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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可能。(.)”歐若雅尖叫著連接後退,她遠遠望見一個啼哭的諾德嬰兒被扔上半空,然後被斯瓦迪亞人用長槍穿死;年過半百總是喜歡給她唱諾德詩歌的老村長被粗魯地拎起來,然後重重地扔到燃燒的火焰中;那幾個總朝她扔石頭、吐白沫的諾德姑娘,被一群嘶吼著的男人壓倒在地,五官痛苦地扭曲。


    “那裏還有2個諾德雜種!”殺紅了眼的斯瓦迪亞的軍官望見了山坡上的女人,“給我把他們帶過來!無論死活!”他曾經是保衛提哈的勇士,在戰役中失去了自己的右眼和所有的親朋。


    除了還在進行屠殺和搶掠的暴徒,所有斯瓦迪亞人都注意到了兩個可憐的女人。弩兵迅速的架起了弩箭,騎兵擦掉手上的血汙,開始尋找自己的戰馬。


    “快跑我的女兒。”雅德女人突然生出了勇氣,她一把拉住失神的少女,朝著密林深處狂奔逃命。突兀的樹枝劃破了他們的臉,呼嘯的風吹走了他們的頭巾――熏魚、第納爾、衣服,所有的包裹都她們被扔到了草叢裏,可身後騎兵的馬蹄聲卻越來越響亮。


    簌簌,幾隻弩箭釘在了精疲力盡的女人們的腳下。圍堵的騎兵翻身下馬,亮出刀劍和武器,不懷好意地看著她們。這時獨眼軍官拍馬走近,臉上滿是扭曲的笑意。


    “克溫,克溫。”軍官像是在回憶什麽有趣的事情,用鞭稍指著她們,“五年前,我曾親眼在提哈目睹自己的妻子被淩?辱,被殺死。而我在突圍的戰鬥中,在克溫失去了我的眼睛――所以你們一定能意識到。我們今天能有一個多麽美好的夜晚。諾德婊子們。”


    “你誤會了,先生。”歐若雅因為憤怒而臉色蒼白,她緊緊握著女人的手。肩頭顫抖著,“請看我胸前的這個圖案。我是斯瓦迪亞人。吾名紅葉諾薩穆。”


    “你是光榮的諾薩穆家族?”軍官目瞪口呆,繼而神情凝重,“別用這樣的把戲騙我。我聽說阿雷多一家已經全部在提哈保衛戰中英勇殉國……”


    “先生,流言總是那麽無情。”少女怒極反笑,屈身做了一個古老貴族間的標準禮節,“就像我曾天真的以為,所有的斯瓦迪亞騎士,都是道德的典範和弱小的救星。<strong></strong>和我逝去的偉大父親一樣!”


    “尊貴的諾薩穆小姐。您為何在淪陷區屈居了如此之久?”軍官已經相信了她的身份,恭敬地翻身下馬。在場的斯瓦迪亞人麵麵相覷,震驚無比。


    “請別稱呼我光榮的姓氏。當我回到帕拉汶,我隻會把你今晚的英勇行為告訴我的外公,雖然他老人家現在不知道我還……”雅德女人猛地伸手捂住天真女孩的嘴,然而一切已經太遲。


    “我很遺憾。”軍官的獨眼閃著陰森的寒光,他猛地將一把軍刀擲向了少女。“那麽你們還是兩個諾德婊子。”


    早有準備的少女扭身躲過了襲擊,然而另外一個騎士縱馬向她發動了衝刺。諾德女人尖叫著推開了踉蹌的義女,自己的肩頭卻被騎槍貫穿,整個人倒飛著砸入密林叢中。


    這時。低沉而悲傷的北地戰歌在林外響起,隻露出凶悍目光的諾德資深戰士三五成群地出現在斯瓦迪亞人的視野裏,軍官凜然回顧。卻望見村中出現了恐怖的諾德皇家侍衛群。


    “為了諾德!為了比荷夫!”山丘下響起了歐德曼憤怒的聲音,那個平時溫和的年輕人在克溫村的廢墟裏怒發衝冠,雙眼赤紅。


    “走!沒有支援的弩手在諾德侍衛麵前等於是三歲的小孩。”顧不上眼前的女孩,他揮臂招呼隨從撤退,率先縱馬而去。“殺光了有武器的諾德人,再殺他們不遲。”


    “我要你死!”就在此刻,歐若雅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她猛地撲到最後那個騎兵的馬背上,用鋒利的匕首抹穿了他的喉管。搶過沾著雅德女人鮮血的錐頭槍發瘋般插穿了凶手的身體。


    在斯瓦迪亞人反應過來之前,她敏捷地將屍體踹下馬。避開零星的箭矢和不甘的辱罵,調轉馬頭衝進樹林從中。彎身抱起奄奄一息的義母,縱馬而去。淚水不停地滴落在雅德女人的臉上,讓傷者滿臉血汙的臉龐更加淒慘。


    “歐若雅……快解開我的發辮。”她的母親氣若遊絲地囑咐著她,“解開發辮意思就是做了別人的妻子。你一定要告訴那個庫吉特老鬼,雅德女人的發辮為他留了五年,以後也再不會為人解開。”


    歐若雅拚命地點著頭,抽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馬背的顛簸讓受傷的女人吐出血來,她伸手顫顫地摸著少女的臉龐,“放下吧,忘記吧,歐若雅。你的包袱不隻是你在背負著……還有我,還有少爺……”


