過是朱簡一個人,措手不及之下,想躲開的時候已經晚了!被史龍連人帶著右肩膀狠狠劈開,鮮血將帳篷內外都灑了一遍。


    還沒有死透的王珙口中發出一聲聲“絲絲嗬嗬”的聲音,兩隻眼睛瞪得鬥大,恐怕到現在還死不瞑目。不知道為什麽,白天還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下屬,眨眼的功夫,就對自己刀劍相加。


    “嘩!啦!啦!”就在這個時候帳篷猛然湧入成群的士兵,火把一時間將帳篷照得光亮。


    朱簡不由自主暗暗心驚,如果晚了一步,自己恐怕便要身首異處了。


    李璠也不知道從哪裏回來,推開眾士兵,大喝道:“王珙賊子殘暴不仁,本將軍將之殺之!爾等現在難道還想為王珙這死人效命嗎?”


    不得不說王珙平時為人不咋,加上衝進來的都是李璠手下的士兵,見李璠如此說,也知道現在就算殺了李璠也沒有什麽用,還不如抱住李璠的大腿。


    眾士兵慌忙單膝下跪道:“末將等願唯將軍馬首是瞻!”


    李璠聞言,心頭鬆了口氣,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


    被史龍護在身後的朱簡,見之不由有些不滿了,事情是你李璠提起來的,但累活髒話都是我幹,現在好了,功勞你也攬到身上。


    李璠現在忙著處理事情,哪裏留意到背後朱簡心中的不忿,恐怕李璠留意到也故作不知。李璠當即召集眾將,打開錢庫,封賞諸將和士兵。諸將也早就對王珙的嚴苛心懷不滿,不過沒有人敢發作罷了。現在見李璠將王珙殺了,自然也就順水推舟應了這事情。


    李璠當夜便派朱簡和心腹渡過垣水,準備投靠朱溫。


    朱溫這個時候早已經醒了,畢竟對岸自從王珙被殺了後,整個營地兩萬多人亂哄哄的,朱溫這個時候哪裏睡得著,派了斥候冒險渡河打探,自己也坐在中軍大帳中和一眾謀臣大將河中軍今晚亂糟糟的商議事情,不知道該不該派兵過去趁勢進攻。


    這個時候卻有士兵來報,河中派使者渡河求見。若是以往朱溫就拋給軍師敬翔了,反正現在朱溫和河中軍差不多是不死不休的結局。但朱溫估計和今天晚上河中軍營地亂哄哄有關係,便一抬手道:“請他們進來!”


    諸將也靜下來,沒有多長時間,朱簡便和李璠的心腹何子雲走入帳篷,朱簡此時還一身沾著血汙的衣甲,這些都是剛才殺王珙的時候沾染上,現在時間緊張,朱簡也沒有換衣服。


    朱溫見到了,不由皺皺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朱簡和何子雲走進來,便立刻拜服道:“罪臣朱簡(何子雲)見過梁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朱溫聞言也不客套,開門見山道:“說吧,你等來找孤王到底是什麽事情!”


    何子雲搶先開口說道:“王珙賊子抵抗王師,我家將軍已經派人將王珙斬殺,特來向梁王千歲請降,讓我等罪孽深重之人能夠將功贖罪。”


    “你家將軍是?”朱溫聞言,疑惑的皺皺眉頭,開口問道。


    “我家將軍乃河中牙將李璠,請千歲容我等棄暗投明,得以到千歲麾下效力!匡扶國家大義!”何子雲慌忙應道。


    朱溫從這幾句話裏麵便明白了一件事情,河中軍內訌,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不過卻也明白了一件事情,王珙死了。那個叫李璠的家夥肯定沒有什麽威望,自持不足以掌握河中軍,便投降自己,希望借自己的勢,掌控河中軍。對於誰掌握河中軍,朱溫現在不太在意,朱溫在意的是,這會不會是王珙的殲計。


    不過如果不接納,而這事情是真的,恐怕便將那個叫李璠的家夥推到劉知俊哪裏。但接納了,便又容易中計。朱溫不由皺皺眉頭。


    站在朱溫背後的敬翔一眼就看出朱溫所顧慮的事情,敬翔便笑著插口說道:“不知道這位浴血奮戰的將軍是誰呢?”


