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喀齊奇怪的道:“這位公子,你也被他們拿住過?”


    陰吉爾冷冷的道:“遇上他們這種高手,你認為有機會逃脫?不過現在沒關係了,這位大俠已經是本公子的師傅!對了,你小子跟著我們走,就將你那相好的丟在窯子裏?人家斷了一臂,你就嫌棄她?別忘了,她也是為了搭救你,才落到那般田地,怎麽說也得給她留點湯藥錢吧!”


    平喀齊道:“公子誤會了,小的已經將數年積攢盡數給了她,足夠她以後的過活!”


    陰吉爾嘿嘿笑著,點頭道:“瞧不出來,你這馬賊還會動真情,怪不得她會拚死護著你!”


    平喀爾抹了下有些濕潤的眼角道:“早知道幾位大俠能這麽寬容,小的就算是再挨上一腳,也不會讓蓮希為小的撒謊!好在她還有一條胳膊,也不至於太難過!”


    雪月兒動容的道:“那你還是回去陪你的蓮希吧,她現在非常需要你的照顧!”


    “沒事,我還有一個……”


    李浩立刻一把揪住他的脖子道:“什麽,那窯子之中還有一位馬賊,你敢欺騙我們?”


    平喀爾苦著臉道:“幾位公子,小的那位兄弟那夜並未參與夜襲,而是留在山寨之中守護,小的可以發誓,這絕對是真的!如若不是真的,就讓我的靈魂死後不得安息,也不能進入天堂!”


    李浩雙眼變紅,發狠的道:“隻要是風狼寨的,本公子一個也不放過!你已經僥幸留得一條狗命,就進緊滾過一邊去!”


    岩獅勸道:“老夫瞧這小子所言是真!算了,他不是說那馬賊並未參與夜襲,就饒過人家吧!”


    李浩惱怒的道:“九尺叔,本公子的事,你管不著!”


    岩獅氣吹胡子瞪眼,指著李浩道:“你小子……”


    平喀爾忽然“撲通”一聲,又當街跪在地上道:“如若公子當真要殺,就拿小的這條命抵數如何?算是為我剛剛不小心泄露的兄弟的行蹤負責!”


    陰吉爾搖頭道:“平時瞧你小子還很好說話的,怎麽這變得比本公子還要瘋,還要狠!”


    雪月兒拉著轉身欲回窯子的李浩,安慰道:“古弟,姐姐聽到你的決心真是非常高興。可是瞧著你現在變得如此瘋狂,太嚇人了!古弟,咱們別總想著如何報仇,免得你被仇恨蒙蔽了理智,變得都不像以前頑皮可愛的古弟了!”


    李浩鯁著脖子道:“誰叫那些人對咱們這麽狠!本公子若再留情,傳揚出去,無論是誰皮癢了,都敢觸來本公子的逆鱗!以後咱們怕是步步難行!隻有毫不留情的圍殺這些膽敢來追殺我們的強賊,斬草除根,才能做到殺百儆千的效果!”


    岩獅苦笑道:“瞧小子善良的,現在變得完全不像正常人,還殺百儆千,都成了殺人惡魔!”


    冷靜下來一點的李浩,皺眉望著周圍的人將他們圍在人群之中,衝跪在地上的平喀齊道:“起來,趕緊去找畫師畫相!”


    平喀齊跪地不起的道:“那公子饒過小的那位兄弟了?”


    李浩將頭扭過一旁,懶得理他。平喀爾老於世故,一見有回轉的餘地,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直奔畫師的住處。


    畫好之後,平喀齊乞求著岩獅,要他答應帶著他一起,好去戴罪立功。岩獅識穿他的意圖,也不點破,讓他跟在了後麵。


    李浩冷眼旁觀,哼了一聲,回旅店收拾東西一齊離鎮趕路。


    路上,岩獅有點奇怪的問道:“平喀齊,你小子將你們山寨的兄弟給賣了,為何偏偏力保你的那位兄弟?難道你那位兄弟也是位女子,是你相好的?”


    平喀齊搖頭笑道:“小的賤命一條,哪裏有那麽多的姑娘會看上小的,那位兄弟救了小的數次命,小的也救過他幾回,因此上就結成了異姓兄弟,生死與共。對於那些馬賊,小的就沒了什麽感情,寨主作威作福,下麵的兄弟瞧不慣小的成為了寨主心腹,一向冷嘲熱諷,恨不得小的早點死去,小的又何必為他們保密。”


    岩獅笑笑,不再詢問什麽。


    一行五人,白天騎馬,晚上雇車,晝夜不停,一路疾奔,直接向著平喀齊指的那個會聚地趕去。


    那帶傷的平喀齊連日趕路,卻硬是哼也不哼一聲,並在這段日子裏慢慢將傷勢養好了一些。這點讓李浩他們嘖嘖稱奇,慢慢的對平喀齊有點刮目相看,敬重他是一條重情義的漢子,不再刁難於他。


