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檢查個啥?”王浩一臉的無辜,瞪著眼粗聲道:“俺可是個本分人。”


    “本分人?”


    衛隊長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笑:“看你的樣子,就不像好人!為了營地裏各位大人的安全,我要檢查你們有沒有帶違禁品!”


    衛隊長一邊說話,一邊已經緩緩的抽出了自己的花萼長劍。一般來說,三等男爵最多不過是四階的能力很多靠著關係上來的男爵,連三階都未必有,衛隊長可不怕。


    更何況是這樣的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一個成天種田養豬的家夥,就算超能力位階勉強過得去,又能有什麽實戰經驗?


    我當年可是和烈焰義勇軍對過陣的。衛隊長心想。


    “你等等啊,俺找點東西先。”


    王浩從懷裏摸出一本破的不像話的小冊子,蘸著口水翻了幾頁,然後大聲的朗讀起來。


    “貴族守則第三十二條:貴族的一切私人財物和領地受到法律保護,神聖而不可侵犯,除非有議會批準或者邦國大公爵特批,抑或貴族本人同意,任何人不得以檢查、沒收等名義,侵占貴族的權益。”


    王浩念完,也不說話,就睜著大眼睛無辜的看著衛隊長。


    衛隊長咽了口口水,完全不敢相信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死守著貴族守則,簡直就是舊時代裏完全相信法律的傻蛋嘛。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


    衛隊長更加鄙視王浩了,這麽個又土又低能的家夥,是怎麽混成貴族的,貴族管理局的那幫家夥被紫外線刺瞎了眼嗎?


    王浩策豬前行幾步,走到衛隊長身邊,把還沾著口水的手冊遞了過去,幾乎就要糊在衛隊長的臉上,笑眯眯的問:“大人,俺識字不多,您幫著看看,沒念錯吧?”


    不等衛隊長說話,王浩手腕陡然一轉,閃電般把衛隊長的雪茄拽了下來,然後卷掉了煙屁股,送到自己嘴裏深深的吸了一口。


    “好煙啊!”


    “你找死!”衛隊長唰的一聲揮舞著手中長劍,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好看的弧線。


    “你敢殺?”王浩反問。


    衛隊長當然不敢無辜殺掉一個貴族,但是他可以和王浩決鬥。


    決鬥中死人,連議會都無話可說。


    還沒等他把手上的白手套拽下來,王浩已經重重的在野豬的屁股抽打了一巴掌。


    野豬吃痛,全力發動超前衝了過去,身後兩頭野豬也很有默契的跟了上去。


    三頭變異巨型野豬同時衝鋒,即便擁有五階能力的衛隊長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隻能選擇暫避其鋒。


    他像一隻靈活的大鳥,原地騰空而起,跳起好幾米高,躲過了野豬。


    “媽的,裏麵都是各位大人,你一個小貴族也想來分一杯羹?我就讓你進去,看看過幾天你是怎麽死的!”


    衛隊長身在空中,恨恨的想到。


    五階的敏捷不是開玩笑的,衛隊長身在半空中,姿勢優雅而靈活,在場的守衛一大半終身也沒見過這麽厲害的高手,頓時紛紛叫好!


    衛隊長輕鬆落地之後,見周圍的讚美,心情才稍稍有所好轉。


    可是臉上的得意還沒有蔓延開,就轉化成了憤怒和尷尬。


    周圍的叫好聲也截然而至,變成了那種想笑卻又不敢笑的憋悶咳嗽聲。


    衛隊長腳底下軟軟的。


    任何踩到排泄物的人都會有這種感覺,他的皮靴深深的陷入了一大團野豬糞便,惡心的便便咕咕的冒著氣泡,從他皮靴縫隙裏朝靴子裏湧去。


    ......


    王浩騎著豬,吊著搶來的半截雪茄,很悠然的在防線之後的營地裏閑逛著。


    前方一兩公裏就是血牛公司原先的園區了。


    短短的十來天功夫,眼前的營地似乎又擴大了幾分,怕是能容納下數千人,不少的輔助戰士在營地裏穿梭忙碌著,有著二三階能力的戰鬥者則坐在自己的帳篷裏吹牛打牌喝酒。


    整個營地就建在道路兩旁,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十來塊地盤,每隔百來米的距離,就會有一間特別巨大的帳篷或者新修建的小樓,小樓頂上飄揚著代表著這一塊地盤主人的貴族旗幟。


