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縣長，我打個比喻！”徐建川笑道，沒心沒肺的樣子。
“比喻也要切合實際！”楊瓊俏臉冷冽，抬手掠掠額前秀發，瞪眼徐建川，匯報會居然講美女，不嚴肅，她不高興。
“西施、貂嬋應該算著民女吧！”狗改不了吃屎，雍正聽楊瓊說比喻也要切合實際，便跳出來為楊瓊助陣。
“可後來還是被帝王將相弄去了！”錢大明張嘴就來。
楊瓊瞪眼錢大明，臉轉一邊。
錢大明嘿嘿笑笑，美女縣長眼睛瞪自己，也是一種享受吧？基層領導同誌對女人瞪眼睛見慣不驚，還高興得很呢！
雍正看明白了楊瓊的表情，接過話：“七仙女還嫁給董永呢！”
“可後來還是被玉帝老兒接回天庭養起來，幹織布、煮飯的事情，要不兩年七仙女一樣要變成黃臉婆了！”錢大明信手拈來，雍正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小單秘書撲哧一聲笑起來，她第一時間意識到自己失態，趕緊用手捂住嘴巴，這裏可沒有她講話的份、連笑也不行。
楊瓊轉臉狠狠瞪眼小單秘書，小單秘書趕緊把手拿開嘴巴，正經做記錄的樣子。
楊瓊沒想到錢大明、徐建川圍繞女人話題講下去，不僅衝淡了匯報主題，還有取笑、影射自己之嫌。
男人社會，貫用女人開心，楊瓊知道繼續糾纏這個話題，恐怕自己也插不上嘴，她看著徐建川俏臉一沉：“三個月後，你再到我辦公室談美人！”
楊瓊神色嚴肅，已經生氣，剛才幾個人談美人還嘻哈打笑。見楊瓊真生氣辦公室氣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縣長辦公室是你們插科打諢的地方嗎？也不看看地點，幾個人把頭埋下去，不看楊瓊。
“三個月後。你再到我辦公室談美人”，這話有出處。縣委任命徐建川做風景區旅遊管理局局長時，組織有個決定，徐建川三個月內找不回來足夠的風景區建設資金，免去風景區旅遊管理局局長職務。
大家看見楊瓊發脾氣，趕緊噤聲，小心從事，沒有人願意觸黴頭，再去談論美女。
旅遊大開發風景區缺乏建設資金。如何利用風景區招商引資，在體製內引起極大反響，各抒己見，觀點不同，爭論急烈，互不相讓，麵紅耳赤。
萬峰山仿佛待嫁閨女，閨女嫁給誰、要多少彩禮，成為體製內一眾人關注的首要事情。
徐建川見楊瓊講起組織決定，他不能不鄭重起來。認真道：“萬峰山是美人，不是傾城傾國，而是美傾世界。如何保護美人、把美人嫁出去，是今天風景區旅遊管理局要匯報的重要工作之一！”
“如何建設風景區，各有見解，風景區建設給文藝方針一樣，也應該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楊瓊瞟眼徐建川，加重語氣，“一家之言，對風景區建設不利！”
楊瓊說話時不僅俏臉嚴肅。還十分有針對性，在座沒有人聽不出弦外之音。
“既然組織給我三個月時間。就視為我的風景區建設主張有獨到見解，這期間應該多聽一家之言！”徐建川嗬嗬道。給楊瓊送去一顆軟釘子。
雍正見楊瓊針對徐建川、徐建川反過來回擊楊瓊，認為有機可乘，趕緊跳出來支持楊瓊，他正色道：“徐局長，‘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是黨和政府工作的一貫方針，你要‘一家之言’，是不是太自負、太自信了一點？”
“雍局長做了多年的旅遊局長，從未提及過旅遊開發，這個時候也有資格跳出來談自負、自信？”徐建川轉臉看著雍正，鄙夷眼神。
雍正愣在那裏請不了轉，自己做旅遊局長從來就沒有做過旅遊的事情，別人把旅遊局看成是閑位子，他也把旅遊局當著閑位子，沒有當回事，隻把閑位子當著級別存在。
“你……”雍正話語卡殼，好在他頭腦反應快，“我還有發言權！”
