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弩矢與一支箭矢伴隨著破空之聲射向雪原強盜,箭矢被盾牌擋了下來,弩矢則射穿了回話的那名強盜的喉嚨,他一手捂著喉嚨,另一隻手好像想抓住什麽,最終無力的倒了下去。


    所有強盜皆憤然抽出了武器,村民們也掀開衣服,取出隱藏的武器,做好了戰鬥準備。強盜頭領怒罵一聲,然後當即下達了戰鬥指令:


    “弓箭手,準備!步兵,前進十步!騎兵,跟我來!”


    陣型變換,這使埋伏在不遠處的雷薩裏特皺了皺眉:“他倒有點軍事經驗......”然後雷薩裏特對一旁的羅爾夫說了些什麽,羅爾夫聽後當即衝到窗前吼道:“所有人,散開!後退十步!”


    村口的村民雖然有些緊張與擔憂,但依舊照做了,快速跑向雪原強盜看不到的死角,隻有一名村民晚了一步,被一箭射中了大腿,然後嚎叫著跳進牆角。


    維基亞弓箭手從窗台又射了一箭,箭矢射在了一名雪原強盜的肩膀上,後者痛呼一聲,然後罵罵咧咧的把箭矢的尾端削去。


    強盜頭領看清了局勢的被動,便重新下達了指令:“所有人,前進十步......”一支弩矢打斷了強盜頭領的話,他舉盾擋下了這一擊,然後冷靜的繼續說道:“騎兵,長槍衝刺準備!”


    ......埋伏在雪原強盜後方的艾雷恩握緊了劍柄,對法提斯問道:“現在要上嗎?”法提斯搖了搖頭,回答道:“等信號。”艾雷恩抽出劍,在胸甲上擦了擦,轉頭看向戴上巨盔的阿拉貢,不禁感歎道:“您現在可真像個鐵皮箱子,阿拉貢騎士。”阿拉貢報之苦笑,隻可惜戴上頭盔後誰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場上局勢突然由弓箭手對射變為了正麵對抗。


    兩名維基亞輕步兵沒有預兆的突然從強盜側翼的木屋衝出,當場就格殺了一名強盜,另一個木屋裏觀察情況的武裝農民見狀,也衝了出來,與前進中的雪原強盜撞擊在了一起。


    “放箭!衝鋒!”強盜頭領揮了揮手,然後伴隨著三聲弦響,三名村民應聲而倒,五名強盜騎兵則刺入了農民群中,像餐刀切過黃油那般,濺起五道血花。一名輕步兵當場就被騎槍紮穿了胸膛,伴隨著一些被削斷脖子的農民一起倒了下去。


    “這群混蛋!!”雷薩裏特見狀,臉色陰沉,不禁怒罵道:“誰tm讓他們現在出來的!!信號呢!!”他趕忙拔劍,衝出了門,對遠處的鬆林大吼道:“衝鋒!衝鋒!!”


    一支利箭射向了雷薩裏特,但被緊隨其後的羅爾夫一斧挑飛。


    “注意你的安全!”羅爾夫道。


    雷薩裏特對羅爾夫點了點頭,然後橫起劍衝向人群,道:“閣下!和我一起共赴戰場!”


    “......怎麽直接打起來了!信號呢?”艾雷恩皺著眉,換上了輕型騎槍,問道。


    “......”法提斯沉默著,然後貌似想到了什麽,他立即下達了攻擊指令,道:“不會有信號了!快!和我一起衝鋒!”


    後排的三名弓箭手聽到了馬蹄聲,轉過頭去,卻隻看到了在視野裏放大的騎槍槍尖。


    長槍衝刺!


    三名弓箭手當場被挑飛,生死不明。三名騎兵則整齊劃一的將沾血的騎槍換為單手武器,餘勢不減的繼續衝向人群。


    維基亞弓箭手看著同鄉的慘死,手心泌出了汗。他顫抖的放了一箭,然後丟掉弓,靠著牆角蹲了下來,不再起身。


    “怎麽了?”羅爾夫看到雷薩裏特突然伏下身子,趕忙一腳踹開了與他僵持的強盜,詢問道。


    ”沒事......“雷薩裏特咬緊牙關,挺起身來,道:“......隻不過中了一箭而已......”


    羅爾夫上前一個衝步,重劈擊碎了一個雪原強盜的盾牌,餘勢不減的斧刃削掉了雪原強盜的半個手掌,然後一旁的村民用草叉給他補上了致命一擊。


    羅爾夫走到雷薩裏特身邊檢查了下傷勢,幫其斷去箭尾,沉聲道:“怎麽會身後中箭?明明弓箭手都在你前麵啊!”


    雷薩裏特剛想說些什麽,但一名強盜騎兵突然從人群中衝出,方向正是雷薩裏特他們。他高舉長刀,吼叫著南方的語言。但一支突然冒出的弩矢射進了他的眼窩。隨之,他像麻袋一樣從馬上落了下來。


    雷薩裏特看著那名強盜的死亡過程,對羅爾夫緩緩問道:“......我們的弓箭手箭術或許很高?”


