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幾句話,莫東升臉色陰沉,雙眼噴火。


    李慕禪笑道:“宮主,師姐,莫少俠確實差點兒火候,盛名之下,其實難符,說實話,有是失望的。”


    “師弟,快住嘴,這話怎能在人前說!”嚴眉忙道。


    秦葉秋搖搖頭:“無忌,你這性子要改,至誠之道不是這麽修的。”


    “是,宮主。”李慕禪低頭。


    莫東升牙齒“吱吱”作響,扭頭望陸文鬆。


    陸文鬆手停在髯上,皺眉盯著李慕禪,想看清李慕禪深淺,可惜李慕禪修枯榮功,精氣神完全內斂,外表看不出練功之像。


    秦葉秋抬頭淡淡笑道:“陸穀主莫怪,我這師弟入門不久,說話實誠,得罪之處還望陸穀主海涵。”


    “嗬嗬……”陸文鬆打了個哈哈,看一眼莫東升,笑道:“秦宮主,這樣罷,讓他們切磋一下。”


    秦葉秋搖頭道:“李師弟入門不久,怎是莫少俠對手,就不自取其辱了!”


    李慕禪暗笑,師姐動了真怒,她這話陰損得很,現在聽不出,一旦切磋過後,再回想這話,夠他們臉紅的。


    陸文鬆忙擺擺手:“秦宮主言重了,切磋一下而已,勝負很常見,不必太過在意了。”


    嚴眉道:“宮主,要不我來吧!”


    莫東升冷冷道:“我不跟女人動手!”


    嚴眉嫣然一笑,搖頭道:“莫少俠瞧不起咱們女人嘛,宮主也是女人喲。”


    莫東升冷笑:“這是我的規矩。”


    嚴眉扭頭笑道:“沒想到莫少俠年紀輕輕就給自己立了規矩,不愧是天才人物呢,師弟,你有這規矩沒有?”


    李慕禪笑道:“不敢。”


    嚴眉抿嘴輕笑道:“依我看呐,你也立這麽個規矩,絕不跟女人動手,在宮裏就能太平無事。”


    李慕禪道:“就怕師姐們不答應。”


    嚴眉輕笑道:“算你明白!……你敢立這麽個破規矩,咱們天天逼你動手,看你立不立得住!”


    她平時冷豔逼人,不屑說話,這時卻笑靨如花,嬌豔迷人,令人不敢直視,當真是判若兩人。


    李慕禪明白這是她動了怒,聽喬在賢說過,嚴師姐一笑,那就是怒了,要趕緊躲得遠遠的,不然不死也要脫層皮。


    莫東升臉色陰沉,聽得出來嚴眉句句在罵自己,冷冷道:“早聽說紫裳宮陰盛陽衰,我還不信,看來傳言不假!”


    嚴眉蹙眉瞪他,明眸迸射精芒,秦葉秋淡淡瞥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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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文鬆剛要開口岔開這話,李慕禪嗬嗬笑道:“莫少俠這話不假,咱們紫裳宮確實是陰盛陽衰,師兄們的武功都不如師姐們,在下更是不濟,修煉時間短,內力粗淺,劍法略通,實在慚愧!”


    嚴眉與秦葉秋都望向他,李慕禪笑道:“不過師兄們不服氣,一直拚命努力,定能追得上師姐們的!”


    嚴眉撇嘴道:“胡吹大氣!”


    李慕禪笑眯眯望向莫東升:“莫少俠,內力我可能不如你,咱們就比比劍法吧,如何?”


    “好!”莫東升冷冷道,雙目炯炯,斜睨著李慕禪。


    他如同俯看李慕禪,嚴眉心中有氣,嫣然笑道:“師弟,你可別丟咱們紫裳宮的臉!”


    李慕禪無奈的道:“莫少俠是清月穀的天才,師姐太苛求啦!”


    嚴眉哼道:“你若輸了,每天過來陪我練劍!”


    李慕禪頓時露出笑容:“是,師姐!”


    秦葉秋道:“別鬧了!……陸穀主,莫少俠既然不跟女人動手,就讓無忌代嚴師妹領教吧。”


    “這個……”陸文鬆遲疑道:“我看還是算了吧。”


    秦葉秋搖搖頭:“難得見到莫少俠這般對手,我也想見識一下莫少俠的絕學,切磋看看吧。”


    嚴眉笑道:“陸穀主,放心吧,李師弟不會傷莫少俠的!”


