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靈媒,其實是西方國家對通靈人員的說法,那個男人是西域人,所以采用了靈媒的說法,放國內其實就是神婆或是神漢子。


    兩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在一處舊胡同裏找到了目標,兩扇木門紅漆斑駁,還沒進去,就能看到裏麵香煙繚繞,一股檀香的香氣鼻而來。


    門沒插梢,夢白輕輕一推便打開,院子裏放著一隻四足香鼎,裏麵插滿了香燭,比寺廟裏的還齊整。


    這處小小的四合院,此時寂靜無聲。


    “來客請進西廂房。”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兩人直接進了西邊的房間,推門進去,就看到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盤腿坐在墊子上,雙手張開,各自掐成蓮花狀,正在吸納吐息。


    他須發皆白,胡子長到胸前,白花花的胡子被修剪過,頗有仙風道骨的意思,臉上的皮膚還好,居然滑嫩嫩的,這老頭不知道吃了啥,童顏!


    夢白等不及,也盤腿坐下,和老頭腿挨著腿,雙手同樣掐起來,隻是夢白一吸納,老頭馬上驚愕地睜開眼睛,與夢白正好眼對眼,夢白咧開嘴一笑:“你好。”


    老頭伸手點著夢白的鼻子:“你可以通靈?”


    “獵鬼師通靈有什麽可稀奇的?”夢白一屑不顧地說道:“倒是你,有點厲害,吐納的時候氣息平穩,肚子轟然有聲音,生氣真的在體內流轉,厲害。”


    是人就喜歡被戴高帽,老頭忍不住笑意:“我花甲年才做到這一點,不值得一提,小夥子。你多大?”


    “二十。”夢白說道。


    老頭有點挫敗,又問道:“你們來有什麽事?”


    “打聽一個人。”夢白說道:“這個人可替人消災解難,收費,分前後尾款,事情不成,前款也不退,主攻陰陽。整整鬼啥的。”


    夢白一邊說。一邊覺得好笑,這根本是在說自己!


    老頭聽完了,一聲不吭。兩根手指一滑,夢白掏出兩百金幣,老頭索性閉上了眼睛,夢白又加了三百。老頭接過去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這才睜開眼:“和你一樣是個小夥子。長得不錯,體形和身高和你也差不多,年紀也是二十出頭。”


    “你說的不會就是我吧?”夢白似笑非笑。


    “年紀大了,但我還沒眼花。臉長得不一樣。”老頭說道:“他沒說自己的名字,隻說以後介紹客人給他,我抽成20%。有錢賺當然幹了。”


    “怎麽找到他?”


    “沒有辦法,他想來的時候就來。來的時候有客人介紹就介紹,也不知道他住在哪裏。”老頭說道:“你們井水不犯河水,何必在意呢。”


    “隻要他不犯我就好。”夢白說道:“他的辦法和我截然不同。”


    玲瓏提醒道:“走吧。”


    兩人步出院子,夢白說道:“身高年紀都差不多,收費方式差不多,但是本質截然不同。”


    “你絕不會對普通的鬼下毒手,但這個人毫無立場,連普通的鬼也整。”玲瓏說道:“動用的方法很離奇。”


    “沒錯,鬼蛆已經可見一斑。”夢白抓抓頭:“算了,以後就多一個搶生意的家夥,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不爽他學我。”


    “小孩子脾氣。”玲瓏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夢白握住她的手:“我小孩子?你才十九,敢說我二十歲的人小孩子脾氣?”


    玲瓏拔出手飛奔出去,夢白趕緊去追,兩人嬉笑打鬧到主道上才停下來,夢白突然猛地轉身,剛才有一股奇怪的感覺,背後突然發涼,好像有人狠狠地盯著自己!


    “怎麽了?”玲瓏問道。


    “沒什麽。”夢白說道。


    夢白和玲瓏回來,將事情跟林傾城幾人敘述了一遍。


    “就這些,沒有別的事情了?”夜月又問道。


    “就這些啊!還能有什麽事情啊?”玲瓏不解道。


    “臭小子,你和玲瓏獨處兩個晚上,有沒有發生什麽事?”夜月八卦地問道:“小年輕,小姑娘,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你們有沒有?”


