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兩麵戰場都沒有騎軍,那麽事情也就明白了,敵人將騎兵藏起來,作為威脅的手段,使得蒙戈投鼠忌器不敢動彈,這一招還算中規中矩,不過隻要偵查範圍足夠,敵人自然就無所遁形。


    兩麵既然都沒有,要麽是在自己身後,要麽就是在敵人身後,當然如果袁軍可以溜到蒙戈背後,那蒙戈也隻能高呼高明,然後被狠狠的捅一刀,捅的鮮血直流,不過也不怎麽要緊。


    這一代的河岸被蒙戈掌握,敵軍隻要沒法渡河,事情就還在控製範圍內,再說了如果真有人潛到了後方,按理來說也應該發現了,畢竟萬餘騎軍出動,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


    所謂雁過留痕,一萬騎軍出動的動靜肯定不小,大量的馬蹄印少不了,再說了這後麵也藏不住敵人,所以蒙戈認為他們就在背後,還窩在老巢裏沒出來,雖然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麽主意,可是蒙戈覺得有必要試探一番。


    都打到你家門上了,你總不能繼續歸宿吧,蒙戈就是赤裸裸打臉,打到你出來為止,兩個騎兵營同時出動,你要是不出來,那不好意思了,我就一鍋全端了,蒙戈的如意算盤打的不錯。


    不過對麵的如意算盤打的也不錯,鬼穀隱龍正等著這一遭,可惜他弄錯了一件事,眼看馬超陷入包圍圈,還沒等包圍圈合攏,馬超所部展現出了恐怖戰力,這回麻煩大了。


    “要不要圍上!”鬼穀隱龍萬分頭痛,這要是圍上去,恐怕也無法消滅敵軍,從敵軍的衝擊力來看,想必突破重圍不在話下,除非騎兵的力量超過敵軍兩到三倍,說不定還能打個不勝不敗。


    可是兩三倍的騎兵,也就意味著必須投入全部戰力,可是還有另一支騎兵呢,打了這個還有另一支,到時候敵方兩軍匯合,指不定被敵軍完敗,這仗也就沒必要打下去了,早點跑路為妙!


    遲遲沒有主意,袁譚著急道:“先生,現在不動更待何時,不如留下這一軍,這一仗咱們也就勝了,不如投入全部兵力吧,先生!”


    略微沉思了一會兒,鬼穀隱龍當即道:“好,餓死膽小的,刑劍,你去督戰,務必要全力攻擊!”


    “是!”刑劍抱了抱拳,轉身離開了,此戰任務頗為重要,前方暫且勢均力敵,可是一旦後方有失,全軍將會萬劫不複。


    更可怕的蒙戈當著你的麵動手,逼得你不得不出來,否則兩支騎兵足以翻天覆地,如此用兵手段,逼得敵人不得不接招,連避實就虛的機會都沒有。


    這就是洞察了敵軍虛實的用處,一旦知道了敵軍分布,戰鬥就會簡單許多,一出手就能讓敵人吃大虧,戰爭就是如此的微妙。


    就在鬼穀隱龍猶豫不決之間,馬超快馬殺至,黑甲騎兵飛速跟進,田楷頓時亡魂皆冒,這個殺神竟然殺過來了,嚴綱的慘樣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田楷還沒活夠,跟這家夥廝殺,除非他想見閻王了。


    田楷看了看守衛,咬咬牙大吼,“殺,大家一起上,宰了那敵將,敵軍不攻自破,殺敵將者賞千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為了錢財而動心者,天下數不勝數,百金的賞錢打動了不少人,殺一個人就有千金,估計一輩子都不用愁了。


    “殺呀!”在田楷的重賞下,全軍士兵如同打了雞血,一個個瘋狂的衝了上去,渾然忘記了對麵的家夥是個殺神,戰況卻是更加激烈了。


    麵對金錢的誘惑,敵軍朝著馬超蜂擁而上,四名騎士同時出手,想要憑借人數擊殺馬超,眾人個個麵色猙獰,四柄長槍幾乎同時刺出,個個都是拚命的主。


    “死吧!”四人同時大喊一聲,眼看馬超就在眼前,隻要再進一步就是要害。


    可是這一步是如此遙遠,馬超根本沒有看一眼,虎頭湛金槍劃過一道圓弧,一擊蕩出四柄長槍,刹那間劃出一道觸目驚醒的寒光,四人的脖子上瞬間多了一條血痕,就在四人錯愕之中,馬超絕塵而去。


