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距離s市也隻是幾個小時的路程,時隔一個月,警察再次踏進張東的家裏,受到的待遇自然不好,張東的父親黑著一張臉,恨不得將兩人當做殺害自己獨子的凶手,倒是張母好一些,看著何菲欲言又止的。


    何菲給簡墨晗使了個眼色,簡墨晗腦筋一轉,想了個法子將張父支了出去,當然自己也跟著走了,何菲麵對張母收斂了神色:“我知道你有事瞞著我,但是我們早晚會查出來的,你早一天說,我們就能早一天抓到殺你兒子的凶手。”


    何菲的句句肯定果然讓張母慌了手腳,其實何菲隻是察言觀色的事做多了,自然對別人的神色敏感了些。


    似是下了很大的勇氣,張母終於開了口:“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東子他,不喜歡女人。”


    何菲內心驚訝,然而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隻是挑了一下眉,熟悉的人知道這是她辦案時驚訝的表現,可是此時,張母隻覺得何菲已經掌握了自己兒子的全部信息,當下也不在猶豫:“大概在他二十歲的時候,有一次我們一起看電視,講到同性戀,他試探的問我們是什麽看法,他爸當場說了一句傷風敗俗,東子沒說什麽,我也沒太在意。


    但是等到他26、7了,還不見談戀愛,我和他爸開始慌了,那時他自己在外麵租房子住,一起住的還有一個男孩,說是分攤房租,結果有一次我沒通知他就去他住的地方了,本來是打算看看他過的怎麽樣,誰知卻看到他們兩個睡一間屋子,我再怎麽遲鈍,也看出來兩人的關係不一般了,他跪在我麵前求我,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隻是知道不能告訴他爸。但是還是要求他跟我回家住。


    東子是個很孝順的人,當下收拾了東西跟我回來了,隻是走之前單獨跟那個孩子說了幾句話,我們編了個謊話讓他爸相信東子一個人在外麵住累了。想回家住一段時間,後來,在我還沒想好應該怎麽分開他倆的時候,東子主動跟我說他們分手了,還說他以後會找一個女孩結婚生子好好過一輩子的。


    其實知道東子不喜歡女孩後。我就上網查過很多這方麵的資料,也知道這不是說變就能變得,可是既然東子主動開口了,我也就選擇相信了,果然沒過多久,他就找了個女朋友,就是蘇樂,兩人認識沒多久就住在一起了,甚至開始談婚論嫁了,半年前。他們說去s市打工,我們沒有攔著的理由,就由著他們去了,可是,沒想到……”


    張母的故事很簡潔,故事中的主角也隻涉及了三個人,但是結局卻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你知道跟張東一起住的男孩的基本信息嗎?”其實何菲是想說同居的,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字眼。


    張母搖了搖頭:“我當時六神無主的,哪裏還有閑心關心這些啊,而且那個男孩我也隻見過一麵。比東子還小幾歲的樣子。”


    何菲在心裏迅速過濾了一下他們手中掌握的關於張東的資料,可是竟然沒有一個符合條件的人存在,如果不是張母主動提及,恐怕真的沒人知道這個人了。


    就眼下的情況而言。張母主動提及這一段往事,恐怕是起了懷疑,但是是什麽原因讓她將自己兒子的死與兩年前的事聯係起來的呢,何菲不解,也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張母深深地歎了口氣。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


    何菲打開信封,信紙已經泛黃,折疊的印記上也起了毛邊,看樣子這封信被人反複讀了很多遍,小心翼翼的打開信紙,入目的是娟秀的字體。


    東東:


    你說這個名字是我的專屬,可是為什麽昔日的誓言猶在耳邊,你的心就已經不屬於我了呢?夜深人靜輾轉反側是時候,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不夠好才讓你棄了那些花前月下、棄了那些海誓山盟,我想了又想,得到的結果卻隻是讓自己遍體生寒,我最大的不好恐怕就是生而為男。


    曾經我們的愛戀是那麽的隱忍而又熱烈,而現在你說過的不是問題的問題,終究乘著現實的洪流將我們打的粉身碎骨。一直很喜歡你的眼睛,它們深沉而又充滿著對我的寵溺,可是當你直視著我說不愛的時候,眼眸深邃,我卻再也看不出你的任何情緒,那一刻,心碎的聲音提醒著我不能倒下。


    曾經有個朋友問我,如果有一台時光機,我想回到什麽時候,我想回到那天,早晨醒來你就在身旁,陽光暖暖的照在我身上,我的心裏也是暖的,我想回到那月,你牽著我的手,對著月亮星星宣布,從此我的生命中有了你的參與,可是,我最想回到的還是那年,回到那年,我不會走那條路,這樣我就不會遇見你,那樣,我們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如果我們最終的結局是各安天涯,我寧願生命中從來沒有你。


    落款的名字是樂樂,日期是蘇樂去s市的前幾天,信不長,但是何菲能從這短短的字句中體會到寫信人濃濃的悲傷。


    張母擦了一下眼角:“前兩天我在收拾東子的屋子時發現的,看得出來,東子常看這封信,可能他們還有聯係,無論如何,東子負了那個男孩,我怕……”


    何菲當然知道張母的未盡之言,自古以來因愛生恨的故事比比皆是,但是似乎有什麽不對,張東能將這封信反複看了又看,信上隱約還有淚痕,應該不是真的像信上所說對他斷了情愛,那又是為什麽會分開呢。


    如果說是因為來自父母的壓力,可是張母不是還沒有任何動作嗎?現實的壓力似乎也說不過去,按照信裏以及張母的說法,兩人已經秘密在一起很長一段時間了,壓力不是那一刻才有的,兩個當事人,一個躺在解剖室冰冷的櫃子裏,一個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沒有人能出來給何菲解惑。


    同性戀這個詞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個敏感詞匯,但是何菲身邊也不是沒有,對於他們,她從來都是抱著祝福的心態去看待的,因為身處中國這個大環境中,相愛並且在一起是十分不容易的,需要莫大的勇氣。


    抬起手腕,估算了一下,簡墨晗和張父應該快回來了,將信裝在隨身攜帶的證物袋裏,下一刻,兩人已經推門進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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