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瞧不清雪月兒的臉色,卻見她急急的拉著李浩逃也似的往山下跑去。剛剛下山之際,岩獅已經將進出的這簡單迷幻石陣的方法告知了倆人。


    這一去,足足過了近兩個時辰,倆人才緩緩的走回來,也不知道躲哪遊玩去了。


    回來之時,瞧著岩獅依然一動不動的靜坐在那,還是采取那個打坐的姿式。


    聽見兩人回來,岩獅取笑道:“兩個小娃娃躲到哪去打情罵俏去了,玩了這麽久才回來。”


    雪月兒將頭埋在李浩懷裏不語,李浩卻道:“這不是瞧著前輩肚皮尚未消化麽,回來也是悶等,幹脆就在樹叢之中遊玩了一會。”


    岩獅點了點頭道:“兩個小娃娃回來的正好,老夫剛剛運了幾個周天的功法,肚皮已經消化得差不多了,咱們這就下去歇息吧。”


    岩獅帶再次一手夾帶一人,翻下懸崖,回到他的隱秘-洞府。


    雪月兒也不顧有岩獅在側,與李浩擠在一張石床上,就是以前岩獅的徒弟岡青鬆睡的那張。


    卻說第二日,果真還有兵營之中的一隊兵士來此搜山,被岩獅打得落花流水,潰敗而去。臨走,不忘牽上雪月兒兩人放養的兩匹馬回去邀功。


    回到原地,岩獅得意的向兩人吹噓著他將人趕走的場麵。


    李浩三人正燒烤用餐,火堆的青煙嫋嫋升起,在山下遠遠的就能瞧見。三人邊聊邊嚼,吃得正歡,忽然岩獅神色微變,小聲道:“被你小子說中了,果然有人上山來抓你們了,是兵營之中的人!老夫去將他們趕下山去。”


    岩獅身動影隨,風聲響動,近處的草枝尚在輕輕晃動,他已然消失了蹤影。


    直過了數息的時辰,雪月兒才點頭道:“果然有人上山了。”


    “野人,有野人!”


    她話說剛落,遠遠的就傳來了一個男子驚恐的叫聲,就連她在這兒也清晰的聽到,緊接著是陣金鐵砸地的聲響與慘嚎聲。


    被那快嚇破膽子的兵士叫為野人,岩獅也不言語,直接哇哇怪叫著,一手抓起一人,向扔木頭一般,向著遠處就甩了出去。


    “呼!”


    那兩人嚇得呆了,直接就被他一把抓起,甩在樹杈之上。他倆驚恐的抓著樹枝不敢下來,望著樹下怪叫連連的岩獅,慌忙高聲求救道:“兄弟們,快來救命,這裏有一個野人!”


    等到有七八人齊聚齊在一起,他們才敢大著膽子,發一聲吼,挺著長槍就向岩獅紮來。趁著這機會,那樹梢之上的兩名兵士縱身下跳,揚起手中大刀就劈了下去,想給這個粗壯野人來個亂刃分屍。


    幾柄長槍與兩柄刀同時襲來,岩獅卻傻站在那,動也不動,任他們來斬。這情形將一這隊兵士樂得笑逐顏開,果真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野人!


    “撲……”


    幾柄兵器都落在岩獅的身上,無一柄落空。不是,準確來說,是停留在岩獅的體表。他的身體周圍仿佛有種無形氣勁,直接就將他們的兵器阻在外圍,卻有砍在綿實的韌絲網上,發出了聲響,感覺沒有著力之處。


    這隊兵士神色大變,剛剛還是沒臉喜悅的神色,立刻就變成了驚恐之狀,暗道不好!


    果然,岩獅大手一揮,將他們的兵器一並攏在手裏,用力的揉了揉,像是揉麵團一般,直接就將那幾柄刀槍揉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鐵球。


    那隊兵士有如白日見鬼一般,眼睛瞪得大大的,楞楞的瞧著野人怪物一般的岩獅,更變態的將他們的兵器揉成鐵球,真有如地獄魔鬼降世,一時連逃跑都忘了。


    “哢哢……”


    一陣刺耳的聲音響過,岩獅慢慢的將那鐵球揉成一個粗糙的圓型,又用力往裏擠實些。那隊兵士渾身篩糠一般抖了抖,不敢想像自己落入那雙大手,會不會也變成一堆肉沫泥團?


