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道:“我就娶姐姐,讓姐姐永遠留在我身邊,能夠天天見到!”


    雪月兒開心的道:“那咱們以後一起開開心心的活著,不要再去找仙子姐姐了,好嗎?”


    李浩神色陡變,又來了力氣,在雪月兒懷中拚命掙紮,尖聲道:“仙子姐姐,仙子姐姐你在哪?我要去找仙子姐姐!”


    雪月兒身子一顫,似是被寒雨凍著了一般,嘴中發苦,心如刀割,望著懷中的李浩,眼睛再次變得模糊。


    李浩在雪月兒亂掙,大叫道:“月兒姐姐,你放開我,我要去找仙子姐姐,要不然她會走得更遠的,以後就再也找不到了!”


    “好,月兒姐姐陪你一起找,你別急,好嗎?”


    唉,還是自己操之過急啊!雪月兒吸了口鼻氣,把李浩放了下來,抹了把模糊的淚眼,陪著他一起繼續在雨水中瘋狂奔跑著,任李浩一次次的繼續摔倒,摔得她遍體鱗傷的心跟著像利針紮了一下又一下似的。


    這一下,李浩連滾帶爬的奔跑,疲累的直接昏迷了過去。


    抱李浩回屋,雪月兒顧不得自己全身被雨水淋透,推開了她娘忍不住要幫忙的手,堅持著要自己幫李浩寬衣洗澡。


    等她幫李浩洗好,她娘趕緊遞來幹燥的棉衣,雪月兒接過衣服為李浩穿了,繼續向著房中奔去。


    館主夫人淚眼模糊的勸道:“月兒,你先給自己換下衣服吧,別凍壞了身子!這喂湯的事就交由娘來做好嗎?你還不放心娘?”


    現在李浩是整日不加以控製,神智恢複清明了一點,雪月兒跟他在一起,變得更加憂累交加,雪月兒點點頭道:“有勞娘了,慢慢喂,千萬別弄醒了李浩!”


    館主夫人頭一次聽到女兒願意將李浩交給自己伺候,總算能多為她擔一分心了,變得欣喜若狂,忙道:“你放心,娘一定會小心,不會弄醒你的寶貝疙瘩的。”


    從雪月兒手中接過李浩,瞧著眼前那緊閉睫毛的清瘦的臉孔,館主夫人一邊舀過熱薑湯,吹涼了小心喂李浩,一邊在喃喃細語:“你小子究竟有哪點好?把月兒迷得這般死心塌地的,就算為了你粉身碎骨她無怨無悔,現在還要我這當丈母娘的親自喂你,你這小子以後一定不能辜負月兒的一片心思啊!”


    幾番在李浩麵前提起仙子,李浩每次都會發狂,雪月兒就此陪著他瘋跑,隻提她自己,絕口不再提仙子之事。


    漸漸的,李浩醒來的第一件事,不再是尋找仙子,偶爾會微笑著像一個真正的頑童,與雪月兒交談嬉鬧著,對周圍的人,感覺忘記了似的,變得有些陌生,隻會楞楞的在雪月兒勸導下,叫著生澀無情的稱呼。


    當李浩歪頭楞腦的,與雪月兒一般叫胡老頭為“胡爺爺”時,胡老頭恨不得狠狠的用力敲他兩記爆栗,他寧願李浩叫他“老頭”,“胖球”,也不要他這麽呆頭傻腦的叫他。


    而當李浩像呀呀學語的小童叫館主夫人為了嶽母時,館主夫人變得有些哭笑不得,心酸酸的,在雪月兒期待的眼神之中,還是裝作非常開心。


    李浩生澀的稱呼力山為力山叔時,力山哈哈大笑的抱起李浩,用胡子紮他的臉道:“嗯,這樣瞧著比頑皮的小娃娃都還要乖,如果天天都這樣老實的呆著,那就省了心了!”


    眾人一起開心的笑著,頗有種苦盡甘來的意味。


    胡老頭搖頭笑道:“這小子真變成這樣!這小娃娃跟著他一起在外麵熱鬧這了麽久,刺激得夠了,肯定要嫌沒有趣味了!”


    ……


    時辰似快又慢,眨眼間,他們已經在山林度過二十多日的時辰。


    這時候,李浩已經開始變得正常起來了,神智恢複清明,再麵對館主夫人時,就變得有些尷尬,手足無措,讓他們樂得哄笑不已。


    每日裏,李浩會堅持與雪月兒一起練習岩獅的外功,還有那疾奔無影的輕功。除了偶爾會再發一兩次狂,李浩現在已經變得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李浩現在能奔能跑,還會露出隱隱帶著一抹憂傷的笑,讓雪月兒欣喜之餘,變得有些不安心,拜托胡老頭一定小心看好了他,千萬不能讓他半夜三更的溜走,繼續追尋神仙。


    見到李浩一天恢複得比一天好,漸漸的雪月兒已經不能追上他了,雪月兒眉裏眼間那抹憂愁變得越來越濃,真怕李浩哪天會甩下自己跑掉。


    這一夜,李浩瘋狂練功後,疲累的睡了過去,雪月兒卻在一旁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後來幹脆起身下床,坐在清寒明月下發呆。


    身後腳步聲動,雪月兒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她娘過來了。


    雪月兒忍不住歎道:“唉!娘,我現在該怎麽辦?”


