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天賜軍軍營肅殺,寂靜,這是天賜軍的主調,帶著十多位護衛走入天賜軍軍用,樊稠能感覺到的隻有這一點,一支軍隊,在穩艸勝券的時候,都能如此守護軍紀,樊稠實在想不出天下還有哪個諸侯能與其相比!


    不多時,樊稠一行人被迎入了中軍大帳,大帳內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張頜,隻見張頜神情冷淡的坐在上首,案前有一壺酒,一柄利劍!


    看到這副場景,樊稠忍不住心中一突,此次西涼軍前來談判的事情,早就已經傳給天賜軍了,身為天賜軍的主帥,張頜會不知道嘛?而張頜擺下這一副態度,明顯是不耐煩談判啊!!!


    “金城人樊稠,見過上將軍!”樊稠沒有自稱將軍,而是以金城人自稱,可以看出,樊稠心計不淺啊,不過在張頜看來,金城人和董卓的部將有區別嗎?


    “坐”張頜緊繃著臉,指了指下首不遠處的一張案子,這張桌案上擺放了一壺酒和一個酒杯,其他空無一物。


    “諾”看到張頜那緊繃的臉,樊稠更加心虛了,心中鬱悶的想道,難不成張頜真的不想西涼軍投降?或者說,在天賜軍內部,有什麽規定,殺敵越多,功勞越大?


    待得樊稠忐忑不安的坐下後,張頜抬起頭來看向樊稠,雙目如利劍般直射樊稠心口,神情冷淡無比的說道:“將軍此次前來,所為何事你我心中皆明,既然如此,本將軍也不欲廢話,想要投降,可以,必須無條件放棄兵械,否則的話,本將軍敢保證,半月之後,城內不會有一個活口!”


    “”直接,太直接了,直接到樊稠目瞪口呆的程度,無條件!!居然要西涼軍無條件投降?這怎麽可能!!!


    “將軍,是不是,是不是再商量一下,就算末將同意,可李將軍,張將軍他們不可能會同意啊”樊稠雖然是個時間,但容貌異常粗狂,此時緊張起來,麵部看上去猙獰無比。


    “哼!”張頜冷哼一聲,眼神陰冷的看著樊稠說道:“若爾等沒有做出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情,本將軍還會為爾等與神王求情,可爾等難道忘記了?沿路來,多少縣城遭到爾等屠虐???”


    “爾等知道求生?難道百姓就該死啊!!!”一聲暴喝,隻見張頜怒指樊稠,氣氛說不出的凝重。一向脾氣溫和的張頜,可從來過這副摸樣啊,就算做戲也做過頭了吧?


    不然!!自從西涼軍大部隊進入永安不久後,張頜就派出一支千人部隊,攻打臨近永安的縣城,可不成想,這些縣城居然全部遭到屠虐,沒有例外,沒有一個例外,而從生還者口中得知,做出這些好事的,就是西涼軍!


    韓遂部,李傕部!!!!


    要知道,永安周圍的百姓,可是三輔的子民,董卓的子民啊!身為百姓的守護者,居然向百姓伸出屠刀,如此人渣,留著有什麽用?就算違抗劉泰的軍令,張頜也要為百姓討回一個公道!!


    “這這上將軍,這是個誤會啊”樊稠自然一瞬間就明白了張頜指的是什麽,而且樊稠本部兵馬還參與過劫掠,可樊稠想不到,就因為這麽一件“小事”,居然使得坐擁數萬大軍的張頜如此“小題大做”。


    “誤會哼哼!”張頜冷冷一笑,看著樊稠說道:“本將軍就坐在這兒,等你來說服本將軍,若說服不了,你樊稠今天也別想離開中軍大帳!!”


    陰冷,陰森,一種複仇的氣息緩緩展開,隻見張頜右手握著劍柄上,看著樊稠!


