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到底怎麽回事!”郭碧空哼道。


    裴華崗於是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把李慕禪好一通讚揚,滿臉的敬佩神色。


    李慕禪苦笑,這個二師兄也太過肉麻了,自己不至於這般出色。


    郭碧空與張玉溪點著頭,打量著李慕禪,似乎重新開始認識他一般。


    “無忌,你對追蹤很有心得?”郭碧空問。


    李慕禪點點頭:“是,師父,我自幼在山中狩獵,隨父親學打獵,不知不覺學會了追蹤。”


    郭碧空撫著短髯點點頭:“好好!真是大喜事!”


    李慕禪不解的望過去,郭碧空嗬嗬笑道:“咱們天一派的弟子與魔門對上挺吃虧的,他們輕功高明,身法詭秘,仗著輕功高,肆無忌憚,打得過便打,打不過便跑,很是氣人!”


    李慕禪沉吟道:“咱們的輕功比不過他們?”


    “嗯,咱們九峰的輕功皆遜他們一籌,所以他們才能如此放肆!”郭碧空哼了一聲,語氣憤恨。


    李慕禪慢慢搖頭:“即使有我的追蹤術,追上他們也沒用,他們可以輕易的逃脫的。”


    “隻要追得上,咱們可以一直追到他們老窩,看看他們藏身於何處,再慢慢收拾他們!”郭碧空哼道。


    張玉溪道:“小師弟,咱們與十地魔門打了這麽久,一直不知道他們究竟住在哪裏,平時在哪裏藏身,很是吃虧,有了小師弟你的追蹤術,咱們能發現他們的巢穴,益處無窮!”


    李慕禪慢慢點頭,怪不得二師兄如此讚歎,原來自己的追蹤術作用巨大,對於兩方形勢有重大影響。


    “所以無忌,你下麵要做的是閉關練功,拚命把修為提上來!”郭碧空撫著短髯鄭重的說道。


    李慕禪嚴肅的點點頭:“是,師父。”


    裴華崗嘿嘿道:“你不把武功練上來,可見不著心上人了,玄天峰那幫臭女人翻臉不認人,隻有武功強了才能跟她們說話的!”


    郭碧空瞪他一眼:“別亂說話!”


    裴華崗摸摸頭,撇嘴道:“她們就是一幫臭女人!”


    “是不是要挨揍?”郭碧空哼道:“你這話傳進她們耳朵裏,難免要吃一番苦頭,小心管住你的嘴!”


    裴華崗道:“師父,我勸你也該死心啦!”


    “你給我閉上臭嘴!”郭碧空眼睛一瞪,怒氣衝衝。


    裴華崗撇撇嘴,把嘴裏的話咽了下去,李慕禪心下好奇,卻沒有多問,待師父離開後再問最好,免得火上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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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慕禪的院裏,隻有郭碧空與李慕禪兩人坐在院子東頭的小亭裏,兩人坐在石桌旁,各自身前都放著茶盞,淡淡清香飄蕩。


    “無忌,你練的是化虹經,我練的是化陽經,咱們走的不是一路,所以沒什麽有教你的。”郭碧空道。


    他一襲紫色長衫,沉穩的坐著,頗具威嚴氣象。


    李慕禪笑道:“師父放心吧,我會努力修煉的,這一次的心法完全,修煉起來容易了許多。”


    “嗯,這倒是不錯,你練過一遍金剛化虹經,再練化虹經,水到渠成,事半功倍,省勁得多。”郭碧空點頭。


    李慕禪道:“我要練到第幾層才能出關?”