“隻可惜，你多年來一直放棄發言權！”徐建川冷冷道。
“你……”雍正徹底無語。
錢大明冷哼聲，憤然道：“徐局長之前，有誰講過開發福祉縣旅遊資源，有誰講過就站出來！”
雍正被錢大明當頭一棒，有些傻眼。
萬峰山天生地長，矗立萬萬代，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過可以搞旅遊開發，其他人情有可原，雍正是旅遊局長，以為萬峰山是窮山惡水，無用之山，沒想到看走了眼，現在錢大明一語見血，他沒有辦法硬氣。
雍正被錢大明的話抵進了死角，氣得一臉豬肝色，看向楊瓊。
楊瓊俏臉冷冽，目光犀利，雍正意識到，自己若是如此敗下陣來，楊瓊就會徹底把自己當著窩囊廢。
雍正明白自己沒有退路了，既然已經上戰場，還得壯著膽子、咬緊牙根拚搏一回。
雍正目光不看錢大明，劍指徐建川，這是策略，與錢大明爭論，公說公有理婆說有理，糾纏不清，不如與徐建川交鋒，才能在楊瓊麵前顯示自己的膽識。
雍正看著徐建川，語氣緩緩道：“徐局長在建設風景區方麵，防民勝於防川，怎麽會這樣呢，我都覺得好笑！”
“好個防民勝於防川，還覺得好笑！”徐建川諷剌語氣，“在我眼裏，那些說三道四的人，隻不過是援手某些人逐鹿風景區景點、圍獵標的、從中撈取好處之徒而已！”
一針見血，撕破錢大明畫皮，徐建川對小人，從不留情。
“你……”雍正手指徐建川，“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徐建川斬釘截鐵：“請雍局長轉告那些人，風景區測算底線擺在那裏，沒有人可以突破，要突破除非把我徐建川趕出福祉縣！”
徐建川在宣戰，在向一幹人宣戰，甚至沒有把楊瓊也放在眼裏。
楊瓊眼睛瞪著徐建川。有你這樣講話的嗎，此子太狂妄，這可在我的辦公室！
雍正見楊瓊鐵青著臉眼睛瞪著徐建川。冷冷道：“這話徐局長是不是講大了一點，如果縣委、縣政府有決定。徐局長也敢頂著不執行！”
“除非個別縣領導受小人蒙蔽！”徐建川針鋒相對，毫不口軟，“縣委、縣政府才不會做出什麽有損、出賣風景區的事情！”
徐建川這話太犀利，雍正心虛，一時亂了方寸：“你……”
“你什麽你！”徐建川正色道，“請你記住我講的話，所有圍標者必然水中撈月，徒勞而歸！”
徐建川講的沒有錯。他是在正告那些圍獵風景區景點的人。
福祉縣是山區縣，沒有多少國有資產，國有資產流失時並沒有多少人一夜暴富，現在突然冒出個具有世界級潛質的風景區，福祉縣有資格咬到一口的人多的是，像雍正之類的人怎麽不緊急行動起來。
楊瓊看著徐建川，神色驚愣，她也聽講了官員勾結無良商人圍標風景區景點清的事情，沒有證實，徐建川當著雍正的麵講這話。不可能無的放矢。
楊瓊也不願意看到官員勾結無良商人吞噬風景區，可是現在的事情就如此，你不讓貪官和無良商人獲利。風景區根本就建設不起來，這是非常無奈的事情。
兩利相衡取其重，兩害相衡取其輕，這就是矛盾，給改革之初一樣，不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人民群眾怎麽又富裕得起來。
楊瓊有自己的打算，風景區不搞建設，她就撈不到政績。風景區建設轟轟烈烈搞起來，這樣才能彰顯她的政績。
楊瓊必須維護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利益是什麽，是政績。她正色道：“縣政府測算底線，僅是測算，風景區堅持測算底線為依據與開發商談判，是縣政府的決定，但這個決定不是一成不變！”
楊瓊說：“風景區的建設必須遵循市場規律，任何測算都隻不過是測算，要想把測算變成現實，必須要經得起市場檢驗！”
楊瓊說：“競爭體現的是公平公證，風景區固然有世界級自然景區潛質，但是，世界級風景區也要遵循市場經濟規律才能建設起來！”
