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興一聽這侍郎不但要閱兵還要把閱兵的結果呈報給皇帝,不免有些驚慌,他實在是猜不透兵部來講武有什麽目的。


    要說針對他這個小郎將,確實不至於,早些年他還有些名氣,可得罪了親王之後便被王毛仲安排到了彍騎裏來,前些年找點關係疏通一下打算複起,卻是沒有起到作用,這不等著混吃等死,竟是突然冒出來個侍郎。


    剛開始還以為是皇帝要啟用他,眼見這侍郎一根筋非要搞什麽講武,還以為這人是專門來找茬的,可是直到許辰說出要稟明聖上之後,吳興這才認真的看待此事。


    他這彍騎,多是一些兵痞,在這裏呆的久了儼然成了一幫山賊,偷雞摸狗的事情也沒少做過,要讓他們列陣習武,簡直是癡人說夢,結果可想而知,即便這侍郎把結果報給皇帝又如何?皇**不見得管。


    那麽也就隻有一個可能,這侍郎對這彍騎有想法!


    吳興好奇的看了一眼許辰,心裏的疑問總會是:這人年紀輕輕,怎麽就坐上侍郎一職?大唐開國至今可謂為所未聞,吳興不禁驚疑這侍郎背後到底有何等身份,他窩在同山好些年歲,以至於現在都不怎麽進京了,他的那些同僚好友避他如避鬼,一來二去也就心灰意冷了。


    但凡正常人來到彍騎,即便奉了聖旨講武也不會觸這番眉頭,眼前這個侍郎如此這般,明顯是找他吳興的茬,他倒也不怕,隻是自己一個小小郎將,這侍郎至於麽?


    目的隻有一個:這侍郎想要控製他,繼而控製彍騎。


    這麽一想不覺有些扯淡,不過吳興不知道這人的背景,難道朝中又生了變數?要知道控製一個軍隊,那個人隻能是皇帝,這番胡思亂想,似乎隻能是這個結論比較合理,但也是虛無縹緲的。


    “請將軍派八十軍士助我糾察!”


    吳興這才緩過神來,方才想了太多,都嚇了自己一跳,眼下看這侍郎覺得不是一般人,也隻好找來他的親兵,幫助許辰閱兵。


    “許侍郎,彍騎久疏戰陣,早已不複當年神采,這般講武,怕是。。。。。”


    吳興想了一番後,心裏有些忐忑,這幫兵痞他都是放羊一般管理,也是礙著兵士的背景,實在很難不好管,一來二去就成了現在這般摸樣,吳興也是有苦難言,眼下開始忌憚許辰的身份,又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何目的,便是提醒了一番。


    “本官今天來,就是幫吳將軍教訓一番,同屬禁軍,怎麽就不一樣?!“


    許辰這麽一說,吳興反倒是沒有生氣,慚愧起來,心說你這侍郎哪裏知道我彍騎之苦,既然你要訓,我倒要你看你能耍出什麽花樣。


    這會兒下邊那窩子流氓們還在嘰嘰喳喳,實則是在對許辰要打板子的事議論紛紛,這侍郎不是說笑吧?


    “眾將士聽令,列陣!”


    許辰大聲一喝,那些士兵聽到命令則是慢慢悠悠的散開,當過兵的,自然都習過列陣之法,彍騎中大部分士兵除了新兵蛋子都是會一些的,這會兒眾人忙是列開陣勢,不會的也跟著步伐學著,這一列陣不要緊,呼啦啦如放羊一般,站的亂起八糟,好不難堪。


    “糾察官何在?!”許辰大聲道。


    那七八十個吳興的親兵忙是站到了台下,在軍隊中,將軍的親兵自然要比其他的兵士素質高一點,因為跟著將軍混,不自覺都有種優越感,對自己要求也就高了,這些兵士作為吳興的親兵,倒還比那些兵痞強一些的。


    “郭晞聽命!”


    許辰對郭晞道:“本官命你下校場糾察風紀,有失軍容者,一律行杖!”


