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門此次派出門下三名二代弟子,皆是玄門中一等一的劍俠;其中一個專煉霹靂雷鏜,名曰裴震。那霹靂雷鏜乃是至罡之物,左手雷神錘,右手玄天盾,即可攻守皆備,又可做玄門飛劍使用。每用雷神錘錘擊那玄天盾一下,江中立時天雷轟鳴,錘聲大作,刹那間便有雷閃向蘇年生霹去!


    飛旋在空中那削瘦之人,乃是天龍門下最有前途的弟子,江湖中人稱“劍雨仙靈”幹休,此人早已煉成雨花神劍,正躍然空中,飛射的劍氣頓時鋪滿了江麵,向白發道人攻來!


    還有一人,雙腿齊膝而斷,此人也是天龍門眾,喚作半身仙魔獨孤陌,卻不知用什麽方法禦行江空之上,隻見他極速的用手中雙刃彎刀向江麵下劃去,頓時江麵滿是黃光交織,劍氣橫飛,將獨自踏浪而至的蘇年生圍在劍氣之中!


    蘇年生毫不驚慌,勝算早已豁然於胸。隻見他雙手托天,運轉身周渾厚的周天,那純陽之氣驟然而出。他自幼便跟隨火麟真人學道,一生未染紅塵情事,憑借自己幾十年的純陽之軀,卻相反的煉就了這至陰至寒的神功道法。那陽氣爆射出來,頓時化作瀑布狀,拖著冗長的流星般的慧尾,席卷於江麵之上!


    此時正值盛夏,江上陽焰燥熱,李浩在船中見師傅出手後,頓覺黃龍江上水汽一片,清爽怡人,忙凝神向那天龍門的三人望去。


    隻見裴震手中霹靂雷鏜震出的雷閃,一沾那飛卷的瀑雪,驀地沒了蹤影,自己忙舉起玄天盾來阻擋,那劍瀑勁勢極厲,猛烈的衝擊著那玄天盾,裴震用盡身周丹元,卻感難以與之向抗,忙閃身躲過這劍瀑的攻擊,那盾牌轉眼間便被雪瀑般的劍氣吞噬殆盡,化為無形!


    那幹休一見蘇年生出手,頓時向二人大聲喊道:“你們小心!這是白發道人的‘雪花劍氣’,切莫被這劍氣所傷!”說著極其飛速的舞動手中的仙靈劍,鋪天蓋地的劍雨紛紛向蘇年生斬殺過去!


    蘇年生被那獨孤陌施下的劍光所困,揚手便向江空灑了去,卻見星星斑斑的雪點往那交織的黃光墜去,那羅網般的劍陣緩緩地被那些雪點所化,轉眼間江上恢複如初。蘇年生回頭見幹休的劍雨紛然而至,也不閃躲,操縱那雪花劍瀑,瞬時劍瀑化為漫天飛旋的劍氣,將那些劍雨一一斬碎!


    裴震見自己的法物玄天盾被毀,頓時心生惱怒,手持雷神錘,向蘇年生砸將過來,蘇年生閃身躲過,江水轟然一聲巨響,被那神錘的氣勁錘出一道水柱,那江水直直的被震出了十來丈高,而後便嘩然下落,水中立時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來!


    蘇年生見裴震神錘來勢凶猛,不等他施出下一擊,舞動衣袖揮掌而出,便是他平生又一絕學之技“涉水神劍掌”,急速的飛攻裴震而去!


    那裴震正要施下神錘,忽見空中一股透明的掌印向自己按捺而來,想閃躲早已來不及,那玄天盾也已毀在蘇年生的劍瀑之下,心中豪氣頓時生發而來,催動丹元真氣,想生生的接下這名聞天下的白發道人一掌之擊!


    卻見那神劍掌印飄然而至,“啵”地一聲,發出如水球爆裂開來的聲響!那掌印爆在裴震的身上,勁氣頓時蔓延開來,卻見裴震被那掌勁擊飛,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旋著向自己船中的帆桅上跌去,“喀嚓!”將那船中的桅杆撞成兩截,自己也跌落船板之上,不省人事。


    蘇年生完敗裴震,隻是電光火石間的事,那幹休與獨孤陌還來不及出手施救,便見裴震遠遠的被擊至船中。幹休眼見蘇年生連破三人的玄門道法,心下不由得大怒,忽使出生平的絕學殺手鐧來,想將蘇年生擊殺當場!


    隻見幹休催動法訣,貯息丹元,將手中的仙靈劍拋向空中,那仙靈劍飛懸到空中,驟然化作千萬把劍身來,如驟雨般襲斬蘇年生!蘇年生正欲施法抵擋,忽地從江中那漩渦中升出一道水牆,將蘇年生圍困在水牆之中。


    蘇年生正想從水底遁出,卻發現便是連腳下也是這水牆的領域,早已沒有辦法脫身。正是那排教的廖化所施展出的禦水之術。


    那獨孤陌見狀,飛速地將雙刃彎刀拋江而去,那雙刀一入江水,驀地黃光大作,在水牆外又形成了一股強勁的劍陣,縱是蘇年生再是手眼通天,也難於從這兩層包圍中脫身!


