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月淡淡的道:“水兄之名不同樣取得過份凶險。潭水清清,藏身其中的魚,敵手輕而易舉的就能發現它的行蹤,自然好采取應對之策。依小弟瞧來,還不如藏身於濁水之中,又肥又安全!”


    白衣書生水清魚哈哈大笑道:“沒事,我尾魚機警異常,滑溜得緊,沒什麽敵手能夠抓去,這也是水某也在清水之中逗留之故。”


    水中月點了點頭道:“原來水兄是藝高人膽大,那也怪不得有這份氣魄。隻是小弟那水中月可是擊而複存,可不像水兄這般得時時提防,就更用不到擔心了。”


    兩人言辭之中針鋒相對,毫不相讓,清醒過來的黑甲將軍咳嗽一聲,提醒兩人道:“兩位可以開始比武了!”


    黑甲將軍身旁的一位瞧來沒有多高大,其貌不揚,嗓門卻奇大的兵士高聲唱道:“比武招親大會武比擂台,水清魚戰水中月,比試現在開始!”


    大戰一觸即發!


    愕然許久,再次回過神來的看客們,霎時又鼓掌如雷,興奮的大吼道:“加油,白衣書生,將這小子盡快掃下台去!”


    有的卻道:“白衣書生威武,就算不能夠得到文比第一,這武比第一一定是你的!”


    聽到這另類的喝彩聲,白衣書生眉頭又是一皺,這怎麽都不像是個好兆頭!


    兩人在擂台之上站開,水中月緩緩的從袖中抽出一管玉笛,淡淡的道:“先提醒一下水兄,小弟也是暗器高手。”


    水清魚更是眉頭緊皺,既然人家擺明先說自己是暗器高手,那是有伺無恐的了!


    點了點頭,水清魚腳尖在擂台木板上一踏,嗖的向前疾竄,白影扭動,有如一尾白魚在這擂台之上彎曲前進,仿佛他現在處身的,正是江水湖泊之中。


    一道彎曲的波浪弧形晃動,白衣書生扭得幾扭,就扭到水中月的身前。


    “嘩”


    手中折扇暴開,唰的割向水中月的咽喉。


    白衣書生水清魚剛剛逼近水中月,白衣書生忽然看到水中月眼中一縷笑意,笑得是那般詭秘,好像已經放好網,就等著蠢蠢的魚兒自己進網。


    白衣書生微一遲疑,忽然覺得,自己對這場比鬥非常沒有自信了,手中削勢略緩。


    “嗖……”


    “是暗器!”白衣書生瞳孔放大,死死的盯著迎麵飛來的一抹淡白的光茫,如流星趕月一般射來。


    水中月手中玉笛疾點,飛快的點向水清魚胸前大穴,那夾雜著玉笛風聲之中的暗器破空之聲,還是被水清魚敏銳的捕捉到了。


    原本打算割向水中月咽喉的折扇,唰的擋在胸前射向眼前的暗器。快,實在是太快了,那暗器破空之聲有多迅猛,水中月是清楚的,可水清魚就這麽不可思議的給擋了下來。


    “啪!”


    很詭異的交擊之聲,沒有預料之中的金鐵交鳴與火花閃現。


    忽然,白衣書生麵色大變,他發現,就在他攔扇掃向麵前的暗器之時,還有一道同樣的聲響襲向自己下身位。


    可是他一點也沒有發現,水中月是如何發射出這枚暗器的,根本就沒有看到他有何動作,這枚暗器就莫名其妙的射來了,完全的出乎意料!


    “噗!”


    擊向自己下腿的暗器已經穿透他的衣料,擊在他的小腿之上。


    很痛,這是必然的,卻還帶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那暗器,仿佛溶化了!


    還有,連手上的扇柄,他同樣感覺到一點冰涼滑膩的感覺,好像是水,一定是毒水!


    已經躍退在半空之中的水清魚,臉上帶著非常不理解,很不可思議的神情,硬生生的從半空之中摔落下來,就像一塊枯幹的木頭一般。


    “砰”


    白衣書生帶著那驚訝至極的神情,僵直著身子,摔倒在擂台之上,摔得擂台一陣輕微晃動,濺起一片細微的粉塵。


    一招,僅僅一招,水中月就奇跡一般的將水清魚擊敗了!


    擂台之下的看客們再次揉著著眼睛捏大腿,捏得發疼繼續捏,最後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結果。


    這還是先前身法絕妙,計謀百出,逆轉高手數場,風光無際的白衣書生麽?他們會不會在假打,事先商議好了的?


