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哈利第二次見到這個據說是全歐洲巫師界最出色的記者,畢業於拉文克勞的傑森?奧威爾?伊納留斯,站在布萊克老宅的玄關處,哈利看著自己的丈夫迎進了他的朋友。


    “哦,好久不見,西弗勒斯的伴侶。”伊納留斯看到哈利,很溫和地問候著。


    “您好,伊納留斯先生。叫我傑洛米或者哈利就好。”哈利微笑,對伊納留斯的稱呼很滿意,隻是這個稱呼太過於有打趣意味了。


    西弗勒斯關好門,就走到哈利身邊,很自然地用手臂繞過哈利的腰,另一隻手則執起哈利的手。說道:“別站在這裏敘話。你不是泡好了咖啡麽?叫他奧威爾就行了。”


    “西弗勒斯,真小氣。”伊納留斯說道,西弗勒斯的獨占欲實在是太強了。


    哈利很有禮貌地用眼神征求著伊納留斯的意見,伊納留斯笑著點頭,但並不語。於是,哈利也就暫停了寒暄,由西弗勒斯帶著走進了會客室。坐下之後,打了個響指,咖啡壺自動在三隻咖啡杯裏倒了咖啡。又簡單地寒暄了幾句,伊納留斯不得不說,朋友的這個伴侶在離開的十二年中改變了很多。


    “我上回在霍格沃茨見過兩個小家夥,實在太可愛了,居然會想到要送西弗勒斯一份‘新婚禮物’。”伊納留斯調侃道,“比我兒子還可愛啊,啊,什麽時候我把我的小寶貝帶來你們見一下。”


    “行了,奧威爾,我以為你知道我和哈利的時間很寶貴,你繼續如此,我不保證你的時間夠用。”對於西弗勒斯來說,任何打自己家可愛小女孩主意的人都像玫瑰花上的象鼻蟲一樣令人討厭。


    “呃,西弗勒斯你都沒有告訴我這件事。”哈利察覺到伴侶的情緒不對,於是開口調劑。


    “你才回來不到三天,我可沒辦法和你每件事都說清楚。”西弗勒斯說道,神色自若。


    “呃,西弗勒斯、哈利,這是我根據你們的要求擬出來的幾個問題,你們看一下,如果沒有問題,我們就開始,可以嗎?”伊納留斯也不再說題外話了,立即切入了正題。取出一張羊皮紙,說道。


    哈利接過羊皮紙看了一下,表示可以。


    “我們開始吧。”伊納留斯笑著取出了一個錄音裝備,“等一下你和西弗勒斯可以留個影麽?”


    “恐怕不行,哈利的靈魂出了問題,這樣上報肯定暴露。”西弗勒斯拒絕道。


    “那別人怎麽確認我采訪的是救世主?”伊納留斯為難了。


    “我倒是可以把附加魂屏蔽掉5分鍾,但是,我靈魂之前有傷到,估計和十二年前還是有點差距。”哈利說道。


    “沒關係,誰都知道,時間是會改變一個人的相貌的。”伊納留斯說道。


    哈利和西弗勒斯自然沒有疑議了,於是,伊納留斯打開了魔法錄音裝備道:“今天,我很高興能夠再次見到救世主哈利?波特先生,我曾很榮幸地以證婚人的身份參加了哈利和西弗勒斯的戰時婚禮。哦,哈利,現在仍舊有人覺得西弗勒斯是個不可饒恕的食死徒,你和他的結合甚至被稱為‘救世主的唯一汙點’,對此,你怎麽看?”


    “正如我在戰後所說:西弗勒斯的確曾是食死徒,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但是同樣的,應當認識到,他作為伏地魔的魔藥大師手上極少沾血。但是事實上,我沒有說的是,他同樣是鄧不利多留給我的一筆無價財富。”哈利說道。


    “財富?”


