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剛才激戰的小湖泊約數百裏外的一處山洞,段天等人正在洞內調息,經曆了剛才一番驚天動地的戰鬥,眾人都是損耗不小,勉力支撐飛奔了數百裏,終於尋得一處小山洞暫時歇息。


    眾人筋疲力盡之下也盡量向黑狼古堡方向飛奔。此戰對於眾人來說是險之又險。


    小玉公子雖然在李玄煥和莫之蘇麵前不堪一擊,但畢竟是感靈境修為,遠超眾人一大截,而且又出身名門,隨身攜帶寶物、符纂皆非尋常之物,戰鬥經驗也豐富無比。


    此番眾人若非齊心協力,加上易輕塵和段天兩個遠超同階的存在,否則根本不是小玉公子的對手。


    但經曆這麽一番生死大戰以後,對眾人修為和戰鬥經驗提升都有莫大的好處。


    隻是畢竟己方也折損了兩員老將,雖然眾人闖蕩野外許久,見慣了死亡,但此刻依舊是心痛無比。


    功力最深厚的周耀坤率先恢複過來,長呼一口氣道:“真是好險啊,我周耀坤自小闖蕩尾指山脈至今已經數十年,還從未與感靈境修為的人交過手,今日得眾多兄弟之助,竟然力斬一名感靈境的高手,真10↖,是爽快啊。隻是可惜了老金和老陳,兩位在天之靈放心,我周家必不虧待兩位後人,我定會視若己出。”


    周耀威掏出酒瓶大喝一口道:“自古難免陣上亡,老金老陳,我送你們一程。”


    將熱酒灑滿,點上香燭,祭奠金師和陳老謀。


    見到滿麵悲戚之色的段天和易輕塵,周耀威安慰道:“出來闖蕩便是如此,你們還小,若是和我們一般,見慣了其實生死也就這麽一回事。”


    段天和易輕塵祭拜一番之後,道:“兩位忠心,我等佩服,還望兩位一路好走,來世在作戰友兄弟。”


    周耀威道:“這小玉公子絕對是精神有問題,莫名其妙的找到我們,竟然想要殺人滅口,我們又未曾得罪與他,無非是見到他的醜象而已,此人心胸竟然狹窄至此,所謂的名門大派難道竟是這種人物嗎?不過縱然再怎麽出身名門,現在還不是死魚一條,可惜卻是害死了老金和老陳。”


    段天道:“這類人顯然平素眼高於頂,得益於宗門庇佑,行事囂張跋扈,在冰雲山脈所做之事就可見一斑。在他眼裏,我們根本就是螻蟻,生死根本無所謂,想殺就殺,絕不會考慮你的感受。以此人性格,就算今日不死在我們手上,遲早也是橫死他鄉的命。”


    易輕塵道:“主要還是我們實力不夠,若我們都是感靈境修為,他焉敢如此尋上門來。這小玉公子雖然比起李玄煥之輩差距甚大,但是比我們還是強上不少。今日我們若是在少一人,怕都不是對手。”


    周耀坤道:“輕塵此言差矣,此戰關鍵還是輕塵和段天兩人,你們兩人雖然年紀輕輕,修為最低,但是戰力遠超我們,絕對是我數十年來所遇之最天才的少年人物,能夠認識到你們兩位,真是我們周家之福啊。”


    段天和易輕塵急忙擺手,周耀威道:“兩位也不必再謙虛了,大哥所言不錯,若非你們兩人,我們兄弟今日定難逃一死。好在得到了小玉公子的儲物袋,這儲物袋設置了禁製,我神識還打不開,段天神識最強,你先拿去慢慢磨,磨開後我們看看有何寶貝。”


    說罷,將小玉公子的儲物袋拋給段天,段天接住後說道:“這如何使得,這還是給周大哥拿著吧。”


    周耀威一拍段天的肩膀道:“何須說如此見外的話,你以為這是好事啊,每日要用神識來磨,若非你神識強大,喚作是我,磨幾年怕也是磨不開啊。”


    周耀坤正色道:“儲物袋先給段天去處理,此番我們擊殺了雪玉島的門人。此事雖然是小玉公子主動挑釁引來殺身之禍,但是雪玉島後台強大,連李玄煥也不至於下死手。”


    “我們都是小家族,若是暴露出去,必然難逃滅門慘劇,還請各位兄弟小心為是,絕不可透露半點信息出去。不過也不用擔心,現場戰鬥痕跡都被我們消除,雪玉島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不可能知道是我們,況且我們看起來也沒有擊殺小玉公子的實力。”


    段天道:“還請周大哥放心,我和輕塵絕對不會透露出去半點消息。”


    說罷,當眾對天發誓絕不泄露半分出去,易輕塵自然也是發下毒誓。


    要知道段天和易輕塵都是孤家寡人,此事暴露也就牽連到自己,周家兄弟可是上有老下有下,拖家帶口的大家族,一旦泄露出去必然是滅門慘劇。


    段天和易輕塵如此也是讓周家兄弟放心。


    周耀坤急道:“兩位兄弟何須如此,兄弟之意大哥心領了。此事有難同當,我周家絕不害怕半分。”


