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的優勢在於機動力,如果將騎兵釘在一處,反而無法發揮其機動力,隻有在運動戰之中,騎兵的優勢才能發揮至極致,這是蒙戈對騎兵的理解,特別是擁有了奔射之後,這種優勢將會發揮至極致。


    馬超自從跟隨蒙戈之後,對騎兵的理解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種理解對袁軍而言卻是不妙,甚至戰局也因此顛覆,袁熙狼狽的頂住攻擊,可謂是發揮了渾身解數,饒是如此也倍感吃力。


    可是馬超卻並未罷休,襲擊了部分敵人之後,馬超再度揮兵向西,意圖再度擾亂敵軍,麵對這種變化,袁軍有些搓手不急,好在有了袁熙這個倒黴鬼,後麵的人有了準備。


    “快,擺開陣勢!”“別讓敵人有機可趁,弓弩手立即就位!”


    不論是袁譚也好,還是田豐等人也罷,全部迅速布開陣型,幾乎全都成了刺蝟一般,戰陣的運轉可謂獨到,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刀盾槍兵陣型。


    “夠快的!”馬超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對於敵軍的反應,馬超感到很滿意,目的已經達到了,這就可以了,他想要的就是現在這種狀態。


    看著敵軍歪歪斜斜的陣線,馬超覺得很有成就感,僅憑一軍就擾亂了敵軍陣型,這樣的結果物超所值,而且己方還未損失任何兵力,如此結果再好不過,況且另一麵已經占據了優勢。


    馬超不由得看了看後方,那是敵軍第陣列,也就是鞠義的大軍所在,此時這一陣格外的紮眼,因為騎兵的攻擊,已經造成了敵軍的前凸,後方敵軍並未跟上,現在他們危險了。


    沒有任何的猶豫,蒙戈大軍迅速跟上,直撲鞠義大軍,趁著騎兵震懾敵軍,蒙戈準備立即對這一軍展開圍攻,有時候戰爭的結果就在局部,隻要打出局部優勢,才能從局部突破敵軍。


    前方凸前的敵人,就是最好的靶子,從這裏打開缺口,敵人勢必遭到重擊,出師不利可不是什麽好消息,前軍被擊破,他們接下來就難辦了,蒙戈的如意算盤打得很響亮。


    可是戰局卻出乎預料,楊定方所部迅速靠攏敵軍,可是鞠義焉能坐以待斃,眼看敵軍飛速靠攏,鞠義眯起眼睛,嘴角竟然浮現出一絲笑意。


    三百步,兩百步,一百五十步,鞠義始終不為所動,大軍不動如山,穩穩站住陣腳,就在敵軍靠近五十米之際,震天的殺聲隱約傳到耳邊,鞠義緩緩舉起右手,輕輕的揮了下去。


    冷汗傳令兵頓時狂喜,立即聲嘶力竭的大吼道:“弓弩手,射擊!”


    刹那之間鞠義耳邊想起來破空聲,那一陣陣刺破空氣的顫動,此時聽起來是如此悅耳,鞠義感到一陣陶醉。


    可是對楊定方來說,這就不是那麽美妙了,隨著大軍迅速靠近,天空中猛然飛來黑色小點,不是敵軍羽箭又是什麽,這一刻楊定方赫然變色。


    “頂盾!注意閃避!”不必楊定方下令,大軍迅速做出反應,衝鋒的部隊瞬間展開防禦姿態,可是仍然慢了一步。


    “啊!”陣中不斷傳出慘叫,迎麵而來的箭矢造成了一定傷亡,有的人運氣不是那麽好,迎麵被敵人的羽箭穿胸而過,瞬間沒了聲息。


    混亂之中,有一人正抱著一個受傷的兵士,奮力大吼道:“兄弟,挺住啊!”


    那名躺著兵士瞪大著眼睛,緊握著那人,平靜道:“保重了,我先走一步!”


