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兒猛的又挾起一塊肥肉,臨放進嘴裏,終究是不敢慢慢的品嚐,停在那兒,半晌還是放了下來。


    “嘿嘿,嘿嘿……”


    雪月兒將筷子往桌上一摔,“不敢吃,我不敢吃,行了吧!老頭,你就讓我們走吧。”


    “脾氣咋這麽衝!小心著點,指不定哪一天,就會把你相好的嚇走了。”


    雪月兒含糊不清,如咬著舌頭一般,“他不是我相好的,是我弟弟。”


    “那他姓什麽,你姓什麽?”


    “我姓雪,他……”


    雪月兒忽然找不到什麽可說的,就拚命的挾著菜吃著。


    胡老頭嘿嘿一笑,在李浩背上按了幾下,李浩張口想說什麽,卻又咬下了一大塊雞肉,嘴裏又塞得滿滿的。


    胡老頭笑著對他說,“野小子,沒吃過這麽美味的雞腿肉麽?用不著著急,慢慢來,看你們兩人的吃相,還真是一對兒!”


    李浩張嘴欲吐,卻又不舍得,最後還是慢慢的嚼著,咽了下去。


    開始兩人還是在賭氣,到得後來,幹脆狼吞虎咽起來,越吃越有勁,風卷殘雲,直接把幾盆菜掃得精光。


    胡老頭就在那猛灌著酒,有時伸手亂晃著去挾幾塊菜,卻挾了個空,“咋還沒拿去喂狗,就沒了!難不成,今兒個狗也大膽了,敢爬桌上來搶食了!”伸手在桌上亂夾著,最後挾著一大塊牛肉,放嘴裏慢慢的嚼著,“還好,給咱留了點兒!”


    雪月兒與李浩“噗哧”、“嘿嘿”的笑了出來,也不管這個胖子老頭罵人了,拚命的吃著桌上的菜。


    胡老頭卻又罵道:“唉,現在的這野狗兒,你要是扔兩塊骨頭給它,它還會‘汪汪汪’的叫上兩聲;要是你扔兩塊肉下去,它還會衝你搖尾乞憐。可是如今這兩頭野狗,吃了也不哼聲,也不來幫我老頭子。走也走不動了,說不定老頭子我到時又得被人家趕出去了。”


    慢吞吞,卻又條理清楚的說完後,趴在桌子上不動了。


    雪月兒吃飽後,一抹嘴巴,拉著李浩說道:“李浩,咱們走!”


    李浩看著趴在桌子上的老頭,“咱們還是把這老頭扶回家吧……啊!”


    李浩忽然尖叫一聲,拉著雪月兒的小手就拚命的衝門外跑去。


    旁邊的那幾個漢子衝胡老頭看了看,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喝醉酒罷了,“這兩小子,沒喝酒,也發什麽酒瘋!”


    “也許,被,被酒熏,熏醉了吧,來,來咱,咱們再幹,幹一杯!”


    “你怎麽了,什麽事嚇得你這麽慌張?”


    直到跑過了兩條街道,李浩和雪月兒才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一邊揉著有點兒脹的肚子。


    “呼,那胡老頭,就是,就是先前我偷他錢的那邋遢胖子老頭!”


    雪月兒推了推李浩,“什麽!你沒有認錯罷!他不是在我們後頭麽,怎麽跑我們前麵去了?”


    “絕對沒有!剛剛我去扶胡老頭時,忽然發現他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戴著七枚戒指,三金,四玉的與先前那個胖子的數量、樣式一模一樣,絕對沒得錯的!”


    “那胖子耍我們!怪不得他一直罵我們是野小子,狗,原來是罵我們瞎了狗眼來著,這可惡的老頭!”


    雪月兒氣得叉著她那不怎麽細的腰,大聲咒罵著。


    李浩心虛的前後左右看了看,湊到雪月兒耳朵邊,“我說,咱們還是到城外去找個地方去睡吧,這城裏不大安全。”


    雪月兒一推他,“不行!就得在這城裏睡,外麵恐怕還真的不安全了,要不怎麽來了這麽多的江湖人士。”


    李浩雙手一攤,“可是……”


    雪月兒輕輕的湊到李浩耳旁邊,吹得李浩耳朵癢癢的,“再去弄一次嘛!小心著點就行,反正那胡老頭已經睡著了。這次千萬別看走眼了。”


    小骨頹喪的點了點頭,拉著雪月兒到街旁橋邊的石欄杆上坐了下來,“先休息一會兒,剛剛跑得有點兒累,肚子有點兒痛。”


    “我也一樣,好困哦!昨夜又沒睡好,累死我了,你要快點啊。”說完,靠在李浩的肩膀打著盹兒。


    雖然已經和李浩在野外樹林中已經露宿過好幾晚了,可是雪月兒聽見野獸的怪叫還是時常會被嚇醒。


    “好吧,但願不會給人打斷幾根骨頭,或者丟進監獄去。”


    休息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雪月兒差不多已經睡著,李浩的雙眼還是賊亮的在街上掃來掃去,尋找著目標。


    李浩眼中精芒陡然又一閃而過,目標是前麵一個瘦弱的公子哥兒,“但願這次順利,別再出失手了!”