    這群嚇破了膽的兵士發一聲喊,也不用岩獅再來驅趕,直接向著山下就狂奔而去,直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一般。


    岩獅見他們開始逃跑,將鐵球轟的砸在地上,就地上砸了一個巨坑,向著他們緊追而去,隻追了一陣就站在原地“呀呀”怪吼著。


    那隊士兵連滾帶爬的向著山下狂奔而去,臨走還不忘牽上李浩他們放在那的兩匹馬。


    等他們走後,李浩倆人到現場一看,果然有一個鐵球砸出的巨大泥坑,他們的馬匹沒有再去看。


    接下來的日子,倆人就在岩獅的洞府歇息調養,在這座小山頭逗留了足足有五日,直到雪月兒感覺傷口複原,直接坐在石凳之上也沒有了什麽不適,三人才開始收拾下山。


    抽空,雪月兒將岩獅那亂糟糟的頭發理梳順了,用繩子紮了起來,岩獅臉上的虯須,他是說什麽也不讓她刮掉。


    衣服沒有足夠大的,不能為岩獅換上,隻有等到山下時再置辦。既然岩獅以後跟著他們一起,總不可能就讓他這麽像個野人似的招搖過市。


    岩獅從箱子之中整理了一些傷藥與一些其他東西,留了一封書信在石桌上,隨著李浩倆人,離開了他隱居多年的洞府,再次踏入江湖。


    收拾好包裹,三人疾奔下山,回到先前通往連州城的大道,沒有馬匹可乘,他們不得不慢慢步行。行不得幾裏路,就見到一隊衛兵,再過一陣又瞧見了一隊。


    這幾隊兵士瞧著三人裝束相貌與他們得到的消息大有差距,更敢大著膽子在搜捕之期出現在這大道之上,因此沒有來糾纏他們。


    岩獅樂得哈哈大笑,輕聲道:“兩個小娃娃攪得天怒人厭,瞧這公主擺出這麽大的陣仗來緝拿,不將你們兩人拿住是不肯善罷幹休的。”


    李浩倆人相視苦笑,弄出這麽一件驚天事情出來,再從她們眼皮底下溜走,泥菩薩尚且會動怒,也由不得她們不來真格的。


    或許因為過往的兵士太多,三人行了大半天也沒有遇到一輛載客的馬車,就連過往的行人也極為稀少,不由大歎倒黴。


    慢趕緊走,近午時分,三人總算是走到了一座小村,暗道僥幸,先進那唯一的酒樓祭五髒廟。


    在掌櫃的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李浩一氣點了一大堆的菜點,稍後轉頭望向岩獅之時,露出了理解之色。


    岩獅尚在低頭猛吃,李浩與雪月兒倆人早已經吃飽多時。


    趁此空檔,李浩問明衣服店的所在,去為岩獅置辦一身合適的衣服。卻是沒有賣馬匹的地方,連租馬車的驛站也沒有,瞧來也隻有苦悶的繼續步行。


    等到岩獅吃好,那身加大的衣袍已經裁製得差不多了,他隻再等了片刻,那身大大的青緞長袍就造好了。


    岩獅抓起那身衣服一套上,裁縫與李浩倆人齊樂得哈哈大笑。


    岩獅那滿麵虯須,凶神惡煞的,瞧著有似武將出身,而這身衣服李浩未加特意說明,裁縫店掌櫃的就按造普通的文士袍縫製了,結果岩獅穿上就顯得不倫不類,好似那登台唱戲的武生小醜扮相。


    “笑什麽笑?有甚麽好笑的!”


    岩獅自己卻毫不為意的將袍帶一緊道:“既然沒有馬可乘,咱們得快點趕路了,爭取在天黑之前進入連州城。”


    李浩忽然有些害怕再見到那機智百變的六公主,搖頭道:“為什麽一定要去權州城?咱們另走他道吧。隻是,不知道這周近可有路能繞過去。”


    岩獅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娃娃也會有害怕的時候,笑死老夫了!不行,就得取這條道,入了權州城,咱們正好揚帆起船,飄洋過海,繼續去你所說的地方玩玩。”


    岩獅說什麽也不相信李浩他們真能夠找到神仙洞府,隻好是去遊玩。


    李浩尚未回話,雪月兒拍手讚道:“好哇,好哇,隻聽說過呢,還真沒見過大飄洋過海的情景,正好去見識下。”


    李浩哭笑不得,怎麽他這一路尋來,與最初的目的好似漸漸的有些偏離。不過二對一,他爭不過,再說他自己也沒見過,不知道那船為什麽能夠飄浮於水麵之上,還能移動的。


    當真是不出行遊玩,許多的東西都見識不到,就算以前道聽途說的,戲本上瞧來的,終覺淺溥,不甚理解,待到瞧到真實或類似的場景之際,那才是真正的理解。


    果然在近天黑時分,趕在關城門之前,李浩三人到達了連州城的城門前。與權州城一般,這座大城同樣高有數丈,城門高厚堅實。


    城門之前,此際隻冷清的站著兩個兵士,前後趕路的,除了李浩三人,那些陸續歸城的兵將,再無其他。


    李浩絲毫信城外的疏散的守衛就是真相,擔心的道:“隻怕咱們一進城,六公主又得將咱們拿住了捏臉驗身!”