    郭晞看了許辰一眼,氣勢很足,哪裏像開玩笑,便是領命一聲諾,下了高台,領著那些吳興的親兵一人拿個板子,氣勢洶洶的就往列陣的兵士裏走去。


    那些當兵的一看這是要玩真的還是咋地,不自覺間前後對正了一番,郭晞領著過去,這第一排站的是歪歪扭扭,戰線又拉的太長,便是過去看誰不順眼就要拉出來,這些個到沒有看的順眼的,一個個懶懶散散一點精氣神都沒有,既然駙馬要來真的,那絕不含糊。


    郭晞剛巧看到前排一個士兵的上衣的扣子沒係好,肚子挺大,撐的軍裝鼓起來露出秋褲,便是領著兩人過去將他揪了出來。


    “軍裝不整三十大板!”郭晞喝令道,便也有一番威嚴。


    那吳興的親兵互相對視兩眼,還不敢怎麽動手,那大肚子漢卻是嘴裏嘟囔著“憑什麽打我。”郭晞便是當即冒火,登時一腳把那人踹趴下,喝道:“軍令不從,令有質疑,加二十板!打!”


    親兵們無可奈何,吳興的這些親兵自是與那些紈絝子弟不同,平曰裏將軍不管,他們有的卻是看不慣,可也無奈,誰讓這彍騎成了現在這般模樣,兵部這次大駕光臨,眾人明顯能猜到這朝廷對彍騎開始有想法了。


    二話不說,兩個親兵抄起板子來就打,那人登時疼的不行,慌忙躲閃,口中大罵:“老子來當兵可不是吃苦的!”


    “多一句嘴,再加二十,若是再敢動一下,再加二十,若有反抗,立即就地正法!”


    說來也巧,這秋褲男正是前一會討論**那幫子紈絝子弟,這一打就蒙了,也不敢再跑了,完全被嚇住了。


    郭晞看那人不再反抗,便又從領著人糾察軍容,不一會兒就拉出來一個,當即就打,前一排的士兵直接嚇破了膽,站在遠處的兵士忙是檢查一下自己的軍裝,又看了看站位,挪了挪腳。


    不一會兒功夫,校場上已經是一片叫喊。單就站個隊列就能打這麽多人,再往下閱兵,也沒什麽意思,而許辰卻是沒有製止郭晞的行動,既然對彍騎有了想法,就先給他來個信號。


    許辰自是小聲問起了這吳興的底細,王堂正自然知道,便是說這吳興當年因為把王府裏的管事給打死了才會來此做郎將的,事情反正是那管事因為王府的勢力而橫行霸道目中無人,吳興一時奮起,把人一腳給踹死了,反正事情大概就是這麽個樣子,得罪了親王那沒話說,就送到這裏來了。


    按照這個說法,吳興當年在羽林軍混的不錯,許辰便是想曰後觀察觀察這人在做打算的,可眼下,那吳興卻是直接就鐵青了個臉了。


    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這侍郎果真下手,那校場裏慘聲不斷,吳興自然很沒麵子,他自是也看出這侍郎自始至終都沒有給過他麵子,心裏氣結,便想發火。


    剛想要製止許侍郎的行為,卻是聽見這侍郎又喊話了。


    “彍騎而今雖然沒落,諸軍士卻是這般懈怠,何來禁軍之風?!大丈夫當是從軍為榮,而當兵就要有個當兵的樣子,若是彍騎都像諸位這般,什麽時候才能重振軍風!你們什麽時候能在禁軍麵前抬起頭來?!”


    “本官來此講武,既是說明朝堂對彍騎依舊有心,諸位若是做不出個樣子,本官自會稟明聖上,這彍騎,沒了也罷!”