    夜月的兩根大拇指互相碰碰,曖昧無比。


    “沒有,我可是柳下惠轉世,坐懷不亂。”夢白沒好氣地打散夜月的手:“我先回去睡覺,唉,鬼的生意總在晚上,總是沒法好好睡,哈……”


    “瞧你這沒精打彩的樣子,快去睡吧。”林傾城笑著說道。


    夢白回到房間,椅子上赫然坐著一個人!


    “不請自來,當這裏是自己家嗎?”夢白順手帶上門,沒好氣地問。


    距離上次在長白山相見已經三個月,此時再麵對麵,情況頗微妙,無名的打扮已經十足現代人。


    無名扭頭,看著夢白的臉:“又見麵了。”


    夢白冷笑一聲:“我該說點什麽?感謝你上次把我們封在裏麵,還是感謝你留了一個陰兵陣給我們?我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如果你們死了,我會失望。”無名的目光深遠:“我可以把任何人的性命捏在手裏玩弄,我對生死甚至沒有概念,自從有了陰陽,生的意義並不重要,死後不過是陰的開始,所以,殺人有錯嗎?”


    “你的理由就像人八十歲一定會死,為什麽不一出生就扼殺他呢?反正遲早會死。”夢白沒好氣地說道:“但是人活的八十年一定是多彩紛呈的,他有權力感受這一切再死,提前扼殺,改變別人的命運就是犯罪。”


    無名嘴角一扯:“我殺任何人不覺得可惜,唯獨你們,居然舍不得,就像自己一手培育出來的珍稀植物,如果摧毀會覺得可惜,我在那裏出生,當然知道下麵有陰兵陣,也知道那裏有出口。給你們留了一條生路,至於能不能出來,就看你們的造化,人與人之間最醜陋的就是在危及生命的一刻傷害對方換得自己的生機。”


    夢白咽下一口口水,後腦生風,這家夥當時在看戲,他要看自己和林傾城他們能否始終相依。如果不能。他一定會毫不留情地殺了他們,因為,沒有可惜的理由。


    無名笑了:“你們逃出來。除了你們始終沒有放棄外,還因為你們有朋友,愛情,友情。我好像有點明白了,林傾城說得對。我想知道血脈之軀,七情六欲是什麽,僅靠看是不夠的,所以。我決定走出來,把自己當成一個人,融入生活。我要自己感受什麽是血脈之軀?什麽叫七情六欲?”


    “我現在叫吳明,在萬隆房屋公司工作。”無名說道。


    隻能說這個世界太小。無名居然在方小姐名下的房地產公司作地產經濟,他噗嗤笑出聲:“堂堂的地生胎,一身本領卻當一個地產經濟,不覺得屈才?”


    “當地產公司的經紀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人,他們或自私,或無賴,或清高,或清貧。”無名說道:“他們的關係五花八門,有父母給孩子買房的,有情侶自己奮鬥的,也有富人大手筆購入的,為了房子,他們暴露各種各樣的品行,也有表露親情的,我很滿意這份工作。”


    夢白翻了一個白眼,其實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吧,房地產經紀入行門檻低!


    “你來就為了說這個?”自打看到他,夢白一直將大小周天的生氣彌散在四周以防萬一,他喜怒無常,說翻臉就翻臉,別看現在像個老朋友一樣坐在一塊聊天,下一秒,他就能讓自己咽氣!


    “你來為什麽?”夢白問道:“吳先生有何指教?”


    無名,不,他現在有自己的名字吳明,吳明說道:“我要借錢。”


    “噗。”夢白一口口水噴出來,他伸手抹了,無奈地說道:“你不要告訴我,你當地產經紀買不出去房子!”


    吳明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是的。”


    “噗嗤。”夢白趕緊收了笑容,此一時,彼一時,在陰陽的世界裏無名是至尊老大,但在現實世界,就算你能操縱陰陽怎麽樣?當地產經紀成功賣出房子才是王道。


    “我沒錢買房啊。”夢白說道。


    吳明扭頭看著夢白,眼神凜冽,一股強大的氣壓抵過來,夢白周身的生氣猛烈震蕩,這家夥玩真的!


    夢白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快擠成一團,胃在翻騰,吳明說道:“你需要考慮嗎?”