楊瓊說：“世界級風景區建設起來後，能不能夠達到世界級風景區的經濟效益，取決於旅遊營運，如果世界級風景區達不到世界級風景區的營運效益，風景區的建設無疑失敗！”
楊瓊說：“因此，測算底線雖說是一條線、是原則，但是畢竟是僵死的東西，如果經受不起市場經濟檢驗，就得用市場經濟方式解決！”
“楊縣長講得好！”雍正拍案而起表情，像打了雞血針，興奮莫名，“福祉縣是山區縣，招商引資談何容易，楊縣長親自掛帥，從全國各地引來那麽多投資商，個別人為了照顧個別人的麵子，以測算底線為由把他們拒之門外，給福祉縣造成重大經濟損失！”
雍正看著楊靜，憤怒表情：“投資商的錢進不來福祉縣事小，關鍵是，投資商背地講了許多難聽的話，說福祉縣思想不解放，政策僵死，沒有靈活性，抱著金飯碗做叫花子，有這樣的縣委、縣政府，老百姓怎麽不過苦日子？”
雍正看著楊瓊，痛心疾道表情：“這些話難聽啊，許多同誌想解釋，可事實就如此，怎麽解釋呢？投資商話難聽是小事，楊縣長是知道的，投資商來至五湖四海，他們把對福祉縣的評價講出去，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萬，福祉縣現在出名了！可是這樣的名還是不出為好，出名了，永遠都沒有人到福祉縣投資，到頭來金飯碗生鏽，哪來什麽世界級風景區，連區域性風景區也建不起來！”
雍正越講越氣憤：“我建議楊縣長考察調研這方麵情況，福祉縣人民不想再抱著金飯碗當叫花子！福祉縣人民不想看到個別人依仗萬峰山盛氣淩人的樣子！”
雍正話完，忽的站起身，激憤無比樣子轉身走出楊瓊辦公室。
雍正算是真正豁出去了，仗義執言，形象高大，一個眾所周知的圓滑之人，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來，更沒想到話完轉身走人。
狗急跳牆，有時還真那麽回事。
這也不能完全怪雍正，雍正也是心裏憋著氣。
上午雍正參加風景區旅遊管理局領導班子開會時打電話，被關在會議室門外，後差點被護山隊員拖出去扔上大街，一付窩囊廢樣子，突然間變得慷慨激昂，這是連徐建川也沒有想到的。
這是在楊瓊辦公室，雍正公然走人，楊瓊沒有叫住雍正，錢大明、徐建川當然不會叫住住雍正。
雍正走了，辦公室靜得出奇，風景區領導班子第一次開會、第一次集體給縣長匯報工作就出現這樣的情形，今後的工作還怎麽推進，楊瓊看眼徐建川。
徐建川不動聲色，頭腦疾速運轉，他很快明白了，以雍正的膽識，根本不可能在楊瓊辦公室衝上衝下，他這樣做，隻能說明雍正與楊瓊配合默契，在演戲。
你演你的戲，我穩坐釣魚台，事情發生在楊瓊辦公室，與我何幹，徐建川不動聲色。
情況突變，錢大明吃驚不小，正襟危坐，見徐建川不動聲色，雖說頭腦反應慢一拍，他也明白了雍正與楊瓊演戲，於是放下心來，挪挪身體，臉上沒有特別表情。
鄭碧容了解徐建川，見徐建川並沒有擔心什麽，她神色不睬不理。
代中和吃驚不小，他認為雍正跑出楊瓊辦公室是對楊瓊的大不敬，可雍正就是跑了！他看出些門道，雍正的跑並不是對楊瓊大不敬，而是對徐建川死守測算底線、造成眾多投資商流失而義憤，促使楊瓊對徐建川的招商引資政策進行糾正。
如果楊瓊要糾正，必然給徐建川造成更大的對抗，關鍵是，楊瓊明裏是給徐建川對抗，實際卻是給白書記對抗，代中和意識到，事情鬧大了。
小單秘書坐在楊瓊身後，事發突然，她對徐建川的處境十分擔心，向徐建川投去關切眼神。徐建川不說話。
錢大明不說話。
鄭瓊容不說話。
代中和不說話。