    那幹休見了,忙催動漫天的劍雨,那些仙靈劍飛旋著射向那曾水牆之中,急速的在裏麵飛舞著,瞬間白發道人的身影便被那萬千柄劍光籠沒不現。


    李浩在船中看的真切,見師傅身處險地,正要飛劍而上,想助蘇年生脫身,卻見樂心慈在一旁將他攔了下來,隨即微笑的說道:“請師弟莫要心急,我們且在此觀看便可。”李浩不解,樂心慈隨即指著那水牆內讓李浩凝神觀看。


    李浩忙向那水牆內望去,卻見那領域內都是旋斬的仙靈劍,隻能隱約的看到蘇年生的身影,以為師傅早已被那些劍氣所戮,心中正大急,忽然看那劍氣中閃出一道雪亮的光瀑來,頓時水牆內的仙靈劍被那光瀑所卷襲,紛紛碎落在施法人的水牆領域內。那雪花劍瀑破壁而出,將廖化與獨孤陌的兩重困壁斬出一道裂隙,瞬間便盡破三人的圍襲!


    一聲衝天的巨響,蘇年生挾雪花劍瀑從領域內衝出,隻見他盤膝坐在那劍瀑之上,眨眼便衝到獨孤陌的身邊,那獨孤陌萬萬沒有想到這白發道人先衝自己而來,急急的收回雙刃彎刀防禦,卻見那劍瀑強勁的卷襲而來,頓感一股強烈的劍鋒撲麵而至,忙向後躍去,但那劍瀑比他的身形還要飛速數倍,立時將他斬落江中,生死不知。


    幹休見自己的同伴接連被他擊敗,便心中生出一計,施動劍雨,向蘇年生身後的船乘席卷而來,蘇年生不及阻止,那漫天的劍雨便要斬殺船中的李浩等人。


    忽然紅光衝天,一道霞光破船而出,遊弋在船乘的上方,將那強勁的劍雨卷落,正是船中的樂心慈出手了。原來樂心慈見師叔將那獨孤陌斬落於江,心中忍不住為他的神功道法喝彩起來,卻見這幹休忽然偷襲自己的乘船,便在身後飛出那神器“赤霞珠”,將船中眾人防禦住!


    那幹休見偷襲不成,忙縱身躍到空中,向蘇年生大聲喊道:“白發道人!我等不是你的對手,等他日相見,再向前輩討教一二!”


    蘇年生收了劍瀑,躍然回到自己的乘船,也高聲對幹休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並沒有斬殺你那同門,快快下水將他打撈上船吧!哈哈哈!”


    那排教的廖化見大勢已去,忙拈了避水法,躍入江底,將那獨孤陌救出,隨即與幹休返歸自己的船上,向黃龍江遠處駛去了。


    李浩看著那些船帆遠去的影子,對蘇年生說道:“師傅,這些人若是等你走後,仍返回此地,再截殺我玄乙門人,卻又怎生是好?”


    蘇年生笑道:“隻斬去他們的羽翼便可。”李浩聞聽,含笑於心,頓時躍到阻擋自己船身的巨木上,驀地飛劍而出,那飛劍連月來被夏侯商與師傅淬煉的劍氣暴漲,眨眼便向那幾艘船帆刈去。


    隻聽遠帆處連連哢嚓聲大作,那船中的幹休等人想要阻止,卻是來不及了,隻有站在船頭高聲大罵起來。隨即隻能讓船中眾人以槳行船,費力的回去修補帆桅了。


    李浩截斷帆桅,收了飛劍,與蘇年生等人在船頭大笑。樂心慈恭敬的對蘇年生說道:“師叔神功蓋世,簡直不下我師尊真人,真是讓心慈羨慕非常!”


    蘇年生笑道:“這玄門的道道,說起來便沒有什麽捷徑可循,都是些幻化方術,若不能與道相契,終歸不能體悟真髓,所以這高下之分,完全取決於人心之向道,歸元之深淺。”說著將擋在船前的那些巨木用掌勁化去,三人又重坐在船頭,飲茶談笑,漸漸的隨著滔滔的江水,直流而下......