    “是的,奧威爾。財富,一個在第一次戰爭末期就已經成為鳳凰社一方的間諜的西弗勒斯可以當得起無價之寶吧?我相信,很多鳳凰社的核心成員在第二次對伏地魔的戰爭中參加這裏的聚會時,應該都有一個印象――隻要鄧不利多教授和西弗勒斯一起出現時,西弗勒斯永遠和鄧不利多教授靠得最近。我至今記得,就算是我的學院導師,鄧不利多教授的得意門生麥格教授都沒有這樣的殊榮。那麽,我想這代表了什麽,不言而喻。如果一個把生命置之度外為勝利的降生出生入死的人要被稱為‘不可饒恕’,那麽,我覺得是不是應該想一想,那些有能力卻又沒有站出來的人又該稱為什麽呢?至於‘唯一的汙點’?這個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我想說,如果一份在戰火紛飛的歲月中建立起來的信任和愛情被稱為‘汙點’的話,那我覺得,這個‘汙點’會是我人生中最美麗的永久裝飾。奧威爾,你永遠不能體會,我在那段時間中為西弗勒斯準備鑽心咒緩釋劑時的心情以及我被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夫人和狼人芬裏爾?格雷伯克先生追殺時看到西弗前來救援時的激動。”哈利笑道,“你也已經知道了,我說過,我選擇他,是因為他看到的我,從來不是救世主,而是一個曾經和他一起麵對一切人。並且,他能夠給我的安慰從來就比別人更多。”


    “哦,看來你們的感情是經曆了戰爭考驗的。那麽,既然已經說起戰爭,你對於它怎麽看?你可以說說嗎?”伊納留斯拋出第二問。


    “殘酷以及犧牲,是我所能夠體會到並說出來的詞語,至於更多的,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對於戰爭,從來不是黑魔法和白魔法的戰爭,而是人性的惡與善的戰爭。奧威爾,要我說起這個,說實話,即使是今天的我,也難以真正說出自己的感受。我從出生起就是戰爭的關鍵,從未有人想過,我是否願意這樣。我記得那些年中每個人的犧牲,我曾被保護,也曾與那些食死徒周旋,但是,我得說,更偉大的利益往往更加殘酷。”哈利凝重地說道。


    “那麽,你離開了十二年,當年為什麽離開?是有什麽隱情麽?”伊納留斯看到西弗勒斯的臉色很明智地沒有繼續深問,而是拋出第三問。


    “沒了西弗,戰後的英國對我來說隻能是傷心地,我離開有什麽不對?我在這裏失去了父母、教父、導師、愛人,最後還要發現友誼並不是我的,而是‘救世主’的。這樣的地方我受夠了。”哈利說道。


    “我聽說,你和你的朋友羅恩?韋斯萊先生當年在聖芒戈吵架過,包括這次回來,你也還沒有和他聯係。”伊納留斯說道。


    “的確,我隻能說,我和他鬧掰了。祝他好運。”哈利露出一個笑容。


    “那麽,羅恩?韋斯萊就是你離開的重要原因之一,對不對?”伊納留斯問。


    “不,他遠不如爸爸媽媽、西弗、西裏斯、鄧不利多教授甚至盧平教授來得重要。隻能稱為‘原因之一’並非‘重要原因之一’。”哈利說道。


    “那麽,對韋斯萊家族你怎麽看?”奧威爾問。


    “韋斯萊家是鳳凰社的重要家族,這一點無法否認,我很喜歡他們,特別是茉莉,她曾讓我感受到了母愛,如同西弗在私下常常打趣的那樣:你若是想要被溺愛的感覺可以去韋斯萊家。”哈利調皮一笑,“同時,韋斯萊也為那場戰爭付出了很多,比如,比爾為了戰爭的勝利被狼人芬裏爾?格雷伯克先生抓傷,繼而成為狼人;在最後一戰中每個韋斯萊家的成員都殺了不下於一個食死徒,包括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甚至弗雷德也死於那場戰爭。可以說是一個真正的英雄之家。”


    “哦,那麽,你最欣賞的韋斯萊是誰?”伊納留斯挖掘道。


    “茉莉。”哈利調皮地說道。


    “哦,哈利,你知道我問的是韋斯萊夫人的兒子們。”伊納留斯說道。


    “首先我得說,他們都是很好的人。但真正要說最欣賞的話,那麽就是比爾和喬治、弗雷德。”哈利說道,“我昨天才見過比爾,他還是那麽出色。也許過幾天不忙了,我和西弗要去聖芒戈見見喬治,聽說他的妻子在魁地奇比賽中受了傷。然後還要去看看弗雷德。”


    “嗯,希望你行程順利。”伊納留斯說道,“相信西弗勒斯已經和你說起,或者你自己也有耳聞,在英國,出現了一個叫c.s.b的組織,他們門對付貴族,並且說是為了你的‘遺願’而戰,對此,你想說什麽?”


