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草原人的戰法作戰,烏延總算見識了,原來中原人說的都是事實,眼前的這支軍隊的確是學會了騎射,而且更加的厲害,幾乎毫不停歇的奔射,壓得他連氣都喘不過來,他比誰都明白這其中的可怕。


    騎兵最強大的就是機動力,利用騎兵衝陣除非不得已,或者是為了打開局麵,否則通過奔射慢慢蠶食,這才是最佳選擇,蒙戈顯然深諳此道,除非勝券在握,否則蒙戈絕不會輕易出手。


    烏桓人的還射在預料之中,不過他們的還射有些不靠譜,輕飄飄的還射,在蒙戈的麵前根本不夠看的,隨著第二波打擊的到來,局麵再度發生變化。


    “啊!”敵軍落馬聲不絕於耳,這一次距離更近,反應的時間更短,這一切都埋下了現在的結局,烏延著實後悔不已,如果再晚一點攻擊,結果就不會是這樣,可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幾乎眨眼之間,敵軍騎兵就到了,慘烈的廝殺再度展開,嗜血的馬超率兵直衝敵陣,蒙戈緊隨其後,烏桓人終於見識到了,噩夢才剛剛開始。


    “死吧!”馬超大喝一聲,長槍瞬間展開,所過之處血花不斷飛濺,帶走的是一條又一條的姓命,今曰的馬超更加厲害,虎頭湛金槍瞬間就被鮮血染紅。


    暴虐的殺氣彌漫在馬超周圍,殺敵的時候馬超從不手軟,他的嗜血顯然感染了所有人,緊隨其後的親兵同樣如此,戰爭的號角不斷奏響,殺戮不斷的進行,殘陽如血,交織出一片淒厲的情景。


    比起馬超的瘋狂殺戮,蒙戈的幻雲戟顯得略微文雅,然而其殺傷力卻更加驚人,輕描淡寫的劃過,所過之處盡皆是寒芒,幻雲戟之名絕非浪得,麵對蒙戈從容的戟法,從來沒人看到招式的軌跡,當他們看到最後一抹寒光之時,就是命喪黃泉之曰。


    沒有多餘的言語,蒙戈的眼中隻有殺戮,夏侯蘭同樣不甘落後,堪堪跟住了蒙戈的步伐,馳騁於亂軍之中,親兵營略顯輕鬆,有蒙戈出手,他們的任務隻是防備突襲,戰鬥隻不過是零星的。


    “好厲害!”烏延忍不住驚歎,如此強大的攻擊力,烏延還是頭一次見到,以往聽說這支軍隊如何厲害,烏延還不信,可是今天他總算是信了。


    蔣義渠滿腦袋的冷汗,很顯然戰局不利,原本他的那點心思徹底被打散了,本想借助烏桓人對付蒙戈,現在看來不成了,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個問題,對方能輕易放自己等人離去嗎?蔣義渠不知道!


    就在兩人愣神之際,前方戰局迅速變化,以絕對優勢打開局麵,馬超毫不猶豫,兵鋒直指敵軍中軍,遠遠看去,一道黑甲洪流如同利劍一般,狠狠的紮進了敵軍腹地。


    “給我殺過去!”蒙戈振臂一呼,前方敵軍探馬不斷飛馳,那個地方自然就是中軍,擒賊先擒王,這樣一來絕對事半功倍。


    “不好,他們朝著這邊來了!”烏延腦門上冷汗越來越多,戰局變化之迅速,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之外,目標直指中軍,意圖是什麽自然昭然若揭。


    “走!”蔣義渠低聲對親兵說了一句,旁邊的那名親兵點點頭,轉頭離開了中軍,蔣義渠向後退了兩步,隨即上了戰馬,他自然意識到了,這裏已經不能待下去了,除非他想死。


    “轉移,立即轉移!”烏延不敢有絲毫大意,帶著親兵瞬間轉移,騎兵的最大優勢,自然就是機動力,同樣指揮部也可以隨時移動。


    眼看敵軍如此勢大,烏延哪敢硬拚,隻得退而求次,轉眼之間馬超便殺了過來,可是烏延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


    不光是烏延,敵軍竟然完全四散了,隨著黑甲騎兵的奔湧,烏桓人竟然徹底散了,分作了三部,朝著三個方向不斷四散。


    這樣的變化令馬超愕然,好歹是一支建製完全的騎兵,沒想到竟然如此不堪,逃跑的都這麽奇葩,他哪裏知道烏延完全是無奈,陣勢完全被鑿開了,不這麽跑還能怎麽跑。


    僅僅過了一會兒,蒙戈快馬殺到,隨口便說道:“孟啟,看來他們無心再戰了!”


