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會有那麽頑固的家夥,蒂雅低頭咬著自己的雙唇,眼裏幾乎要噴出了灼熱的火焰,而旗鷹依舊保持著他該有的冷漠,似乎外界的一切,都無法來動搖他的心境,“按照我們伐克洛的規則,非法入境者將和那些逃亡至此的罪犯一視同仁,送往煉魂場,當你們靠自己的力量打到所要求的等級時,你們就可以獲得自由並且獲得金錢。”公式化的解說卻換來了蒂雅的滿頭青筋,她是誰?帝國堂堂的左元帥!現在居然要自己在那個競技場裏,靠賣藝來獲得自尊?


    手指按到了腰間上,那把軟劍隻要蒂雅願意的話,隨時可以揮出,去揮砍掉對方的頭顱,隻是旗鷹似乎也注意到了蒂雅的動作,不過沒有任何反應的繼續冷漠著,房間裏的氣氛卻變的壓抑起來,從人數上來說,是蒂雅等人占據了上風,在這裏,現在隻剩下旗鷹一人,是他太自信了?還是,他隻是一個白癡?可是,蒂雅還是覺得,旗鷹似乎有著不會死的自信。


    至於一直站在後麵的七寒自然也不知道眼前旗鷹究竟隱藏了什麽,但他知道,在這裏就算幹掉了對方的頭頭,自己等人也未必可以活著出去,有的時候,他這樣的普通人,卻會想的比其他專業的軍人更周全,“那麽,你所謂的要求的等級,是什麽意思?”就在蒂雅猶豫不定下一步說法的時候,沒人料到七寒會就這樣插了進來,並且用身體擋在了蒂雅麵前,蒂雅自然明白,那是七寒在暗示自己不要在這與對方交手,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因為七寒的出麵,使得本來有點惱火的蒂雅開始了冷靜,之後,她閉上了嘴,開始了怪異的沉默。


    旗鷹也在打量了著眼前那個忽然插進對話的七寒,就他看來,這一行人的帶頭人自然是蒂雅這個元帥,不過事實上,似乎有點超出自己的計算,眼前這個看起來俊秀的男人代替了蒂雅的講話,而蒂雅並沒有露出太多的不悅之色,反而很平靜,這麽說,這個叫七寒的男人身份更在蒂雅之上?


    旗鷹沒有繼續深入思考,微微收起了自己心裏的小算盤,決定先回答對方的疑問,然後用極其平淡的口氣繼續說道:“眾所周知,我們煉魂場是有錢人尋找刺激的地方,不論是任何有罪的人來到這裏,我們都不會移交給政府,可是相對的,進入伐克洛城的罪犯自然也不能消除掉罪犯的名聲,唯一解脫的辦法就是進入煉魂場。”旗鷹握緊了拳,然後舉起手,對住了窗口,從這,可以居高臨下的看到下麵整座伐克洛城,還有那叫人吃驚的巨大煉魂場,從這裏更是可以看清楚這個宏偉建築,竟然占去了全城的二分之一!


    “煉魂場分為三個等級,地獄之門,黃泉之道,所羅門聖殿,當你從地獄之門等級脫離之後,你就可以恢複自由身,當你超過黃泉之道等級的時候,你將獲得巨額的獎勵,更簡單的來說,當你進入黃泉之道開始,你就可以通過每次的比賽獲得報酬。那麽,所羅門聖殿呢?”七寒下意識的問了句,所有人都也都被吸引了過去,雖然知道煉魂場是幹什麽的,可是關於內部的事,卻都是一無所知的。


    “所羅門聖殿等級的人,可以自由選擇參賽來獲取高額的獎金,而在伐克洛城也會獲得最高的享受權力,他們可以說是伐克洛城的貴族。”旗鷹說的時候一直在打量七寒,似乎有了點思考的樣子,而他的話也引起了所有人的詫異,而七寒等人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那麽多的罪犯會趨之若騖的來到這裏,因為即使你是多麽罪惡滔天的家夥,來到這裏,也有可能獲得貴族般的生活權力,這要能夠擁有力量!


    “那就是說,我們想要離開的話,至少要抵達黃泉之道的等級嘍?”七寒邊問邊悄悄看了眼自己左右的人,琳琳和西西自然不會有太多的意見,而士涅更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沒錯,在這裏,隻有實力才代表一切。”字字有力,卻從旗鷹臉上看不見激動之類的人類感情,“我明白了……”不等蒂雅有什麽意見,七寒已經答應了下來,“我們決定參賽!”


    房間裏,重新隻剩下旗鷹一人,身體,依靠在座椅上,斜視著從偏門進入房間的部下,那名企圖抓住蒂雅等人卻被對方輕易撂倒的年輕人,“旗鷹大人。”看見首領那冷冷的眼神,年輕的部下愧疚的低下頭去,“莫尼卡,那些人今天下午應該就會有機會出場,我要去觀戰。”旗鷹第一次,對別人產生了興趣,也是第一次去主動的去觀戰,就算是所羅門聖殿那些人的比賽,也是要來請首領去觀戰的,現在竟然會有人使首領有了興趣!