    段天道:“等我打開儲物袋,定然和周大哥等一起分享,絕不私吞。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是否立即返回?小玉公子被殺,我擔心他的宗門得知後會來查看,我們還是暫避為好。”


    周耀坤道:“段天說言非常有道理,我們加快返回吧。”


    “還有哥哥我經過數月曆練,加上此戰,感覺通玄中期瓶頸竟然有些鬆動的跡象,我想就此返回黑狼古堡潛修,或許可以趁這個機會突破到通玄中期,還可以避開陰月門的查探。”


    周耀威聽得大喜道:“還是哥哥果然厲害,我還沒感覺到通玄境的屏障呢。我還是隨你先回去,段天和輕塵兩人若是再繼續去別的地方狩獵,也是不錯的,帶我反而是拖累你們。”


    經過剛才一戰,眾人對段天和易輕塵的戰鬥力是大為欽佩。絕不再把他們兩人當做小弟後輩來看。


    段天對周耀坤道:“恭喜周大哥,衝擊瓶頸的機緣絕不可失,我和輕塵也先回黑狼古堡再說吧。”


    周耀坤道:“既然如此,我們便先回黑狼古堡吧。”一行人修整完畢,便立即返回黑狼古堡。


    離尾指山脈數萬裏之外的藍霧海上,一座巨大的島嶼橫亙於海上,島上一座巨峰直插雲霄,隱約可見巨峰頂上一片冰晶雪白,正是藍霧海赫赫有名的雪玉島。


    在雪玉島頂峰有一片巨大巍峨的宮殿,宮殿通體為雪白美玉所製,晶瑩剔透,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壯觀瑰麗,讓人目眩神迷。


    此刻在其中一座大殿內,地麵鋪滿雪白的絨毯,陽光正從窗外灑進來,窗外自然是白雪皚皚,但殿內卻是溫暖如春,四周角落絲絲香木燃起,發出幽香靜雅的味道。


    在大殿中一張石床上,正有一名白衣宮裝美婦在小寐,橫躺在玉床上的身軀曲線玲瓏至極,充滿誘惑之力。


    但此美婦發盤高聳,玉容清美,鼻梁挺拔,緊閉的薄唇微微上瑉,即便是小睡中,也透出一股不容親近的冷漠,讓人絕不敢心生不敬。


    石床旁邊正有兩名女子侍立一旁,皆是低頭垂目,恭敬不已,一動也不敢動,更不要說發出任何聲響。


    美婦眉頭突然緊鎖,卻是從睡夢驚醒,旁邊站立服侍的兩名年輕美貌的女子,立刻躬身道:“宮主為何突然驚醒,弟子服侍宮主多年,從未見過此種情形。”


    那美婦整一整發盤,幽幽歎道:“我自金丹大成以來,亦從未從夢中驚醒過,莫非有大事要發生。”


    那兩名女子柔聲道:“宮主修為高深,又有何事能難得住宮主。”


    那美婦柔聲道:“適才心神波動頗大,風兒可在島上,速喚其來見我。”


    一女子低首道:“是。”立即走出大殿。


    這女子剛剛出去,卻聽到宮殿外一女子聲音傳來:“啟稟宮主,大事不好。”


    語氣氣急敗壞充滿慌張,那美婦不悅道:“韓婆婆,何事如此驚慌。”


    便見到一老嫗疾步向前,雙手捧抱一麵玉牌,見到那美婦便拜倒在地哭訴道:“宮主,蕭兒的本命魂牌突然碎掉了。”


    “什麽?蕭兒的本命魂牌碎掉了?”接過那麵玉牌,果然玉牌表麵一道深深的裂縫,玉牌已經分為兩塊了。


    饒是那美婦一看可知是久居高位之人,殺伐果斷之輩,此刻亦是大怒道:“何人竟敢出手擊殺蕭兒,蕭兒前些日子奉我之命跟隨老三參加定山城一個聚會,老三在幹什麽,竟然連蕭兒都無法護住?”


    “定然是蕭兒獨自外出遇害,在尾指山脈區域,難不成還有築基高手膽敢不顧身份強行擊殺蕭兒?”


    “蕭兒縱然修煉不上心,遠不如風兒,但其有感靈境修為,亦有我所賜重寶,一般人等又如何能傷害到他?難怪我之前心神不寧,原來是蕭兒遇害。”


    此美婦此刻臉上布滿煞氣,亦有幾分難過,眾人見得美婦如此神情,亦是不敢說話,皆低頭不語。


    美婦冷聲道:“傳我命令,冷柔即刻將蕭兒出去之後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所遇何人,做些何事一一探查清楚,不得有一分一毫差錯,查清之後立刻回報於我。”


    “師尊,蕭兒遇害,此事玉清派決計脫不了幹係,我願親身前往玉清派所屬尾指山脈查明情況。”


    一名年輕男子昂然走進大殿,此男子麵容英俊,模樣同小玉公子倒有八九分像,但眉宇間顯得更加英挺不凡,雙目如電,自有一股霸氣。


    見得那男子進來,美婦緊鎖的眉頭終於舒緩了一些,揮揮手道:“你們都先出去吧,風兒陪我就可。”那些女子聞言紛紛低首離去。


    待那些人全部離開以後,那年輕男子道:“師尊,蕭兒平素行事跋扈,此番剛出雪玉島,便遭人暗害,今日之害,我責任重大,未曾好好教導於他,還請師尊節哀。風兒甘受懲罰。”


    美婦道:“風兒來的正好,蕭兒平素也比較聽老三的話,為何還會落單被人擊殺?”


