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倒’下了,公孫瓚可不幹了。


    這算怎麽回事?沒了袁紹,他公孫瓚就孤立無援,沒看見曹a和張魯早就都有投誠了意思了嗎?


    難道也要投降?


    公孫瓚捫心自問。


    他抬起頭,隔著老遠,看著劉淵微眯著眼,笑嗬嗬的樣子,心頭一股子的怨氣衝天而起。他想起了那天,他的幼子,就是死於劉淵的暗殺之中


    此乃斷子絕孫之仇,不共戴天


    再看看仍舊‘昏i’當中的袁紹,心中一片敞亮。


    袁紹雖然與劉淵有血仇,但他的幾個兒子,卻未死一個。何況,就剛才,劉淵還當著天下人的麵,許諾保他袁家血脈。這也難怪袁紹會借兒子、屬下的手‘昏i’了,卻不外乎不想當著天下人的麵,落下麵子罷了


    看來,這陣前綁父的鬧劇,應當是早就擬定好了的計劃之一


    再看看曹a,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來是早就dng悉了袁紹的謀劃,而張魯,本身懦弱,麵對劉淵大軍壓境產生投誠的心思,也就不足為奇了。


    “嘿嘿”公孫瓚麵目猙獰,嘿嘿冷笑:“好好好,看來,就我公孫瓚被eng鼓裏呀”


    言罷,公孫瓚猛的一掉頭,手中長槍遙指劉淵,喝罵道:“劉淵小兒,我與你不共戴天,今天,定要yu碎,不為瓦全”


    “全軍都有,隨本將軍衝鋒,殺”


    公孫瓚暴喝一聲,提槍縱馬,便要殺出去。卻忽然,周遭高覽、臧洪、李典齊齊出手,一瞬間,將公孫瓚打落馬下,接著,便有一隊兵卒衝上去,將其五hua大綁了賬。


    “你你們”


    公孫瓚頭昏腦脹,一副不敢置信的顏e。


    “嗬嗬,”曹a微微一笑,道:“既然劉子鴻如此寬厚待人,我等怎麽說也要做個投名狀吧?伯圭兄,認命吧。”


    公孫瓚鐵青著臉,側首看著從來竟不曾動彈的嚴綱、關靖等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主公,既大勢已去,屬下等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這數萬兒郎丟了ing命”


    “叛徒叛徒”公孫瓚好似一匹受了重傷的野狼,嘶吼道:“枉我一直待你們如手足,竟此關鍵時候,背叛我去死,去死”


    公孫瓚掙紮著,咬牙切齒,向關靖等人衝過去,卻又被周遭士卒七手八腳,將其押住不得脫。


    曹a見之,微微搖頭,歎了口氣。


    正所謂大難臨頭各自飛,公孫瓚的遭遇,也情理之中。不是每個人,都與劉淵有不共戴天的大仇,大勢之下,又怎會陪著公孫瓚去送死呢?


    “呼”曹a長吸一口氣,勒住馬韁,上前幾步,喝道:“我等請有漁陽王親自過來一敘”


    劉淵聞言,哈哈一笑,拍了拍獅虎獸,便要上前。


    “不可”


    滿寵出言道:“為防其中有詐,主公不能親自涉險”


    劉淵回首,微微一笑,道:“無妨,伯寧勿須擔憂。”


    郭嘉也道:“曹孟德此人,人傑也。怎不明現下大勢?如此做,卻是給主公製造一個機會罷了。”


    “機會?”


    滿寵看了看身旁諸多同僚,要麽微笑,要麽恍然,心中一動,也笑了起來。


    劉淵微微點頭,緩緩朝著對麵軍陣行了過去。


    城上城下,數十近百萬人,無數眼球,齊齊聚了劉淵身上。


    一個個俱都有敬服之e。


    雖然都知道,劉淵武力超強,但能孤身隻影,親涉敵陣,如此膽氣,如此從容,怎不讓人心折?


    看著那身粗布袍服,看著他從容優雅的笑意,看著他高大雄壯的身影烈日的照he下閃耀的金光,無數人都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當之無愧


    “降臣曹a,拜見主公”


    曹a心中頗為複雜,眼e轉換不停,終,翻身下馬,拜倒地


    “降臣等,拜見主公”


    “拜見主公”


    “拜見主公”


    荀攸、李典、袁氏兄弟、高覽、臧洪、張魯等齊齊拜倒。


    嚴綱、關靖、郭圖、逢紀等齊齊拜倒。


    城下,十萬大軍齊齊拜倒。


    城上,數十萬人,齊齊拜倒。


    身後,五十萬大軍,齊齊拜倒


    “諸位,平身”


    劉淵翻身下了獅虎獸,龍行虎步,來到曹a身前,一把將其扶起來,清和一聲,道:“爾等深明大義,是洛陽之福,百姓之福,天下之福本王劉淵,此承諾,而後,爾等便是本王之近臣,量才是用,絕不食言”


    “謝主公”