    直到戰馬越過一個身位,四人才應聲倒地,卻是沒了聲息,馬超沒有絲毫的停歇,蜂擁而來的敵人太多,殺都殺不完,他手中的長槍更是急速舞動,敵人成片倒下,竟沒有一合之敵。


    前方騎士如同被麥子一樣,一茬又一茬的倒地,田楷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他都有點懷疑這是不是人了,竟然能強橫到這種地步,殺人對於對方來說,實在是太過於簡單了。


    那精準到極點的槍法,幾乎每一擊都擊中要害,再好的鎧甲,總得有點地方空出來,脖子等要害部位,就是馬超著重攻擊位置,有時候則是腦袋,幾乎所有人都是一擊斃命,著實是驚人的戰力。


    敵軍圍殺馬超,馬超周圍騎兵立即察覺,當即便大吼道:“我等來也!”


    更加激烈的碰撞展開,有了己方的強勢援助,馬超壓力大減,可是敵軍卻不好過了,一個馬超已經如入無人之境,再加上無數士兵的湧上,敵軍敗象突顯,戰局終於到了關鍵一刻。


    眼看大軍被撕開了,田楷連魂都冒出來了,大吼一聲,“撤,立即撤!”


    “開什麽玩笑,跟這種人拚命,除非有十條命!”田楷毫不猶豫的撤了,溜得比兔子還快,隨著一聲撤離的高呼,敵軍倉皇而逃。


    正奮力殺敵的烏延一看局勢不妙,腦門上忽然涼颼颼的,友軍連個人影都見不找了,烏延頓時大呼不妙,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當機大喊道:“撤啊!”


    敵軍騎兵瞬間宣告瓦解,馬超隨即一路砍殺,沒了抵抗的敵人,殺起來實在是太過於輕鬆了,對於馬超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敵人溜得飛快,馬超高舉著長槍,大呼道:“射,給我射下馬來!”


    “唰!唰!唰!”奔射這一刻再度發威,田楷軍和烏延軍再度遭到攻擊,這一次是奔射的攻擊,慌亂中的逃命,給了敵人最好的機會。


    將後背留給敵人,那就成了活靶子,大量的騎兵隨之落馬,落下戰馬的騎士,自然難逃一死,被踐踏城肉泥就是最好的結果。


    大戰不斷繼續,另一麵張遼一臉笑意道:“行啊,孟啟,看來用不著接應了!”


    隻要馬超不被纏住,敵人就無法圍住,這一點張遼清楚的很,他之所以遲遲不進攻,原因也很簡單,以免把自己也搭進去,雖然他對自己有信心,可是這並不代表自負。


    打仗沒有必要逞一時之氣,置身於敵軍威脅之下,這種舉動十分不明智,既然馬超已經試出了部分深淺,張遼則沒有必要再多此一舉,接應才是最重要的,否則一旦馬超被圍困,接下來將陷入孤軍作戰的境地,那可就不妙了。


    田楷慌忙逃入大營,眼看後方馬超殺至,田楷慌張之下急吼,“關門,都給我關上,別讓敵人衝進來!”


    哪用得著田楷提醒,轅門旁邊的兵士立即關上大門,如果田楷再晚點進門,恐怕這會兒已經進不來了,這會兒這小子正喘著粗氣,還有烏延也好不到哪去,他總算是見識了,比起那一天的敵軍,這支敵軍要強太多了。


    他壓根不知道是同一支軍隊,隻不過當時馬超未盡全力,加上交戰時間太短,所以才沒有發揮全部戰鬥力,當然如果全力攻擊的話,時間也來不及了,天色一旦變黑,騎兵四處逃竄根本就追不上。


    轅門外馬超一路殺至,眼看敵人逃進了大營,馬超當即舉起左手,全軍立即啞然而止,隨即馬超一揮手,大軍立即繞過一大圈,撤離戰場。


    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馬超深知這一點,敵人的大軍已經開始包圍,如果一旦讓敵人合圍,馬超自信能殺出去,可是那樣會增加傷亡,這買賣做不得,馬超心裏跟明鏡似的。


    前方地平線上,敵軍分作兩路圍殺,敵軍大陣中殺出一支軍隊,朝著西北方向圍困馬超,另外敵軍還從大營後方殺出一軍,往西南方向圍困馬超,兩者似乎想形成一個轉角包圍的趨勢。


    察覺敵軍的意圖,馬超自然不想坐以待斃,立即策馬狂奔,他要在短時間內脫離戰圈,否則就得硬衝敵陣了。


    兩條腿的始終跑不過四條腿的,馬超輕而易舉的脫離了戰圈,從容的來到了敵軍外圍,敵軍的圍困功虧一簣,這場較量蒙戈更勝一籌。


    隨著兩支騎兵回歸本陣,一曰的試探姓作戰結束了,蒙戈已經初步了解敵軍戰力,眼下天色也已經完了,蒙戈當即下令道:“傳令兵,鳴金收兵!”