    “我希望你注意到了,我並不是幽靈,至少我還能夠和西弗擁抱。”哈利的話讓伊納留斯不由微笑。


    “那麽,你對於貴族怎麽看?他們提出貴族應該消滅,並且據我所知這幾年已經有不下10個家族被消滅了。”伊納留斯問。


    “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他們為什麽這樣做?”哈利問。


    “大約是因為他們認為食死徒都是貴族,所以覺得貴族孕育邪惡。你怎麽看這個問題?”伊納留斯問道。


    “事實上,正如我所言,戰爭是人性的惡與善的戰爭。貴族中也有善良和邪惡,不應一棍子打死。不單食死徒中有貴族,鳳凰社也有,比如西裏斯、納威,甚至還有韋斯萊家。也許你還不知道,麥格教授也是貴族。當然食死徒中並非沒有平民,比如複活了伏地魔的彼得?佩迪魯,甚至他還是個格蘭芬多;比如冒充過穆迪的小巴蒂?克勞奇。”哈利說道,“對於加入食死徒的貴族,他們當中還有一些是有幡然醒悟的。比如馬爾福、比如西裏斯的弟弟雷古勒斯?布萊克。”


    “等等,據我所知,馬爾福是鐵杆的食死徒,而雷古勒斯?布萊克更是不知所蹤。”伊納留斯覺得驚訝。


    “事實上,雷古勒斯是一個站在善良立場上的人,他最站在黑暗的陣營中孤立無援,又不能夠拋下家族責任,最終選擇了偷出伏地魔的掛墜盒魂器,然而自己去死去了。至於馬爾福,不可否認他們家的確連續兩代是鐵杆食死徒,但,無論如何,納西莎?馬爾福夫人曾幫我瞞過了伏地魔的眼睛,對最終的勝利有很大的幫助。至於德拉科,我曾和他作對,甚至看他不順眼,但我知道,他是個善良的人,我至今記得他在霍格沃茨的某個盥洗室裏哭泣的樣子。我想,正如西裏斯和雷古勒斯,他們的父輩也是鐵杆食死徒,可我們不能把父輩甚至祖輩的錯誤延續下去。我們也不能將一個人追求善良的路統統封死,如果這樣的話,那無論本身多麽善良的人,終究隻能離邪惡越來越近。”哈利說道。


    “你說得很有理。那麽最後一個問題,你這些年去了哪裏以及回來之後想做什麽?”伊納留斯問道。


    “這些年,我幾乎走遍了世界的每個角落,可是,哪裏都沒有西弗,所以,我回來了。不過,幸好我回來了,才能再看到西弗。”哈利說道,看著西弗微笑,“至於回來之後做什麽?大約會去考個魔咒大師,聽西弗說,弗立維教授要退休了,我爭取一下,下個學年去接替弗立維教授,做西弗的同事,這樣就能夠陪他了。然後就是,和馬爾福談過了一個計劃,如果不能夠成為教授的話,這個計劃也是我希望為之努力的。”


    “哦?是什麽樣的計劃呢?”伊納留斯問。


    “我們想開個巫師孤兒院,收容那些巫師的遺孤,讓他們有一個家。或許有點遲,不過,不要緊,我們會盡快做好的。”哈利說道。


    “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呢?”伊納留斯好奇地問。


    “主要是,我本身是個孤兒,從小寄人籬下的痛苦我也算經曆過,所以有這樣的想法。而德拉科也想為馬爾福家在戰爭中的過錯懺悔,但是,他不相信別人,所以之前也沒有做。我們算是一拍即合,估計他已經在選址了呢。”哈利說道。


    “看來,你接下來會很忙。”伊納留斯也敬佩地說道。


    “的確。”哈利微笑。


    伊納留斯將錄音設備關閉了,然後說道:“那麽,采訪就這樣吧,拍照一下,我就回去把這個整理一下,然後給你們寄來,你們審稿一下,明天上午盡可能上報紙頭條。”


    伊納留斯心滿意足地拍了幾張照片,屏蔽了附加魂哈利依然是帥氣的男人,他和西弗勒斯站在一起依舊十分登對。哈利對伊納留斯笑稱:額頭上雖然已經有點模糊的閃電疤痕此時卻起到了很好的防偽功效,讓西弗勒斯嗤之以鼻。


    送走了伊納留斯,他們立即趕回了霍格沃茨,他們可沒有忘記西瑟藥劑和拍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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