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那道道的飛弩毒弓射到半空中,卻驀地從海底升起一片渾厚的水牆,將那商船四周籠罩住。那些弩箭射到水壁之上,都好似碰到了石崖鐵壁一般,向海中折了下去,卻見那弩箭一到海底,那海中的遊魚都翻著肚皮漂了上來,分明是禁受不住那箭身淬的毒藥!


    那些弩手見一旁有人相助,不由得都大驚失色麵麵相覷,隨即將弩箭指向李浩的方向。


    李浩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便已驟然出劍!


    此時他心知事情棘手,為了救那一船商賈的性命,便在飛劍中加了身中五成的丹氣!海麵上泛現一片白光,那些弩手的弓箭有的飛射出來,卻都被李浩的劍氣所斬斷;有的還沒反應過來,手指便被飛劍削去了幾截。


    李浩見他們手臂斷折,卻沒有一個發出嚎叫,心裏也是暗暗吃驚,欽懼這些弩手的主人訓練有術。便更加不敢怠慢,便催動真力,卻聽轟然一聲巨響,其中兩艘巨艦船身被李浩的飛劍腰斬斷裂!那船的上半身竟


    然被氣勁刈斬的漂到了空中!船上的水手兵丁紛紛掉落水中。


    那船艦上揮旗的人一見有劍俠在此,慌忙揮動旗語,隻見那些弩手都不見了蹤影,船身忽然發出巨大的響動,餘下的八艘巨艦都向那水底沉了下去,片刻便不見了蹤跡。


    李浩正要用飛劍往水中探去,落雨連忙伸手阻擋住他說道:“算了!窮寇莫追,水下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李浩看這些船隻往水中沉去,想到自己與解軒轅在海上的那次經曆,分明是有排教的禦水高手在此,心下也踹踹不安起來。三人正在躊躇中,忽然聽聞那商船上有人大聲道謝,李浩向那船中望去,隻見一個虯髯大漢站在船頭,約請他們三人上船。


    落雨看了,小聲對李浩嘀咕道:“看來我們毋須受那風雨之苦,這回有人上趕著請我們乘船了。”


    久保在一旁也細聲的說:“我看他們請我們是假,想找人掩護才是目的!”


    李浩笑了笑說道:“十幾艘船艦都被我們趕走,還怕這一個小小的商船麽。”說著躍然而去,縱身上了那商船頂部。


    落雨見了,對久保說道:“你收拾一下東西,我讓這靈黿自行歸島。”便俯身在靈黿的頭部撫摸了幾下,那老黿便已知道達到目的地。落雨和久保拾了行囊,也往那商船上去了。


    那虯髯大漢拱手對三人說道:“多虧了少俠!我等才能脫此一劫,他日定相報答!”


    李浩正要好奇的詢問,隻見落雨在一旁伸手捅了他一下,李浩心知落雨讓自己拿些強調,便清了一下嗓子,負手說道:“你這小小的商船,怎麽卻被那官家的船艦圍攻啊?”


    那大漢說道:“實不相瞞,我等並不是那真正的商家船客,也是江湖中行走的豪傑!”


    說著揮手將船中的幾人叫出,一一介紹道:“我們是茅山五傑,在江湖上也算頗有微名。此次隻因我們不會這水上功夫,被這些鷹犬算計,才吃了大虧。多虧少俠與二位解圍!”


    說著指著一個清臒的老者說道:“這是我當家大哥寒山叟,”又拍了拍一旁的獨臂男子說道:“這個是我三弟獨臂大聖,”一旁有兩個中年模樣的雙胞胎兄弟道:“他們是老四老五茅山雙煞!”幾人紛紛過來與李浩等人打招呼,謝過解圍之情。


    李浩問道:“既然諸位大哥都是江湖中人,卻又怎麽惹上了官家呢?”


    那虯髯大漢裂山客說道:“你有所不知,我們此次出海,是受人之托,為了約請五湖四海的劍俠,方來海上。少俠可知江湖上最近傳言那玄乙門與離天宗決戰之事?”


    李浩聽他說起玄乙門來,心下大驚,但馬上恢複神色點頭說道:“這個略有所聞,不知兄長為何說起這事來?”


    那烈山客說道:“我等便是那玄乙門中宋無量的生死之交,如今為宋大俠托付,到海外為玄乙門諸多好友送去請柬,前來助拳。這商船便是宋大哥的物產。”


    李浩在伏羲宮所住月餘,哪裏知曉那宋無量是富甲天下的一代豪俠。如今聽他這般提及,心中便豁然開朗,起身拱手說道:“實不相瞞,小弟也是玄乙門人,隻身在外修學多年,剛欲返歸中原,助我師兄師伯,如今遇到兄長,想是上天安排,冥冥注定!”