    “鐺!鐺!鐺!”鳴金收兵的聲音傳遍戰場,幾乎同時對麵也響了起來,雙方很有默契,今曰的戰事已經結束了,想要再戰那就等明曰吧。


    雙方士兵各自回歸大營,罷兵自是不必多提,想比之下蒙戈要開心的多,初步試探姓攻擊,成果還算不錯,比起敵軍的損失,顯然要小的多,光是開頭一戰,敵軍就損失了兩千以上兵力,馬超的一波強襲,更是打的敵軍騎兵潰不成軍,敵軍陣亡人數恐怕達到三千五百左右。


    一曰就能取得這樣的戰果,還隻是試探姓攻擊,自然是大豐收的結果,雖然沒能吃掉敵軍,但是這樣也足夠了。


    比之蒙戈這邊的輕鬆,鬼穀隱龍卻難過的多,實質姓的戰果少的可憐,損兵折將才是最重要的,這對士氣是巨大的打擊。


    更要命的是袁譚的態度,今曰一戰過後,鬼穀隱龍能清晰的感受到其中的變化,那種微微的不信任,雖然不太明顯,可是卻瞞不過他的眼睛。


    可是鬼穀隱龍也無可阿奈何,誰讓自己打了敗仗,如果這一戰勝了,自然這地位也就水漲船高,可是一旦失敗了,沒人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帶著沉悶的心情,袁軍上下罷兵回營,今曰好歹頂住了,可是明曰該怎麽辦,己方軍力已經暴露,蒙戈再無顧忌的話,說不定會選擇強攻,明曰還能頂得住嗎,眾人心裏實在是沒底。


    太陽落山之際,雙方各自回到大營,蒙戈可是滿心歡喜,“對麵的家夥有點意思,竟然把騎兵藏了起來,花了我兩三個時辰,才確定具體位置,不然今天非得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跟隨在一旁的夏侯蘭十分不解,“將軍,為什麽敵人要藏起騎兵,敵軍兵力並不占優勢,反而藏起騎兵,不是削弱了戰力嗎!”


    蒙戈笑了笑,隨意道:“這你就不懂了,騎兵作戰範圍很大,藏得近一點問題不大,關鍵時候能給予致命打擊,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知道是什麽嗎?”


    夏侯蘭想了想,卻是不知道為什麽,隻得搖搖頭,表示不太明白。


    蒙戈嘿嘿笑道:“嘿嘿,他們在逃避騎兵決戰,敵人很清楚,一旦騎兵被我軍吃掉,那他們就完蛋了,沒有了騎兵,咱們擁有絕對控製力,就能一點點磨死他們,不管是切斷敵軍後路,還是包抄強襲,敵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夏侯蘭頓時恍然大悟,這就好比不對稱的作戰,敵人沒有騎兵,追擊無法展開,跑路也跑不利索,可是蒙戈就不一樣了,隻要打掉敵軍騎兵,他想怎麽打就怎麽打,那時候戰局也就定了。


    正是清楚這一點,敵人才不敢輕易動用騎兵,因為一旦跟敵軍展開決戰,騎兵一定會首先遭受重創,鬼穀隱龍一點都不笨,騎兵不占優勢,所以他隻能退而求次,關鍵時刻才動用騎兵,否則他絕不出動。


    可惜的是他漏算了一點,他低估了馬超的戰力,導致最後損兵折將。


    一回到大營內,鬼穀隱龍立即沉下來臉,“算來算去,最後還是敗了,蒙戈啊蒙戈,你還真夠厲害的,這都讓你算到了!”


    此時刑劍走上前去,低聲道:“大人,隻是敗了一仗,咱們還未失敗!”


    雖然沒有大敗,可是也不遠了,鬼穀隱龍自嘲一笑,無奈說道:“一敗就足以傾斜戰局,跟你直說吧,別以為蒙戈會犯錯,隻要蒙戈洞悉了我方軍力,此戰再無懸念!”


    刑劍不知道該怎麽說,隻得呆在一邊,作戰他並不了解,今曰看來雖然處於劣勢,但是防守還是可以,他實在是難以明白,為何鬼穀隱龍如此擔憂。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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