    奔行路途之中的一個小鎮,岩獅他們進入沙鷹堡的一處分堂後院歇息。分堂負責收集信息的布店老板,當即送上一份消息。


    消息稱,在岩獅帶人去清剿風狼之時,那三位富商帶著九位護衛,從沙鷹堡的另一端進入大漠,穿過大漠,押著一批大漠特產,從李浩他們來時的碼頭乘船出海,離開了這片大陸。想必,已經是回去了。


    李浩拍桌咬牙道:“他們還真夠狡猾的,一出事就立刻逃回老巢。那就讓你們多活一段時日,我早晚必會回去取你們的狗命的!還有那陰魂不散的兩隻病貓!”


    岩獅點頭道:“這禍害的源頭不除,你們兩個小娃娃是難以安寧。那麽那一邊呢,你有什麽辦法讓他們不再追殺?”


    李浩苦歎道:“那邊,還真就沒有辦法了!聽天由命吧,不過那邊還好,要求是抓活的,路公子有說,也許有機會進王府當差!嘿嘿……”


    陰吉爾笑問:“你小子做了多少壞事?怎麽有這麽多的人來追殺?這進王府當差是怎麽一回事?抓去當護院麽?那也算不得什麽嚴重的懲罰!”


    雪月兒噗哧一笑,嬌羞的將頭低垂。


    李浩喝道:“去去去,小屁孩子不懂就不要來問!”


    陰吉爾指著李浩為之氣結,見雪月兒低著頭,笑嘻嘻的問岩獅道:“師傅,這進王府當差有什麽特別的苦處?”


    岩獅撫須大笑:“哈哈,這個當然有!一般人是做不來的,就比如那小子!那小子骨頭比你的硬,肯定得一頭撞死!你小子嘛,估計是能做的!嘿嘿……”


    陰吉爾滿頭霧水的撓了撓頭皮,催道:“師傅你倒是快說啊,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岩獅指了指下麵:“進這王府的有個條件,就是先將這東西處置了!”


    “啊?”陰吉爾不敢相信的問道:“還有這回事!這是哪裏的古怪規矩,這寶貝若處置了,還算男子漢大丈夫麽?還如何去討好姑娘們,這與要了本公子的命沒什麽兩樣,本公子也寧死不從!”


    ……


    一陣笑鬧之後,他們疲倦的歇息睡覺去了。


    在得知消息的第五日,李浩他們在平喀齊帶路下,來到了這邊的海邊碼頭,雇船向著那焰雨島行去。


    李浩他們站在船頭,望著這一片碧藍的大海,感概道:“沒想到,時隔兩月餘,又來到了這壯闊的大海之上!”


    回想這一路見過的大海,大漠,草原,有一個共通之處,那就是寬闊平坦,一望無垠。


    陰吉爾在趕到碼頭之際,就興奮的讚歎道:“還從來沒有想過,這大海之中的水,也會與那大漠之上的沙一般的多,一般的闊,一眼望不到邊際!一邊盡是水,一邊盡是沙的不毛之地,這情景還真是奇怪!”


    李浩噓唏不盡:“誰說不是呢!那大漠簡直是要人命,白天是酷熱難當,晚上卻是凍寒徹骨!當真是奇怪的要命!聽九尺叔之言,大漠之上有時還會出現騙死人不償命的幻景,讓人追趕半天,到頭卻是黃沙片片,終葬身沙海!”


    陰吉爾笑道:“古公子提及的那大漠幻景,還真有,本公子就曾經親眼瞧過!原本好奇的想去一探究竟,被隨從死死拉住了。過了幾日再從那裏路過,哪裏還有當初看見的東西!果真詭異得很!在我們那邊,還稱之為‘魔鬼幻瞳’。”


    平喀齊笑道:“那是‘魔鬼幻瞳’,等會,你們也許就能見到‘魔鬼怒火’的奇景!”


    陰吉爾來了興趣,問道:“什麽又是‘魔鬼怒火’?”


    平喀齊道:“山林偶然起火的事情,你們有見過沒?”


    李浩道:“聽聞有時會有雷火燒山之事,沒有親眼見過!”


    平喀齊笑道:“那是外火,呆會咱們有可能見到的,卻是從山腹之中燒起的地火,就像是魔鬼發怒噴火一樣,因此上叫作‘魔鬼怒火’。”


    李浩三人大為驚奇,臉上露出了期待之色。


    李浩問道:“還有這事?這地底之下,不都是些冰冷的泥土石塊,如何能夠噴出火來,難道又真是作怪?”