    館主夫人歎道:“月兒,你已經鐵定了心要嫁給他,幹脆把婚禮辦了下來,定下名份。小李如果真是重情守義之人,就算要去追仙,也一定不會再舍下你的。隻是現在你被人追殺,不能熱熱鬧鬧的置辦一場風光的婚禮,就真的委屈你了。”


    雪月兒倚在她娘懷中道:“娘,女兒隻求能夠與李浩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館主夫人歎道:“唉,你這癡心的孩子!我瞧小李鐵了心是要繼續追尋神仙的,你難道就不怕再跟著他受苦嗎?再遭到別人的追殺怎麽辦?”


    雪月兒道:“以前李浩什麽都不會,我還不是一路跟他走了過來。現在我們的江湖經驗十足,輕身功夫堪稱一流,武功稍具,更有防身寶甲,以後行走江湖,肯定隻是有驚無險。娘,你就放心吧。隻是不能再時刻見到爹娘,還有令弟,不能在身邊伺候你們,孩兒有些不忍心。”


    館主夫人歎道:“我們都還能動,無病無災的,不用你來伺候,隻要你過得開心,時常回來看望我們,我們就心滿意足了。月兒,你這出去兩年,從以前的刁蠻任性,甚麽事都不會做,變成現在這樣的懂事,娘真的非常高興!”


    “娘……”


    雪月兒感動的往她娘懷裏鑽動著。


    館主夫人笑道:“你這瘋丫頭,瞧你那在雨中那瘋狂冷漠的樣子,比大人還要堅強,這會就知道像小時候一樣躲娘懷中撒嬌了?我還以為你變得堅強穩重,獨擋一麵的女俠了呢!”


    雪月兒羞道:“女兒在娘的麵前,就是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館主夫人輕輕拍著雪月兒的肩膀道:“月兒,那咱們明日就與你爹商議,把這婚禮,就在山林之中簡單的辦下來吧,給你服下一服寬心藥。”


    雪月兒道:“娘,你真好!”


    館主夫人道:“娘答應讓你嫁人,你就道娘好了?那娘以前對你就不好了?你就是有了情郎忘了爹娘!”


    雪月兒撒嬌道:“娘,我不是說你以前對我不好,是我以前不懂事,沒有察覺到。跟著李浩在外麵這麽久,才知道傷痛是多麽難受,照顧人是多麽煩人勞累,才清楚你們以前的辛苦,才知道你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你就不要生氣了好麽?”


    館主夫人笑道:“誰敢生月兒的氣?讓你受氣,別一下又跑得無影無蹤,別在我們有生之年,再不見不到你們倆了!”


    雪月兒道:“娘,不來了,你又來取笑我!你放心,我們以後肯定會每年都會趕回來過年的!”


    館主夫人笑道:“好好好,不取笑了。每年一次,會不會太少?那小李又能聽你的?”


    雪月兒道:“娘,來回跑路,很費時間的,所以李浩肯定不會頻繁的回來。不過,每年的年前,我一定要讓他回來陪爹娘過年!”


    館主夫人道:“他不回來,你怎麽辦?”


    雪月兒蠻橫的道:“我揪他回來?”


    館主夫人搖頭道:“瞧你把他當寶貝的樣子,比當初爹娘疼你還要厲害一些,你舍得揪他?隻怕還得撒嬌,胡攪蠻纏的求他回來吧?”


    雪月兒臉紅的道:“娘,你總取笑孩兒,我不與你談了,我去睡覺!”


    館主夫人笑道:“被娘說對了吧!你這會又想著陪伴你的李浩,片刻都不想多留在娘身邊一會。”


    雪月兒羞得臉上發燒,再次奔回她娘懷中道:“娘,你就知道取笑月兒!”


    館主夫人拍拍她的背脊,笑著勸道:“天色不早,娘累了,你也早點睡吧!你睡得不足,時日可沒有精神陪你的李浩練功。”


    次日淩晨,一羽白鴿從力山的房中騰空飛起,向東而去。


    這是力鵑成為雪罡夫婦的義女,嫁給阿吉之後,雪罡館主特意送來的聯絡用的,以免有意外情況發生時,來不及送信。


    雪月兒溫柔的伺候李浩穿衣洗漱之後,兩人在清晨的晨露之中開始了又一日的練功。


    胡老頭起來,館主夫人微笑著向他走來,道過問安禮儀。


    胡老頭笑道:“夫人是來求胖子作主,讓這小子結婚的吧!”