    眾人客套之後,落雨將李浩叫道一旁,細聲說道:“你怎麽就這樣將身份表露出來?這江湖中險惡之極,我們隨時都要步步為營,以免受人暗算。”


    李浩卻是毫不在意,低聲說道:“他們算來也不是外人,是我五師兄的好友,我將身份說出來,也無妨礙。”


    落雨生氣的說道:“你這天真的性子,若是不改一改,日後可有你受的。”李浩做了個鬼臉,落雨看他頑皮,便在一旁“撲哧”的笑出聲來。


    那裂山客將李浩三人請到船艙中,吩咐下人去弄些酒食。便對李浩說道:“方才那些官船,正是那明王府的兵物,那明王府這些年勢力發展的頗為壯大。很多水域山野都有他們的兵甲,想來當今的天子也是掣肘於他。”


    李浩方知那些官艦乃是小明王麾下所屬,心中不免激憤,恨不得縱身水底,去將那些船艦一一削毀。


    那虯髯大漢裂山客對李浩說道:“在下有一事,不知李少俠能否敢應允。”李浩說道:“大哥不用客氣,若是有事不妨直說,小弟答應便是。”


    裂山客對李浩說道:“我那兄長蓄有一條江蛇,方才已經躍入海底,尾隨那些船艦而去。若是我們順著那孽畜留下的痕跡,定會查處明王府在附近的據點。”


    李浩聽罷,大聲對裂山客說道:“請兄長們前去引路,我早便想會會那群王府的鷹犬!”


    那裂山客說道:“少俠即是答應,我們這便尋那江蛇的蹤跡,跟到那些鷹犬所在的地方!”說著命船中的水手轉舵。李浩與他來到甲板上觀看,隻見那海中,一條長長的白練向前延伸,正是那江蛇遺留下的痕跡。


    商船一直沿著那大蛇的痕跡,往前航行。一直追到第二日午時,那江蛇才在一處水麵停了下來。原來商船經過一日夜的航行,已是回到中原,進入內陸的江水中了。


    那裂山客正要催水手往前麵繼續航去,李浩在一旁製止說道:“此處不宜再往前航行,這商船如此巨大,恐怕暴露了目標,為敵人所發現。我們還是原地駐留,以免打草驚蛇。


    ”


    那裂山客點頭稱是,於是就讓手下將船停靠在一處隱秘的地方。李浩對眾人說道:“你們暫且在船上靜觀其變,人多不便,我獨自一人到那地方先去查看一番。”


    落雨和久保走過來,落雨囑咐李浩說道:“我與你一同前去吧。好有個照應。”崔久保也是一樣的想法。


    李浩搖頭說道:“若是遇到強敵,我一人也能全身而退,你若是一同前去,反倒不妥。”說著與那茅山五友告辭,獨自一人去了。


    李浩站在船頭,驟然運息,將飛劍拋在空中,躍然而上,那飛劍的劍身暴漲了幾倍有餘,穩穩的馱著他向江中的一處飛去,眾人看他小小年紀,便學會了這禦劍飛行之術,心下都暗暗的讚許稱敬。


    那江中碼頭上矗立著大大小小的船隻戰艦,李浩仔細觀看,其中便有那潛伏水底逃脫的八艘船隻。急忙將飛劍收了,用登萍渡水的功夫踏著江麵飛速的行走。走到一處船塢的隱蔽處,將身上的靈力隱藏了去。便四處查看起來。


    忽然見一艘華麗的船坊中,有很多人在進出來往。便縱身上了那船塢頂,趴在艙頂處仔細的聆聽。


    那船中裏幾個人在說話,李浩隔著艙頂的縫隙往裏觀看,隻見正中坐著一個商賈模樣的中年老者,此人衣著打扮十分的雍容華貴,好似王侯公卿一般,右手舉著個紫砂的茶壺,在哪裏自飲起來。這人身旁還有一個年齡與李浩相仿的男子,背後背著一柄寬闊異常的巨劍。李浩看那青年似乎眼熟,但又實在想不起何時何地見過他。


    心中正在納悶,卻聽那雍容的老者向艙中一人和藹的問道:“怎麽這般不濟,十多艘戰艦,卻被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給擺平了啊?”


    艙中間站立一個人,李浩看他一身水手裝扮,好像那戰艦中指揮的頭領。那人抱拳對老者說道:“稟傅大人,不是我等無能,那人的飛劍實在是淩厲的很,接連我們其中兩艘船艦也毀在他的劍下。”


    隻見那傅大人揮手示意讓那首領坐下,伸手在衣袖中拿出了一些東西,分灑在船內的地板上。又慢聲的說道:“你可知明王派我前來,所為何事?”