    朱溫聞言,立刻便知道敬翔的心思了,原來敬翔是打拖字訣,反正斥候派出去已經不短時間,估計過不了多次時間便回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這才好從容布置。


    朱溫也附和道:“對,這位壯士是誰?”


    朱簡聞言,慌忙應道:“末將河中左軍都指揮使朱簡,見過梁王千歲!這一身血汙,乃是殺王珙那賊子的時候留下的!”


    朱簡則是在暗示,自己才是殺王珙的正主,希望可以得到朱溫的賞識。


    何子雲聞言,心中不由暗暗叫了一聲不好,不過何子雲反應不慢,在一邊笑道:“朱將軍乃是我家將軍找來的幫手,我家將軍出謀劃策,支開王珙的心腹,讓朱將軍入內斬殺王珙那賊子。”


    何子雲這話乍一聽沒有什麽,但仔細往裏麵一琢磨,便可以聽出不同的意思了。‘幫手’‘我家將軍出謀劃策’這幾個關鍵字句,明顯透露著一個意思,李璠是主謀,朱簡不過是幫凶。再有後麵的出謀劃策這一句話,便很容易讓人感覺朱簡不過是李璠手中的一杆槍,被李璠耍來刺殺王珙。也讓人給了朱簡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印象。


    朱簡乍一聽,還沒有感覺到什麽,在上麵的朱溫已經說道:“如此真是辛苦李璠出謀劃策,和這位壯士冒險刺殺王珙了!”


    聽到朱溫這話,朱簡這個時候再不明白,那就真是傻逼了,心頭不由怒火中燒,但這裏是朱溫的地盤。朱簡不可能和何子雲反水,想解釋又不知道從何解釋,朱簡自然就更是氣憤。


    朱溫一拍腦門,道:“倒是孤王怠慢了兩位,來人賜座!”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朱簡感覺這座椅搬進來的速度特別慢,起碼有一刻鍾的時間。等朱簡坐上座椅的時候,朱溫不由眼睛一亮,剛才還沒有什麽感覺,現在見朱簡坐起來的時候,儀表堂堂,加上衣甲上的血汙,整個人顯得威武不凡。


    朱溫便起了愛才之心,道:“你叫朱簡是吧?倒是和孤王乃同宗!”


    朱簡知道自己口才不怎麽樣,便老老實實說道:“罪臣得意和千歲同宗,實乃是祖宗服氣,慚愧!慚愧!”


    朱溫見多了將領桀驁不馴,見朱簡如此謙虛,加上之前那何子雲那番話,便以為朱簡是一個實誠君子,不由笑道:“既然你和孤王同姓,現在有助了孤王一臂之力,當中是有緣。恩!你可原為本王義子否?”


    朱簡聞言,大喜慌忙雙膝下跪道:“孩兒見過父王!”


    朱溫笑著點點頭,沉吟道:“恩,你這一輩兄弟都為友字輩,孤王觀你為人謙虛實誠,便名友謙吧!”


    朱簡,哦不!現在應該叫朱友謙。朱友謙慌忙叩頭道:“孩兒友謙,謝父王賜名!”


    “起來吧!以後便是一家人了!”朱溫親熱道。


    這個時候一名風塵仆仆的黑衣人走進來,也不行禮,徑直來到朱溫身邊,湊到朱溫耳邊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麽。讓朱溫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待那人稟報完畢,朱溫笑道:“好!好!好!”


    連說三個好,可以看得出朱溫的心情不是一般的歡愉。


    沉吟片刻,朱溫對何子雲笑道:“你家將軍這次不錯,孤王會親自上表,冊封你家將軍為河中節度使。現在你等退下吧!”


    何子雲聞言,慌忙雙膝下跪,高興道:“下官待我家將軍謝千歲恩典!”


    朱友謙聞言大吃一驚,不知道為什麽朱溫會將河中節度使之位給李璠,不過此刻也無奈,別看他攀上朱溫的大腿,有了義子的名頭。但這個年頭義子可不如何值錢,別的不說,朱溫手下的義子義孫沒有一百也有九十。朱友謙無奈也告退道:“孩兒告退!”