    說完便沒了聲息,隻剩下冰冷的屍體,那支穿胸而過的羽箭,是如此的刺眼。


    “敵軍射程增加了!”楊定方發覺了這一點,根據以往的經驗,前方的刀盾手厚度足夠,但是這一次敵軍羽箭卻穿過了刀盾手,對後方展開了打擊,如此變化楊定方豈能不知。


    弓弩手的射程極為重要,以往都是敵人被壓著打,可是現在卻不是這麽回事了,袁軍顯然也裝備了強弩,一時間楊定方有了慌亂。


    可是戰局卻容不得他多想,不管怎麽樣,這一戰必須打下去,楊定方不管不顧,揮兵直指敵軍,敵我雙方不過一百五十步,想要靠近敵人並非難事。


    幾乎同時,後方弓弩手已經跟進,敵軍弓弩手已經占據先機,可是這邊同樣不甘示弱,立即展開了還擊,打擊目標赫然就是敵軍弓弩手。


    “壓製敵軍弓弩手,給我狠狠的打!”楊定方的步弩營被徹底激發了血姓,你想壓製我的進軍,那還得問問這邊同意否。


    僅僅刹那之間,步弩營瞬間展開還射,敵軍的弩兵已經暴露位置,現在他們就是靶子,射程幾乎相當,既然已經靠近了打擊範圍,步弩營沒有放過的理由。


    就在敵軍第一波打擊過後,步弩營強弩手還擊,鋪天蓋地的箭雨直接落下,鞠義陣中瞬間傳來陣陣慘叫,步弩營終於發威了,就算弓弩的射程差不多,但是精銳就是精銳。


    冒著凶殘的箭雨,鞠義的親兵急道:“將軍,立即躲避吧!”


    鞠義一把拽開親兵,冷冷道:“躲個屁,有什麽好怕的,這種東西能要了我的命嗎,都給我閃一邊去,別妨礙我!”


    一眾親兵頓時大急,紛紛力勸道:“將軍,敵軍箭雨厲害,躲一躲吧!”


    可是鞠義絲毫不顧,雙眼直視敵軍箭雨方向,眼中沒有絲毫的恐懼,隻有絲絲的寒芒,敵軍強弩厲害,鞠義早就有所耳聞,但是今曰一見,鞠義卻感覺還要厲害三分,這種局麵下,鞠義別無選擇。


    如果正麵被擊潰,後麵的結果是什麽,鞠義清楚的很,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鞠義抓起身邊的長弓,大步走到陣前,無視飛來的箭雨,鞠義高舉長弓。


    慌亂的強弩手瞪大了眼睛,隻聽見鞠義高呼道:“兄弟們,隨我反擊!”


    看著鞠義閑庭信步的來往於陣中,將士們立即士氣高漲,一個個跟大了雞血一樣,紛紛高呼道:“反擊,反擊!”


    關鍵時刻,鞠義再度穩住軍心,袁軍的反擊開始了!


    隨著袁軍不要命的反撲,楊定方所部壓力再度增加,敵軍弓弩手猛烈的反擊,大量箭雨傾斜而下,戰局出乎預料的激烈,雙方傷亡不斷增加,戰場上到處是慘叫聲,楊定方手心裏全是汗水。


    令人窒息的對射,這一幕真的出現了,失去了裝備的壓製,戰鬥出乎預料的艱難,可是楊定方並未退卻,再說了蒙戈的戰法可並不簡單。


    敵軍可以還射,但是對於這種情況,蒙戈早就有了應對之法,早在當初訓練戰法之時,蒙戈就已經預料到了這種局麵,敵軍的還射遲早會出現,那麽為了不暴露位置,迅速轉移就成為了必要功課。


    強弩營作為中堅力量,作用自然不言而喻,如何有效的保存戰力,在敵軍攻擊下有效打擊敵人,這就成成了必須考慮的一點,因此蒙戈強調機動姓,不光騎兵要有效利用機動力,任何兵種都是如此。


    麵對敵人的還擊,楊定方步弩營不慌不忙,全軍有條不紊的轉移,爭取將損失降到最低,作為平時的訓練,這樣的情況早已被考慮到,隻是在實戰上運用,這還是建隊一來第一次。


    “快點,別慢吞吞的!”楊定方不斷大吼,戰局變化太過於迅速,敵軍還射同樣犀利,傷亡的不斷出現,使得楊定方絲毫不敢怠慢。


    這邊弓弩手的較量異常激烈,前方刀盾手的戰鬥同樣慘烈,袁軍站住陣腳,麵對強勢來襲的敵軍,展開了殊死搏鬥。


    交戰的間隙之內,到處都是刀光劍影,殺喊聲不絕於耳,一方想要突破敵陣,另一方則要阻擋敵軍去路,雙方的激戰可謂慘烈。


    後方的蒙戈微微有些吃驚,敵軍的強勢反撲,這一點跟以往相差甚大,蒙戈忍不住問道:“前方怎麽回事?夏侯蘭立即讓人去看看!”


    “是!”夏侯蘭正要前去,就在這個時候,探馬已經跑了過來。


    沒有多餘的廢話,前方戰局如何盡數稟報,當蒙戈聽到敵軍也有強弩的時候,心中忽然一突,他所擔心的終於出現了,不過這也在預料之中。


    當初軍備所被攻擊,蒙戈就已經等待著這一天,如今這一天終於出現了,這一點也在他的預料之中,袁軍裝備強弩,這一點毫無懸念,可是真到了這一天,蒙戈還有些無奈略作沉思後,蒙戈立即下令,“告訴楊定方,按照計劃來做,不需要擔心什麽,相信自己的士兵!”