    “起碼得第九層!”郭碧空道,指指自己:“為師我練到了第十層的化陽經,你兩位師兄練化焰經,都到了第九層。”


    李慕禪沉吟著點點頭,他覺得練到第九層並不難,雖說心法更加的艱澀,但畢竟練過金剛化虹經,有了一定的基礎,再修煉起來快得多。


    當初一部不全的心法他都能修煉得這麽快,修煉完全心法更加的快捷,突破到第九層化筋並不難。


    郭碧空道:“無忌,你練到第九層,便能出去與魔門的人爭鬥了,即使打不過也能逃得掉,不夠九層,有性命之危。”


    李慕禪皺眉道:“師父,咱們天一派的弟子損失很大嗎?”


    郭碧空搖搖頭道:“不算多,每年頂多折上一兩個罷了,……咱們弟子輕功雖不成,但都有救命的絕學,而且弟子們行走範圍都在九峰之間,一旦有事,發出訊號之後馬上得到救援。”


    他忽然一拍腦門兒,道:“瞧我,差點兒忘了,咱們炎天峰的絕招你先要學了,免得將來遇危險沒辦法逃命!”


    李慕禪好奇的問:“什麽絕招?”


    “蜇龍功。”郭碧空笑道,甚是得意。


    李慕禪眉頭一挑:“蜇龍功?”


    “我先把這套心法傳給你,你自己揣摩其中奧妙吧。”郭碧空笑道。


    他說著左右掃視一眼,嘴皮翕張,聲音束成一條直線傳入李慕禪耳中,乃是傳音入密的絕學。


    李慕禪仔細傾聽,緩緩點頭,約有十幾次呼吸,他再次重重點頭,開口道:“師父,我記下了。”


    “好,不愧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郭碧空讚許的點頭道:“萬萬記得,此訣不能傳於外人。”


    李慕禪點點頭:“是,弟子明白的。”


    “即使是玄天峰也不能傳!”郭碧空鄭重道:“她們也有自己保命的本事,不必你擔心。”


    李慕禪笑著點頭:“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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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碧空離開之後,李慕禪獨自一人坐在小亭裏練功,雖說是閉關,但隻是沒人打擾,不準走出院裏罷了。


    他微闔眼簾,慢慢沉寂下心神,從頭頂落到腳底,聚於湧泉穴,一段口訣慢慢湧上心頭,他應訣而行,內力由粗變細,漸漸凝成一根銀針,堅凝宛如實質無異。


    這根銀針慢慢沿著經脈循行一周,漸漸變成了赤白色,然後在昆侖,仆參,俠溪,內庭,厲兌,陷穀,京骨,金門等十幾處穴道分別紮下,每一個穴道所紮的輕重不同,順序也不同,紮完一輪,再紮一輪,第二輪的順序與第一輪也不同,當紮完第三輪時,內力凝成的銀針已經消失。


    做過這一次之後,他再次凝出一道銀針,再次在十幾個穴道處輕輕紮刺,輕盈而細巧,其中的火候需要有精妙。


    他如此施為,約有十次左右,臉色微微一變,露出喜悅之色,這一次的銀針消失之後,腳下的太白穴頓時傳來一股龐大的吸力,宛如形成一個漩渦,將周身的內力抽取過來。


    浩浩內力都往太白穴裏湧,太白穴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會兒功夫把周身內力完全的吸納。


    李慕禪不信邪,開始施展虛空引氣術,頓時天門洞開,周圍的光線仿佛全都凝聚於他身上,他披了一層霞光,霞光一閃一爍,煞是動人,可惜這時沒有別人看到。


    虛空引氣術之下,內力浩浩蕩蕩的從虛空中引入他身體,然後通過丹田再被抽進了太白穴中。


    如此下來,約經過了半個時辰,太白穴忽然一跳,一股熱流湧出來,鑽進了丹田中,隨後太白穴閉合,吸力消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李慕禪讚歎了一聲,這一會兒所吸納的內力,足以自己內力的三倍左右,這還是自己沒練到家,若是練到家,應該達到五倍左右。


