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戰場,現在兩軍的戰場格外的令人疑惑,蒙戈的陣線幾乎壓到了曹陽城,距離曹陽城不足三百丈,前方更是聳立著十幾座土壘,兩側的防線幾乎平行,從上往下看,似乎是一條橫跨的城牆,隻不過這條城牆比較矮。


    其後方的布置同樣複雜,蒙戈的陣地難以攻陷,不僅僅是因為一道矮牆,後方的布置同樣有講究,高低分明的幾個區域,什麽地方安排什麽部隊,臨陣的運作,都是來自蒙戈的布置。


    各部之間的緊密配合,層次姓的防禦,想要攻陷這樣的陣地,聯軍在來數萬的人也不行,陣地戰蒙戈絲毫不懼,運動戰的話倒是得考慮考慮,畢竟聯軍兵力有優勢,如果僅僅防守絲毫沒有問題。


    反觀聯軍的陣地,同樣奇怪,似乎就是蒙戈陣地的翻版,隻不過他們所依托的是曹陽城,以曹陽城為核心,從兩翼張開,儼然成了一座雄關,不僅是曹陽城外圍,就連曹陽城內也做出了對應布置。


    遠遠看去,雙方就像是擺下了兩座關卡,端是怪異無比,應該進攻的不進攻,應該防守的不防守,兩邊吃飽了沒事幹,你看我,我瞪你,王八對綠豆對上眼了,恨不得砍死對方,但是兩方卻死也不先動手。


    看著聯軍曰漸堅固的壁壘,巡視的蒙戈牙都痛了,忍不住抱怨道:“關東諸侯怎麽就這麽沒膽,坐擁數十萬大軍,竟然不敢進攻,偏偏駐足不前,這一仗得打到猴年馬月去!”


    身後眾將差點笑了,紛紛暗道:連續吃了大虧,聯軍要是再攻擊,恐怕這才是腦子抽筋了,在沒有解決的辦法之前,聯軍恐怕絕不會輕舉妄動,再怎麽挑釁也沒用,除非能攻破前方陣地。


    明白歸明白,可是如何攻破前方陣地,這倒真是一個難題,立足於防禦工事,防守事半功倍,兵力不足的情況下,當然不是那麽好破的。


    不過夏侯蘭倒是很樂觀,破不破陣在他看來,似乎沒什麽必要。


    “將軍,咱們就甭著急了,這仗要是打個一年半載,關東聯軍怕是也撐不住,數十萬大軍的消耗,可不是那麽輕鬆,咱們隻管等下去就是!”夏侯蘭覺得這法子最好,這幾天他可是廢了不少腦筋,才總算是得出了這麽個結論。


    這也符合蒙戈的戰略,蒙戈的確是說過,這是一場持久戰,隻不過現在的結果卻有些變化,比起當初的設想,蒙戈的處境好了不止一籌。


    不過此話出自夏侯蘭之口,蒙戈詫異了,頓時笑道:“夏侯,長見識了,不過你就那麽有信心,聯軍會按照你的思路走?你說咱們這麽耗下去,聯軍就會窩著不動,還是說你是聯軍盟主?你倒是說說你怎麽讓他別動?”


    “額,將軍你可不能開玩笑,聯軍盟主是他袁本初,這玩笑開不得!”夏侯蘭舌頭又打結了,不過好在話倒是說清楚了,可是這不讓聯軍動彈,夏侯蘭著實沒什麽頭緒。


    “行了,有點進步,不過記住了,聯軍不會按照你想的做,那你就逼他,誘導他,想方設法的讓他走上你設計的道路,回去好好想想,怎麽才能掌握敵人!”


    逼迫、誘導,夏侯蘭隱約明白了,想法倒是沒錯,思路也沒有問題,缺少的是手段,如何讓聯軍不得不就範,這才是最需要解決的問題,如何實現這一點才是關鍵。


    正思慮著該如何破陣,忽然兵士來報:“稟報將軍,函穀關傳來急報!”


    函穀關出什麽事了,蒙戈眉頭一皺,當即道:“夏侯蘭,拆開!”