    擂台之下的眾人不敢相信,擂台之上的黑甲將軍與彩棚之中的人同樣不敢相信,都驚訝的站了起來,張大了嘴,帶著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既然監考官忘了宣布勝負,水中月輕輕的哼了一聲,道:“將軍還不宣布這勝負結果?水清魚水兄可是躺在木板上遲遲不見反應,想必是無再戰之力了。”


    黑甲將軍尷尬的抓頭皮,忽然擔心的問道:“這位水清魚應該沒事吧?”


    水中月搖頭道:“沒事,他中了我的獨門暗器,沒有我的解藥,至少要幾個時辰之後才會醒來。”


    黑甲將軍不放心的走近四仰八叉的摔在擂台之上的水清魚,瞧他麵色並無大礙,隻是小腿之中被暗器穿了一個小洞,血跡染紅了他的白色武士服。黑甲將軍隨手先幫他點了阻血的穴道,然後再抓起他一隻手,隻覺他脈像沉穩,同樣沒什麽奇怪之處,似是他忽然躺在擂台之上睡著了一般。


    黑甲將軍道:“這個解藥……”


    水中月哼聲道:“說了無大礙,就定無大礙!此刻卻不能給他解藥,還是等他自己醒來罷。”


    黑甲將軍又尷尬的抓了抓頭皮,都快被這意外事件攪瘋了。待得清醒了一點,才向著身後一揮手,立刻就有兩位士兵將水清魚抬到擂台之下,為他處理好傷口,周圍還有數名士兵守候著。


    那個聲音奇大的衛兵在黑甲將軍的示意下,高聲喝道:“這一輪武比擂台的勝出者是——水中月,水少俠!下麵,還有沒有敢上來挑戰的英雄好漢?”


    擂台之下彩聲不聞,一眾看客們,都麵帶驚訝之色,高聲的議論著剛才這詭異的一幕,也沒有人敢再上來挑戰。


    黑甲將軍這回學了個乖,命人直接將線香點上了,免得再出什麽意外,他可丟不起這人。


    台下的議論之聲越來越響,亂哄哄的一糟,像是蜂窩被炸開來一般,卻是比不過彩聲如雷,怒潮翻滾一般,聽來讓人熱血沸騰的響亮掌聲。


    彩棚之中的王爺公主們同樣也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因為不在水中月對麵的緣故,他們並不清楚,那另外一枚暗器,又是如何發射出來的。


    猜來猜去,他們始終猜不透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幹脆命人把黑甲將軍叫了過來,興許他站得近,能夠發現什麽。


    四公主在白衣書生跌落那一刻,驚得高聲尖叫,好似摔在擂台之上的就是她的夫君,嬌貴的駙馬爺。不管水中月如何英俊非凡,她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感覺,仿佛是覺得水清魚才是自己一見鍾情的如意郎君。


    何況白衣書生本來就是英俊儒雅,文武雙全。反觀水中月,除了長得相貌英俊得過份,這場比鬥,總透著一般詭異,讓她覺得,好像以後與他這般人物相處,總會有一種陰沉沉,不真實靠譜的感覺一般。


    所以,直到白衣書生慘不忍睹的一招落敗,她還是偏向於這個先讓他動情的白衣書生。


    隻是,如今這結果,還由得到她來反悔麽?就算她不選這武比勝出的水中月,也還得選文比勝出的書生韓月心,而不可能是水清魚。


    就算是她想悔婚,與水清魚私奔,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又如何能夠做到。再說,水清魚現在還中了毒,沒有幾個時辰隻怕醒不過來。


    在王爺公主們議論紛紛時,四公主卻是手托香腮,低著頭,愁眉不展的胡思亂想著。


    坐在她身旁的李浩一拍她的背脊,輕聲問道:“想什麽呢?難道對這位武比狀元的容貌還不滿意?還是說,他陡然擊敗了你先前中意的白衣書生,讓你心疼了?”


    四公主臉色大喜,抓著李浩的手道:“小葉,你最是聰明了,你能幫我想個法子,怎麽讓我能招那白衣書生為駙馬,而不會被父王責怪,不引起眾怒?”


    “你看現在擂台之下數萬雙眼睛在看著,你又如何能夠反悔?”李浩吐了吐舌頭,繼道:“其實那位水少俠的相貌還更加英俊一些,隻是文底隻怕與公主姐姐一般,或者還勝不過公主姐姐!”