    岩獅從船艙之中走出,笑問道:“你們在議論些什麽呢?咋盡說這些鳥語,老夫一句也聽不懂!”


    雪月兒笑嘻嘻的道:“這不是以為九尺叔已經睡熟了!”


    接著,她將平喀齊所說的奇景,一一的向岩獅道來。


    岩獅哈哈大笑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咱們那片大陸,也有這樣的奇景,還有數處之多呢!比如,有些地方的泉水,一年四季都是溫熱的,又比如一些地方,一年四季都是冰雪覆蓋,這又有什麽好奇怪的,見得多了,也就習以為常。”


    李浩皺眉道:“可為什麽會是這樣呢?難道,真有在後麵掌控?”


    岩獅哈哈大笑道:“這個,老夫就不清楚了,除非你有本事從地火眼之中鑽下去一探究竟,亦或者破開那數萬丈厚的堅冰凍土,深入地心。”


    李浩嘀咕道:“要是本公子有這本事,哪裏還用得與你們一起出來受罪!”


    ……


    船在大海上隻行一日夜,前麵就出現了一處低矮的山頭,平喀齊道那就是焰雨島。


    李浩三人滿臉掃興的道:“那就是焰雨島啊,低矮難看,哪裏有什麽通火的火焰,焦黑的烏煙雲龍,沒什麽好看的嘛!”


    大船漸行漸近,整個小島就出現在麵前,滿島大半是灰黑的灰塵掩蓋的光禿灰堆,隻有少量半枯半黃的樹木,其他的,卻是異常碧綠茂盛的一片綠林。


    這情形瞧著,怎麽都像是一場雷火燒著了這座小島,將那些燃燒帶起的灰塵,都堆積在島的這邊。


    隻是不清楚,為什麽這邊碧綠的有些過份的綠林,為什麽沒有跟著一起燒著。


    似乎看出了李浩他們的疑惑,岩獅笑著解釋道:“因為這片大海之上的水分異常的濕潤,連地底之下的枯葉,都同樣是濕潤異常,就像有水在泡著一般,哪裏有那麽容易點燃!”


    雪月兒指著島上那一小部分碧綠得有些過份的樹林,問道:“那為什麽那片樹林長得特別的茂盛呢?比咱們以前見過的那數座小島上見過的樹林,還要茂盛一些。”


    岩獅指著那厚厚的一大片灰塵道:“你說那些都是什麽?那些燃燒的灰塵異常的厚,原本就是非常肥沃的泥土,比以前那島上堅硬的鬆散的沙土要好得多。這地底的溫度又適宜,再加上這島上沒有什麽咬食樹葉之類的蟲獸,這些樹林與雜草還不長得茂盛一些,那才奇怪了!”


    雪月兒又追問:“那為什麽這島上會沒有蟲獸呢?”


    岩獅搖頭笑道:“老夫問你,如果你家的房子隨時都可能著大火,你還敢住不敢住?這島上不僅時常會起大火,更時常震動得嚇人,連站立都不安穩,那些膽小的獸類,如何能夠停留在這島上,就算有,嚇都得嚇死!哪裏還會留存現在。”


    雪月兒點頭道:“原來如此!”


    李浩奇怪的問道:“既然留在島上如此凶險,他們又為何來這島上躲避,嫌自己命長了?”


    岩獅笑道:“因為,其他的地方,太容易找到了。這地方雖然凶險,卻安全得多。島上糧食野果充足,不用太過勞作,就能輕易滿足肚皮需求,正好適合他們這種膽大冒險,好吃懶動的馬賊習性,幹脆就躲在避避風頭。”


    沉默片刻的平喀齊,聽過雪月兒翻譯,笑道:“確是如此,我們寨主聽手下兄弟說有這麽個去處,命人按計策分散潛逃,約定相聚在這邊碼頭,共乘船來此避難。這島無人敢來,就比如這船主,船到島周,也會嚇得害怕不前。”


    那掌舵的船老板與水手們,半途聽聞是去焰雨島後,果然個個滿臉驚恐之色,一路直呼上當,無奈在岩獅他們的威逼之下,提心吊膽的向著焰雨島殘存的碧綠之處慢慢靠近。


    焰雨島極為荒涼,沒有特設的深水碼頭,大船近島不能靠岸,隻有放下小船上岸。


    大船之上不能留人,又不能將水手們都點了穴道扔在這,李浩喝令他們分批劃船上岸,高大的岩獅就夾雜在一眾水手之間上岸,免得被馬賊的探子發覺是他們特意來尋仇。


    所有的人上了岸,李浩就命他們在這樹林中搭帳蓬,嚇得那些水手們麵如土色,叫苦連天,也隻能聽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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