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確定了關係,你儂我儂,空氣中也彌漫著愛情的香甜,這原本土石林立的道路,也顯得優雅了起來,崎嶇的山路也不再生硬,反倒是柔和了不少。紅泥山血紅色的泥土,帶著芬芳的氣息,環繞在二人身邊,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


    “前麵有個村子,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去借宿一晚吧!”太陽早就不甘羞澀,當了一天的燈泡,自己也著實不好意思,緩緩地退了下去,隻剩下天邊的幾朵彩霞,仍然不知羞地看著甜蜜的二人,嘻嘻笑著。紅泥山就快要翻過,山腳下隱隱有著村落的痕跡,嫋嫋的炊煙飄散在空中,借著微風送來馨香的米飯氣息。


    “嗯,我們加快腳程,看能不能去村落借宿一宿。”紅泥山著實有些大,金雪融和風淩趕了好幾天的路才翻過山頭。雖說兩人世界很好,但看久了這火紅的一片,也會失去趣味。


    山下稀稀疏疏地坐落著一些房舍,因為時間已到黃昏的緣故,外出耕作和打獵的男人們也悉數歸來,孩子們歡快地上前迎接,煮飯的女人也都不約而同地走出廚房,給自家的男人送上些吃食,墊墊他們的轆轆饑腸。原本因為人少而略顯寂寥的村落,一時之間也活躍起來,歡呼聲此起彼伏,洋溢著平常人的幸福。


    風淩和金雪融相視一望,彼此之間都看到了深藏在眼裏的羨慕。這樣的平凡人生活狠狠地衝擊著他們,明知遙不可及,卻還是保持著一份期望。


    兩人攜手走上前去,站在村外,對著村頭一位婦女說到:“大姐,你好,我們路過此地,眼見天色已晚,不知道可否借宿一宿?”


    婦女望著突然出現的陌生人,顯得有些拘謹,扭捏地說到:“你們稍等,且待我告訴村長。”婦女說完也不停留,直接衝著一間茅舍而去,步子甚至還有些踉蹌。


    周圍的一些村名也注意到了風淩二人,也不過來打招呼,隻是漸漸地聚集在一起,互相嘀咕著,不是地衝著二人指指點點,沒有風淩二人想象中的淳樸民風,也沒有熱情招待的意思。


    二人也不敢步入村中,隻得站在原地,等候著村長的到來。


    倒也沒讓二人久等,一位白發蒼蒼的老頭子,在婦女的攙扶下,拄著一根歪扭的拐杖,艱難地邁步前來。每走一步都得停下來喘口氣,呼哧呼哧,斷斷續續,好像下一刻就再也喘不上來一般。


    二人不忍心,準備進入村子,避免老人再到村頭來迎。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二人剛剛邁動一步,周圍嘰嘰喳喳討論的村民立刻停止了說話,謹慎地盯著他們。


    從村名的眼神中,風淩二人感受到了警告的意味,放棄了前進的想法,隻得耐心地等待著年邁的老村長到來。


    呼!呼!天已經灰蒙,老村長這才好不容易來到村頭,費勁兒地喘著粗氣。渾濁的眼神透露出睿智的神采,在婦女的攙扶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二人。


    “想必老先生就是村長吧,我是淩楓,身邊這位是我的媳婦雪融。我們想要在貴村借宿一晚,不知可否?”用著自認為最迷人的微笑,帶著最柔和的聲音,風淩輕輕地詢問著眼前的老人家。


    沒有搭理他,老人仍然小心謹慎地打量著二人。過了良久之後,老人才聲色俱厲地開口道:“你們二人來自哪裏,是不是來征兵的?我們人口已經很少了,偏居此處過著貧瘠的生活,還要經常遭受山中潑猴的騷擾,實在不能再少男丁了!”


    風淩二人對視一眼,終於明白村裏人為何這般對待他們,原來誤認為我們是來征兵,想要帶走他們男丁的土族上層。


    微微一笑,風淩解釋道:“村長,您看我們像是來征兵的麽?我們真的是路過此處,尋求一晚住宿罷了。我看村中也無多少人,我們沒有必要為了這個欺騙你們的,您老智慧,應該看得出來。”


    一旁安靜下來的村民又開始交頭接耳,不斷地嘀咕著。


    老村長再次仔細地觀察了一番風淩二人,想著他們的確沒有必要欺騙自己,這才拋開之前嚴肅的表情,熱情地說道:“哦,看來你們真的不是來征兵的,老朽誤會了,兩位年輕人不要見怪,實在是我們土猴村沒有辦法了。土三石,快過來替老朽安排客人!”說著他揮揮手,對著身後一男子說道。


    早就站在一旁暗自防備風淩二人的壯漢,見自家老父這般說,這才放鬆警惕,應老人的要求,將風淩二人引進了自家的茅舍。


    圍觀的村民也悉數散去,好像都鬆了一口氣。因為風淩二人的到來,村裏倒是再度變得熱鬧起來。


    正值晚飯時間,風淩二人也會趕點,一進入土三石的家門,就聞到一股野菜的清香和山中野味的濃濃肉味。肚子裏的饞蟲頓時搗鼓起來,咕嚕嚕地直響個不停。風淩尷尬地撫著肚皮,不好意思地朝著土三石笑笑。


    “這是路過的客人,老爺子看過了,沒有問題,今晚就在我們這住上一宿。婆娘快點多盛兩碗飯來。”一進門,土三石就衝著桌旁照顧小孩的女人吼了一聲,隨意地介紹了一下,就將風淩二人領上飯桌,自個兒取了酒來,不由分說給風淩倒上。


    “三石兄客氣了!”風淩禮貌地拱拱手,也不客氣,帶著金雪融一屁股坐了下去。


    就這麽一會兒,廚房的女人再次端著幾個小菜,兩大碗米飯出來。熱情地招呼著風淩二人,讓他們嚐嚐自己的手藝。看得出來這村子的人還挺喜歡待客的。


    土三石此人沒有什麽花花腸子,直爽豪放,與風淩把酒言歡。一頓飯下來,二人已經熟如朋友。


    而另一邊,金雪融也和土三石的妻子聊的甚歡,時不時地逗弄著小孩,歡笑聲不斷。


    飯後,風淩同土三石一起,屋外飲茶。土三石稱自家的茶是取自紅泥山中亂石崖上,雖然不知道其名稱,但有著一股苦盡甘來的芳香,纏繞在舌尖,久久不化,可謂茶中精品。看來這土三石還是很大方的,將自己的珍藏都悉數拿出來款待風淩。


    風淩輕輕地啄了一口,隻感覺苦澀地味道占滿了整個味蕾,彌漫在舌頭之上,揮之不去,可沒過一會兒,這苦味全都幻化為清香的甘甜,祛除了之前的艱澀,帶來了一抹淳香。真是讓人回味無窮!


    “哈哈哈,果然如土兄所言,茶中精品啊!”風淩哈哈大笑,讚歎著茶水的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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