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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建川駕車徑直去廣場北邊,杜麗講過,廣場北邊劃出個臨時停車場。


    荷葉廣場是慶祝五一國際勞動節的活動中心,燈光璀璨,花團錦簇,噴泉衝霄,人山人海,迎賓曲歡快跳躍,整個廣場蕩漾著濃濃的節日氣氛。


    臨時停車場入口處,徐建川看見了杜阿姨。


    杜麗已經化妝,孔雀鳳冠在燈光照映下閃閃發光,天鵝脖頸越發細長優雅,胸脯雪白如玉,容顏嬌豔,長風衣罩住演出霞披,高挑身材絕美,似若仙女翩翩人間。


    杜麗神色著急,目光掃過一輛輛駛入停車場入口處的小車,翹首以盼,她是心細人,在桃花山見到過徐建川的越野車,記住了徐建川的奧迪越野車。


    徐建川的奧迪越野車距離停車場入口處還有好幾個車身,杜麗在亂糟糟環境中一眼認出徐建川的奧迪越野車,她揚起修長手臂使勁搖擺,秀發如瀑,衣袂飄飄,迎向徐建川的越野車。


    徐建川趕緊降下駕駛座車門玻窗,嘈雜聲有如洪水一樣湧入車內,他大聲叫道:“杜阿姨!”


    “小楊,來了啊!”杜阿姨仙女般翩臨徐建川越野車窗邊,俏臉興奮。


    杜麗目光看向副駕座,沒人,目光隨即轉向後排座,燈光掩映,她看到了楊常務副部長略顯蒼白、靦腆的臉麵。


    看到楊常務副部長,杜麗抿嘴一笑,豔麗俏臉透出羞赧神情。


    楊常務副部長內心慌亂,神色靦腆,正要招呼杜老師,杜麗目光已經移開。


    “小楊,跟我來!”杜麗聲音興奮,她疾步走在車身前,有兩位大媽跟在身邊。


    “小楊”喊得好清脆,聲音透著親熱、甜蜜、自豪,仿佛“小楊”不隻是楊老師的兒子。還是她的兒子。


    徐建川綠著臉,改姓做人家兒子,心裏特別不是滋味,可又有什麽辦法呢。暫時還不能給杜阿姨解釋,得繼續做人家兒子!


    徐建川心怒楊瓊,便宜了你家老子,現在你高興了吧!


    楊常務副部長坐在後排座看著徐建川後胸勺,占了小徐大便宜。他隻能偷偷笑,不好笑出聲,若是笑出聲,小家夥怕是要罵人。


    杜麗在車前引路,徐建川也來不及生氣,急忙駕車跟進。


    現在的駕駛員,別看駕車技術不怎麽樣,加塞可都是高手,稍不注意,就被別人的車撇到一邊去。


    停車位就在前麵不遠處。幾個阿姨占著位置,徐建川把車直接開進車位,泊車。


    “伯父,我的任務完成,你去欣賞孔雀舞吧,我在車上等你!”徐建川回頭白眼楊常務副部長,沒好氣道,自己被杜麗當著兒子,很不是滋味,十分憋氣。故意拿捏楊常務副部長。


    楊常務副部長嘿嘿一笑,他才不管徐建川心裏舒不舒服呢,故意氣徐建川道:“你給我招惹出來的事情,想把我扔出去不管。你認為可以嗎?”


    “伯父不厚道啊,以為吃定了我,我偏不下車!”徐建川故作不滿,給楊常務副部長鬥氣,威脅楊常務副部長,自己不下車。不過話說得相當小聲,隻能兩人在車上聽見,絕對不能傳到車外去。


    楊常務副部長才不管徐建川下不下車,自己推開車門,下車。


    “楊老師,你好你好,我們又見麵了!”一眾大媽招呼楊常務副部長,很熱情,圍上前,花兒襯托綠葉一般,楊常務副部長這片綠葉在花叢中變得異常美麗。


    杜麗沒有過來招呼楊老師,還刻意與楊老師保持一定的距離,她看著楊老師,笑盈盈的,麵色陶醉、柔情。


    杜麗看楊常務副部長的時間短暫,很快目光收回,看向徐建川,走向剛推門下車,站在車門前的徐建川,母親看兒子一樣的驕傲眼情:“小楊!”


    “杜阿姨!”徐建川喜笑顏開,在楊常務副部長麵前,他敢生氣,在杜麗麵前,他隻能做乖兒子。


    “各位阿姨好!各位阿姨好!”楊常務副部長在一眾大媽簇擁中,目光看向杜麗、徐建川,然後看著一眾大媽,笑容滿麵,彬彬有禮。


    徐建川聽楊常務副部長稱呼“阿姨”,麵色又綠了,心罵,你不叫“阿姨”不行嗎?你叫大姐不行嗎?叫大妹子不行嗎?偏偏叫阿姨,分明是讓一眾阿姨想起“小楊”啊!


    “小楊,阿姨又見到你了!”


    “小楊,陪爸過來看演出,好孝順啊!”


    “小楊好帥啊,誰家女兒嫁給小楊,是誰家女兒的福氣!”