    “是!”探馬飛馳而去,戰局並不如意,現在正是緊要關頭,能否打開局麵,就看現在這一仗了,如果不能打開局麵,戰局勢必陷入焦灼,這一點非常關鍵,任何一環都不能出錯。


    “看來事情沒那麽順利啊!”看著探馬離去,蒙戈搖了搖頭,現實和想象果然不一樣。


    密切關注整個戰局,夏侯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站出來道:“將軍,子龍那邊還未動,是不是讓他協助一番!”


    聽了這個提議,蒙戈隨即看了看整個戰場,“不行,你看戰場已經飽和,就連騎兵營都不能衝過,何況讓子龍出兵!”


    “這!”夏侯蘭明白了過來,戰場已經容不下別的軍隊,何況還要牽製敵軍,子龍卻是暫時不能動,現在隻能看楊定方的了。


    後方蒙戈擔心戰局變化,鞠義卻是使出了渾身解數,親自率領弓弩手還擊,意圖壓製敵軍弓弩手,可是結果卻並不如意。


    就在敵軍火力消失了一會兒,鞠義還未來得及高興,鋪天蓋地的箭雨再度來襲,這一次更是令人恐懼,因為箭雨來自三個方向,就好比被弩陣圍困一般。


    鞠義擦了擦血跡,再度怒吼道:“別害怕,給我回敬他們!”


    麵對敵軍的箭雨,眾將士毫無懼色,因為退卻死的更快,把背後六個敵人,這樣的蠢事,隻有蠢貨才做,戰場上能拚死一個就賺一個,這裏隻有你死我活,仁義道德還是算了。


    戰局持續了半刻,鞠義所部拚的一場凶猛,可是麵對步弩營精銳,再怎麽鼓舞士氣,也有窮盡的時刻,敵軍好不留情的箭雨,更是令鞠義大軍傷亡慘重。


    “將軍,不行了,你看弟兄們都完了!”親兵含著淚拉住鞠義,戰場的慘烈盡顯在此。


    鞠義茫然回過頭來,他所看到了一幕卻觸目驚心,後麵到處是屍體,弩兵幾乎損失過半,一千五百多人的弩兵,超過半數以上陣亡。


    整個地麵上幾乎到處都是箭矢,插得滿地都是,天空中箭矢不斷飛過,攻擊依然在繼續著,戰爭就如此的無情。


    可是僅僅停留了一眼,鞠義再度轉身,“給我射,別停下!”


    到了這個時候,別的都沒用了,唯有戰才是出路,哪怕是拚光了大軍,鞠義也得頂住攻勢,否則一旦前軍被擊破,後方實在是堪憂。


    隨著戰局的推進,楊定方漸漸占據優勢,敵陣正在緩緩被撕開,強弩的攻擊初步見效,敵軍的箭雨已經減弱,天平已經慢慢傾斜。


    “殺呀!”前方將士依舊舍生忘死,隨著箭雨的減弱,步弩營終於打開局麵,突進初步顯露成效,正是一鼓作氣殺穿敵軍的時候。


    陣線岌岌可危,鞠義奮力督戰,一度激發士氣,就在同時,袁熙和袁譚動了,他們的推進終於初步見效。


    蒙戈以騎兵擾亂敵陣,導致敵陣支離破碎,袁熙和袁譚自然不能坐以待斃,麵對馬超的騎兵營,袁熙奮力反擊。


    超遠的射程,拒敵於射程之外,關鍵時刻田豐提出了建議,這一刻終於受到了奇效,隨著袁軍的穩步推進,支離破碎的陣線終於穩固,就在鞠義陷入敵軍攻擊之時,袁軍終於將陣線壓了出來。


    隨著三方圍上來,馬超果斷的選擇了退卻,敵軍以強弩拒敵,雖然消耗極大,以騎兵奔射拒敵,顯然不合適了。


    “終於跟上了!”鞠義喘著粗氣,他還以為自己要被困死了,現在看到陣線提前,他知道這回得救了。


    隨著馬超的退後,戰機已經消失,蒙戈果然下令,讓步弩營暫時退後,楊定方不得不退回自己的位置,等待下一波戰機。


    可是鞠義卻損失慘重,幾乎被完全打殘了,還有五成的戰力就燒高香了,短暫的交鋒就損失了上千人,鞠義也隻能吞下苦果。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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