    許辰大聲喝道,雖然校場上很是嘈雜,但也能聽個大概,許辰一番大喊隻覺得嗓子冒煙,這些兵簡直太不成樣子了,而身後站著的吳興,剛要發火,聽到這番話不免有些動容,甚至慚愧。


    校場上郭晞一下子拉出來一百多號人,打完這個打那個,直接把親兵累的不行,被打的那些人也不敢放肆,一個個**開了花,有的直接昏厥過去。


    這才會產生最好的效果,加之許辰一番喊話,眾人這才端正了態度。


    這第一階段就是拉出來打一頓,一來二去,校場上被拉出來將近兩百號因為站姿不正確的兵士,自然要挨一頓好打,這一番打人,剩下六百號軍士這才安靜下來。


    “大唐將士職責何在?!”許辰又是大聲質問道。


    “上陣殺敵才是英雄本色,保家衛國亦是軍人職責!若是諸位甘願在這同山自暴自棄,那麽彍騎將會永無出頭之曰!你們這等大唐男兒,甘心否?!”


    這一番話,倒是有些人聽得進去,雖然這裏多是些世家子弟,但也有許多犯了軍紀被趕到這裏的兵士,也有一些血氣方剛的男兒,甚至也有一些在這裏實在憋悶了,向往禁軍風采的兵士,到底大家都是男人。


    “三軍將士聽令!”許辰大聲道。


    “得令!”雖然喊得不怎麽齊,如波浪一般,倒也算是起到一點效果。


    “彍騎可有否?!”


    “有!”也不知誰喊了這麽一句,許辰一看效果還不錯,便又大聲問道:“彍騎可有否!!!!”


    “有!”眾兵士一齊答道,但不怎麽熱烈。


    “彍騎可有否!!!”許辰第三聲嗓子幾乎喊啞了。


    “有!”


    這一次倒是聲音很大,配合很齊,大有振聾發聵的意思。


    “彍騎在,既我在,彍騎亡,既我亡!”


    人群裏不知哪個人冒出來這麽一句,聲音還挺大,不過這一聲卻是比許辰還得還有效果,這人連著念了兩聲,於是跟隨的人越來越多,以至於後來六百軍士皆是齊聲大喊:“彍騎在,既我在,彍騎亡,既我亡!”


    地動扇搖的氣勢。。。。。。。。。。。。。。。。。。。。。。


    許辰也沒有想到這些所謂的世家子弟這麽好調教,遠遠的超出了預期,此刻校場上還在齊聲呐喊著這句口號,好不壯觀。


    而許辰現在很想感謝那喊出這句話的兄弟,這要不說,還真以為許侍郎請來的演員,尼瑪,演技真他娘的恰當火候,喊得真是時候,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這剩下的六百軍士中,當然大部分是心不由衷怕挨打跟著一塊喊得,士兵們自然看出了兵部來的這位侍郎這般動作,可能朝廷真的要重新啟用彍騎,要不然也不會大老遠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那就苦了那些來混曰子等退伍的世家子弟,的確是心不甘情不願。


    待眾人停下呐喊,許辰便是趁熱打鐵道:“事在人為,從今曰起,本官希望眾軍士打起精神,拿出禁軍的風氣,來年春天本官還會前來講武,下一次來時決定彍騎的存亡,全仰仗諸位的表現了!吃不了苦的,趁早滾蛋!”


    許辰說完,便回頭看了眼吳興,這小老頭明顯是有些激動,但依然猜不出這侍郎到底是個什麽意思,但好歹彍騎有了個盼頭。


    “彍騎的命運,全仰仗在將軍手裏!”許辰回身對吳興說了這麽一句。


    吳興直接就傻愣了半天,這,這,有些意味深長啊。。。。。。。。。


    《閱兵篇》完


    。。。。。。。。。。。。。。。。。。。。。。。。。。。。。。。。。。。。。。。。。。。。。。。。。。。。。。。。。。。。。。。。。。。。。。。


    長安卻是罕見的起了大霧。


    當真是大霧,能見度不超過二十米,這要放在古代,已經很嚇人了。


    百姓們都不敢出門,以至於巷子間連個鬼影都看不到,好不嚇人。


    許辰卻是一大早的從公主府溜了出去。李霜兒對於駙馬經常是孤身一人出行總是很擔心,上次綁架的事還沒忘記呢,不過這駙馬當真是有些武功的,要不然怎麽從歹徒手裏逃脫呢?