    隻是,旗鷹臉上沒有任何特殊的表示,“哎?為什麽,大人,那個女人就算是元帥,也不值得您那麽關注吧?而且……”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隱秘的事,莫尼卡的表情變的怪異起來,“印加當局有人希望我們能夠解決掉蒂雅,通過秘密的渠道也給了我們錢……我們伐克洛,永遠不會受別人的支配,你要明白這一點。”旗鷹像是沒聽見自己部下的話一般,隨手拿起了印加當局暗中給予自己的指令,這個腐爛的政府,難道以為用錢就可以來命令我嗎?


    旗鷹的手指很是漂亮的做出了撕碎的動作,膽敢如此公然對抗政府命令的男人,可真的不多。


    “這裏,是屬於我的城市,所以,一切由我來決定!永遠輪不到其他人來染指。”那是種極端的自負,但是莫尼卡完全沒有輕視之心,旗鷹能夠靠自己一人的力量,整合統治了這個城市,那都是因為他的實力,這個城市裏,強者為王,他是所有人心中的王,真正的王!


    而此刻,煉魂場的休息大廳裏,蒂雅七人正聚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商量著下一步的動向。


    “我實在想不到,會由你去答應這件事……”蒂雅坐在長椅上,仔細的看著七寒,像是在看一個怪物般,“其實我早就知道,伐克洛城既然連印加政府都不放眼裏,更別提我這個別國的元帥了,而且照他們的規矩來看,我們要獲得自由和有足夠的飛機啟動燃料,也必須打到黃泉之道的等級,那樣,才有足夠的資金去購買燃料。”蒂雅的目光穿過眼前的眾人,投到了分散在周圍的人身上,他們都是聚集在這裏的亡命之徒,也都是來參加煉魂場比試的人,那些人也在觀察蒂雅這邊,不過多數是淫邪目光。


    “既然那你明白的話,那麽我答應下來也沒什麽問題,不是嗎?我們在這裏,就必須要靠戰鬥……”七寒也是很無奈,迫於形勢,他才做了這樣的決定。


    “這裏的戰鬥是直到死為止的,我擔心的是,你能夠進行這樣的戰鬥嗎?”蒂雅問的自然是七寒,七寒是與鴉不同的存在,鴉可以無情的奪走別人的生命,可以毫無顧及的去戰鬥,但是七寒呢?他可能做到嗎?“從這幾天的觀察來看,你在這是很危險的。”不是指實力,而是指殘酷的心,七寒的心,還是和普通人一樣,存在著猶豫,他不可能像鴉他們一樣,冷靜的去收割掉別人的生命而毫不動容。


    “為了活下去……我可以嚐試……”經曆了那麽多事,七寒也很清楚,自己的天真是無法使自己在這活下去的,他,必須改變!


    “不是嚐試,而是必須!”蒂雅嚴肅的糾正道,並站了起來,拿出了早就填好的三張表格,“出賽名單我已經準備好了,每次上場最多可以三人,而隊伍,也最多隻能有三人。三人?”琳琳立刻擠到了七寒的身邊,滿臉的警惕,“我要和老大一組。”她似乎已經感覺到了蒂雅的企圖,因為現在,他們有七人……


    “不,這一次的分組,我已經提交了,科斯特自己單人一組。”蒂雅說著將其中一張表格硬是塞進了七寒的手裏,而琳琳等人似乎也很不習慣對方這麽稱呼七寒,“就算要怨我,我也不會介意,變的更強吧,科斯特。”那雙美麗的雙瞳裏,流露的是關心,還有期待,蒂雅也不願意把七寒推進危險之中,可是考慮到如今的他已經是狂眾的首領,不管怎麽想,都必須要把七寒內心中剩下的仁慈徹底的消滅掉!


    而迎著蒂雅的目光,七寒隻是緩緩接過表格,如此的沉重,卻又如此的叫人沸騰,是啊,自己必須變強,想起銀狐,想起鴉,想起很多很多人,七寒已經有了意識,自己,必須要更強,才可以保護住,自己想要保護的一切……


    喊聲,幾乎要震破了人們的耳朵,觀眾席上早早的坐滿了前來觀賞的人,巨大的煉魂場裏,一片人聲沸騰,雖然隻是地獄之門級別的比賽,但仍然有效的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畢竟要選擇最佳的下注對象,這裏是一個很好的觀察平台。


    而被分成一組的士涅,琳琳和西西正站在休息室的門口,凝望著對麵的三人組,“為什麽我不能和老大一組,那個女人想害死老大嗎?”琳琳擦拭著自己的熱能槍,不時的碎碎念念起來,就算那女人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七寒好,但是琳琳依舊無法接受。