    歐若雅遲疑著,卻終於抽噎著點頭。於是母親的手無力地垂下了,解開發髻的臉龐上雖然滿是血汙,卻帶著神聖而安詳的笑容。


    “不!”低嘯的林風中,歐若雅.諾薩穆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聲。這一時刻,五年前抱著熊悲傷不語的小姑娘終於長大成人。


    淒寒的冷月靜默無聲,映照著克溫村的焦土和廢墟中四濺的鮮血。破曉星閃閃發亮地劃破雲層,最後一個斯瓦迪亞人被憤怒的農夫和村婦撕扯為血肉模糊的屍體。


    諾德人將被屠殺和戰死的同胞聚在一起,架在澆上油脂和香料的鬆木上,點燃了祭奠的火焰。


    火光裏,一個諾德人將斧頭和盾牌交叉,唱起了海那邊的歌:


    “寒鴉我們的神使,請指引不朽的勇士;


    將你的翅膀展向海的那邊,穿越寒冷的大地;


    呼喚我的神、我的父和我的母――


    奧丁我的神,我帶來了諾德的圓盾和長斧;


    群山我的父,我帶來了兒子的忠誠和獻祭;


    大海我的母,我帶來了敵人的鮮血和頭顱;


    請接納戰士的榮譽,讓我們在星空之上;


    請接納子女的呼喊,讓我們在雪山之上;


    請接納疲倦的靈魂,讓我們在波濤之上;


    願斧與盾為墳墓,與星空和大海同在……”


    漸漸地,山與林間的所有諾德人跟著唱起來,遠遠近近都是悲傷的戰歌。


    共著歌聲,歐若雅泣不成聲地火葬了母親,在腰間係上了義母的骨灰袋子,按著北方大陸的習俗分成了三袋――一袋葬於大海、一袋埋於雪山,還有一袋獻給奧丁。


    歐德曼匆匆擦去身上的血跡,在人群中找到了伏在地上飲泣的歐若雅,他瞧著力不能支的少女,突然勇敢一攬腰將她抱到自己的馬上。


    所有人的眼睛都轉移到他的身上。火光中,射來無數雙或震驚、或憤怒或疑惑的目光。


    “歐德曼雅爾。”最先發作的是臉色鐵青的阿爾卡,他張開雙臂攔住了他們的馬,“你是比荷夫家族的兒子。隻有最勇敢的戰士才能和你並馬而行。而不是一個卑微的奴隸。”


    “阿爾卡叔叔……”歐德曼深深地看著他,發現所有的諾德戰士都抬頭地望著他。


    “歐德曼雅爾,請原諒我的無禮,但請你看看周圍戰士悲傷的眼睛。”阿爾卡一把拽住了他的馬韁,“這裏的人剛剛遭到了斯瓦迪亞的屠殺,不少勇猛的戰士為了諾德和比荷夫獻出了自己的生命――而你卻抱著一個斯瓦迪亞女人,告訴我們你要先離開戰場?”


    “可她是我的朋友,阿爾卡。”歐德曼固執地看著他,“因為我們帶來的戰爭,她剛剛失去了第二個母親。”


    “為了敵國的奴隸寒戰士的心。連諾德年輕一代的刀鋒都腐朽了麽?我聽到了比荷夫家族的雪狼紋章在哭泣。”老戰士沒有動,隻是臉上浮現出被侮辱一樣的神色。“我恨隻有來自家族的孩子才能被封為皇家侍衛,而精英戰士們卻隻能當一輩子的資深士兵。”


    “阿爾卡.西薩。我曾尊敬你猶如師長。”歐德曼微微動了怒,“可你卻稱我不幸的朋友為奴隸。今天,我以歐德曼.比荷夫.特茲之名,命令你放開手。”


    “歐德曼!西薩家族不是任你呼喝的狗!”魯克.西薩――阿爾卡最小的兒子,一個長著一雙精明眼睛的彪悍戰士露出怒色,他牙齒咯咯作響,卻被父親一個耳光扇回了隊伍。


    “好!很好!非常好!”阿爾卡怒極反笑,丟開了馬韁,“歐德曼,我有生之年,一定會看到庫林城堡插上別人的旗幟。”歐德曼的周圍安靜下來,士兵們靜靜地讓開道路,村民們避開他的眼睛,扭頭看向他方。


    疲力盡地的女孩沒有動彈,軟軟地靠在歐德曼後背。兩人共騎一乘向著庫林城堡方向迤邐而行,遠遠的走在人群前麵。


    “歐德曼,不要為我這麽做。”臉貼著男人的後背,瞧見他肩膀上散落的掉落卷發,歐若雅哭了起來,“我對你下了毒。”


    “我知道的,歐若雅。”歐德曼側過頭,露出發白的臉和微紫的嘴唇,綻開英氣勃勃的笑容。“城堡裏有的是銀刀具、銀餐盤。也多的是試食的獵狗。”


    “那你還每天吃有砒霜的肉,喝著不潔淨的水?”


    “我願意。”歐德曼淡淡地笑了,“和你的雅德媽媽一樣,為著一種說不清的理由。如果我的死能贖回你心中的善良,抹掉你的仇恨,讓你能重新笑起來,回到你的故鄉帕拉汶。一切都值得。”(未完待續)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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