    送別白發道人之後,李浩與樂心慈回到了伏羲宮中。幾日來,一心鑽研蘇年生教與他的“陰寒訣”與“涉水神劍掌”,而後便與白慕容一起學琴,過的甚是平靜。


    這天,李浩正在火麟殿中研習丹道,忽然覺得身後有人,回過頭來,卻見陵媧在一旁微笑而視。陵媧走到李浩麵前,開口說道:“李浩哥,好幾日不見你,這宮中又沒有熟悉的人,我在這裏呆的簡直要悶死了。”


    李浩笑道:“這也是無奈的很,如今山下那些妖人實在是四處截殺我玄乙門人,此時出遊,恐怕隻是不甚妥當。等這場爭戰過去了,我一定帶你下山好好遊玩。”


    陵媧聽他如此說了,不禁喜上眉梢,隨即走到李浩的麵前,看著他手中的丹書,好奇的問道:“李浩哥,你在這裏看什麽呢?”


    李浩神色凝重,對陵媧說道:“幾日來我心中一直對諸多的丹道之術多有不解,過去在靈龜島與清虛穀中,師傅與九曜師叔那裏雖也不乏這些丹道的書籍,但畢竟比起這伏羲宮中,還是薄弱了些,我趁此多研習一些,或許日後禦敵時,能用的上也說不定。”


    忽然聽一個沉穩的聲音說道:“師弟說的正是,這修學丹道之人,若不深研這丹法書籍,多半隻是學到些皮毛罷了。”


    李浩轉身向殿門看去,卻見一身身著火紅道袍,正向自己大步走來,正是那夏侯商的四弟子盛烈。李浩拱手對盛烈說道:“原來是四師兄到此,李浩給師兄施禮了。”


    盛烈擺了擺手說道:“師弟何必與我這樣客氣,隻把我視作白師兄一樣便可。可惜我不通音律,所修之術又不適合為師弟你有所助益,真是慚愧。”


    李浩答道:“師兄哪裏話,不過說道修學,我一直好奇,何以師兄相貌堂堂的男子,整日著這一身大紅的道袍卻是為何?”


    盛烈哈哈笑道:“師弟不知,我伏羲宮內,這幾大弟子修學道法劍術,除我大師兄陸星羽天性卓絕,自成一派外,皆是各有差別。我乃專修師尊教授真火法,所以整日穿這不倫不類的衣袍,便好似那判官一般古怪。嗬嗬。”


    卻聽又一個聲音接踵而至,那人朗聲說道:“非也,非也。古語雲,有諸內,形於外。盛師弟這衣袍,正是表法之物,不然怎能將那九味真火修持到如今的境地呢。”


    李浩見是白慕容,身後跟著秦山,樂心慈等人,卻不知他們齊聚這殿中所為何事,便一一與眾師兄見過。秦山看玄乙門下弟子齊聚於此地,頓時開口大聲說道:“今日是什麽日子,怎麽火麟殿裏這般熱鬧!?”


    盛烈說道:“李浩師弟在此研學丹書。我前來為門下的弟子取些燒鼎的丹藥,不知諸位師兄所為何事啊?”


    白慕容開口說道:“我們見那明王府與離天宗眾,近日來沒有找我玄乙門的麻煩,想是被我師叔的蓋世神功嚇住了,我與心慈商量,前來拜謁師尊,聽聽他老人家的意思。”


    盛烈說道:“原來如此。”李浩見白慕容腰中掛著一柄佩劍,劍柄劍鞘皆通體玄墨,鞘身印有一鳥雀圖形,甚是古樸華麗。正要開口相問,卻聽白慕容說道:“難得我們幾人同聚一處,不如到隔壁的殿所飲茶暢敘,如何?”


    盛烈忙吩咐殿中的童兒將客殿收拾一下,沏了壺龍井,陵媧見眾人有事相商,便對李浩說道:“我回去等你,你在此與師兄們談完,便去我那找我,我有事對你說。”李浩說道:“好吧,等我們散了,我便到你那裏坐坐。”陵媧歡喜的去了。


    眾人就坐後,白慕容開口說道:“連日來我們與那幾大玄門諍戰,雖說並沒有傷及我門中的元氣,但也是兩敗俱傷,照此下去,真不知何時才有寧日。”


    樂心慈接著說道:“多虧宋師弟,傾盡自己的身家財物,都用作為我玄乙門的日常供奉。天下的豪傑皆聚於此,宮中的開銷一日盛過一日,若沒有他的支持,真不知我伏羲宮還能支撐多久...”


    李浩沉吟了半晌,才開口向白慕容說道:“師兄怎麽知道最近那些妖人沒有尋我門中的麻煩呢。”白慕容正色道:“今日我與秦山到後山江中視察,那江中不見一艘那些玄門劍派的船隻橫阻。又到宮前的山下去,也是一切太平如初,沒有見到行跡可疑之處,而我門中分舵連日也是平靜如常,並沒有受到敵襲,如此之事,甚是異常蹊蹺。”


    李浩想到他身中的佩劍,便好奇的問道:“原來是這樣,我說平日裏不見師兄佩劍,如今是出宮視察,卻攜了這寶器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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