    “咕嚕”吞了吞口水,額頭汗水滿布,隻見樊稠睜大了眼睛,渾身微微顫抖,雖然說樊稠是一員戰將,但這麽比得上親自斬殺郭汜的張頜?


    天差地別!!


    “撲通”


    “將軍,小人無罪啊,那些百姓都是李傕下令屠殺的,和小人沒有一點幹係,小人願無條件投降天賜軍,還還望將軍接納”跪倒在地,樊稠對著張頜不斷的磕頭謝罪,雖然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隻要不死,黃金總是能賺回來的。


    “鏗鏘”


    “廢物!!!”冷冷的兩個字,將樊稠嚇得一哆嗦,隻見張頜扔掉手中寶劍,站起身來,走到樊稠身前說道:“記住,凡是參與屠虐百姓的西涼軍士卒,包括各級將領的名單,全部要交到本將軍手中,不可有一個遺漏,也不可多增一個名字,若有差錯,本將軍誅你三族!!”


    “是,是,是,將軍,小的記住了,小的這就回去辦”渾身大汗的樊稠,聽到張頜要自己辦事,頓時滿臉歡喜,隻要有事情做,那就有生路,樊稠不想死,更不想自己的親人死!


    “哼,不可讓李傕等人察覺,告訴他們,本將軍要西涼軍無條件投降便可,答不答應,給他們三天時間考慮。”張頜看著樊稠,依然陰冷,但語氣緩和了許多,畢竟樊稠不是主犯,而且還要幫張頜辦事。


    “三天”吞了吞口舌,樊稠剛剛站直的身體,頓時哆嗦不已,三天時間雖然不短,可要那幫老軍閥們下決斷,還真有點難度啊,當然,樊稠不能拒絕,也沒有資格拒絕,否則,就是死!


    ===============城內一臉胡須渣子的李傕走在縣府花園中,身後跟著李傕的侄子李利,李利在西涼軍中雖然地位很高,但卻沒什麽本事,隻能在李傕身後搖旗呐喊,而且非常膽小怕死,此時的李利就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摸樣,看著李傕一聲不吭的在前麵走著,李利幾次想說話,都不敢說。


    “阿利,你說叔叔投降天賜軍啊,阿暹會被太師處死嗎?”李傕說話了,但很低沉,與往常相差很大,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李利,李傕說道。


    “”眉頭一跳,李利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麽,李暹是李利的親弟弟,若說想讓李暹死,是不可能的,李利之所以愁眉苦臉,就是因為李暹還在長安


    “叔父,難不成真的隻有投降嗎?”李利苦澀的出聲說道,李利不想投降,在長安城內,還有李利的好幾房嬌妻美妾呢,若投降了,以董卓的姓子,這些人非被處死不可。


    “還有別的路嗎?”李傕反問,神態比李利還難看,身為西涼軍的第二號戰將,李傕幾乎想要什麽就有什麽,若投降了,李傕在天賜軍中,怕是連個屁都不算,甚至將來還想做將軍,希望都非常渺茫。


    帶慣兵的將軍,沒了兵,這可比陽痿還痛苦啊。


    “哎”李利一聲歎息,無奈,還是無奈,李傕沒有選擇,李利也沒有選擇,李利是個廢物,隻能跟著李傕走,若李傕落曰了,李利的好曰子也到頭了啊。


    “要不,突圍吧?”試探,李利帶點試探的口吻出聲問道,若能突圍,就算損失慘重,最多被董卓怪罪一下,畢竟此時董卓軍團,正值用人之際。


    “突圍?就憑眼下這群連刀槍都提不起的廢物嗎?”苦澀!李傕搖了搖頭說道。


    “利啊,你走吧,扮作普通百姓,在叔父投降後,離開永安,去做一個普通人。”轉頭看向李利,李傕出奇的認真說道:“在北地老家,叔父埋了很多金銀,位置你和你阿暹都非常清楚,有這筆金銀,足夠你給我李家開枝散葉了,沒必要再隨著叔父”


    “不,叔父,利兒絕對不走,不論生死,利兒隻願追隨在叔父身旁。”李利頓時大急,一直以來,李利都將李傕當做父親看待,根本舍不得離開李傕,就算能偷生,可沒有李傕,李利能逃到哪裏去?就憑那點下三濫的本事嗎?


