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妙香仙子和郭美妮初相逢,除了看出她腰間的短劍是自己賜予得意弟子郭玉樞之物,還看出這個後輩對吳戈已暗生情愫……想當年,她正是因為郭玉樞不聽她的話戀上一個女子,對他進行嚴加管束,才惹得郭玉樞一氣之下離開師門。經曆數百年人世滄桑之後,她漸漸明白男歡女愛是世間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自己當年雖然是為弟子著想,但未免不近人情、過於粗暴,以至於毀了一個前途大好的修仙奇才。尤其在聽郭美妮講述“謝罪表”的事情後,妙香仙子更是唏噓不已。但是,這種懊悔心理令她在對待郭美妮時走向了另一個極端,決心盡全力促成她和吳戈的這段婚事。妙香仙子很長時間沒有出過仙界,不知道現代社會的規矩,還是按老傳統找到孫悟空提親。而在孫悟空看來,有人看中了他那個不成材的“臭小子,”居然上門提親,於他這個師傅也是極有麵子的事,自然是令他很開心。不過,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覺得自己的大徒弟和二徒弟才是天作之合……本來,這事換任何兩個人來談一點事也沒有,但偏偏談這門親事的是兩個脾氣都暴躁的神仙。最後也不知是誰說錯了一句什麽話,兩位神仙從爭執到動怒,從動怒到口角,最後終於按捺不住動起手來。


    對於這些,吳戈當然一無所知。布袋和尚剛才想要告訴他的正是這件事,隻可惜被打斷了。


    吳戈看看妙香仙子,又看看孫悟空。


    “我……”他摸摸腦袋,說:“的確不光是同事,我還……”


    “聽見沒有,不光是同事!”


    妙香仙子看著孫悟空,誌得意滿地叫道。


    “唉……?仙子,我話還沒說完。”


    吳戈急道。


    “胡說八道!”孫悟空怒道,“我不管你那重重重徒孫跟戈兒什麽關係,反正他就得娶霞兒過門……這是定好了的事!”


    “喂……師傅,什麽時候定好的!”


    吳戈跳著腳抗議道。這兩個老家夥,怎麽能當著凱莉的麵這麽說?


    “你已經有婚約了?”


    凱莉走向吳戈,睜大眼睛問道。


    “誰說的誰說的!”吳戈氣急敗壞地叫道。“誰有婚約?什麽時候定好了?”


    “誰說沒有?”孫悟空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上回不是在酒桌上說好的嗎?霞兒的爹媽都在。”


    “沒這回事。”吳戈堅決否認,“那回沒說好!”


    “隻是沒說好?但是還是說了對嗎?”


    凱莉問。


    “呃,是說了……不過那不是我自己……”


    吳戈急赤白臉地分辯道。


    “看看,你自己徒弟都不認這回事。既然這樣,你憑什麽不許戈兒娶我徒孫?”


    妙香仙子理直氣壯地說。


    “他不認也得認。”孫悟空強硬地說。“他跟霞兒什麽事都有了,想不娶也不行!”


    “喂……師傅!”


    吳戈跺腳慘叫,險些暈厥過去。


    “好,既然你這老猴子蠻不講理,我們就手下見過真章再說!”


    “老道會怕你這老婆子麽?”


    孫悟空與妙香仙子各出法寶,眼見就要再次交戰。


    “祖師、祖師。”


    關鍵時刻,郭美妮從遠處飛了過來――她雖然早就晉身一階修行者的行列,但飛行術卻是進仙界之後由妙香仙子傳授的,掌握得還不純熟。她早就知道祖師又跟“孫教授”打起來了,不過直到現在才追上他們。


    “祖師,算了吧。你就別再跟孫仙師爭了。”郭美妮一落地,顧不上跟吳戈打個招呼,就趕緊扯住妙香仙子的衣袖勸道。


    “你這孩子,這事怎麽能算了?”妙香仙子喝道。“想當初,你那先祖為自己的女人,連祖師都敢頂撞。你這女娃娃怎麽如此軟弱?你不是親口跟祖師說你喜歡戈兒的嗎?”


    ……


    凱莉盯著吳戈。


    “我、我根本不知道這事。”


    吳戈很無辜地說。


    “她確實是很漂亮。”


    凱莉望著郭美妮說道。語氣中聽不出是喜是悲。


    “凱莉,你別……”


    郭美妮滿臉通紅。


    “是,我是說過。”她望著吳戈,很扭捏地說。“不過那隻是有好感,不能說……”


    “好了,喜歡就是喜歡。”妙香仙子不耐煩地說。“你喜歡的你就要去爭取,跟你先祖一樣,知道嗎?”


    “可是……”


    “師傅、師傅。”


    郭美妮的話還沒說完,程穎霞也高聲叫喊著飛奔過來。


    雖然還不會飛,但她的奔跑速度也還是非常驚人的。


    “師傅,你鬧什麽嘛。”程穎霞跑過來,拽住孫悟空的胳膊,非常不滿地說。“你非要把這點事鬧得滿世界都知道才高興是吧?”


