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突然下起暴雨,我們雖是開車,但是到了傍晚的時候,前方的天空中突然劃過閃電,為了安全著想,我建議先停下來,反正離張羽所說的距離也不遠。


    為此,我們停留在一戶藏族人家裏,受到了熱情的招待,騰出一間屋子給我們暫時休息。


    我躺在地鋪上,心緒不寧的,怎麽也睡不著覺,看著外麵黑乎乎的一片,雨說停就停,漸漸地,眼皮變的沉重起來,不知不覺中開始睡了過去。


    臨到午夜的時候,我整個人驚醒了過來,之前做了個噩夢。我擦了擦頭上的虛汗,見到外麵張羽正坐在一旁,把我嚇得半死,還不待我開口,張羽就做出禁聲的手勢,並且讓我趴下來。


    我趴在地鋪上,周圍靜靜的,並沒有什麽可疑之處。誰知我剛準備動身,耳邊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而且越來越大,一股濃濃的刺鼻味撲麵而來,我當即一驚,這是甘油的味道。甘油到達了一定的量,可是會引起爆炸。


    雨後的月亮格外的亮,黑乎乎的樹林裏,突然現出一片火光,張羽先是跳出屋門,直朝著樹林跑去,淩空一躍,昔日對付黑寡婦的竹管又現了出來,朝著黑影射去。我則拿著兩隻手電筒緊跟在其後。


    黑影當即把火把朝旁邊一扔,自己則朝著樹林深處跑去,張羽緊跟其後,我則抓起泥土往甘油上蓋去,確認無誤後,我趕忙跟了上去。


    還沒走出多遠,隻見張羽便停留在前方,一動不動。我走上前去,看到張羽的臉十分的凝重,雙眼緊盯著一側的樹上。隻見樹上刻著一隻玫瑰花形,我當即一愣,這是老舅特有的標記。


    小時候,我八歲時。我那時正在院內裏玩,老舅便一個人在那裏刻東西,我好奇的走上前去看,老舅當時還笑著說道:“這玫瑰花形乃是老舅特有的標記,玫瑰花形正中間,有三叉點,當今隻有老舅一人能刻出來”。


    我從回憶當中驚醒過來,張羽淡漠一聲,“新疆離開的第一天,我就收到你老舅的信,之後我便趕了過去。在一條岔路口上,和你老舅分開了,這地方我怎麽好像來過”。


    張羽整個人眉頭大皺,慢慢的朝著前方走去,我則一聲不吭的跟在其後,我知道離老舅所去的地方越來越近了。


    沒過多久,我和張羽便看到前方矗立著一座木製古屋。說是古屋隻因很久沒有人來了,門窗破碎。木板上還積蓄著一些水漬,環顧一下四周,除了一張廢棄的床沒有什麽其它的東西。


    吱吱吱。


    幾隻老鼠突然從橫梁上落到我的肩膀上,腐臭的味道頓時充斥在鼻間,老鼠隨即一碰,跑到床頭的一側,我趕忙跟去,目光一滯,隻見背對著我們一側的床底竟然被磚頭所封閉著,想必是時間久遠了,其中有幾塊掉了。


    呆在一旁的張羽見我臉色不對,趕忙走了過來,我們兩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把磚頭移開,隨即使勁把床掀掉,床底驟然現出一道幽深的洞出來。


    我朝著張羽望去,是不是要把猴子他們喊來,張羽直接沿著石階走了下去。我算是摸透了這張羽的性格,和老舅一樣,喜歡獨來獨往。


    順著石階,我們很快的便走到了洞底,借著光孔我清晰的看到有四具屍骨靠在牆壁上,一人的手上好像抓著什麽東西。我趕忙走過去,那是一張破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有著六人,都是二三十歲的樣子。


    我怔在原地片刻,趕緊揉了揉眼,整個全身溢出了冷汗,這六人當中竟然有我的祖父秦文。而其他五人之中竟然有一人與張羽十分的相像,我比對著,越看越像,見張羽走了過來,我當即朝後一退,道:“你是人是鬼,別過來”。


    張羽表情一愣,不顧我說出的話,大步朝前一邁,朝著我手臂抓來,“我當然是人,你看看那邊的牆壁上”。


    我看著一臉平淡的張羽,暗暗撫平自己心中的激動,


    又是偷瞄了照片上幾眼,大呼了幾口氣,跟在張羽身後。


    走到牆壁跟前,隻見牆壁上寫著十個大大的血字:秦文,魏飛,你們不得好死!


    張羽拿過我手中的照片,道:“秦文是你什麽人,我看這四具屍骨很有可能和這秦文有關係”。


    秦文是我的祖父,魏飛則是魏華的祖父,事情透著陣陣詭異。聯想起照片上的六人,不難想到這四具屍骨定是照片上的四人,而祖父秦文和魏華很有可能拋棄了他們。


    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我所能預料到的範圍,張羽把照片遞過我,道:“這四人是中毒死的,你看他們骨頭發黑,很顯然之前被人下毒了。既然此事牽扯到你的祖父,你家裏也許會留有什麽資料。在這照片上的背後是昔日海昌大學的老校區,想必學校的資料館也有什麽線索”。


    在洞裏我也不知道張羽和我說了哪些,我自顧自的看著地上的四具屍骨,腦中不禁聯想起昔日六人一同來此考察的畫麵。


    周圍也沒什麽好找下去的了,我和張羽簡簡單單的把屍骨埋了,等回去的時候,隻見屋子裏燈光大亮,一群人圍在小k周邊,隻見小k渾身是血,大腿上好像被利刃給刺了,駱駝在一旁給止血。


    我把猴子招到屋外,聽猴子所說,有一神秘人莫名的戳爆了吉普車的車胎,小k發覺之後,跟了上去,被那人傷了。由於那人蒙著臉,小k並沒有看到那人的麵貌,但是小k明顯吞吞吐吐的樣子,有話說不出口,在眾人的逼問下得知,小k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臉,但是那身形他確信像一直跟隨的老舅。


    快天亮時,小k由於失血過多,根本無法行走。我和猴子等人商量了下,駱駝在此照顧小k,其餘人則繼續前行,由於吉普車被毀,我們一刻也不敢耽誤,等到天亮之時,我們便開始趕路。猴子路上不禁誇我漸漸有了老舅的果斷,我笑而不語,心知自己和老舅相比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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