    屋外傳來玲瓏的腳步聲,夢白大駭,猛然說道:“約個時間我去找你,不要妨礙我身邊的人,快走。”


    “明天上午十點。”吳明話音剛落,門被推開了,玲瓏拎著水果走進來:“夢大哥,吃點水果吧!”


    夢白一驚,身邊涼風陣陣,吳明不見了!


    他可操縱五行,自己可化風化水,悄然離開不在話下,夢白鬆了一口氣。


    房,不得不買,不買,翻臉,命沒有,啥也玩不下去。


    “好,玲瓏你先把水果放下,我一會兒就吃。”夢白打了個嗬欠:“我再睡會兒。”


    夢白哪裏睡得著,把錢和銀票都拿出來,惡狠狠地扔在床上:“混賬玩意兒,害人不淺,我現在還沒想買房呢,算算能夠用的有多少錢先,唉,坑人。”


    躺在床上,數著現金和銀票,一個接一個,夢白有些意外,算一算,還不少嘛,不強求麵積,買一小套當婚房,也挺好的嘛!


    再想想剛才吳明動用陰陽力量壓迫自己買房的情形,夢白暗自好笑,堂堂的地生胎,你也有今天,哈哈!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夢白跟林傾城幾人說了要去買房都事情。


    “的確不得不去,但你們千萬小心,他是天地養成,所有的一切是自己後天學習,之前種種行為,說明他是淩駕於普通人之上的,自認為可以掌控所有人的性命,而且不以為然,認為死沒什麽大不了。”林依玲說道。


    “但如果有人給他注入正確的能量,他或許會改變。”林傾城說道:“可惜,這個世界不是黑白分明,有太多的灰色地帶,希望他多看看白的部分。”


    “不過。他還是聽從了你的建議,讓自己成為普通人試試。”林依玲忍不住笑了:“現在好像受到挫敗,能夠求助的人反而隻剩下我們。”


    “亦敵亦友,真微妙。”夢白咬一口包子:“反正是要買房,不如讓他欠我們一個人情。”


    “主意不錯,有錢嗎?”最後三個字林依玲淡淡地飄出來,頗有些意味。


    夢白壓力倏生。趕緊點頭道:“有。足夠了,姑姑。”


    “那就好,不夠的話說話。”林依玲淡淡地說道:“我這裏還有些錢。”


    吳明所在的萬隆地產中介公司是城裏的地產三巨頭之一。因為其信譽與規模,不少其它地產公司都請他們作為獨家代表。


    一家小小的地產中介分公司,就有三十多號地產中介,一走進。裏麵全是著裝整齊的俊男靚女。


    不得不說,吳明的氣質與眾不同。一走進去,就在一群同樣打扮的中介裏瞅到他,隻是林傾城、夜月、夢白和玲瓏四人還沒過去,就有兩名中介包抄過來。兩人根本沒有走近吳明的機會。


    “幾位要買房?”兩名中介裏,一名看上去略微強勢的占了上風,另一名略帶怒氣。聳肩退場。


    “要買房,但我們已經約好中介。吳先生在哪裏?”夢白說道。


    “吳先生,哪位吳先生?”這名中介個頭一般,話鋒淩厲,一句話就看出吳明在這裏的尷尬境地了。


    “哦,吳先生在那裏。”夢白快步走向吳明:“我們約好十點,但臨時有事,所以提前來了,沒問題吧?”


    吳明站起來:“你們來了。”


    “出去說話吧,這裏鬧得很。”夢白一根手指捅進耳洞:“雜七雜八地,沒法安靜。”


    身後冷不丁地傳來一個聲音:“就他能談成買賣,別開玩笑了。”


    冷言冷語就像身後箭,啪地射過來,正中紅心!


    夢白看向吳明,他眉頭皺起來,強壓怒氣,夢白輕咳了一聲:“你現在是普通人。”


    吳明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麵容舒展開來,


    幾人走進附近的茶樓,坐下來後,夢白說道:“情況不妙啊,你被人排擠了?”