    拍了拍雪月兒的臉蛋,“月兒姐姐,你在這等著我,我一會就回來。”


    看著雪月兒已經醒來揉著迷糊的眼睛,李浩才放心的往前麵跑了過去,直接跑到了那瘦弱公子哥兒的前頭等著。


    等到那公子哥兒搖晃著到了麵前,李浩站起來,手上拿著一個不知道剛剛從哪裏找來的破碗,躬著身子,伸到那公子哥兒麵前,“大爺,你行行好,賞點兒小錢或給口飯吃吧!”


    那公子哥兒皺著眉頭,嫌惡的捏著鼻子往邊上想繞過去,“去去去,要飯吃去酒樓討剩飯去啊,別來攔少爺我的路!”


    李浩急忙一把抓住他一隻手,“別走來,大爺!賞兩個小錢就好了!”


    那瘦弱公子被他抓得一隻手黑乎乎的,氣憤的轉過來的腳把李浩踢了個跟頭,“滾!再不滾,小心我打斷你個臭要飯的狗腿子,還敢抓少爺我的手,晦氣,晦氣!”


    啐了兩口,罵罵咧咧的走了。


    李浩躺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半天才爬了起來,“不給就不給,怎麽還打人的!”


    直到那公子哥兒已經走遠了,李浩才把那隻破碗放在街邊,轉頭找雪月兒去宿店了。看了看人流,李浩拉著雪月兒往人流比較少的街道走了過去,這樣的街道,住店才便宜一些,也不大會趕像他們這種混生活的下等人。


    “李浩,你那水平見漲啊!比先前你撞那管家老頭的手段要高明得多,特別是扮演乞丐的樣子,簡直是太像了,不注意的話我還真瞧不出來。要不以後,就那麽扮著?說不定,你不用那手,也能混到店住。”


    李浩嘿嘿一笑,“那哪裏行!我扮連飯都沒得吃,你沒看那家夥一個子兒也不給,還踢了我一腳!不過,要是你去扮的話,說不定還真的有飯吃,要不,我去那隻碗撿回來。”


    兩人笑鬧著,把剛剛那段事情忘得一幹二淨,轉眼間來到了一家小旅店。


    這一回,李浩先在懷裏抓了抓,錢還在,不放心的,李浩把大部分銀子都拿出來遞給了雪月兒,要她拿著,錢袋子並沒有給她。


    最後李浩捏著地剩下的一塊銀子,走進了旅店,“掌櫃的,還有沒有房間?”


    掌櫃的看了看兩人,“還剩下一間,不過本店概不佘欠,沒有銀子就不要來問了。”


    說完,也不理會兩人,把算盆珠子撥得劈啪作響,低頭算著他的帳。


    “多少錢一晚?”


    “二十文!”


    “呼”,李浩喘了一口氣,“還不怎麽貴嘛!”


    把銀子往櫃台上一放,“那我們住一晚,有熱水沒有?”


    “那當然有了,有錢就什麽都有!”掌櫃的拿著碎銀子,找給李浩幾十文銅錢,看著雪月兒嘿嘿一笑,“這麽小,學什麽不好,還學人家玩私奔!”


    “阿毛,帶人家去房間看看。”


    李浩也懶得和他解釋,雪月兒卻是羞卻卻爭辯道:“我和他是姐弟關係,掌櫃的不要亂說話!”


    “好,姐弟!”


    叫阿毛的小子走了出來,看也不看李浩,隻衝雪月兒上下打量了一會“兩位跟我來。”就在前麵帶著路。


    推開一間還比較幹淨的房門,“兩位就住在這間,樓下那邊有澡房。”


    說完,厭惡的掃雪月兒的臉蛋,盯著雪月兒胸部看了看,轉身走下樓去,“兩個小屁孩子,一個小的不像樣,一個醜得難看得要命,還學人家玩什麽私憤奔。”


    雪月兒看著房間裏隻有一張床,羞澀的低下了頭,發著呆,這城裏可不比野外,被人家看到,知道了還是不大好的。


    “月兒姐姐,你這要是去下麵洗澡,上來時要是被人家看到了,豈不會被人家知道。不知道你家裏人有沒有來找你,說不定就得把你帶回去了。”


    雪月兒驚慌的說道,“不會找到這裏來吧!那我要怎麽改扮?可是老是不衝涼,也很不舒服,全身癢死了!”