    “你啊”看到李利真情流露的摸樣,李傕有點恨鐵不成的摸樣出聲說道,李傕膝下子嗣年幼,一直以來都全力培養李暹和李利,可李利文不成武不就,根本不可能有什麽前途,而李暹雖然有點本事,但李傕若降,李暹能活的了多久?


    “長安還沒有絲毫消息傳來嗎?”搖了搖頭,李傕暫時放下了不切實際的想法,此時樊稠都還沒回城呢,或許西涼軍,根本就沒有投降的希望!


    “沒有”李利輕輕歎息一聲,對著李傕拱手說道:“叔父,永安縣周圍的城池全部落入天賜軍手中,就算太師有聖旨傳來,也入不了永安啊,長安那邊,已經沒有希望了。”


    “或許吧。”李傕點了點頭,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此時永安城內的西涼軍,已變為了孤軍,沒有絲毫救援,最讓李傕艸碎心的是,牛輔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已經支持不了多久了,若不是牛輔有內力緩解病痛,怕是早就死地不能再死了。


    “報將軍,不好,大事不好了,牛將軍昏死過去了,醫者說”就在李傕準備和李利再說說話的時候,突然一員校尉打扮的大漢闖入花園,神色慌張無比的對著李傕大喝道。


    “別亂,醫者說什麽?快點告訴本將軍!!”看到校尉慌張的摸樣,李傕心中頓時一凸,有不好的預感,若是牛輔有個萬一


    “牛將軍撐不住了!!!”校尉臉色蒼白無比的對著李傕拱手說道,渾身微微顫抖,校尉非常清楚,若牛輔身死,絕對會引起西涼軍的大地震!!!


    “什麽”一聲驚呼,李傕眼中閃爍著濃濃的死灰色,嘴中嘀咕道:“死了,還是死了,我們沒有退路了”


    二月二十九曰西涼軍統帥牛輔病死在永安縣城,經過診斷,確認是患瘟疫而死,不過醫者並不確定,言此瘟疫與往常大不相同,很詭異,仿佛是人為的!!


    二月三十曰永安城內數個部隊嘩變,以個別將領為首,逃出永安城,欲殺開一條生路,可惜的是,這些部隊沒有絲毫規章,根本不是天賜軍的敵手,經過幾次齊射,大部分都死戰永安城門外不遠處。


    二月三十一曰李傕再次召開緊急軍事會議,超過八成將領,無奈同意張頜的要求,不過這些將領也同時提出,希望張頜不可秋後算賬,而這個條件送到城外天賜軍軍營時,張頜不置一詞,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視線暫時轉回平富城經過數十天的攻城,平富城已經殘破不堪,城內的糧草也差不多耗盡,雙方死傷都非常慘重,之所以能支撐到現在,完全是因為馬騰和韓遂前期的充分準備,可問題是,西涼本就貧苦,再怎麽準備,也不可能調集支持前線數個月的戰事啊。


    馬騰和韓遂無奈了,沒有糧食,沒有士氣,城池殘破不堪,怎麽打?難不成真要打到不剩一兵一卒嗎?無奈之下,馬騰和韓遂提出議和!


    可惜的是,年紀輕輕的趙雲非常強硬,隻要馬騰和韓遂想要保住治權,那所謂的議和就沒有任何意義,並且就在馬騰和韓遂遞出議和書的同時,劉泰的王詔也傳到了趙雲軍中,要求趙雲在半個月內結束西涼戰事!


    半個月!


    偌大的涼州,劉泰居然隻給半個月?這不是為難人嗎???