    “剛才和你們搭話的是這裏的金牌銷售。”吳明說道:“我剛加入公司對情況不了解,言行上不太符合新入職場的人,所以他看不慣我,其他人就是跟屁蟲。”


    “話說回來,你一套房子也沒賣?”夢白直接戳進吳明的心窩子。


    “沒有,行情不好,加上我很難對人恭維奉承,客人都讓老中介搶走了。”吳明說道:“這個月如果再沒有保底的訂單完成,我真的會被掃地出門。”


    “走投無路才來找我們。”夢白感慨一聲:“有什麽好推薦?事先說明,我錢不算太多,一百多萬的首付可以,不要超過一百五十萬。”


    “足夠,我有一套隻適合你的房子推薦。”吳明嘴角上揚,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林傾城幾人身子繃得直直地,他們有種不詳的預感。


    吳明看著夢白,冷不丁地說道:“想殺了我吧?”


    “想。”夢白抬頭,兩人目光對上,空氣中似有火花迸起,這家夥害死了多少人呐,上一次還險些要了自己的命,對他滿懷恨意,可是自己不是對手……


    “我等你。”吳明迸出這三個字後瞬間投入到現在的情境中:“這套適合你們的房子價格遠比其它房子低,因為難出手,所以被他們扔給我,作為逼走我的最後一招。”


    “八成有鬼。”夢白脫口而出。


    吳明目光凜洌:“是一套舊宅院,但房間不老,而且一百五十平米,位置也好,可是現在價格隻有兩萬,賣家提出手續費他們全包,隻求脫手,可惜,去看房的人一進去就被嚇得屁滾尿流,再也不肯去第二次,鬼房的名聲也傳出來了,根本是一套賣不出去的房子。”


    他話音剛落,身後悠悠地飄來兩個字:“加油。”


    身後多了一個清秀的女生,她也帶著客人來了,看上去十分順眼,隻見她看著吳明,小聲說完這兩個字。馬上帶著看房的一家三口離開。


    夢白八卦心頓起:“什麽人?”


    “同事。”吳明說道:“冰天雪裏的一簇小火苗。”


    幾人明白了,那女孩看上去柔弱,十分有親和力,一家三口中的孩子都握住了她的手,十分親熱。


    “你缺少親和力,應該多笑笑。”夢白沒好氣地說道:“不必討好,笑就對了。”


    “等你們買了這套房子。我能保住工作的話。以後會嚐試。”吳明說道:“和你們介紹一下,這套房子的鄰居都是達官貴人,這一套房子因為特殊。掛牌後一直沒有出手,業主一降再降,降到兩萬,機會難得。就是鬧鬼。”


    “但適合我們。”夢白壞笑道。


    “感興趣就去看看。”吳明突然笑了:“反正別無選擇。”


    林傾城問他:“以你的能力什麽惡鬼都不是對手,為什麽不出手收鬼再賣房?”


    “一。普通人相信有鬼,卻不相信人能捉鬼,二,就算處理掉。鬼房的名聲已經張揚出去了,我何必多此一舉?”吳明說道:“我早就打定主意找你們,夢白會處理。”


    “要是在他們麵前你也能這麽運籌帷幄就棒呆了。”夢白挖苦道。


    吳明的臉僵住了。夢白轉移話題:“走吧,去看房。老子今天心情好,給你出口氣。”


    “給自己出氣吧?”玲瓏一語戳中他的心思。


    “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夢白摸了一把鼻子:“走。”


    房子如吳明所說,地理位置優越,光是這一點,已經很合夢白心意,等看到房子的裝修,夢白哇了一聲,原本他對裝修不抱任何希望,有些有錢人就可勁地往奢華風造,結果出來就跟土老帽似的。


    但這一家不是,簡潔大方,時尚,該有的全都有,不該有的,全部忽略。


    掏出陰氣測試儀,陰氣值-300,鐵定有鬼。


    客廳寬大,夢白往其中一個房間走,隻見原本光滑的牆紙上,現在赫然出現一個人形,上麵還有一根繩狀的東西,環成結,腦袋塞進去,身子垂落,舌頭微微突出來。


    是隻女鬼,穿著睡裙,長發,披散到腰上,可惜是吊死的,眼歪鼻子抽,舌頭還吊出來,影響美感。


    唉,夢白咬破手指,往額心一點,麒麟印記亮,那隻吊死鬼從牆裏脫離出來,如同被粘上的紙牌擺脫膠水脫離出來,身子虛浮地飄在半空中:“這是我的房子。”


    林傾城走進來,看到女吊死鬼,搖搖頭:“一直不是你的房子,你是租房客,負擔不了房租要被房東趕出去,你喝醉酒,一時暈頭把自己吊死了,其實你很後悔,最後關頭哭了,酒精催化,讓你失去了理智,這一世結束了,去陰間報道,下一世重新開始。”


    女鬼飄在半空中,夢白懶得磨蹭,當下超度:“眾生不知覺,如盲見日月,我本太無中,拔領無邊際,慶雲開生門,祥煙塞死戶,初發玄元始,以通祥感機……”


    女鬼看著自己的身子變成透明,不甘心地叫道:“我不要,我不要走!”