    ......隨著三名騎兵的加入,局勢漸漸逆轉。由一方麵的屠殺,轉換為另一方麵的屠殺。強盜頭領在與阿拉貢纏鬥時,一支突然出現的弩矢射進了他的心髒。他帶著不甘神色的屍體落下了馬,然後被憤怒的村民踐踏。剩餘的雪原強盜見以陷入包圍,頭領又已死去,紛紛丟下武器投降。


    勝利了,但這份勝利卻是由維讚村半村勞動力傷亡換來的。維讚村因此必將難以挺過這個冬天。人們花了四小時處理屍體、血跡、戰利品以及統計傷亡。雷薩裏特在這個過程中一直麵色鐵青,默不作聲。直到他接過那份統計單......憤怒爆發了。


    統計:我方死亡:23人重傷:8人輕傷:13人


    敵方死亡:17人輕傷:3人


    戰利品:遊牧甲三套馬兩匹弓三把箭五十四支諾德步兵盔一個鏈甲一套盾牌五麵劍六把


    估計收入:三千第納爾


    估計損失:三千七百第納爾


    他不顧自己的箭傷,當即召集了所有能站起來行走的人於村口。在眾人麵前抽出佩劍,狠狠的插入積雪,對他們怒吼道:


    “誰tm第一個衝上去的!!”


    “我認得他!”


    日瓦車則的鎮長取出一卷羊皮紙,和強盜頭領的頭顱對比了一下,然後開始讀羊皮紙上的文字:“咕嚕姆.斯米戈爾,唔,叛國罪......賞金,哇哦,不少!五百第納爾!”鎮長誇張的伸出右手,對艾雷恩擺出了一個著名歌劇演員畢爾博的成名讚美手勢。然後伏下身,在木桌下摸索著什麽。最後掏出了一袋第納爾,遞給艾雷恩。


    “你一個人幹掉他的?聽說他組建了一支小型部隊,殺他可不容易。”鎮長好奇的問道。


    艾雷恩接過賞金,聳聳肩,回答道:“不,我和同伴一起。”


    “賞金獵人......”鎮長在心裏給艾雷恩打上了標簽,然後從壁爐旁端起一杯溫酒喝了一口,發現艾雷恩還沒走,便問道:“還有什麽事?”


    艾雷恩換上一臉微笑,但神色卻有些不自然,他說:“額......你們這最好的醫生是誰?......關於傷口嚴重發膿方麵的。”


    “噢!”鎮長坐起身來,有了興趣,道:“最好的醫生當然是豐漁街的邁克爾醫生!他懂得運用上帝的力量!”


    艾雷恩抽了抽嘴角,插嘴道:“用放了十字架的‘聖水’清洗傷口?然後用‘聖潔’的鹽水煮木耳灌進病人胃裏再吐出來?”


    “你怎麽知道?他用這個治好了我的胃痛。”


    “......還有誰?”


    “那就隻有遠航街十八號的傑克醫生了,他......”


    “神秘的東方醫術?抓一把雜草丟進水裏煮?生吃蟲子?”


    “你也知道啊?其實我一直有偏頭痛,直到他往我嘴裏塞了條蟲子......噢,現在想起來還是好惡心!但他治好了我的病。”


    “我按鎮民的介紹都去過了,但我很擔心同伴進去後會不會......多長一個腦袋再出來。有那種......額......外科醫生嗎?我是指......那種普通的外科醫生。”


    “......你在懷疑我嗎?”


    “當然不是”艾雷恩微笑道:“那麽以前是誰治刀劍傷的?”


    “你這頭倔強的驢!......是傑姆斯,他以前是整個日瓦車則最好的醫生,隻不過被指控使用巫術後,再也沒人敢去找他看病了。”


    “去哪找他?”


    “去‘快樂野豬’吧,可能會遇到他......嘿,你不會真想去吧?”


    艾雷恩給他一個微笑,然後轉身離去,不在理會他。


    “傲慢的家夥。”鎮長嘀咕一聲,然後裹緊了毛皮外衣,閉上眼睛喝了一口溫酒,享受著冬日裏的溫暖。


    艾雷恩漫步在小雪中的街道上,每走一步,皮靴都會陷入雪裏,發出‘咯吱,咯吱’的清脆聲響,很像首著名的交響樂。但艾雷恩可沒興趣去傾聽,他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腳下,仔細回想著近來發生的鬧劇般的事情。


    ......由於一名維基亞輕步兵看到他父親大腿中了一箭,熱血衝腦,所以違背了命令衝了上去,天真的以為可以像史詩裏的英雄一樣大殺四方。結果直接導致了最終傷亡翻了好幾倍。雷薩裏特想把他拿刀劈了,隻可惜他早已死在了雪原強盜的第一次騎槍衝刺中。


    ......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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