    “師妹住嘴!”秦葉秋蹙眉。


    嚴眉歉然笑笑,擺擺手,不再說話。


    秦葉秋淡淡微笑:“嚴師妹這就直脾氣,陸穀主莫怪。”


    陸文鬆笑道:“既如此,那就讓他們切磋一下吧,紫裳宮的絕學本座也好奇得很!”


    李慕禪笑了笑,搖頭道:“怕是讓陸穀主失望了,在下入門太短,隻學了一點兒皮毛。”


    陸文鬆笑道:“不知李少俠何時入門?”


    李慕禪道:“半年吧,不過有一把子力氣,內力是不成的。”


    秦葉秋輕頜首,淡淡道:“李師弟天生神力,在劍道上天賦不俗,莫少俠不要輕敵才是。”


    莫東升冷冷道:“多謝秦穀主提醒,我來領教李少俠高招!”


    他腳尖一點落到中央,身法飄逸,李慕禪則起身緩步來到他對麵,兩人穩穩站好。


    李慕禪渾身氣息內斂,靜靜望著莫東升,抱拳道:“莫少俠,請!”


    “請!”莫東升淡淡道,傲氣內斂,神情鄭重。


    獅搏兔用全力,他天才之名絕非虛傳,看不起李慕禪卻不會輕敵,氣一沉,如嶽峙淵停,緊盯著李慕禪。


    明晃晃的劍身緩緩出鞘,李慕禪輕輕一抖腕,劍身“唰”一下筆直指向莫東升,自身氣勢隨朝霞劍的出鞘噴湧而出。


    劍未到,氣勢先至,他強橫的精神力量附於氣勢上,殺氣如實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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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東升沒見過這般陣仗,隻覺一道寒氣迎麵襲而來,渾身如墜冰窖,頓時身體一僵,頓時大驚失色。


    李慕禪緩緩放下劍,微微一笑。


    莫東升臉色陰沉下來,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好,好,李少俠,來吧!”


    嚴眉道:“李師弟,正經一些!”


    李慕禪點點頭:“是,……莫少俠,小心了!”


    他話音一落,寒光一閃,劍尖到了莫東升跟前,莫東升渾身一下緊繃,汗毛炸起,猛的一斬。


    “叮……”劍光一斂,現出明晃晃的朝霞劍,劍光映亮了李慕禪微笑的臉龐,他旋腕轉一下,莫東升隻覺劍上傳來一股強勁吸力,長劍想脫手。


    他忙用力握劍往後,抵擋這股吸力,李慕禪輕輕一送,劍尖停在莫東升喉嚨前,寒氣如實質刺進他喉嚨。


    李慕禪停手,微笑道:“莫少俠,承讓!”


    莫東升張張嘴,竟發不出聲音,喉嚨被劍尖的寒氣所侵,聲音被阻住,頓時漲紅了臉,雙眼要噴火一般。


    李慕禪收劍歸鞘,抱拳微笑退後兩步。


    大殿內安靜得落針可聞,人們怔怔看著場中兩人,沒反應過來。


    李慕禪僅出了兩劍,一刺,一旋,再一刺,三式便逼得莫東升束手,仿佛大人與小孩打架,莫東升毫無還手之力。


    李慕禪扭頭望向秦葉秋:“宮主,還要比嗎?”


    秦葉秋輕輕一擺手:“回來吧!”


    李慕禪回頭笑道:“莫少俠,不要緊吧?”


    莫東升臉如蒙了紅布,身體輕輕顫抖,充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瞪著李慕禪,看起來很嚇人,好像隨時會撲過來拚命。


    陸文鬆深吸一口氣,深深看一眼李慕禪,精芒迸射的雙眼想看透李慕禪,李慕禪笑眯眯直視他。


    陸文鬆慢慢斂去眼中精芒,沉聲道:“東升!”


    莫東升此時太陽穴青筋賁起,像幾條蚯蚓要鑽出來,一雙眼睛幾乎變成了血紅,死死瞪著李慕禪。


    他從沒想過會敗得這麽慘,而且在秦葉秋跟前,想起先前種種傲氣,種種妄想,隻覺荒唐可笑,眾人眼神怪異,好像都在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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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文鬆一聲斷喝驚醒他,他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對自己說:不能被擊垮,自己是莫東升,將來的天下第一高手,不能被一個小小的李無忌擊垮!