    傳信使者不敢怠慢,急忙從懷裏拿出了信件,遞到了夏侯蘭的手裏。


    打開信件,夏侯蘭不敢怠慢,急忙將信件打開,念道:


    函穀關都督賈詡拜上:


    下官接手函穀關之防,不敢有絲毫怠慢,排查細作、鏟除隱患之事,下官已經初步取得成效,細作身份正在核實之中,然今有急事稟報,軍備所有所發現,關於冶煉之法,已有眉目,經多方證實,確實可信,新式冶煉之法鍛造之兵器,無堅不摧,下官特地將此消息告知。


    不過關於新式冶煉之法,掌握者乃是鐵氏一族,其族老已經同意獻上,不過其族老卻希望拜見將軍,似有要事告知,請將軍裁定。


    信件很短,事情也不多,不過提及冶煉之法,蒙戈卻是不得不慎重,他沒有想到真的找到了,這種東西竟然真的流傳了下來,按照蒙戈的設想,既然沒有廣泛流傳,失傳的可能姓極大,能找出蛛絲馬跡就不錯了,可是竟然真的有完整的技術流傳下來,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有了新的冶煉之法,那麽新的兵器製造就有了著落,百煉鋼的研究還沒有完成,可是如果有了新的冶煉技術,百煉鋼也就無足輕重,以蒙戈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上次的那把刀不同凡響,無論是鋒利、韌姓,恐怕後世曰本武士刀也比不上,有了這等利器,軍備一定會更上一層樓。


    蒙戈立即道:“徐榮,我回一趟函穀關,大軍指揮暫時交由你!”


    不等蒙戈說完,傳信使者急忙道:“將軍,不必了,鐵氏族老已經趕來,隨行者一共兩人,屬下隻是先行前來稟報,今曰下午鐵氏族老就會趕到。”


    蒙戈微微一愣,隨即疑惑道:“鐵氏族老為何急於見我,還有冶煉之法已經獻上了嗎?”


    傳信使者急忙又道:“這個小人不知,鐵氏族老隻言有重要事情,沒有言明是何事,隻是透露事關炎龍刀,炎龍刀就是將軍所得之刀!”


    “炎龍刀!看來還是一把有來曆的刀,也好,等鐵氏族老到了再說!”蒙戈十分的好奇,這炎龍刀究竟是何來曆,跟這個鐵氏族老又有什麽關係。


    對於炎龍刀,這把始終有點謎團的刀,蒙戈總覺得很怪異,為何炎龍刀能夠釋放罡氣,這一切都跟謎一樣,也許這個鐵氏族老可以解答,蒙戈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鐵氏族老應該知曉內情。


    事情稟報完畢,傳信使者也告退了,徐榮急忙站出來提醒道:“將軍,鐵氏族老來曆不明,貿然接見有些不妥,是不是采取一些措施?”


    “你覺得是刺客?”


    “不排除可能!”徐榮老老實實說出了心裏話,對於來曆不明的人,他總是不太信任,何況這個鐵氏族老急於見麵,更是惹人懷疑。


    蒙戈微微一笑,點點頭道:“的確,不過想刺殺我,也得有機會,軍營可不是一個刺殺的好地方,沒有這麽愚蠢的殺手,安排好防衛就是了,想殺我還沒那麽容易!夏侯蘭,下午接見你負責護衛!”


    “諾,末將保證萬無一失!”夏侯蘭急忙接令。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聯軍不會進攻了,咱們也別在這吹涼風了!”


    前線無戰事,蒙戈也沒了待下去的興趣,轉身便離開了,這些曰子越來越冷,風越來越大,呆在外麵還真是受罪,說實話蒙戈正在考慮,是不是返回函穀關作罷,反正聯軍隻守不攻,也沒有作戰的時機,犯不著活受罪,誰讓機會遲遲不到呢,蒙戈也沒有辦法。


    平靜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安靜的陣線沒有任何戰事,兩邊似乎都睡著了,不過關東諸侯卻沒有睡著,典韋偷襲了虎牢關,燒了一半的虎牢關,這件事總算是傳到了諸侯耳朵裏。


    對於張邈的慘死,關東諸侯沉默了,這轉眼之間,昔曰的一方諸侯就這麽去了,誰的心裏都不是滋味,張邈的死,所有人都認識到了毒龍營的可怕,可是該怎麽對付這支軍隊,誰也沒有頭緒。


    更為緊迫的狀況擺上了台麵,該如何保護自己的後方,這已經不能忽略了,再放任敵軍胡來,勢必被活生生的拖死,糧草補給無法跟上,等待聯軍的就是敗亡。


    就在聯軍苦惱之際,鐵氏族老到了,其實鐵氏族老隻是一個老者,一身青色長袍,兩鬢微微有些發白,精神卻十分飽滿,手上還拿著一支拐杖,慈眉善目的,倒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


    與之同來的還有一名年輕人,年紀不過二十出頭,身材高大,身著一身青色勁裝,一對劍眉不怒自威,渾身充滿武者氣息,看起來倒是幾分武力,夏侯蘭不由得看重了幾分。


    老者表麵上看起來十分無害,不過夏侯蘭卻不敢怠慢,拱手道:“老丈,在下夏侯蘭,乃是討逆將軍的親兵統領,族老獻出冶煉之術,將軍十分感激,族老既然相見將軍,那就請族老配合,身上不可攜帶利器!”


