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吳戈來說,鹿櫻這個女孩近乎完美,唯獨讓他心生不滿的就是,她老愛在他麵充當姐姐的角色。老天在上,他可是還比鹿櫻大三個月的呢。不過這事也不能怪鹿櫻母姓太盛,要怪隻能怪吳戈自己中學時老受人欺負——尤其老受女生欺負,所以鹿櫻挺身而出打抱不平的機會就實在是太多了點。


    現在這樣的機會就又來了。


    鹿櫻氣呼呼走上前,那架勢並不特別咄咄逼人,但明顯有把吳戈當做一隻急需保護的小雞雛的意味。


    “你們還笑,真是過分……畢業這麽久,人家都那麽大的人了,還這麽捉弄人家。”她掏出手絹說。


    這話……吳戈就不說了,張勝偉在一邊都尷尬出了一身冷汗。


    “嗯?怎麽回事……怎麽擦不掉?”


    人群中傳出一片強忍的“嗤嗤”聲。


    鹿櫻的臉和吳戈挨得那麽近,即便不考慮修行有成、六感互通的因素,這個距離也足以讓吳戈心猿意馬、方寸大亂了。鹿櫻身上的體香、無意蹭在他臉上的小指、近在咫尺的玲瓏耳垂、頎長粉嫩的頸項……這一切都在吳戈心中引起了豐富的、充分的聯想。


    他的臉“刷”地一下變锝血紅。


    “哇噢……”


    人群中終於再次爆發出一片大笑。尤其是女生們,吳戈變紅的臉似乎令她們特別受鼓舞,一個個笑得千姿百態、風情萬種。


    “誰搽粉了?”吳戈勉強擋開鹿櫻的手,好不容易嘟囔出一句。


    這時候鹿櫻也感覺出了不對。


    “沒搽粉?那你的臉怎麽……”她疑惑地打量吳戈,後者不自覺地把臉扭到一邊。


    “不知道吧?”班花親熱地摟著鹿櫻的脖子。“你家寶貝練功夫脫胎換骨了,所以才這麽細皮嫩肉。我們正琢磨怎麽讓他收我們當徒弟呢。”


    “真的?”鹿櫻睜大眼睛細看吳戈,甚至也伸手在他臉上摸了兩把,頓時讓吳戈心頭一陣“突突”亂跳。


    “嗤”地一聲輕笑,鹿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又立刻捂住了嘴。


    “吳戈,你怎麽……”她的眼睛笑成兩彎月牙,“你不會是練錯了吧?”


    她忍受不住了。開始還雙手掩嘴站著笑,很快就渾身顫抖,笑得腰都彎了。


    氣質美女一般很少笑,但一笑起來就特別動人。這笑聲象一群小精靈圍著吳戈打轉,不斷地撩撥著他,由外而內地撩撥著,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做點啥……


    但他不能做。他可以毫無顧忌地任由班上的那些女生親近他,但鹿櫻是他心頭至愛,他容不得這份感情染上任何汙漬,在鹿櫻自己同意前,他絕不能對她有任何褻瀆的行為——連這樣的心思都不能有!


    他閉上眼睛,使出得道高僧濟公親傳之大法:“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也許是因為近段時間漸漸適應了自己的變化,也有可能是吳戈維護自己感情純潔姓的決心夠強,總之,這回濟公情急之下胡謅的這個“大法”居然奏效了。


    最先發現異常的是鹿櫻。當然,這裏最關心吳戈的就是她,而且這裏也數她心最善。


    “吳戈你怎麽了?”她擔心地問,“是不是生氣了?”


    “別生氣了吳戈,”她挽著吳戈的胳膊,輕言細語地說:“是我不好,不該取笑你。我說對不起了行不行。”


    吳戈想向她解釋不是那麽一回事,他沒有怪她的意思。不過他稍一分心就感覺到自己心思又在往鹿櫻的身體那方麵轉,於是隻好咬咬牙,繼續修煉他的“老僧入定。”


    吳戈的修行在仙界也許不值一提,但他畢竟已經達到了“賎席神仙”的水準而且氣場強度非同凡響,現在如此這般地一艸練,其強大的影響力便立時顯現出來了:


    就連張勝偉這樣大腦粗線條的人都已經感覺到有些冷場,但沒有一個人感覺到真正的冷——相反,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溫熱的、純淨的氣流包裹了自己,不過這股氣流並不讓人感覺特別舒服。它給人的感覺就象、就象……就象是走進了一座肅穆莊嚴的廟宇。而吳戈……怎麽看怎麽象一尊供奉在大雄寶殿上的佛。


    這樣的感覺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麵麵相覷,讓他們不由自主地猜測是不是剛才的大笑震得自己神經錯位了。因為除此之外很難解釋一家中檔酒店何以會有如此濃重的宗教氛圍。


    “咱們……還是讓老戈子給我們變個魔術吧?”有人怯怯地提議道。


    不過沒有人搭腔,提議的人也知趣地住了嘴。是啊,在神聖的佛法麵前,提魔術這樣的小道……實在是太褻瀆了。


    一片莊嚴肅穆。


    如果局麵繼續維持下去,吳戈很有可能成功地為近來在上層重又時髦的佛學增添一眾草根信徒。不過這樣的努力被兩位新來者打破了。


    “不對吧老賀,是這兒嗎?我怎麽覺得……這裏是座廟呢?”


    “開玩笑,這裏怎麽會有廟。”


    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屋裏的人同時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是啊,這裏怎麽會有廟呢,不就是家酒店嗎?


    “我來定的座我還不知道……你看這不大家都在,怎麽可能是廟呢,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老賀”繼續說道。


    “哦。”發表“廟論”的人疑惑地摸摸腦袋,沒再吭聲。


    解決了“廟”的困擾,室內重又活躍起來。


    “哇,江總啊,現在才來。”


    “江總發福了嘛。”


    “是發達了。以後可得好好關照關照一下我們這些老同學哦。”


    屋裏幾個人圍了上去,一通熱情地寒暄。


    “好說好說。”江總滿麵春風地答道。


    進來的兩個人中,“老賀”就是本次聚會的組織者,前班副賀陽;而“江總”則是本次聚會的出資者,今晚這幾桌都由他買單,假如有什麽飯後餘興的話,也統統由他出資。


    說起江總,也是個中學時代不出奇的人物。比起同班大多數同學,他要大個三、四歲,據說是因為當初在山區上學晚,不過也有人說這是因為他留過幾級的緣故。記憶力好的人也許還記得中學時他身材瘦弱、落落寡歡、老是吸溜著鼻涕的形象——那時的他甚至比吳戈還可憐,吳戈好歹還有人欺負,但對他,人們基本上都秉持敬而遠之的態度。不過這種記憶早就該被扔進曆史垃圾堆了。現在人家可是一身光鮮的名牌,項鏈戒指怎麽看都象在鐵匠鋪專門定製的家什,顯得特別結實耐用;腦袋大脖子粗,年紀輕輕就有謝頂的趨勢,還一臉油汗……總之,人家渾身上下的一切都在彰顯著“總”的身份。


    更何況,人家連臉和肚子都“腫”得不得了。這就更能說明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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