    他抬頭,已經恢複平靜,抱拳道:“師父,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嗯,你明白就好!”陸文鬆看他這般,知道鑽出牛角尖,沉聲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這一次落敗對你是好事,讓你知道人外有人,不能驕傲自滿,要更努力的修煉!”


    “是,師父!”莫東升重重點頭。


    嚴眉似笑非笑的斜睨兩人,似乎在看一出好戲,秦葉秋神情平靜,李慕禪則麵帶微笑。


    陸文鬆看向秦葉秋,笑道:“紫裳宮名不虛傳,這位李少俠真是剛入門不久的弟子?”


    秦葉秋淡淡道:“陸穀主,我從不說假話。”


    陸文鬆忙嗬嗬笑道:“哪裏哪裏,秦宮主別誤會,我絕不是懷疑宮主的話,隻是覺得難以置信,半年練成這般劍法,難不成李少俠是帶藝投師?”


    秦葉秋道:“他劍法有天賦,又天生神力,劍法威力更大幾分,倒也沒什麽出奇。”


    “本座大開眼界!”陸文鬆打量著李慕禪,笑道:“嚴姑娘劍法比李少俠還厲害?”


    李慕禪笑道:“那是自然,嚴師姐劍法更勝我一籌!”


    陸文鬆嗬嗬笑道:“紫裳宮名不虛傳,來來,喝茶喝茶!”


    秦葉秋道:“陸穀主是如何查出萬重山的師門?”


    “這個嘛……”陸文鬆端起茶盞,笑道:“也是偶爾探得,還沒派人去龍山宗問,說不定有誤。”


    秦葉秋皺眉道:“龍山宗弟子怎會如此不濟?”


    陸文鬆笑道:“不濟?嗬嗬,不是萬重山不濟,是秦宮主厲害,……咱們清月穀風景不錯,秦宮主多留幾天,容本座一盡地主之誼。”


    秦葉秋搖搖頭:“穀主好意心領了,下次吧,我實在無心遊玩,容我回去好好想想。”


    陸文鬆道:“不差這幾天吧?”


    秦葉秋淡淡道:“說不定龍山宗這會已經攻到山上了,日後再來玩吧,陸穀主,告辭!”


    陸文鬆道:“那先吃過飯,歇一晚再走不遲!”


    秦葉秋搖頭:“不必了,陸穀主不必遠送,嚴師妹,無忌,走吧!”


    “是,我一直沒送消息過去,胡師姐她們該等急了!”李慕禪起身,抱拳微笑道:“莫少俠,日後練好了劍法盡管來紫裳宮找我,後會有期!”


    “我會的!”莫東升緩緩點頭,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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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出清月穀,馬上全力施展輕功疾行,宛如三縷清煙飄進樹林,然後融進茫茫大山。


    三人眼前景物飛掠而過,李慕禪道:“師姐,清月穀膽子不小,野心也不小,會不會胡來?”


    “不會。”秦葉秋搖頭。


    嚴眉道:“但也不能不防!”


    三人都是冰雪聰明,話沒說出口,李慕禪是擔心清月穀不肯罷休,惱羞成怒,所以多說了一句唬一唬他們。


    嚴眉抿嘴笑道:“李師弟,沒瞧出來你這般機靈!”


    她覺得李慕禪最後一句極妙,足以退去清月穀的非份之心。


    李慕禪沉下臉來不說話。


    秦葉秋神情淡淡的,一句話不說,隻是埋頭趕路。


    嚴眉道:“李師弟勝了姓莫的,還不高興?”


    李慕禪搖搖頭:“按我的性子,一劍宰了他!”


    嚴眉瞥一眼秦葉秋,抿嘴笑道:“是因為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李慕禪皺眉搖頭,沒理會這話茬兒,沉吟一下道:“師姐,清月穀還真是好算計,宮主,就這麽放過他們?”


    秦葉秋轉眸淡淡掃來:“真是龍山宗的話,咱們有滅宮之危!”


    李慕禪道:“師姐,我看先弄清楚再說,萬一不是龍山宗呢。”


    秦葉秋歎口氣,搖搖頭:“清月穀不是膽子大,是算準了,咱們想自保隻能跟他們求助,與清月穀聯手。”


    李慕禪道:“那倒奇怪,難不成清月穀不怕龍山宗?”