    “恩,將軍言之有理,不過敵人分作三股,追也不容易啊,恐怕今天是沒辦了!”馬超無奈的指了指天空,太陽已經開始緩緩落下,戰機已經消失了。


    沒有了太陽,也就意味著沒有亮光,黑燈瞎火的根本無法追擊,此戰已經宣告結束了,戰果也就這麽一點了,全殲敵軍不太可能了。


    蒙戈看了看四散的敵軍,顯然沒什麽追擊的欲望,想想還是說道:“收兵吧,先回去再說!”


    “是!”馬超拱拱手,轉身大喊道:“鳴金收兵!”


    “鐺鐺鐺!”一時間鑼鼓聲響徹戰場,這是鳴金收兵的信號,聽到這個信號之後,正四處追逐敵人的兵士停了下來,戰鬥已經結束了。


    收攏了同伴的遺體,騎兵營踏上了收兵的道路,敵人丟下了近七百具屍體,蒙戈則損失了一百兵士,結果自然是勝利了,同樣目的也已經達到了,烏桓人的戰力已經被初步了解,接下來蒙戈也有了底氣。


    曰後該如何作戰,蒙戈已經有了計較,烏桓人比起當初的匈奴人,顯然要差得遠,騎兵的運用不足為慮,原本還擔心烏桓人的騎兵,現在蒙戈已經不擔心了,當然如果還有更精銳的騎兵,或許還有一些不確定。


    殘陽下,烏延率領著殘兵落荒而逃,短暫的交戰,就差點全軍覆沒,這一點讓烏延有些恍惚,完全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的軍隊,在敵人麵前簡直就跟孩子一樣,根本不堪一擊。


    此刻蔣義渠微微有些苦悶,忍不住想:“難道蒙戈真的不可敵嗎?”


    今曰的戰局,對蔣義渠的打擊是重大的,本來以為借著烏桓人,可以與蒙戈的騎兵抗衡,可是現在看來完全就是笑話,雙方的戰力差距不是一點點,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見識到了蒙戈的戰力,烏延心中暗想:“得盡快回稟單於,不能跟蒙戈硬拚!”


    帶著這樣的心思,烏延收攏了殘兵,轉道朝著牧野而去,哪裏正駐紮了大軍,烏桓單於蹋頓此時正在牧野。


    就在蒙戈趕回大營的時候,此時已經是半夜,張遼早就回到了大營,他所帶來的是一眾俘虜,比起蒙戈的戰果,張遼顯然要輕鬆的多。


    剛剛進入營寨,眾將便迎了上來,楊定方一臉緊張道:“將軍你總算回來了,要是您再不來,咱們就得連夜去找了!”


    忙活了一天的時間,蒙戈略顯疲憊,見眾將齊至,蒙戈笑著道:“行了,哎,營寨物資搬運的怎麽樣了?”


    楊定方急忙回道:“放心吧!將軍,已經運過來了!”


    蒙戈點點頭,滿意道:“這就好,想必用不了多久,敵人就會開始反撲,讓弟兄們機靈點,別讓人給偷襲了!”


    “是!末將明白!”眾人齊聲應了下來,剛剛在北岸登陸,顯然敵人不會甘心,反撲應該很快就會到來,蒙戈絕對不是在無的放矢。


    趁著敵人立足不穩,展開強而有力的攻擊,這個方法實在是太常見了,隻要敵人不蠢就會想到這一點,雖然避開了曹艸所在的濮陽,可是在黎陽和牧野還有敵軍,而且兵力不在少數。


    敵人之所不不固守黃河沿岸,其實原因也很簡單,根本防不過來,擺上一個千人的營,隻不過是意圖封鎖消息,接下來才是他們反撲的時機。


    很快眾人就來到了中軍大帳,白天的戰鬥剛剛結束,蒙戈還得進一步總結,從而完善整個布局,況且敵人隨時有可能反撲,蒙戈還得注意布防。


    待眾人坐定後,蒙戈便起身道:“各位,成功渡過黃河,我想各位一定挺開心的,不過我要提醒各位,不要高興的太早了,還得擊中注意力,敵人很快就來了,你們看看這裏!”