楊瓊不說話，冷眼看向徐建川、錢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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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喻也要切合實際！”楊瓊俏臉冷冽，抬手掠掠額前秀發，瞪眼徐建川，匯報會居然講美女，不嚴肅，她不高興。
“西施、貂嬋應該算著民女吧！”狗改不了吃屎，雍正聽楊瓊說比喻也要切合實際，便跳出來為楊瓊助陣。
“可後來還是被帝王將相弄去了！”錢大明張嘴就來。
楊瓊瞪眼錢大明，臉轉一邊。
錢大明嘿嘿笑笑，美女縣長眼睛瞪自己，也是一種享受吧？基層領導同誌對女人瞪眼睛見慣不驚，還高興得很呢！
雍正看明白了楊瓊的表情，接過話：“七仙女還嫁給董永呢！”
“可後來還是被玉帝老兒接回天庭養起來，幹織布、煮飯的事情，要不兩年七仙女一樣要變成黃臉婆了！”錢大明信手拈來，雍正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小單秘書撲哧一聲笑起來，她第一時間意識到自己失態，趕緊用手捂住嘴巴，這裏可沒有她講話的份、連笑也不行。
楊瓊轉臉狠狠瞪眼小單秘書，小單秘書趕緊把手拿開嘴巴，正經做記錄的樣子。
楊瓊沒想到錢大明、徐建川圍繞女人話題講下去，不僅衝淡了匯報主題，還有取笑、影射自己之嫌。
男人社會，貫用女人開心，楊瓊知道繼續糾纏這個話題，恐怕自己也插不上嘴，她看著徐建川俏臉一沉：“三個月後，你再到我辦公室談美人！”
楊瓊神色嚴肅，已經生氣，剛才幾個人談美人還嘻哈打笑。見楊瓊真生氣辦公室氣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縣長辦公室是你們插科打諢的地方嗎？也不看看地點，幾個人把頭埋下去，不看楊瓊。
“三個月後。你再到我辦公室談美人”，這話有出處。縣委任命徐建川做風景區旅遊管理局局長時，組織有個決定，徐建川三個月內找不回來足夠的風景區建設資金，免去風景區旅遊管理局局長職務。
大家看見楊瓊發脾氣，趕緊噤聲，小心從事，沒有人願意觸黴頭，再去談論美女。
旅遊大開發風景區缺乏建設資金。如何利用風景區招商引資，在體製內引起極大反響，各抒己見，觀點不同，爭論急烈，互不相讓，麵紅耳赤。
萬峰山仿佛待嫁閨女，閨女嫁給誰、要多少彩禮，成為體製內一眾人關注的首要事情。
徐建川見楊瓊講起組織決定，他不能不鄭重起來。認真道：“萬峰山是美人，不是傾城傾國，而是美傾世界。如何保護美人、把美人嫁出去，是今天風景區旅遊管理局要匯報的重要工作之一！”
“如何建設風景區，各有見解，風景區建設給文藝方針一樣，也應該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楊瓊瞟眼徐建川，加重語氣，“一家之言，對風景區建設不利！”
楊瓊說話時不僅俏臉嚴肅。還十分有針對性，在座沒有人聽不出弦外之音。
“既然組織給我三個月時間。就視為我的風景區建設主張有獨到見解，這期間應該多聽一家之言！”徐建川嗬嗬道。給楊瓊送去一顆軟釘子。
雍正見楊瓊針對徐建川、徐建川反過來回擊楊瓊，認為有機可乘，趕緊跳出來支持楊瓊，他正色道：“徐局長，‘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是黨和政府工作的一貫方針，你要‘一家之言’，是不是太自負、太自信了一點？”
“雍局長做了多年的旅遊局長，從未提及過旅遊開發，這個時候也有資格跳出來談自負、自信？”徐建川轉臉看著雍正，鄙夷眼神。
雍正愣在那裏請不了轉，自己做旅遊局長從來就沒有做過旅遊的事情，別人把旅遊局看成是閑位子，他也把旅遊局當著閑位子，沒有當回事，隻把閑位子當著級別存在。
“你……”雍正話語卡殼，好在他頭腦反應快，“我還有發言權！”
“隻可惜，你多年來一直放棄發言權！”徐建川冷冷道。