    “隻是……”


    四公主忽然覺得有點心煩意躁,自己也說不清楚,怎麽來表明自己此時的心意。


    李浩笑嘻嘻的替她說道:“隻是覺得這位詭異勝出的水少俠太過神秘,不好掌握他的意向是吧?其實,隻要他入了公主姐姐你的手裏,又怕能神秘到哪去?還不是什麽秘密也會落入你眼中。”


    “真的?你有什麽法子?”四公主現在既然沒有法子再擺脫眼前這個選擇,隻好向李浩詢問著這如何控製的法子。


    其實李浩哪裏又會這些高深莫測的法子,隻因為他手中有張王牌在手,自然就能夠說動他就範。


    當下,李浩輕聲道:“等下,公主姐姐就可以直接去問水少俠,他是如何能夠傷到水清魚的,如若他能夠誠實回答,那麽就證明他對公主姐姐是言聽計從的。而若公主姐姐直接去問他的什麽功法秘笈,他也肯坦誠相告的話,那就絕對是對公主死心塌地的,絲毫不用懷疑他還有其他想法了。”


    四公主興奮的拉起李浩道:“小葉,要不咱們這就去問問水少俠,試探他是否真的死心塌地的對待本公主。”


    李浩搖頭道:“公主姐姐就這麽著急的想著與駙馬爺在一起了麽?也不怕擂台之下的人笑話。”


    四公主惱羞成怒的去嗬李浩的癢兒,嗔道:“好你個鬼精靈,又來取笑於我!”


    兩人笑鬧了一會,李浩才道:“你自己急脾性,又哪裏能怪我?現在擂台之上的線香還沒有燃燒完,也就表示,武比擂台之上的比鬥還沒有結束,咱們這時候就不能隨便的過去。而就算等到最後擂台決出最後的勝出者,還要派人去將兩位狀元請到這彩棚之中來,由父王與你詢問一兩句,最後由你來決定這最後的駙馬人選。”


    本來四公主又想去撓李浩的癢癢,此時總算察覺到確實是自己太過急躁,因為原本中意的白衣書生意外落敗,無緣最後人選而心神大亂。


    此時才想到,自己還是在擂台之下萬眾矚目的焦點,可不能率性胡來,再次端正了身姿,饒有趣味的盯著擂台之上,這一位異軍突起,英俊非凡的少俠。


    武比擂台桌案之上的線香慢慢的燃燒著,永遠是那般不緩不急。擂台之下的議論之聲漸漸的變得較小了,因為他們也不能猜到具體的原因,無法繼續胡猜下去。


    此時擂台之上,隻有水中月一個冷冷的站在那,與白衣書生一貫淡然,再轉變為微笑不同,他仿佛就沒有把這勝利當作一回事,或者說,沒有等到最後的勝利,他可不會浪費表情,給人徒添笑料。


    見到如此深沉穩實,再加上先前那雷霆一擊,就算身法絕佳的白衣書生尚且中招,至今還不知道白衣書生是什麽情況,誰又敢再拿自己的生命去犯險?


    於是,那枝線香這會兒真正的從頭燃至尾,再也沒有一個人敢上這比武擂台。


    黑甲將軍瞧著最後一點火星在線香之上消失,不由得長呼一口氣,清了清喉嚨,一提中氣,高聲道:“權州四公主比武招親大會,武比擂台最後勝出者是——水中月,水少俠!”


    黑甲將軍轉而向水中月道賀道:“恭喜駙馬爺!”


    “恭喜水少俠得中武比狀元!”


    “中月駙馬!中月駙馬……”


    霎時,不管信與不信這場比鬥結果的看客們,又爆起了雷鳴的喝彩、鼓掌聲,如萬鼓齊鳴。這一次,總假不了!


    這些待遇,可是文比狀元從來沒有過的。在這些普通的看客們眼中,那些文芻芻,半懂不懂的詩詞什麽的,聽來就遠沒有這精彩至極的武打比鬥瞧得過癮。


    水中月回過禮,淡淡的笑道:“這最後人選還得由四公主來決定,小子可不敢胡思亂想。”


    “哈哈,水少俠又哪裏用得到擔心,四公主是絕對不會招一個書生駙馬的。”


    深知內情的黑甲將軍哈哈大笑著,按照先前早就預備好的禮儀規矩,帶著水中月與由老儒帶著韓月心,一起向著彩棚之中走去,等著這最後駙馬人選的出爐。


    一入彩棚,四人跪倒在木板之上,“參見各位王爺、王子、公主!”


    權王哈哈大笑道:“都起來吧!”


    近距離再仔細的端詳了一遍,權王極為滿意的點頭道:“果然都是少年俊傑,人中龍鳳!”


    轉頭對四公主道:“翎兒,現在兩位文武狀元人選在你麵前,就看你自己拿主意了!”


    四公主略帶著些少女的嬌羞,卻還是直接的大膽問道:“本公主對水少俠那出乎意料的一擊,頗為好奇?不知道少俠能否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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