    館主夫人一楞,詫異的問道:“前輩怎麽知道?”


    胡老頭哈哈大笑道:“胖子聽覺靈敏,昨夜就聽到了。此事夫人不提,胖子也要提,要不然,還真不知道要繼續留在山中呆到什麽時候。這山珍,連日裏盡是這些,胖子都吃得有些膩味了,是時候到外麵暢飲一頓了。”


    館主夫人笑道:“如此太好了,把這事定下來,以後咱們就安心得多了。前輩,以後就留在武館吧,要廚師做什麽好菜,我們可以去請各地的名廚過來伺候。”


    胡老頭搖頭道:“胖子自由自在慣了,要不是李浩這小子膽大包天,祖師爺手上動戒子,胖子今生也不可能會出現在夫人的武館,有這一月餘的緣分,已經足夠了。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早晚終要走的。”


    館主夫人知道這種絕世高人,若不是李浩這層的關係,真不可能出現在自家這一流都不及的二流頂尖武館。


    更因為愛屋及烏,胡老頭還特意從江湖之中搜來一本一流頂尖的刀法秘笈,算是送與自己徒孫的禮物。


    李浩從滄門二虎那搜來的兩本秘笈,一本拳腳的,一本劍法,雖然都是剛猛的外門路子,卻與雪罡原來的刀法不相符,不方便雪罡修煉。


    趁著李浩倆人回來休息,胡老頭將這事點明了,雪月兒原本因為練功變得有些紅的秀麗臉上,立時變得更加紅豔,連耳根子都紅得透了,不時拿眼睛偷偷的瞄向李浩。


    李浩望了雪月兒一眼,有些遲疑的道:“我不會放棄追尋神仙的夢想,哪怕希望依然渺茫!這途中肯定還要受許多的苦,隻怕就要苦了月兒姐……”


    雪月兒道:“我不管,你去哪,我就跟到哪,哪怕你去闖閻王鬼殿!”


    李浩苦笑道:“月兒姐,仙途渺茫,你又何必跟著我一起受罪?到外麵遊了一兩年,是時候回家休息了。”


    雪月兒紅著臉道:“我不管,我今生就跟定你了,誰你當初招惹我?”


    李浩道:“當初我才沒招惹你,是你自己對我緊追不舍!”


    雪月兒臉紅得不能再紅,蠻橫的道:“我就對你緊追不舍了,還要繼續胡攪蠻纏,你就別想甩脫我!”


    李浩道:“路途苦悶凶險……”


    雪月兒搶道:“反正我就跟定你了!”


    館主夫人搖頭笑道:“月兒,你這刁蠻撒潑,一點都不含蓄斯文,哪裏還有一個淑女的樣子?別把小李嚇跑了!”


    雪月兒急道:“娘,你不知道,不能跟他這狡猾的家夥講斯文的!若隻是乖乖的在原地等著他,不用嚇,他就會拔腿就跑,這招不管用。隻有把他纏得死死的,不讓他離開身邊,才有機會治住他!”


    館主夫人笑道:“月兒,你還把小李的脾性琢磨透了啊?說說看,他這一路甩掉了幾個對他感情好的?”


    雪月兒興奮的道:“那當然了!纏了他一年多,都快有兩年了,能不琢磨透他?別的記不大清楚了,反正鵑姐是一個!”


    阿吉尷尬的笑道:“姑娘全被他迷走了,我哪找妻子去?”


    霎時間,眾人在這樂得哈哈大笑。


    笑得遠處監視著這邊的兩人有些莫名其妙,因為胡老頭在這裏的緣故,他們不敢過分逼近。


    李浩尷尬的道:“跟著我在一起是受罪,武藝高強的月兒姐,尚且遍體鱗傷的回來,何況是虛弱不堪的鵑姐。為了這事,我當初已經心痛得非常難受,就不要再讓月兒姐跟著繼續受罪了吧?”


    雪月兒臉色微變,有些焦急的道:“李浩,咱們當初已經說好的,要麽當遊山玩水的遊俠,要麽當你的甩手大掌櫃,反正我倆是要形影不離的。你自己承諾過的事情,你可不許賴皮。再說我們當初經驗不足,還有兩大幫殺手追著,尚且安全的走了回來,如今來掉主要的一個殺手。四公主的懸賞是要抓活的,追緝我們的人就很許多顧忌,我們就有機會逃脫。”


    李浩心虛的偷偷瞄了館主夫人道:“我不是不守承諾,我怕到時又讓你遍體鱗傷的回來,你爹娘會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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