    自有士兵安排朱友謙和何子雲到帳篷上休息,沒有多長時間,便有人過來,領二人回去河中軍營盤,隨行的多了一個人,那人叫什麽朱友謙忘記了。他就知道這人是朱溫的幕僚,是代表朱溫來宣布李璠為河中節度使的。


    朱友謙在途中不由越發不忿,憑什麽自己拚死拚活,你李璠動動嘴皮子,啥功勞你都攬了。不過此刻朱溫力挺李璠,朱友謙一時間也沒有辦法從李璠手中奪下河中節度使之位。


    還沒有進入營盤,便見到史龍著急的在大營門口徘徊,見到朱友謙回來,不由臉色一喜,快步走過來,但見到朱友謙一邊的何子雲,眼中閃過一抹警惕,連忙改了到口的話,道:“將軍你回來了!末將還怕將軍被扣下來!”


    朱友謙聞言,暗道不好,怕那幕僚在朱溫麵前將這話說出來,恐怕惹朱溫不喜。便立刻黑著臉嗬斥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現在梁王千歲已經是我義父,並賜名友謙以後這種話你就別說了。”說著朱友謙便介紹了一下隨行的使者。


    不過那人不過是倨傲的點了下頭,而且還一副給了朱友謙很大麵子的模樣,讓朱友謙當中是比生吞了一百隻死老鼠還要難受。


    不過很快朱友謙便知道史龍找自己可不是擔心自己被朱溫扣了下來,等一行人進了營盤,何子雲便帶朱溫派來是使者離開,史龍立刻將朱友謙拖角落,著急道:“將軍中計拉!”


    “啥!”朱友謙聞言,不由大吃一驚,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麽計。


    史龍立刻解釋道:“將軍,李璠那家夥可沒有安好心,支了將軍你去朱溫哪裏,便讓人收攏王珙手下的牙兵。現在王珙的舊部都被李璠收了。加上李璠以他的名義賞賜財物,這次將軍你什麽好處都撈不到!”


    朱友謙聞言,不由勃然大怒,想不到李璠居然如此殲詐,怪不得派出使者的時候還不斷催促自己,自己當時沒有多想,想不到居然被李璠這家夥偷了空子。


    “將軍,現在該怎麽辦好?”史龍著急的問道。


    朱友謙聞言,一咬牙說道:“現在唯有一不做二不休!李璠如此幹,恐怕也容不下我。就算一時不動我,難道他不怕我心懷怨恨,背後給他捅刀子。現在我和他是勢不兩立的!你立刻派人召集一眾兄弟。現在營盤裏麵亂哄哄的,恐怕李璠不過的初步掌握了形勢,手下的士兵不一定聽他的話,我們直接殺到李璠哪裏,先下手為強!”


    史龍聞言,也目露凶光道:“好!李璠那家夥既然做初一,就別怪我們做十五!將軍,我現在就去召集手下弟兄!”


    …………


    在中軍大帳中的李璠還不知道自己的小動作讓朱友謙果斷翻臉,此時的他正野心勃勃的坐在主位上,一邊是朱溫派來是使者,拿著朱溫蓋印的文書,宣讀。因為朱溫不是皇帝,他並沒有任命權,但他身為梁王他任命李璠為代河中節度使,並會上表雲雲。誰都知道這不過是虛的,到了現在,有朱溫支持,哪怕你是一條土狗,也敢掛河中節度使的大名。


    下麵一幫子武將,仿佛在聽什麽天籟之音的,一臉認真的傾聽,仿佛少聽了一個字音,便不見了一百貫錢一般讓人頭痛。


    李璠在上麵的笑容越聽越燦爛,等使者宣讀完畢,李璠立刻站起來,對使者單膝下跪道:“謝梁王千歲恩典,李璠雖然不才,但現在國家正直為難當中,定當不辜負梁王千歲的推薦!”


    下麵的諸將聞言,不由都在心裏麵酸溜溜的罵道:你沒有才能讓我來幹!我可是有才能!當然,這話也就是敢想心裏麵想想。


    等李璠接過文書,算是正式接任河中節度使了,一眾將領立刻走過來,一臉諂媚的拍著李璠的馬屁。李璠則是一臉得意的接受,一點也沒有謙虛的意思,忽然李璠感覺有些不對勁,仔細看了一下,諸將當中居然沒有朱簡,哦!現在叫朱友謙的存在,李璠不由心頭感覺有些不高興了。皺皺眉頭說道:“朱友謙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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