    那人注視著他灑在地板上的粉末,聽那傅大人這樣說,便慌忙說道:“小人愚鈍,還請大人示下!”


    隻見那地板上的碎末宛似有生命的物體,“簌簌”的向那厚木中鑽去。刹那間便生長出了無數的蔓藤,向那首領的座椅上纏爬過去。


    那首領正不解這傅大人的意思,忽然那蔓藤順著椅子,猛地向他身體上纏繞緊縛起來!


    那人大驚失色,想要離開座位跪地求饒,卻見那烏黑的蔓藤早已纏滿了雙腿,一動也不能再動。


    傅大人轉身將茶壺交給下人換了盞新茶,回頭對那人說道:“像你這樣玩忽職守的東西,明王殿下怎麽還能將這兵艦交與你手!你可知你已將敵人引到這裏來了麽?”


    李浩一聽,心中頓時驚詫萬分,自己明明是早就將靈力隱藏了去,卻仍舊被敵人所發覺,此人看似玩世不恭,但道法委實驚人!李浩想到這裏,正要躍下艙頂,忽覺一道霸厲的劍氣朝自己的艙頂處劈來!


    李浩連忙閃身躲過,那艙頂被劍氣所擊,瞬時轟然一聲便坍塌下來。隻聽傅大人冷冷的看著那些蔓藤,沿著那兵艦首領的五官處鑽爬,繼而說道:“冰兒,出去好好招呼一下咱們的客人!”那首領不住的大聲叫嚷,眼看那些烏藤鑽入他的肺腹內髒,不一會便七竅流血,沒了生息。


    李浩躲過那一道劍光,轉身站立在船艙上,卻見不知何時,那年輕人也縱到了艙頂,斜背著巨劍,在一旁冷冷的看著他。


    李浩隻覺得這青年似曾相識,正要開口詢問,卻見那青年伸手將後背的巨劍抽出,猛然便是一揮,李浩來不及躲閃,隻好也出劍抵抗。


    兩人瞬息間便馳騁在這船坊間,那些在船艙下的人忽覺劍光大作,隨即紛紛探出頭來觀看,一見之下,不由得嚇得麵如土色,慌忙躲閃。


    李浩幾次出劍,卻考慮誤傷那些無辜的船丁,險些被那青年的劍氣斬到。那青年卻不顧那些船家水手,一波猛似一波地向李浩釋放劍氣。


    那巨劍甚是寬大,劍身上刻有水紋,每一次釋出劍芒,那水紋便閃動一下。他隻管斬殺,將那些船塢毀壞的慘不忍睹。


    李浩不由得惱怒起來,心說這青年人下手怎麽如此狠毒,便連那些百姓的生死也置若惘然。隻好邊與這人鬥劍,一邊向碼頭的空曠處飛去。


    兩人縱身來到江麵,李浩雖說水上的功夫平常,卻也能在水麵上暫且做那生死相搏之事。李浩見那青年尾隨自己而來,手中便按了一個法訣,驀地江浪四起,將那青年圍困在了浪柱之中,回手如雷電般出劍向那水柱中射去!


    那年輕見突然被江中水柱圍困,卻也不慌忙,臉上居然露出一絲獰笑,轉動手中的巨劍,隻見那根根水柱宛似遊龍般地轉飛向李浩的方向。


    李浩大驚,催動道法想將這人困住,誰知卻被他所破,隻見那道道水柱在空中旋轉起來,發出“噝噝”的破空聲,轉眼間竟然凝結成冰川,朝李浩飛射過來!


    李浩急忙收回飛劍,護在自己的身前數丈之內,將那些冰柱一一斬碎。那青年飛也似地躍到李浩身前,雙手持劍,手臂青筋暴漲,一股猛烈的罡風劍氣從劍身上射出。


    李浩也將飛劍召回手中,往那巨劍上碰撞過去,隻聽江麵上“轟隆”一聲如山崩般滴響動,隨著兩人的劍氣攪動,方圓一裏內的江水驟然崩出數十丈多高!


    兩人飛舞在這片江麵上,江麵便不斷的驚爆轟鳴,一道道劍氣摻雜著水汽,震徹了遠山的寧靜!


    兩人在江上飛旋,各自丹元都消耗的巨大,眼見那夕陽如血,蒼山暮色,已經到了黃昏時分。


    忽然那青年停住攻擊,收了那巨劍,躍到江麵一處柳堤處遠遠佇立,凝視著那黃昏的風景。


    李浩心中不解,便也躍到堤上,卻見曉風殘月,落日輕陰,身體更覺得一陣愜意,方才那般打鬥,二人早已是筋疲力竭,江麵也隨著兩人的停手而恢複了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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