    岩獅取笑道:“怎麽,小娃娃怕了?有本事這次也從她眼皮底下開溜啊!那老夫就真的要佩服得五體投地。”


    李浩搖頭歎道:“她如此惡查,近日來,必定是不肯輕易放過我們的。岩叔,就算你是藝高,究竟力孤,寡不敵眾,更保護不了我倆,咱們還是不要進城吧,寧願被他們發現逃亡於野外,也總能逃脫,真進了城,隻怕是死路一條!”


    接著又道:“本來,單以我們倆人,還是能夠混入那些疲憊的兵士之中,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城,再扮成其他的人物,從碼頭搭船出港。”


    岩獅撫須哈哈大笑道:“這麽說來,是嫌老夫太過高大,更兼扮技不佳,誤了你們進城的時機。好罷,既然是老夫惹來的事端,老夫來替你們解決,保你們倆進城無事,就算你倆小娃娃擔心的六公主知道真相,也不敢動你,你倆隻要給老夫咬死了不承認就可以。”


    李浩與雪月兒麵麵相覷,不知道岩獅這當兒唱得哪出,不過相到他既然是武林成名之輩,總不可能真來耍自己玩兒。


    就在雪月兒心中猶自擔心之際,李浩一挺胸道:“這可是岩叔你說的,到時她們將我倆抓來剝皮抽筋,我倆做鬼也要纏著你!”


    岩獅哈哈大笑道:“老夫從不信鬼,你這話威脅不到老夫!那麽你這小娃娃還敢不敢與我一起進去?”


    岩獅當先邁步向前進城,李浩想也不想的就跟了上去,再後麵是咬牙跟上的雪月兒。


    城門之下,那兩個守城門的兵士早已經對三人起疑,隻是在低頭耳,並不做任何動作,就連他們進城也不盆查,免得遭受無妄之災。眼前,那個黑臉儒衫的大漢明顯就不是什麽好惹的主,何況上麵早有交待,鬆進嚴出。


    瞧著兩個剛剛還在交頭接耳,轉瞬變得像木偶一般站立的兵士,李浩微微皺了眉,片刻不留的跟在岩獅後麵進了城。


    三人進入城門,堪堪轉入城門之外看不到地帶,就來了一隊的兵士將他們攔住去路,圍在了中間,為首一人傲聲喝道:“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完之後,他也不管三人有何動作,轉頭就走,好似他一聲令下,三人就得乖乖的跟在他後麵一般,盡管那黑麵儒袍的岩獅看似猛惡。


    他剛剛轉頭,一個瞧著岩獅瞧得麵色大變的一個兵士,慌張的走到他麵前,附在他耳邊輕語幾句。


    那個帶隊的小將嚇得臉色大變,身子不自然的抖了抖,轉頭低頭哈腰,滿臉陪笑道:“這位爺,剛剛是小的誤會了!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前輩,還請前輩勿怪!”


    躬身陪完禮,這小胖子瞧著那些兵士仍然不開眼拿著槍戟指著三人,勃然大怒的斥道:“瞎了你們的狗眼,還不快點將路讓開來?”


    眾兵士一個哆嗦,慌忙收槍後退,將路讓了出來。


    三人從頭至尾,就沒有說過一句話,胖子帶的兵士就從開始傲然圍堵著他們,到卑躬屈膝的讓路放人。


    岩獅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當先抬步向前走。後麵跟著同樣臉色不變的李浩,隻有雪月兒不自然的再次抖了會身子。


    到得後來,她又變成了一幅不可思議的臉色,沒想到這在大城之中,這些個兵將還是這般的草包,就不怕上麵怪罪下來?


    漫步街頭,倆人隻顧著欣賞著那些漂亮的燈飾與一些雜七雜八的奇怪物什,將進城首選的投店入住入在一邊,就更不用說解決用餐之事。


    雪月兒再次不解的扯了扯正瞧著一處賣奇怪海飾的李浩,問道:“夫君,怎麽咱們還不進店住宿?一會兒晚了可就不太方便。”


    李浩哈哈大笑道:“娘子盡管放心,這請咱們住店之人馬上就來。”


    岩獅搖了搖頭:“到底還是你這小娃娃鬼精靈一些,你這女娃子還得跟著學一點,也怪不得你這小娃娃會被這小鬼頭騙得同遊江湖。”


    雪月兒岩獅說得再次嬌羞的低著頭,拉著李浩手,轉而開心的瞧著這些造型奇特的螺殼飾品。瞧得動心之時,她會抓起一兩隻玩玩。


    忽然,她愛不釋手的抓著一對精致小彩螺。


    那兩隻小彩螺一粉紅,一淡藍,更能湊在一起,顯得異常般配,就好似情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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