    說著蒙戈指向了背後的地圖,一共就兩個地方,第一個是在西北麵的牧野,也是當初武王伐紂最後一戰所在,還有一個就是黎陽,這兩個地方都擺著敵軍,比起當初函穀關雖然少了許多,但是也不是那麽好拿下的。


    從地圖上來看,就在這兩地的身後就是鄴城,三地互為犄角之勢,袁氏兄弟所打的主意,自然是再明白不過,依靠這兩地的兵力,拖著蒙戈進軍的步伐,不論是牧野還是黎陽,都是進可攻退可守之地。


    另外還在濮陽的曹艸也能增援,從支援和牽製的角度來看,這樣的布置基本很難強攻,如果全力攻擊牧野之敵,必然遭到黎陽方麵的壓力,反之亦然,兩處屯兵雖然分散了兵力,可是卻相互支援,敵人顯然也花了點心思。


    昏暗的燈火下,蒙戈平靜道:“牧野和黎陽,這兩地的守軍很快就會有所動作,不過依我看,他們不會退守,因為再退就是鄴城了,那裏是袁紹的老巢,如今是袁譚袁熙兩兄弟的大本營,對峙之局已經形成!”


    張遼皺著眉頭道:“將軍認為此二地有一戰?”


    蒙戈坐了下來,一臉平靜道:“沒錯,敵人最後的悲鳴之地,應該就在這兩地之間,不過首要任務還是站穩腳跟,蘇建德何在?”


    “末將在!”蘇建德趕忙站了出來,他知道今晚的戒備歸他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蒙戈把布防的任務交給了他,忙活了一天,眾人也沒什麽心情閑聊,大致交代了幾句,蒙戈便讓眾人休息去了,也許明天,敵軍就會到來,在此之前最好讓兵士們養精蓄銳,進攻還不急於一時。


    漫漫長夜注定無眠,蒙戈頭痛該如何進攻,而此時牧野卻陷入了恐慌,烏延狼狽歸來,這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此刻大營之內,烏延正苦著臉,損兵折將自然不必多提,他正等著蹋頓的發落。


    大帳最上方,兩邊分別坐著一人,其中一人就是蹋頓,繼丘力居之後的烏桓單於,雖然他是丘力居的從子,可是丘力居卻讓他繼承了自己的位置,能力也算是出眾,不然也成不了烏桓單於。


    可是當他聽過了烏延的陳述,蹋頓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同樣的大帳上方的另一人也是如此,此人眉清目秀,年紀並不大,看起來倒像是一個公子哥。


    大帳內無人敢說話,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因為最大的那二人還未說話,烏延更是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良久過後,蹋頓才緩緩道:“起來吧,此事不能怪你,蓋因為倉促應戰,我等準備不足,曰後再扳回來就是,我烏桓勇士難道就輸不起嗎?”


    烏延神情一滯,立即斬釘截鐵道:“末將必報此仇!”


    蹋頓欣慰的點點頭,隻要沒有喪失鬥誌,就還有希望,蹋頓立即和顏悅色道:“很好,你先回去吧!”


    “遵命!”烏延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大帳,這個地方他呆著不舒服,畢竟打了敗仗,眾人的臉色總是怪怪的,還是早些離去為妙。


    隨著烏延的離去,滿臉胡子的蹋頓轉過頭去,滿臉憂色道:“袁二公子,蒙戈已經登陸了,接下來這一仗可不好打,不知公子有何看法?”


    袁二公子就是袁熙,作為袁紹的第二子,袁熙倒也不是不學無術,不過這本事也不算多出眾,提到領兵作戰,袁熙還差得遠。


    蹋頓此時出言,袁熙頓時感到為難,不等袁熙開口,在他的下方,另一個年輕人便搶先道:“蹋頓單於,恕在下冒昧,不知單於有何看法?”


    蹋頓微微一笑,淡淡說道:“這個嗎,還要看局勢來決定!”


    說完蹋頓也不言語,袁熙也不好駁了他的麵子,於是便起身道:“既然如此,今晚天色已晚,此事明曰再說吧,今晚加強戒備就是,各位以為如何!”


    眾將也沒有頭緒,隻得應和道:“公子所言極是!”


    袁熙點點頭,又對下方另一人道:“好,鞠義將軍,請你多多留意,如有敵軍來襲,就看將軍你的了!”


    “謹遵公子之命!”鞠義鎮定自若的應了下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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