“你……”雍正徹底無語。
錢大明冷哼聲，憤然道：“徐局長之前，有誰講過開發福祉縣旅遊資源，有誰講過就站出來！”
雍正被錢大明當頭一棒，有些傻眼。
萬峰山天生地長，矗立萬萬代，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過可以搞旅遊開發，其他人情有可原，雍正是旅遊局長，以為萬峰山是窮山惡水，無用之山，沒想到看走了眼，現在錢大明一語見血，他沒有辦法硬氣。
雍正被錢大明的話抵進了死角，氣得一臉豬肝色，看向楊瓊。
楊瓊俏臉冷冽，目光犀利，雍正意識到，自己若是如此敗下陣來，楊瓊就會徹底把自己當著窩囊廢。
雍正明白自己沒有退路了，既然已經上戰場，還得壯著膽子、咬緊牙根拚搏一回。
雍正目光不看錢大明，劍指徐建川，這是策略，與錢大明爭論，公說公有理婆說有理，糾纏不清，不如與徐建川交鋒，才能在楊瓊麵前顯示自己的膽識。
雍正看著徐建川，語氣緩緩道：“徐局長在建設風景區方麵，防民勝於防川，怎麽會這樣呢，我都覺得好笑！”
“好個防民勝於防川，還覺得好笑！”徐建川諷剌語氣，“在我眼裏，那些說三道四的人，隻不過是援手某些人逐鹿風景區景點、圍獵標的、從中撈取好處之徒而已！”
一針見血，撕破錢大明畫皮，徐建川對小人，從不留情。
“你……”雍正手指徐建川，“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徐建川斬釘截鐵：“請雍局長轉告那些人，風景區測算底線擺在那裏，沒有人可以突破，要突破除非把我徐建川趕出福祉縣！”
徐建川在宣戰，在向一幹人宣戰，甚至沒有把楊瓊也放在眼裏。
楊瓊眼睛瞪著徐建川。有你這樣講話的嗎，此子太狂妄，這可在我的辦公室！
雍正見楊瓊鐵青著臉眼睛瞪著徐建川。冷冷道：“這話徐局長是不是講大了一點，如果縣委、縣政府有決定。徐局長也敢頂著不執行！”
“除非個別縣領導受小人蒙蔽！”徐建川針鋒相對，毫不口軟，“縣委、縣政府才不會做出什麽有損、出賣風景區的事情！”
徐建川這話太犀利，雍正心虛，一時亂了方寸：“你……”
“你什麽你！”徐建川正色道，“請你記住我講的話，所有圍標者必然水中撈月，徒勞而歸！”
徐建川講的沒有錯。他是在正告那些圍獵風景區景點的人。
福祉縣是山區縣，沒有多少國有資產，國有資產流失時並沒有多少人一夜暴富，現在突然冒出個具有世界級潛質的風景區，福祉縣有資格咬到一口的人多的是，像雍正之類的人怎麽不緊急行動起來。
楊瓊看著徐建川，神色驚愣，她也聽講了官員勾結無良商人圍標風景區景點清的事情，沒有證實，徐建川當著雍正的麵講這話。不可能無的放矢。
楊瓊也不願意看到官員勾結無良商人吞噬風景區，可是現在的事情就如此，你不讓貪官和無良商人獲利。風景區根本就建設不起來，這是非常無奈的事情。
兩利相衡取其重，兩害相衡取其輕，這就是矛盾，給改革之初一樣，不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人民群眾怎麽又富裕得起來。
楊瓊有自己的打算，風景區不搞建設，她就撈不到政績。風景區建設轟轟烈烈搞起來，這樣才能彰顯她的政績。
楊瓊必須維護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利益是什麽，是政績。她正色道：“縣政府測算底線，僅是測算，風景區堅持測算底線為依據與開發商談判，是縣政府的決定，但這個決定不是一成不變！”
楊瓊說：“風景區的建設必須遵循市場規律，任何測算都隻不過是測算，要想把測算變成現實，必須要經得起市場檢驗！”
楊瓊說：“競爭體現的是公平公證，風景區固然有世界級自然景區潛質，但是，世界級風景區也要遵循市場經濟規律才能建設起來！”