    “嗯,你這小妮子怎麽這麽說話?”孫悟空訓斥道。“師傅這不是為你將來著想嗎?你跟戈兒……”


    “我跟他什麽都沒有。”


    程穎霞跺著腳說,同時略帶怨恨地望了吳戈和凱莉一眼。


    “她為什麽用那種眼神看你?”


    凱莉很敏感地問。


    “呃,什麽眼神?我怎麽知道……她一向是很恨我的。”


    吳戈說。


    “是嗎?”


    “當然。”


    “那,她為什麽恨你呢?”


    吳戈……


    “她也很漂亮。不是嗎?”


    凱莉咬著嘴唇說。


    “喂,凱莉,你不會是說……”


    “她就是孫先生說的那個跟你‘什麽事都有了’的女孩?”


    她眨著大眼睛問吳戈。


    “是的……不是的!”


    吳戈有些氣急敗壞。


    “凱莉,你怎麽能……我跟你說……”


    “哎呀,猴哥哥怎麽生那麽大的氣……噯,小哥哥你也回來了?”


    小鳳仙的大駕也光臨了這混亂不堪的現場。


    她衝著吳戈風情萬種地一笑。


    “這位小姐姐是誰?”


    她看著凱莉好奇地問。


    凱莉睜大了眼睛。


    “她為什麽那樣對你笑?”


    她帶著點質問的姓質問吳戈。


    “她、她一貫如此啊?”


    吳戈答道。


    “一貫如此?就是說你們之間已經很久了?”


    “我……我是說她對誰都這樣。”


    “對誰都這樣……?這樣的你也要?”


    凱莉鄙棄地看著吳戈。


    “你別……其實,這很複雜……”


    吳戈腦門上汗水隱現。


    “她也是很漂亮的。”凱莉強作鎮靜地說,“我現在知道為什麽人家說你豔福不淺了。”


    “我、我真的沒有……”


    吳戈百口莫辯、焦心若焚。


    “孫爺爺孫爺爺……咦,你也回來了?”


    呂小小從空中落下,一眼看見了吳戈。


    凱莉看看呂小小,又看看吳戈。


    “她不是還沒成年麽?”


    她皺著眉,疑惑地問。


    “是啊。哦,其實她……凱莉,你不是以為……沒她的事,她跟這事無關。”


    吳戈發急道。


    “誰說沒我的事,誰說跟我無關?”


    呂小小翻著白眼,很不滿的說。她大腦本來就粗線條,根本沒鬧懂吳戈和凱莉到底在談論什麽,隻是出於小孩心姓,本能地反對一切把她“排斥在外”的言行。


    吳戈……


    你們……這是成心合起夥來整我的是吧?


    凱莉雙肩抖動,嘴角也抽搐起來。


    “吳戈先生,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


    她強忍哽咽,悲聲說道。


    “凱莉……”


    吳戈慌了神,趕緊把凱莉抱進懷裏,試圖安慰她。


    凱莉推開吳戈,但當吳戈再次將她攬入懷中,她沒有拒絕……這有什麽辦法?以前,她是“學霸”、“冷血女巫”,從來都是以強硬示人。但現在,那個男人已經成功地把她給變軟了、讓她回複成了一個柔弱的女孩。這樣的場麵她無法一個人應對,她必須要一個溫暖的懷抱來慰藉自己。


    凱莉伏在吳戈胸口,哭得全身抖動、淚眼朦朧。


    吳戈心疼了,吳戈發火了。


    “你們搗什麽亂!”他放開嗓門喝道,雖然不是暴氣狀態下的“獅子吼,”但音量也足夠大。“我的婚事需要你們來艸心嗎?誰跟你們有……有什麽約定有什麽事,嗯?!”


    紛亂的場麵頓時安靜下來。看到凱莉趴在吳戈懷裏痛哭、吳戈又那麽維護她,誰都看出他們之間是什麽關係。


    隻有孫悟空有點不服。因為他一直希望吳戈能跟程穎霞成事,再說他脾氣暴躁,有資格發火。


    “呦嗬,你還……”


    “我怎麽了?”吳戈齜牙咧嘴對著孫悟空吼道。“這些事都是你鬧的!早告訴你別艸心這些事……你二徒弟根本就不喜歡我。你還非要把我們往一塊湊。”


    孫悟空一時語塞……他雖然脾氣暴躁,不過不是不講理。在現代社會混跡久了,他多少也明白點“婚姻自主”的先進理念。


    “你個不知好歹的孽徒……以後跟你算賬。”


    他氣呼呼丟下一句狠話,轉身化作流光飛走了。


    “祖師,我們也走吧。”


    郭美妮搖晃著妙香仙子的胳膊勸道。


    跟孫悟空不同,妙香仙子沒在現代社會呆過,不懂什麽“婚姻自主”的理念。加上她為這事窩了一肚子氣,不爭個贏她心裏不痛快。


    “不行。”她斷然拒絕道。“祖師不給你把這事……”


    “祖師啊,其實我喜歡別人了。”


    郭美妮不想影響吳戈的戀情,情急之下隻好撒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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