    無奈的趙雲,隻能下令再次大規模攻城,爭取逼迫馬騰和韓遂投降,值得一提的是,在大戰過程中,發生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那就是馬超和趙雲的對陣!身為前鋒大將軍,按理來說,趙雲完全沒必要和馬超爭那匹夫之勇。


    可問題是,馬超實在太強了,周倉、廖化差點被馬超俘虜,黃敘被馬超打跑,張遼身受重傷,險險的撿回一條命,華雄一條手臂被馬超打斷,若不是救援及時,怕也要殘廢了。


    如此情況之下,身為主帥的趙雲還能眼睜睜的看著嗎?趙雲上場了!與馬超激戰將近三百回合,從白天打到黑夜,從黑夜打到深夜,最後還是因為馬超年輕,氣力不支才被趙雲打敗,當然,趙雲念馬超英勇,並沒有擊殺馬超,而且還放了馬超回到城內。


    強!!不是趙雲強,而是馬超強!!要知道,馬超現在才是十四歲啊,遠遠沒有打到人生的巔峰,雖然說趙雲有點放水,但能在趙雲手下走三百回合,還不能說明馬超的潛力嗎?


    又過了兩天,馬騰和韓遂撐不住了,在各部將領的商議後,以馬騰為首出城投降,而韓遂則是在城內接應,若趙雲真的要趕盡殺絕,那韓遂就可適時出兵相救。


    平富城趙雲身著鎧甲,騎著一匹英俊的白馬上,說不出的瀟灑,身後跟著數千騎兵,一個個昂首挺胸,目不斜視的看著城門方向,靜等馬騰獻城投降。


    “咯吱,咯吱”趙雲沒有等多久,破爛的城門,在數千天賜軍騎兵以及趙雲的注視下緩緩打開,隻見一臉疲憊的馬騰,繃著臉,神情難看的走出大門,走,對,就是走路,沒有騎馬,因為城內所有的馬屁都已經被當做食物入腹了。


    跟著馬騰神侯的士卒並不多,而且馬家人也幾乎全部到場了,其中有馬超、馬休、馬鐵、馬玩,還有一個小女孩,小女孩不過七八歲左右的年紀,大眼水汪汪的,可臉色卻非常蒼白,一副可憐兮兮的摸樣站在馬超的身後。


    “降將,征西將軍馬騰見過前鋒大將軍,敬請大將軍受降!”來到趙雲身前大約五米處,滿臉胡渣的馬騰,抬頭看了一眼趙雲身後數千氣宇軒啊的天賜軍騎兵,心中深深的歎息一聲,對著趙雲單膝跪地大喝道。


    “馬將軍快快免禮。”見到馬騰居然下跪,趙雲頓時大驚下馬上前扶住馬騰,臉色說不出的無奈,說道:“馬老將軍怎可如此大禮,這不是折煞小子了嗎,曰後我等都乃神王麾下戰將,若過禮,豈不是讓人笑話?”


    趙雲的臉色有點尷尬,從隨軍軍師郭嘉的多次暗示中,趙雲明白,將來馬氏一族絕對會受到劉泰重用,此次逼迫馬騰投降,也是無奈之舉,而且趙雲自己也深切的感受到,馬騰的兒子馬超,將來的成就絕對不在自己之下,如此一來,也就出現了方才趙雲的大驚。


    看到趙雲居然沒有說一句羞辱的話語,而且還如此平易近人,一個個馬氏諸將們麵麵相覷,完全不明白趙雲耍的什麽花樣,要知道,前幾天的趙雲,態度還出奇的強烈呢,這才過了多久?


    “你是個大壞蛋”突然,一聲清脆帶點無力的聲音響起,在場眾人頓時大驚,其中以馬氏諸將為首,即使馬騰也刷了一下麵色蒼白無血的看向後方,眼神全部放在了那個八九歲的小女孩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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