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麽說,西弗勒斯對“劫道者”的恨意從來沒有消退過,即便他的枕邊人是哈利。


    況且,相對於哈利來說,在他的學生生涯中雖然莽撞了些,但卻鮮有像“劫道者”那樣的劣行。而愛德華?盧平在這幾個月以來的種種任性行為,則更容易讓西弗勒斯回憶起“劫道者”當年的劣跡。既然小盧平先生並不是哈利的教子,那麽,他也不想和盧平再產生任何一點點多於普通師生的關係和感情。至於之前無償為小盧平先生提供高級魔藥,並不是出於對他的好感,而是有一點點看在哈利的麵子上,同時更多的則是出於身為霍格沃茨的教授和校長的職業操守以及一個魔藥學大師對於特殊案例的好奇心。


    而作為一個成功的斯萊特林雙麵間諜,西弗勒斯在察言觀色方麵非常有心得,他看得出同為斯萊特林的安多米達如今正在盤算的一些小心思。所以,他一下子就毫不客氣地回絕了她的話。


    “西弗勒斯,你就真的不想聽一下我的意見嗎?”安多米達說道。


    “是的。有一件事我想你還不清楚其中的真正因由,我本來不打算再提起它:希望你沒有忘記,在我五年級時入住醫療翼很久時間,甚至差點兒錯過了o.w.ls。”西弗勒斯淡淡地說道。


    “聽茜茜說過,當時連盧修斯都驚動了。我那時已經在校外了。”安多米達點點頭。


    “那時候我差點兒失去了做巫師的資格。”西弗勒斯記得那個時候,因為同狼人搏鬥,受到了嚴重的驚嚇和抓傷,即便最後波特攔下了盧平,但是自己依然傷得不輕。


    那段在醫療翼的日子,是自己最黑暗的日子,在那段日子裏還發生了另一件事――他的母親,艾琳?普林斯?斯內普死了,而他的醉鬼父親是罪魁禍首――那個昔日普林斯家族的掌上明珠竟然死於家暴。這個消息傳來,西弗勒斯本就傷得不輕的身體更是雪上加霜……


    {西弗,我承認,我父親那時就是個混蛋!不過,不可否認,於我而言,他是個好爸爸;於媽媽而言,他也是個好丈夫。}哈利察覺到西弗勒斯的情緒,於是用靈魂對伴侶柔和地安撫道。


    {你的東西做好了嗎?做好就出來,別想逃。}西弗勒斯回應了伴侶的安撫。


    {馬上就好了,我把最後一點點材料調進去就行了。}哈利傳過自己的工作進度,即便西弗勒斯也知道,他還是習慣性地和西弗勒斯交流著自己的進度。


    “西弗勒斯……”安多米達還想說些什麽。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安多米達,恕我直言,你的外孫盧平先生和德拉科差了整整一輩,我也不覺得,他有多麽高超的天賦。哈利當年沒有做他的教父,你也答應了,不是嗎?”西弗勒斯端著咖啡攪拌。


    “我想我已經了解了哈利的態度,但西弗勒斯,如果我是說,你……願不願意……”安多米達猶豫地問了出來。


    “我以為我麵前是個斯萊特林?安多米達,我剛才已經說過,‘我是一個睚眥必報的斯萊特林,不是以德報怨的赫奇帕奇’。”西弗勒斯打斷了安多米達的話。


    “抱歉,西弗勒斯,但是,真的就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嗎?”安多米達看著西弗勒斯搖搖頭,不由有些難過,她知道自己的外孫夢不可能實現了。


    “你確定你大腦裏沒有被鼻涕蟲黏液塞滿?”西弗勒斯假笑道。


    安多米達終究是一廂情願了。她覺得哈利既然已經拒絕了泰迪成為他的教子,那麽她再怎麽說,都是強人所難。而泰迪心心念念就想和哈利成為家人,所以,安多米達不得不考慮從西弗勒斯的角度下手。她以一個局外人的視角來看,不存在哈利曾經的種種印象,她看到的最多也僅僅隻是哈利在當年離開前的那種疲憊不堪和痛苦難言的蒼白。哈利回來之後和西弗勒斯的互動她也是看在眼中的,自然是明白西弗勒斯在哈利心中的地位是無可取代的。她盤算著,如果西弗勒斯願意成為泰迪的教父,那麽哈利作為西弗勒斯的伴侶,泰迪也就能夠通過這個關係來成為哈利的家人。而西弗勒斯也不會因此損失什麽,甚至對於西弗勒斯的名聲來說也是有增無減的,畢竟,以德報怨之類的名聲在老一輩巫師眼中是很有份量的。