    “唉,也許不光是你,說不定我也成了人家追殺的對象了!隻怕你爹爹要是知道了,把我抓回去,還不把我亂刀斬了喂狗啊!”


    雪月兒噗哧一笑,一掃剛才的鬱悶,“嗯,就你那幾塊瘦骨頭,喂狗還真差不多!”


    一會又苦著張臉,“可我怎麽去洗澡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不管,你給我想辦法。”


    “下樓要經過那掌櫃的,我有什麽辦法。要不你提著桶水在房間裏洗算了吧。”


    “不行,一桶水怎麽洗得幹淨!再說這下麵是木板,會滲到樓下的。”


    李浩拍了拍了腦袋,“真要命!當初,就不該讓你跟著我!”


    來回走了幾步,好一段時間,李浩一拍手掌,“有了!你不是帶著條長長白色布帶麽,藏哪兒去了?等會你就用它蒙住了臉回來,反正他們已經看到了你的臉是又黑又髒,到時他們也不大可能見疑的。”


    雪月兒啐了一口,“不行,你去給我買張新的麵巾回來!”


    李浩愕然一呆,“有了還要去買什麽?我可告訴你你別老是叫我去做那事情,少做一次,說不定你就能多活上幾年。”


    雪月兒低著頭,“我不管,反正你得給我去買一塊回來,要不你今晚也別睡了!”


    “唉!”李浩長歎了一口氣,“我怎麽自找了一個礙事的夥伴,也罷,買就買罷,覺不睡可就要難過了。”


    “等等,能不能再為我買套衣服啊,就兩套,不方便。”


    李浩回頭看了看她,無力的道:“那你自己去買,我去洗澡。”


    雪月兒走過他身邊,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走,跟我一起去,想偷懶,門都沒有!”


    可憐的李浩,再次疼得拉著張苦瓜臉,“鬆手,快鬆手,我陪你去還不行麽!”


    “這還差不多!”


    李浩低著頭跟在她後麵,小聲的嘀咕著:“耳朵啊耳朵,你跟著我這倒黴的人,可就有罪受了,就算不會斷掉離開我,也會變得和那好吃貪睡的家夥一般吧。”


    “你嘀嘀咕咕,慢慢吞吞的,在罵我是吧?”


    李浩一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連連擺手,“沒,絕對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看著李浩那害怕的窘樣,雪月兒忍不住哈哈大笑,拉著李浩的手就跑向街頭。


    來到街上,雪月兒走進衣服店裏,看著那些色彩鮮豔的衣服,東摸摸,西摸摸,


    “什麽時候,我變得對衣服也感興趣了?”


    雖然很不舍得,她也知道,現在她和這些衣服,是沒緣的了,就算買了,也不能穿。


    一旁的掌櫃的早已經看得不耐煩,催促道:“姑娘到底買不買衣服啊?不買就早點走,別弄皺了我的衣服,不好賣!”


    雪月兒眉頭一皺,想要發脾氣,李浩識機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趕緊買了衣服走人,我還要睡覺呢!”


    在李浩與掌櫃的催促下,雪月兒心不甘情不願的挑了一套青色的粗布衣服。等到她拿出了銀子會賬,掌櫃的那張拉著的臉,才微微笑了起來。


    “等一下,掌櫃的你這裏有沒有麵巾?”看著雪月兒嘟著嘴,一時氣的忘了這事一般,李浩不得不出言提醒。


    掌櫃的嘿嘿一笑,“早就該買了!”


    雪月兒柳眉倒豎,提高了聲音,“你說什麽?”


    李浩連忙又上去拉住了她,以防她暴走,掌櫃的尷尬的笑了笑,“我是說,你買了麵巾之後,臉色就會變得又白又漂亮!”


    雪月兒才氣憤的付了銀子,拿著衣服走人了。


    也許還不解氣,雪月回到了店裏,還是氣衝衝的,拿了衣服就跑去樓下澡堂子裏洗澡去了。


    掌櫃的看著急衝而去身影,“這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脾氣果然是大的!”


    一旁的阿毛不由奇怪的問道:“掌櫃的,那個又黑又醜的鄉女,是大富人家的千金?您別逗我了!”


    “愛信不信!”掌櫃的懶得和他廢話,又去撥弄著他的算盆珠子。


    這一回,足足過了三柱香的時間,雪月兒才從澡堂子裏出來,臉上已經蒙了塊厚實的白麵巾。


    “難道說,還真的是大富人家的千金?若真是一個醜女,用得到遮掩麽?”


    發現雪月兒進去與出來,已經變得頗不相同,阿毛不由胡亂猜測著。掌櫃的一拍他的頭,“嘀咕什麽呢?給我老實點兒,要壞了我店裏的名聲,我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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