    洛陽城,皇宮。


    劉淵緩步走宮中,腳邊,一籠一籠的蒿草,幾乎有淹沒膝蓋;青石板鋪就的大道上,枯枝枯葉隨風飛舞;遠處,支撐著宮殿的巨大柱頭,已經顯u出裂痕與斑駁;eng著窗戶的窗紙,呈灰敗e,破爛不堪,隨風鼓dang;屋簷上,有些地方椽子腐朽,一些琉璃瓦掉落地,摔得粉碎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的蕭條,再也不見昔日金碧輝煌的光景。


    劉淵定定的看著眼前的蕭瑟,心中沒來由升起一股悲涼。


    這裏,曾經有高祖劉邦,定鼎天下;這裏,曾經有漢武大帝,雄才偉略;這裏,走過多少名臣良將一切的一切,到如今,卻已經鉛華洗淨,再也沒了榮耀的榮光。


    所有的蕭瑟,無不見證了一個王朝的輝煌與衰落,見證了一個民族的跌宕起伏


    周遭的文臣武將,俱都靜靜的站立著,沒一人去打擾劉淵。


    劉淵站立片刻,伸出雙手,想要抓住什麽一般,臉上,雙眼微閉,各種神e轉換不停。


    也曾經,他與張讓此閑聊;也曾經,他此處,等待靈帝召喚;也曾經,他帶著兩個小皇子,從這裏走過那時候,他是臣子,是屬下,是老師。


    而今,他以一個勝利者的霸主的身份,再此站這裏之時,心中的苦澀與複雜,可想而知。


    “呼”劉淵長吸一口氣,轉過身來,對身旁的郭嘉道:“奉孝,讓人,把這裏,清理一遍吧”


    言罷,轉身出了皇宮,望曾經靈帝賜予他的府邸行去


    次日一早,文武諸臣,無論降臣俘將,俱都齊聚王府。


    劉淵仍舊一身粗布袍服,端坐其上,堂下,文武並列。


    “看來諸位休息的不錯。”劉淵掃了眼,見文武群臣俱都紅光滿麵,不由笑道:“不過現還不是放鬆的時候”


    “而今中原初定,正乃百廢待興之時,爾等務必與本王同心戮力,將中原拉上正軌”


    “我們現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中原各州郡,完完整整納入掌中”劉淵正e道:“傳我命令,其一,取締任何人以任何名目組建的非軍隊,不從者,殺無赦”


    “二,各州郡原任官員,必須於一月之內,前來洛陽,進行考核,過關、有者,嘉獎之;無、為禍者,重處之”


    “這件事,jia給曹a和田豐來掌管。曹a負責考核,田豐負責升降。”


    曹a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喜e。


    其實自無奈之下,曹a投降,雖情理之中,但作為一代梟雄、人傑,怎生心中也有些忐忑。一怕劉淵出爾反爾,將其殺之;二怕劉淵不給重用,將其閑置。


    而如今劉淵的指派,卻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考核官員政績、品德,這可是個十分重要的位置,而劉淵卻將其jia給曹a,這是一種信任,一種心ing寬闊的表現。曹a心中感ji之餘,是敬服。這種事,放到他身上,是決然不可能的。


    “三,傳令各軍團長,各路大軍必須一月之內到位,駐紮於長江一線,準備渡江戰役,另外,即刻召各大軍團長前來洛陽,不得有誤”


    “這事,由奉孝負責。”


    “四,中原因連年征戰,各州郡百姓身處水深火熱之中,一應生活物資幾句缺乏。所以,必須一個月之內,完全解決中原民生問題。這事,就以沮授為主,張昭、滿寵、荀攸輔助之”


    “五,uan世用重典。而今中原初定,為非作歹者不少數,須得對此進行嚴厲打擊此事,變jia由陳群、程昱二人負責”


    “六,中原初定,各種商業規則尚且處於空虛、斷裂狀態,須得快填充、完善。此事,jia由甄逸、糜竺來處理。”


    “七,大漢的衰敗,與世家的崛起有著緊密的聯係”


    劉淵說著,虎目一掃,堂下諸人俱都心寒不已。


    “世家,不可能滅絕。隻要有人,就有家,有家,就能一定條件下,形成世家。老一代世家滅亡,肯定會有一代世家頂替,這不能抹殺。”


    “但是,本王絕不容許世家的力量,能左右政權”


    這個時代,世家左右政權,有三種方式。


    其一,通過世家的力量,入朝為官。


    其二,世家掌握大量的物資和金錢,甚至超過國家。


    其三,世家吞並土地,擾uan民政。


    所以,劉淵必須要針對這些方麵,來壓製世家的力量。


    “所以,荀彧。”劉淵喝道:“給本王昭告天下,第一,全國土地收歸國有,任何人,任何世家不得進行以商業為目的的土地jia易。”


    “第二,佃農解放,為自由平民,各世家不得已任何名目,進行阻攔。”


    “第三,進行人口普查,土地丈量,並此之後,根據各地實況,分發土地”


    “凡以上數條,任何人不得違背,否則,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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