楊瓊說：“世界級風景區建設起來後，能不能夠達到世界級風景區的經濟效益，取決於旅遊營運，如果世界級風景區達不到世界級風景區的營運效益，風景區的建設無疑失敗！”
楊瓊說：“因此，測算底線雖說是一條線、是原則，但是畢竟是僵死的東西，如果經受不起市場經濟檢驗，就得用市場經濟方式解決！”
“楊縣長講得好！”雍正拍案而起表情，像打了雞血針，興奮莫名，“福祉縣是山區縣，招商引資談何容易，楊縣長親自掛帥，從全國各地引來那麽多投資商，個別人為了照顧個別人的麵子，以測算底線為由把他們拒之門外，給福祉縣造成重大經濟損失！”
雍正看著楊靜，憤怒表情：“投資商的錢進不來福祉縣事小，關鍵是，投資商背地講了許多難聽的話，說福祉縣思想不解放，政策僵死，沒有靈活性，抱著金飯碗做叫花子，有這樣的縣委、縣政府，老百姓怎麽不過苦日子？”
雍正看著楊瓊，痛心疾道表情：“這些話難聽啊，許多同誌想解釋，可事實就如此，怎麽解釋呢？投資商話難聽是小事，楊縣長是知道的，投資商來至五湖四海，他們把對福祉縣的評價講出去，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萬，福祉縣現在出名了！可是這樣的名還是不出為好，出名了，永遠都沒有人到福祉縣投資，到頭來金飯碗生鏽，哪來什麽世界級風景區，連區域性風景區也建不起來！”
雍正越講越氣憤：“我建議楊縣長考察調研這方麵情況，福祉縣人民不想再抱著金飯碗當叫花子！福祉縣人民不想看到個別人依仗萬峰山盛氣淩人的樣子！”
雍正話完，忽的站起身，激憤無比樣子轉身走出楊瓊辦公室。
雍正算是真正豁出去了，仗義執言，形象高大，一個眾所周知的圓滑之人，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來，更沒想到話完轉身走人。
狗急跳牆，有時還真那麽回事。
這也不能完全怪雍正，雍正也是心裏憋著氣。
上午雍正參加風景區旅遊管理局領導班子開會時打電話，被關在會議室門外，後差點被護山隊員拖出去扔上大街，一付窩囊廢樣子，突然間變得慷慨激昂，這是連徐建川也沒有想到的。
這是在楊瓊辦公室，雍正公然走人，楊瓊沒有叫住雍正，錢大明、徐建川當然不會叫住住雍正。
雍正走了，辦公室靜得出奇，風景區領導班子第一次開會、第一次集體給縣長匯報工作就出現這樣的情形，今後的工作還怎麽推進，楊瓊看眼徐建川。
徐建川不動聲色，頭腦疾速運轉，他很快明白了，以雍正的膽識，根本不可能在楊瓊辦公室衝上衝下，他這樣做，隻能說明雍正與楊瓊配合默契，在演戲。
你演你的戲，我穩坐釣魚台，事情發生在楊瓊辦公室，與我何幹，徐建川不動聲色。
情況突變，錢大明吃驚不小，正襟危坐，見徐建川不動聲色，雖說頭腦反應慢一拍，他也明白了雍正與楊瓊演戲，於是放下心來，挪挪身體，臉上沒有特別表情。
鄭碧容了解徐建川，見徐建川並沒有擔心什麽，她神色不睬不理。
代中和吃驚不小，他認為雍正跑出楊瓊辦公室是對楊瓊的大不敬，可雍正就是跑了！他看出些門道，雍正的跑並不是對楊瓊大不敬，而是對徐建川死守測算底線、造成眾多投資商流失而義憤，促使楊瓊對徐建川的招商引資政策進行糾正。
如果楊瓊要糾正，必然給徐建川造成更大的對抗，關鍵是，楊瓊明裏是給徐建川對抗，實際卻是給白書記對抗，代中和意識到，事情鬧大了。
小單秘書坐在楊瓊身後，事發突然，她對徐建川的處境十分擔心，向徐建川投去關切眼神。徐建川不說話。
錢大明不說話。
鄭瓊容不說話。
代中和不說話。
楊瓊不說話，冷眼看向徐建川、錢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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