    這便是蜇龍功,乃炎天峰的保命絕學,通過秘法打開了太白穴,然後在太白穴中藏伏內力。


    如此秘法開啟的太白穴,既像是丹田,又不像丹田,成為一個獨特的存在,李慕禪覺得就像是第二丹田。


    在危急關頭,可以逆運心法,將太白穴打開,讓內力如潮水般衝出,陡然提升輕功,可以逃離現場。


    如此一來,宛如後世的噴氣式飛機一般,速度奇快,幾乎無人追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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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慕禪讚歎不已,這蜇龍功確實玄妙,最妙的是打開太白穴,在他麵前打開了一道大門,原來自身的穴道竟有如此氣象,有如此的潛力。


    自己從前也打開過穴道存蓄內力,但比起這一次卻有天壤之別,自己先前讓穴道存蓄內力,比起丹田來就差得遠,而用此法打開的太白穴,卻比丹田還要更加深廣。


    這其中的奧妙讓人讚歎而神迷,李慕禪沉浸其中,想要參透其中之秘,但精神一旦觸及太白穴,便直接消失了。


    好像太白穴成了一個黑洞,陽光無法照到,一旦靠近直接被吸納,任憑李慕禪精神強橫,內視入微,仍無法達到太白穴。


    李慕禪試了幾次,精神到上太白穴,馬上被吸納,幾次之後他便覺得有些昏沉,無可奈何之下隻能放棄。


    這太白穴的奧妙隻能等日後有機緣再探了,他試著逆轉心法,隨即“砰”一聲悶響,他直直撞上了小亭,泥石木片紛飛,亭頂被炸開一個大洞,李慕禪如炮彈般發射出去,衝上了天空,轉眼不見了影子,似乎與天空融為一體。


    半晌過後,他飄飄下落,宛如一片羽毛,從剛才的破洞落到了小亭裏,坐到石桌旁笑著搖頭不已。


    他沒想到這蜇龍功施展開來竟如此狂暴,真有虎嘯龍騰之勢,瞬間加速,比起施展大明王經,輕功還要高明幾分。


    如此速度,還真是無人能夠追得上,堪為保命的妙法。


    不過此法也有弊端,用過一次之後,太白穴周圍的經脈馬上撕裂,幾乎被完全摧毀,需要一段兒時間修複,不能連續使用第二次。


    而且這也是一次性施展,一旦逆轉心法,太白穴中的內力完全湧全,不能控製多少,就像把一盆水倒出去,一下把盆子翻過來。


    想要再施展第二次,需要把太白穴內力充滿才成,這也不是一下就能做到的,所以這隻能用來逃命,而不能用來對敵,限製太多了。


    不過,李慕禪卻看來這套心法的潛力,起碼打開了一扇玄妙的大門,若能把周身每一處穴道的奧秘都弄清了,那一身修為可謂驚天動地了。


    南宮思道如今是天下第一,一身修為高深莫測,李慕禪估計如今的自己差得遠,還遠遠達不到,想要天下第一,超過他,需要更高層次,超乎武功,達到武道才成。


    他感覺到自己煉體的功夫還不夠,不能支撐太白穴的摧動,若是能把周圍的經脈練得禁受住,那才算煉體有成,蜇龍功能發揮更大效用。


    蜇龍功自己練得不熟,練熟之後威力會更強幾分,而且他想通過控製太白穴的吸納內力多少,來一點一點兒鍛煉周圍經脈,效果會更迅速。


    但想控製太白穴內力多少,委實極難,他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旦餓了,非要張著嘴要,不添飽肚子絕不會閉上嘴,丹田一旦出現內力,馬上被它抽取,無法投機取巧。


    如此一來,隻能把太白穴填滿,別無他法。


    他試了幾次之後,先放棄了對蜇龍功的研究,專心於化虹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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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


    清晨時分,李慕禪盤膝坐於小亭上,周身披著霞光,蓋過了明媚的陽光,掩住了他的麵容。


    遠遠看上去隻是一團光,不會想到是一個人披著霞光而坐。


    隨著他的吐納,霞光一閃一爍,一漲一縮,但不仔細看去很容易忽略,隻覺得一團燦爛的光華在半空中。


    “篤篤”敲門聲忽然響起,霞光慢慢的斂去,紛紛鑽進李慕禪身體中,露出他的身形。


    “請進。”李慕禪溫聲道。


    張玉溪推開院門緩步進來,步履從容輕盈,緩緩到了小亭下麵,微笑道:“小師弟,練得如何了?”