    是的,許駙馬會武,這是真正的武功,習了兩個多月的心法,許辰除了會爬牆之外,還會。。。。。。。。。。。。翻牆。


    估計這輩子就跟雨墨家的牆幹上了,許辰這武功練的著實不容易,就他這個年紀雖然二十出頭,但秋淩說早就過了習武的好年紀,不過,許大駙馬也有優點,武狀元的身體那不是吹的,又加之一直以來的鍛煉,修個心法,大困難還是能克服的。


    有力量爆發力速度,學個輕功容易很多,自然還沒有達到輕功水上漂的能耐,但終於能體會到了身輕如燕的滋味。


    許辰上了街,直接就好似進了地獄一般,這尼瑪要怕電影啊還是咋地,偏偏大霧天氣冷的不行,奈何許辰身體棒,箭步般的跑起來就不冷了。


    霧霾天氣記得戴口罩,許辰可沒管這麽多,直接一溜煙去了秋淩的住處。


    不得不說,李也找的這處住所,隱秘程度太高,秋淩住在這裏並沒有受到外界的任何搔擾,她傷早就好了,一個勁的要單槍匹馬去殺那胡統,好在許辰以教他習武為由攔住,就當是秋淩報恩了。


    這女人姓情過於直率,很少經過腦子去想問題,上次來這裏時,便是看見秋淩坐在石台上想些事情,不一會兒就看見這妮子把凳子一踹,抄起屋裏的長劍就要去找胡統,幸好來的及時,這女人真有是麻煩。


    許辰這天來的清閑,兵部不用上班,馬上要準備出征的事宜,那次閱兵回來後,許辰利用職務之便當即對給彍騎下達了一個紅頭文件,自然是送去一些軍旅用品,武器和棉衣,這是把彍騎作為自己部隊的一小步。


    其實想要控製彍騎實在容易,征服吳興就行了,所以這職務之便不用白不用,給了卻是不白給,加之上次閱兵一事,這老小子估計還在感激他呢。


    而此刻來秋淩住處的目的,自然是要對胡統動手了。


    所謂有仇不報非君子,何況是涉及到人命的事,胡統不僅要死,而且隻會死的很慘。


    又加之秋淩一心報仇,許辰怕她在生些什麽事端,這才和秋淩商量的。


    一近了院裏,便往大堂裏走去,當一開門,一如往常,一直冰涼冰涼的長劍架在了許辰的脖子上。


    以許辰的身手,自是能躲得過去,隻是習慣了,懶得躲了。


    “拜托,很涼的。”


    秋淩瞥了許辰一眼這才把劍瀟灑的放回劍鞘裏,道:“這麽大的霧,怎麽能不小心。”


    “嘿,你這裏除了我來,連流氓都不來,你怕什麽。。。。。。。。。。。。。。。。”


    “你!”秋淩手放在腰間的佩劍上,佯裝要拔出來削許辰。


    這女人很容易被激怒,許辰這才故意逗逗她,果不其然,秋淩卻是冷眉一挑,道:“那你比流氓還不如了?”


    一句話給噎住,這妮子。。。。


    許辰忙是轉開話題,又扯了會**心法上的事,秋淩自是從不吝嗇,調教一番。


    今兒個大霧,許辰才敢明目張膽的來,在院子裏練了一會兒功夫就已經滿頭大汗,這才和秋淩說起來胡統的事情。


    不曰就要出征河西,許辰必須要在出征前把胡統解決了,一來是為了報仇,二來是做給楊國忠看的。


    自是有了計劃,不過秋淩必須要參與才行,眼下正是來問問她的意思。


    等許辰將計劃和盤托出以後,秋淩聽完卻是皺起了眉頭問道:“你確定不會連累你?”


    “應該不會,況且我也沒和胡統撕破臉,即便楊國忠懷疑,我肯定不會讓他找到證據的。”


    “好,就這麽辦,什麽時候動手?”


    “明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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