    然而,她終究不是學術圈子中的人,也很長時間沒有認真了解巫師界的情況了,早已經不太了解一些利害關係了。作為布萊克家因為愛上麻瓜而被逐出家族的次女,西弗勒斯在魔藥學界如日中天的時候,她正在和唐克斯先生墜入愛河。自然不會主意到以西弗勒斯在魔藥和黑魔法上的才華和地位,就算他隻是一個食死徒,沒有雙麵間諜的背景,在老一輩巫師們眼中,他也是不需要更多的表現就足夠有份量的那種人才。更何況,他當年改良出狼毒藥劑就已經是對盧平的以德報怨了,再加上這一次,他還救了小盧平也不能說不是一種以德報怨了吧。


    而且,就算西弗勒斯這裏沒有問題,她也不想想以愛德華?盧平如今的性格,要他接納一個曾食死徒做教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同時,小盧平是一個格蘭芬多,要是真的成為了斯萊特林院長的教子,那如今的格蘭芬多學生絕對是難以接受這樣一個同學的。小盧平在格蘭芬多塔會過得舉步維艱,他已經處於12、3歲的年紀,這個年紀要是出了什麽大的變故,恐怕不那麽樂觀。


    “安多米達,晚上好。”正當氣氛有些凝結時,哈利從煉製間裏緩步而出,直徑走到西弗勒斯身邊,俯身給了伴侶一個吻,“親愛的,我們的坩堝大概需要換一套了,還有攪拌杖也需要更新,它們早已超過了使用時限了。如果你同意,明天我們可以有一次購物之旅。相信孩子們會喜歡的。”


    “當然,那些器具是十二年前購置的,我看著還不錯,所以上次就沒有更新。”西弗勒斯勾了勾唇角略帶愉悅地說道,“不過,哈利,那些明天再說。”


    哈利坐在伴侶身邊看到他杯子裏的咖啡,不由皺眉,剛才在調製底液,沒有發現現在時間似乎已經很遲了,這時候還喝咖啡,不想休息了麽?


    {沒有關係,現在甚至還沒到霍格沃茨一般的宵禁時間。}西弗勒斯感受到伴侶的擔憂。


    於是,哈利也不多追究,他知道,西弗勒斯一直喜歡他煮的清咖啡。多喝一杯而已,況且明天早晨也沒有什麽事,睡晚一些也沒問題。


    他看向安多米達,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點點頭,道:“如果你是想讓西弗勒斯成為小盧平的教父的話,我覺得不合適。你也看到了,德拉科現在對西弗勒斯還犯怵呢。他估計也隻會對我家阿爾比較和顏悅色一些……連我都得給阿爾讓位了呢。”哈利帶著一些玩笑的語氣說道,順帶給了安多米達一個台階,如果她足夠明白,就一定會順著這個台階下來的。


    “嗬嗬,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當年有了尼弗時,她爸爸的行為也是讓我很吃味呢。”安多米達果然不再提剛才的請求,樂嗬嗬地對哈利的後一句話接口。


    哈利和西弗勒斯都鬆了一口氣,要是安多米達繼續堅持自己的想法的話,他們倆可就都沒轍了。說不得還會和這位鬧得很僵――這是他們倆都不願意看到的。


    安多米達說到底也還是一條斯萊特林蛇的,提出的要求既然已經受到拒絕,那麽,也沒有必要再繼續堅持了。對於安多米達來說,她骨子裏還是一個斯萊特林的貴族了,這一點倒是和西弗勒斯很相似。他們倆都不是標準的斯萊特林,卻都成為了那場戰爭中的幸存者。


    “那麽,安多米達,你還有什麽事要說呢?”蛇類對於自己的珍寶總是護得很死,尤其是西弗勒斯這個蛇王,這話的潛台詞就是:有事你可以繼續,沒事請不要占用我的珍寶。


    看這個樣子,同為斯萊特林的安多米達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但她也知道,西弗勒斯的脾氣不好,在他還是個話不多的新生時,當時已經是5年級學長的安多米達就對他的毒舌程度印象深刻。所以,她還不想接受毒液的洗禮。然而,她找哈利有事要求助也是真的,於是,她抬了抬手,道:“我知道,西弗勒斯,但我的確有事要和哈利說一下,我目前急迫地需要他的幫助。”


    西弗勒斯撇嘴,哈利看到他的表情不是太好,同時也感受到西弗勒斯心裏的抱怨。於是伸手在西弗勒斯的腿上按了一下,示意他稍安勿躁。


    得到伴侶的安撫,男人索性伸手捉住了哈利的手。他已經容忍了未來要和坩堝等物一起共享哈利的閑暇時間,才不要因為其他原因不能夠和哈利親密。外人什麽的,男人表示:比不得碰觸到哈利的安心。


    “您請說,我盡力而為。”哈利任由西弗勒斯抓著自己的手。


    “是這樣的,哈利,我知道你和西弗勒斯的意思了。所以,我也不奢求別的了,隻是希望你能夠以學長的身份單獨和泰迪好好聊一次……”安多米達的眼神中帶著希冀,僅僅隻是一個失去了女兒的母親對心愛的女兒留下的唯一血脈的良苦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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