    他一襲淡紫色長衫,映得臉如冠玉,真如潘安宋玉再世,身上彌漫著儒雅氣息,即使是滿腹經綸的書生也不如。


    李慕禪微笑道:“大師兄。”


    他飄身下了小亭,落到張玉溪跟前:“我已經達到第十層。”


    他再次修煉化虹經,雖然比金剛化虹經更複雜一些,但化虹經每一層最難的是開始,如第七層化血與第八層化肉,化血圓滿不難,可想練成化肉卻需要苦心參悟,就像在黑暗中摸索路徑,最難的是找到路,一旦找到了路,下麵便簡單一些了。


    李慕禪當初一口氣練到第十一層,雖都練了半截兒,甚至半截也不到,但都把每一層的開頭練成了,就像分別知道了路的入口,再次修煉時,省卻了無數的功夫。


    再者,他有虛空引氣術,修煉內力迅速無比,別人內力耗盡之後慢慢恢複需數個時辰,幾十次周天循環,他隻需幾次呼吸便能恢複。


    如此一來,他修煉起來速度奇快,第七層之後第八層,隨後是第九層,不過一個月時候,已經抵達了第十層。


    他估計,隻要再有一個月,達到第十一層也不難,但想從第十一層達到第十二層,則是千難萬難,不僅僅需要內力,更需要時間的積累,需要從頭開始修煉,從第一層開始,再練幾遍,直至把周身完全煉化,才能一舉達到化神的境界,達到化神之後再是化虹。


    但想要化虹,也需要龐大的積累,不是短時間可以達到,需要把身體煉至強壯之極,精神強橫之極,然後再化虹時,才能有希望一舉衝破天地之際,達到彼岸。


    這一步需要很長時間,否則化虹的力量不夠,很難真正不死。


    *********************************************************************


    張玉溪訝然道:“第十層?”


    他仔細默察了一番,卻無法感覺到李慕禪的深淺,隻覺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測,自然是遠勝自己了。


    他讚歎道:“怪不得師父如此讚許你,果然潛力無窮,你如今的修為遠勝於我了。”


    李慕禪笑笑:“大師兄過獎了。”


    他如今的修為確實超過了張玉溪,他如今知道,大師兄張玉溪是從小隨著掌門修煉,二師兄也是,都是掌門親自出山尋找到弟子。


    他們在六七歲時便被師父找到,帶到山上,一直修煉化焰經,論修練時間之久遠勝於李慕禪。


    對常人來說,他們二人的機緣極厚,能有資格拜到天一派中,但與李慕禪相比卻差了許多,李慕禪分別拜入數個門派,取其精華,武學淵深,而且又有奇遇在身,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張玉溪道:“師父想讓人再閉關一些日子,不過事發突然,隻能請師弟你出馬了。”


    李慕禪問:“出了什麽事?”


    “跟上一次差不多,有三個弟子失蹤了,大夥找不到。”張玉溪道。


    李慕禪皺眉問:“又失蹤了?”


    張玉溪點頭:“是啊,兩天了,還沒找到,估計……,這一陣子魔門弟子一改往常的風格,不再獨來獨往,往往是一窩蜂出來,有點兒奇怪。”


    他臉色沉重的搖搖頭。


    李慕禪道:“那好,我馬上動身。”


    張玉溪點頭:“我與二師弟陪你一塊兒去,還有幾個蒼天峰的弟子,咱們越快越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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