    “這裏不是你的地盤了。”林傾城輕輕地說道:“執念放下,走吧。”


    女鬼終於變成透明,消失不見,吳明說道:“不是自己的東西,為什麽要強求留下來,不是自己的,始終不是自己的。”


    “因為想得到。”林傾城說道:“這是物欲,她想要很好的物質條件,生活得更舒服適,這裏的房子應該是她夢想中的屋子,可惜,不管她怎麽努力,終究不是自己的,生活不順,承受不了壓力,自殺了,死後放不下執念,成為遊魂,她嚇唬所有過來看房的人,希望獨霸這裏,你覺得他可憐,還是可悲,還是可恨?”


    吳明被問住了,良久,他才說道:“可憐又可悲,並不覺得可恨,她隻嚇唬人,並沒有傷害人。”


    林傾城露出一絲笑容,眼睛如月牙兒一般,清澈的笑容讓吳明看呆了神,夢白扁起嘴巴擠到兩個人中間:“再看其它地方。”


    吳明跟在四人身後,引他們看過了所有房間,站在客廳說道:“如何?”


    “這麽大的便宜,當然要占,隻是……”夢白走到陽台,看著樓下的十字路口,十字路口也是陰陽兩界的交匯處,鬼道與人道合為一體。


    “怕什麽。”吳明說道:“你是獵鬼師。”


    “上家是什麽人?”夢白問道。


    “一名專業的地產投機客,到處買房子轉手或出租,這房子出租市場潛力大,可惜這麽一鬧,沒有租客,所以急於出手,他全權委托,所以辦手續會相對簡單。”吳明說道:“合同早就準備好了,他已經簽名,等你們貸款下來,付款,約個時間過戶就行。”


    這是真正的急不可耐啊!


    夢白點頭:“好,回去辦理吧。”


    吳明看著夢白的眼睛:“我欠你一個人情。”


    “好吧。等我想好了讓你怎麽還再找你啊!”夢白說道。


    回到中介中心,吳明剛一進來,就有人嘲諷道:“吳明,你瘋了吧?那是一間鬼房,沒有人敢接手的,怎麽樣,那個年輕人嚇尿了吧?”


    夢白推門進去,嘿嘿一笑:“嚇尿?你以為人人和你一樣,尿袋長在胃上,動不動就跑出來?”


    有人沒憋住笑,笑聲傳出來顯得格外刺耳,嘲笑吳明的正是剛才的金牌銷售,他立刻扭頭尋找發出笑聲的人,人太多,笑聲已經不可考,他怒視著夢白,夢白說道:“什麽鬼房,自己嚇破膽,就瞎編亂造,屁事沒有。”


    “你是他找來充數的吧?”金牌銷售冷笑一聲:“別以為亂說幾句就能改變事實,看房歸看房,你買得起嗎?”


    夢白嘿嘿一笑:“吳先生,我們明天過來辦手續,本來吧,咱們以前不認識,今天成朋友了,這套房有鬼我也買了!就是看不慣某些人蹬鼻子上臉,鼻節有反紋,最近兄弟反目,某些人最好注意點。”


    夢白笑眯眯地看著那位金牌銷售,轉頭說道:“我先走了,再見。”


    幾人還沒有出門,就聽到那位金牌銷售惡狠狠地說道:“吳明,如果明天他們不拿錢過來,你走定了。”


    林傾城搖頭:“融入社會就會麵對各種各樣的狀況,不知道他能不能適應,如果失控殺人,麻煩就大了。”


    “他的麻煩大,與我們無關。”夢白說道:“當然,我不希望他手上再多幾條人命。”


    林傾城停下腳步,人群中,吳明的身影異常淒涼,“夢大哥,我不知道怎麽了,有點同情他。”


    “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憐之處。”夢白說道:“別看了,走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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