    “清月穀與咱們聯手,倒有一戰之力。”秦葉秋道:“龍山宗也有對頭,因為滅咱們而損失太大,他們會有顧忌。”


    李慕禪沉吟道:“想跟他們聯手容易得很。”


    嚴眉道:“容易?我看他們是吃定了咱們,要宮主嫁過去才罷休呢!”


    李慕禪淡淡笑了笑,露出諷刺之意。


    嚴眉忙道:“師弟,還不趕緊說!”


    秦葉秋的明眸緊盯著他,一瞬不瞬。


    李慕禪笑道:“把他們拖下水就是了,逼他們跟咱們聯手。”


    “如何逼?”嚴眉忙問。


    李慕禪道:“散布消息,說是萬重山死在咱們與清月穀手上。”


    秦葉秋蹙眉道:“龍山宗一下就能查出來。”


    李慕禪笑道:“就說清月穀與咱們聯手圍剿萬重山,咱們搶先一步殺了他,奪了頭功。”


    秦葉秋與嚴眉都是冰雪聰明,玲瓏心竅,一聽便笑了。


    ************************************************


    在半路時,秦葉秋已經發出消息。


    李慕禪回山之後馬上閉關,苦修武功,真是龍山宗的話真危險了,龍山宗高手如雲,心法高明,絕非紫裳宮能比。


    朝霞功與枯榮功相合,李慕禪苦修之下,又有進境,他經脈寬大,丹田深廣,李慕禪並不滿足,開辟了周身穴道,以其為氣海。


    第二天清晨,他正在練劍,劍法一道他已進入化境,達到一劍破萬法之境界,但凡招數在他眼中皆有破綻,一劍即可破去。


    忽然外麵傳來嚴眉的聲音:“李師弟!”


    李慕禪道:“嚴師姐,請進。”


    嚴眉一襲紫衫嫋嫋推門進來,緊繃著玉臉,恢複了冷豔,淡淡道:“師弟,走吧。”


    李慕禪收劍歸鞘,抱抱拳:“探明消息了?”


    “嗯。”嚴眉輕輕點頭:“看宮主的神色,不太妙。”


    李慕禪皺眉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沒什麽大不了的,我換身衣裳。”


    他換了青衫,與嚴眉很快到了朝霞殿,殿裏隻有秦葉秋靜靜坐在椅中,一動不動。


    李慕禪與嚴眉進來,坐到她對麵。


    嚴眉道:“宮主,真是龍山宗的弟子?”


    秦葉秋慢慢抬頭看兩人,點點頭:“是龍山宗棄徒,……我已經放出消息,說清月穀與咱們聯手圍剿了萬重山。”


    李慕禪道:“他不仁我不義,清月穀這是逼咱們走這一步,……師姐,我去一趟龍山宗吧。”


    “你去?”秦葉秋蹙眉。


    李慕禪點點頭:“我去跟龍山宗說一聲,問問到底怎麽辦。”


    秦葉秋搖頭:“這是自討沒趣,龍山宗素來霸道,絕不會輕易罷休,你去了是送上門,他們絕不會饒你。”


    李慕禪道:“不知者不怪,咱們不知萬重山是龍山宗的,這回知道了,去賠個禮,說不定有轉寰餘地。”


    “你太高看龍山宗了。”秦葉秋搖頭。


    嚴眉歎口氣:“師弟,龍山宗不會因為上門賠禮就算了,這件事沒那麽容易,師弟你不能去!”


    李慕禪笑了笑:“龍山宗真不依不饒,總要跟他們動手。”


    “我去吧。”秦葉秋忽然道。


    李慕禪道:“使不得!……師姐,依我看,還是先躲一躲吧!”


    “躲一時能躲一世?”秦葉秋搖頭。


    李慕禪道:“咱們現在有了朝霞功,其實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對不對。”


    “說。”秦葉秋道。


    李慕禪沉吟道:“朝霞功與映月功說不定原本就是一套心法,後來才拆開了,不知道對不對。”


    秦葉秋搖頭,嚴眉道:“朝霞功是馬前輩所得,映月功是咱們紫裳宮代代相傳,李師弟你弄錯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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