    “各位阿姨好!各位阿姨好!”徐建川心中有氣,可臉上一點不敢生氣,還得喜笑顏開。


    一眾阿姨把自己當著楊常務副部長兒子,自己也有責任,又沒有人封住你的嘴巴,叫你不給一眾阿姨講明。


    “小楊,演出快要開始了,跟杜阿姨來!”杜麗不招呼楊常務副部長,招呼徐建川。


    明擺著的,杜麗請的是楊老師欣賞孔雀舞,可她偏不招呼楊老師,且冷落楊老師,偏偏要當著一眾姐妹不理睬楊老師,卻與楊老師的兒子打得火熱。


    女人就這樣,往往口是心非!


    徐建川當然懂得,杜阿姨借招呼自己告訴楊常務副部長,演出就要開始,這個時候自己可不能給楊常務副部長堵氣,他說:“爸,杜阿姨講快要演出了,叫我們過去!”


    “好好好,這就過去,這就過去!”楊常務副部長非常客氣,彬彬有禮,趕緊給徐建川走在一起,跟著杜麗向舞台方向走去。


    慶祝國際勞動節,荷葉廣場搭建了臨時露天舞台,燈光、背景、幕布、音響都是頂級的,看上去十分大氣。


    正對舞台前麵,安排了坐席。


    第一排、第二排,勞動模範代表席,也就是說,隻有勞動模範才能坐第一排、第二排,勞動者的節日,勞動模範代表勞動者坐最好的座位。


    第三排、第四排,領導席,也就是說,隻有領導同誌、還得上一定級別的領導同誌,才能坐第三排、第四排的座位。


    第五排至第十排,佳賓席,也就是說,隻有黨委、政府邀請的各界人仕,才能成為佳賓,才有資格坐佳賓席。


    第十一排往後,是一般座席,但一般座席也不是可以亂坐的,座位編了號,劃定區域,由部門、機關、團體、學校、企事業單位組織就座,也就是說,一般座席也要體製內人才有資格坐座位。


    然是才是散席。


    散席沒有座位,大廣場,沒有坐位的勞動者慶祝勞動者節日,隻能擁擠在人眾中站著看演出,不過也有好處,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到也自由自在。


    杜麗、一眾大媽把楊常務副部長、徐建川領到佳賓席,安排楊常務副部長、徐建川坐在佳賓席第一排最中間的位子。


    佳賓席第一排最中間座位,是佳賓席中最好的座位,能夠坐上這樣的座位,可以看出,杜麗還是有一定的實力和人脈關係。


    別小看了佳賓席,佳賓席也顯示著座位上人的身份,夠得上荷葉區黨、政邀請的佳賓,都是荷葉區有頭有臉的人物,能夠在佳賓席上坐最佳座位,也就是說,是荷葉區黨、政邀請的最佳佳賓,坐在座位上,臉麵光彩得很。


    安排好楊常務副部長、徐建川坐下,一眾大媽離去,嚷嚷道:“楊老師、小楊,我們去哪邊座,一會兒見!”


    一眾大媽就是大媽,成不了荷葉區黨、政邀請的佳賓,她們沒有資格坐佳賓席,去後麵座一般座席。杜麗的姐妹們,多少還是有些地位,有資格坐一般座席,一般座席是部門、機關、團體、學校、企事業單位組成的席位。


    杜麗的姐妹不會去擠站散席。


    大媽們走了,杜麗這才對兩人說:“楊老師、小楊,演出馬上開始,我去了,演出結束你們哪兒也別去,就在這兒等我,我過來接你們!”


    “好好好,杜老師忙,杜老師忙!”楊常務副部長連忙客氣。


    “杜阿姨,你去吧,我和爸在這兒等杜阿姨!”徐建川嘴巴很甜,給個懂事的小孩子似的。


    杜麗走了,飄然而去,身段很美,給隻小孔雀似的,楊常務副部長看著杜麗背影,內心陶醉。


    不見了杜麗身影,楊常務副部長轉臉看徐建川,想到杜麗及一眾大媽把徐建川當著自己的兒子,他就忍不住要笑起來。


    徐建川白眼楊常務副部長,臉轉一邊,心怒道,你占我便宜,你到高興,知道嗎,我心裏憋氣,早就想一拍屁股走人!


    “小徐,嘿嘿!”楊常務副部長到也客氣,徐建川來脾氣,他一點也不生氣,在徐建川麵前反到露出些討好表情。


    徐建川理也不理。


    兩人的樣子,旁人看上去反到更像是父了關係,老子討好兒子,如今的世上多了去。


    沒有人注意到楊常務副部長是誰,荷葉區委主辦的慶祝五一晚會,佳賓席上的佳賓互相之間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沒有人刻意去注意誰是誰。


    領導席上的領導有的應該認識楊常務副部長,也有人不認識楊常務副部長,不過就算有領導認識楊常務副部長,天已經完全黑下來,燈光晃來晃去,也看不清楚楊常務副部長人是誰。


    演出即將開始,隻要演出開始,沒有人會注意到楊常務副部長親臨荷葉區五一慶祝晚會。


    然而,領導席有個人無意中,看見了楊常務副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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