    西西閉著眼,坐在她旁邊,不知道想什麽,“當然不是害,要是換成本少爺的話,自然也寧願選擇一個人一個隊伍。”士涅已經按耐不住的來回走動起來,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去砍人了,“要鍛煉出真正的野獸,就需要將他丟進野獸中間去。別說的很了解似的,我根本沒有和你配合的意思。”雖然說比賽允許三人一起上場,不過眼下這個組合裏,已經成了不可能的事,琳琳的雙眼瞪的老大,看來對士涅成見頗深,而士涅隻是無所謂的一笑,他隻要自己一個人就夠了。


    “由本少爺出手就夠了,你們就乖乖的看戲吧,不要做多餘的事,那樣隻會讓本少爺會不爽到連你們一起幹掉!”休息室前的鐵門被打開了,而穿著白色武道服的他則跨著大步朝前邁去,對手三人,是誰?無所謂,隻要能夠讓自己的亂刃品嚐到鮮血,那就足夠了!


    士涅的嘴角露出一抹叫人發寒的笑,全身的狀態都調整到了最佳,最近的日子裏,自己老是被銀狐,鴉之類的怪胎給輕易的打敗,早就積壓很久的怨氣也需要一定的發泄!


    “一對三,你……”對麵的一人還沒說完所謂的開場白,就感覺到了自己的頭開始了快速的旋轉,然後眼前的世界顛倒過來,不,不是顛倒,而是自己的頭已經被砍下,士涅身後噴起一道血柱,鮮豔而刺眼……


    至於剩下的兩人,此刻的表情,隻能用呆若木雞來形容,對方下手又狠又快,根本不給他們反映的時間,而當他們記起自己還在戰鬥的時候,亂刃,無情的刺穿了他們,暴雨般的攻擊,卻是落幕的如此之快……


    高台之上,旗鷹用手拖著頭,仔細的看著下麵的戰鬥,狂人之名他早就聽聞了,而他的實力也在今天得到了證實,“另一邊的蒂雅組也輕易的勝出了。”莫尼卡在後麵,低著頭,恭敬的報告著另一個賽場的情況,“如果連這點實力都沒,他們又如何前進呢?去看看那個叫七寒的男人吧。”想起那個不起眼的男人,旗鷹有了一絲的期待,那個男人的身份,也成了他想知道的迷題。


    漆黑的房間裏,隻有七寒一個人坐在板凳上,手上,掂量著一個巨大的鐵盔,那是蒂雅從士涅那借過來給自己的,畢竟自己如果在所有人麵前變成鴉,那麽他的身份就會暴露。


    “我竟然會答應參加這樣的戰鬥……”手指死死的抓著鐵盔的左右邊沿,冰冷的觸感沒有使他冷靜下來,反而更加的躁動起來,他知道,要活下去,必須在這裏殺死對手,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隻有強者才能活下去,他知道,隻要自己變成鴉,就可以安然的離開,太多的他知道,交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網,罩住了自己,痛苦的在縫隙裏喘息,鐵門開始了劇烈的晃動,輪到自己出場了,心神也漸漸恢複了清明。“已惡製惡,我明明早就有了覺悟……”頭盔被戴到了頭上,隻有鐵盔下的雙眼可以清晰的讀懂他的思想,空煌被握在手心之中,起身走了出去。


    觀眾席旁的圍欄上,正趴這一個看起來無聊的男人,驊夜他的周圍永遠是空曠的,就算是那些有錢的主,也知道這個人是多麽的危險,荊棘牙過去的副隊長,現在的煉魂場所羅門聖殿級別的高手,這樣的人,能避自然就避遠點,而現在,這名危險人物的目光卻落在了七寒身上,雖然帶著麵具,可是那個身影,使驊夜感到很熟悉。


    “我在哪見過他嗎?”搜索了下大腦裏的回憶,卻始終想不起有七寒這號人物,“大概是記錯了吧。”自從上次和瓔珞見麵過後,驊夜就不斷開始回憶起過去的事,跟隨鴉的那些日子,荊棘牙,這個名字,差一點就可以打響,卻因為鴉的失蹤而土崩瓦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驊夜不知道,隻有無盡的歎息,而眼前的比賽也在同時開始了。


    七寒的對手是三名來自大西聯邦的逃犯,三個人的眼裏都布滿了血絲和殺意,這是他們最後的活路,就像是被逼進了野獸,正在爆發出最後的力量,每個人都是犯了死罪的人,在這裏,他們將要找到活下去的道路。


    “我不想殺人,卻知道,有的時候,我必須沾染鮮血。”輕輕歎息一聲,七寒的手指已經握在了空煌上,這些日子的磨練,使得他的實力有了明顯的提升,雖然與鴉遠遠不能夠相提並論,可是對付眼前的三人,已經是綽綽有餘,“抱歉了,我必須獲勝。”如同一陣清風吹過,留下的,隻是重傷的三人,在地上哀號,他們的身上都出現了明顯的傷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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