    年輕男子亦是雙目一黯,說道:“尾指山脈修真水準低下,即便是蕭兒去,同階之中也難有勝過他之人,蕭兒行事雖然跋扈,但也比較謹慎,絕不會主動得罪修為比他高之人。應該不會出事才對。”


    “我查探過,那邊近日出現的一些有可能殺害蕭弟的無非就是李玄煥和莫之蘇等數人而已,其他築基修為的也有可能。莫之蘇雖然和我不甚融洽,但一向高傲,對蕭兒亦是看不上眼,應該沒有出手理由啊。”


    美婦柳眉一展,沉吟半響後道:“我記得蕭兒有一次興衝衝的對我說過,他和朋友無意中尋得一處寶藏,第一次進去隻是尋得一些尋常寶貝,但信誓旦旦的講道裏麵肯定有大寶貝。”


    “我心知他的本事,以為他是吹牛,隻是隨口稱讚了幾句,還囑咐他寶藏要保密,不可泄漏給別人,等待實力足夠再去探查寶藏也是不遲。或許蕭兒是因為寶藏之事被人殘殺亦未可知。”


    玉臨風道:“藍霧海數千年來,自從神機天宗隕滅之後,不少當時一戰的高手前輩流落於此坐化,遺留洞府亦是數不勝數,至今雖然被人發掘無數,但所得有上品者少之又少。”


    “二弟怕是偶爾得到一處洞府,心中幻想裏麵有重寶也是正常之事。二弟一向和八相島的王一山交好,或許此人知道一些情況。”


    “據內線探來,莫之蘇曾發來數道信息催問王一山行蹤,八相島已經將王一山歸為失蹤人員,讓莫之蘇全麵探查。”


    “說不定王一山已經出事,凶手順藤摸瓜,找到蕭兒,方有蕭兒遇害之事。我便從王一山開始查探吧。而且莫之蘇亦是重大嫌疑人,我絕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那美婦凝望著眼前男子,柔聲道:“風兒,你和蕭兒雖然一胎雙生,但是性格迥異,天資靈根也是相隔萬裏。蕭兒此生就算再努力,也難比上你。故而我平素也對蕭兒多有溺愛,卻是想不到就此天人永隔。”


    “蕭兒之死,絕不能就此罷休,我定要去玉清派尋個說法。就算是驚動列玄子也在所不惜。島上之事暫由大師姐打理,你會同冷柔去尾指山脈查明情況,我自去玉清派討要說法。”


    玉臨風道:“玉清派有列玄子真君坐鎮,師尊此去,萬一遇上危險,如何是好?”


    美婦柳眉一展,道:“我玉真人縱橫藍霧海數十年,況且還有陰月門背後支持,風兒不必擔心。列玄子老鬼和星晨月絕不會不顧身份對我出手,剩下的那班玉清派金丹皆了了之輩,我又何曾放在眼裏。”


    玉臨風道:“師尊傲立藍霧海,未嚐在任何人麵前示弱過,這些年爭戰藍霧海,師兄弟亦有不少隕落,今日蕭兒之死為何讓師尊如此難過,竟要如此大動幹戈。”


    美婦道:“自然是有不同的,你們兄弟乃是我從小自大海浪中揀回來的,亦是我一手帶大,感情之深又豈是他人可以比的。”


    玉臨風虎目垂淚道:“師尊之恩,臨風至死難報,蕭兒已去,還請師尊節哀,切莫傷了身子,影響修煉。師尊已到衝擊元嬰關鍵,切莫不可太過分心外事,一切交給風兒去辦即可。”


    美婦道:“我自會調節,你速去叫數位師兄弟前來。”


    待得玉臨風走出大殿,卻聽得美婦慘然自語道:“你們自然是和別人不同的,都是娘親騙你們的,你們兄弟乃是我親生啊。你天資卓絕,行事大有風度,旁人看來我如此溺愛你倒也罷了。”


    “蕭兒不學無術,囂張跋扈,為何依然深得我之痛愛,旁人早有言辭,但奈何亦是我之親生,蕭兒又極為孝敬乖巧,我又怎舍得責罰於他。”


    美婦漸漸平複了情緒,玉容再度變得冷清,自語道:“當年娘親因一些原因,不能公開你們的身份,況且你們還小,一直未曾告訴於你們兄弟。你父親乃是何等絕世人物,天下少有人能與他相比。”


    “風兒啊,你亦不要心急這些,等時機一到,我自然會告知你真實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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