    老者一聽也不以為意,笑著拱手施禮道:“老朽鐵忠,將軍所言在下明白,夏侯將軍隻管放心,老朽今曰前來,隻為了言明炎龍刀之事!”


    夏侯蘭點點頭,隨即道:“那就好,老丈請進吧,不過隻能您一個人見將軍!”


    鐵氏族老不以為意,回頭笑道:“鐵雲,你在外等候,我進去見討逆將軍!”


    那個叫鐵雲的年輕人急忙行禮道:“族老慢走!”


    夏侯蘭又對身旁之人道:“你們幾個帶這位壯士去休息,不可怠慢!”


    “諾!”夏侯蘭身旁親兵點點頭,於是便領著鐵雲下去了,剛開始鐵雲還有幾分猶豫,不過鐵氏族老點點頭,鐵雲便老老實實下去了。


    “鐵族老請隨我來!”


    “將軍請前麵帶路!”鐵氏族老絲毫不緊張,隨意的請夏侯蘭帶路。


    從見麵到開始,夏侯蘭一直在觀察,這位鐵氏族老,看起來不像是有武力的樣子,等會兒隻需要注意別的手段即可,夏侯蘭心中有幾分打算。


    從接待的地方走起,大約過了二裏左右,夏侯蘭便帶著人來到了大帳。


    帳外親兵擋住了去路,夏侯蘭急忙道:“這是鐵氏族老,通報一聲!”


    “不必了,進來吧!”人剛到蒙戈就知道了,話一出,親兵立即便放行了。


    鐵氏族老一直安靜的跟在身後,就像是普通的拜見一樣,雖然姓質不太一樣,不過這位老者倒是很平靜。


    不多時就見到了蒙戈,鐵氏族老急忙行禮道:“小民拜見將軍!”


    蒙戈急忙道:“族老請起,族老獻上新的冶煉之法,在下感激不盡,族老請坐吧!”


    “多謝將軍!”鐵氏族老急忙道謝。


    對於這位年輕的將軍,鐵氏族老十分好奇,小小年紀就有這等成就,的確不是常人,不過炎龍刀之事卻還不能確定。


    打量著眼前的老人,蒙戈很好奇,這炎龍刀到底是什麽來曆,為何這位族老需要親自來見,再者這位族老急於求見,沒有重要目的那是不可能的。


    待老者坐下,蒙戈便迫不及待的問道:“鐵族老,在下有一問,關於炎龍刀,究竟是何來曆?”


    老者不慌不忙的道:“這個不急,老朽還有一事相問,問過此事,在下自當解答!”


    “問題嗎!”蒙戈微微一笑,隨即道:“族老請說,如果方便,在下自當解答!”


    “將軍放心,老朽的問題並非不難,隻是想確認一事,這炎龍刀是否是將軍拔出?”正如鐵氏族老所言,他的問題出人意料的簡單。


    如此簡單的問題,是或者不是,蒙戈卻覺得沒那麽簡單,因為炎龍刀沒有那麽簡單。


    “我說是,族老怎麽知道我說的實話?”蒙戈不慌不忙的反問了一句。


    鐵氏族老微微一愣,頓時無奈的道:“這個確實無法確認,畢竟老朽沒有親眼看到,好吧,就當老朽沒問過,關於炎龍刀的事,請容老朽慢慢道來!”


    這位族老倒是好說話,蒙戈微微笑道:“請講,畢竟我也很想知道,炎龍刀究竟是何來曆?”


    “嗬嗬,將軍果然好奇了,如此一來老朽就能確定八分,不過關於炎龍刀,這還要從一千三百年多前說起!”


    還未等鐵氏族老開口,蒙戈便插言道:“一千三百多年前!等等,族老你是不是糊塗了!您該不會想告訴我,這刀是一千三百年前的吧!”


    對於蒙戈的打斷,鐵氏族老絲毫不以為意,反而笑道:“確實如此,將軍聰明,炎龍刀正是我族在一千三百年前鑄就,不過老朽並不是要說這個!”


    蒙戈的舌頭都快打結了,腦子裏除了不信還是不信,一千三百年前有如此技術,這完全是天方夜譚,哪有如此不著調的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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