    王浩所過之處,立刻就引來一片好奇的目光,他們三個人的組合實在是太詭異,尤其是坐騎簡直是聳人聽聞,變異野豬一向暴躁,很難馴化不說,而且賣相太差,稍微有點身份的家夥都不會想到用野豬來當坐騎,更不要說貴族了。


    丟不起這人啊。


    越來越多的輔兵和戰鬥者從營帳裏跑出來,聚在道路兩旁,怪笑著朝王浩三人指指點點。


    看一名高高在上的貴族出醜,對於平民而言絕對有著極大的快感。


    魅腦羞愧的低下了頭,連空空小和尚都能感覺到氣氛不太對頭,小臉微紅,小聲的念起經來。


    唯獨王浩渾然不覺,他坐在野豬背上,就像一個在檢閱士兵的將軍,斜叼著雪茄,大咧咧的朝道路兩旁的圍觀者揮手示意。


    “同誌們好,同誌們辛苦了!”


    一陣哄笑,有人起哄叫道:“首長好,為人民服務!”


    “小夥子們還是很懂事的嘛。”王浩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走到了營地的邊緣,王浩從野豬背上跳了下來,朝還在圍觀的十幾個小兵勾了勾手指頭。


    “你們過來!”


    小兵們一愣,相互對望了幾眼,還是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再丟臉的貴族也是貴族,相對於這些平時做苦力,上陣當炮灰的苦力,都是星辰一般的存在,需要仰望。


    “大人,您有什麽吩咐?”一名小兵討好問道。


    王浩轉身,對著身後的空地比劃了一個大圈,道:“喏,我要在這裏修建營地,你們負責搞定,帳篷什麽,再給我修個豬圈,我的坐騎也需要休息進食。”


    幾個小兵聞言,麵露難色,還是鼓起勇氣小聲道:“大人,我們是宋家的兵,這個,您讓我們來幫你幹活,要是我家子爵大人知道了,恐怕不太好辦啊。”


    他刻意的加重了“子爵”這兩個字,王浩的衣服雖然破破爛爛,但是象征著三等男爵的標記卻還在。


    平民害怕男爵,男爵也當然應該害怕子爵。


    沒想到王浩把臉一沉:“怎麽,去馬戲團看猴戲還要買票呢,你們圍觀了我一路,難道就白看了,這恐怕說不過去吧。”


    小兵還想說些什麽,在抬頭看到王浩眼神的一瞬間,忽然渾身如墜冰窖。


    眼前的這個胡子拉碴的年輕貴族好像陡然變了一個人,完全無法和之前那個騎豬招搖過市的家夥聯係起來,淡淡的眼神中卻毫不掩飾的流露出那種高高在上的睥睨,渾身上下似乎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血腥。


    這種眼神隻有真正的高手才會擁有,也隻有漠視生命的家夥才能擁有這種氣息。


    連他們的子爵都遠遠不如。


    “這肯定是一位殺人如麻的大人!”一名上過戰場的老兵肯定的想。


    在一群精通服務與建設的輔兵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前後也就不到一個小時,一個小型的營地就已經初見規模,那名上過戰場的老兵不知從哪找來了一副還算能用的帳篷,作為王浩的中軍大帳。


    其實整個營地也就兩部分,中軍大帳和一個大型的豬圈。


    中軍大帳上,一麵鮮紅的純血樹大旗,迎風獵獵飄蕩。


    老兵很會做人,在帳篷裏滿臉堆笑:“大人,帳篷舊了點,您先委屈委屈。”


    王浩很滿意,剛才的建設都是這個老兵一手指揮的,算是個人才,於是從懷裏掏出一小疊錢甩給老兵:“幹的不錯,錢拿去給大家分分。”


    老兵也不客氣,連連道謝後帶著錢離開了帳篷。


    帳篷裏隻剩下王浩、魅腦和空空小和尚,魅腦開始煮飯,空空還在嘰裏呱啦的念經。


    他們倆可以活的很簡單,甚至簡單到無憂無慮,但是王浩不行。


    身處敵營,需要王浩去思考的問題很多。


    當老大的,看起來很威風,但是要罩著手下這些人,考慮的比手下更多,連那幾頭野豬現在都屬於王浩要艸心的範圍之內了。


    還有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又在和皇甫雲耍脾氣的夢,那個說自己很像她幹爹的蘇沫怎麽樣了。


    但是看著小和尚安詳的念經,魅腦興致勃勃的研究新的做飯方法,甚至是那幾頭野豬津津有味的吃著從來都沒有吃過的草,王浩的心裏反而有一種滿足感。


    也許,男人生來就是背負責任的吧。


    王浩想。


    又想到了皇甫雲,那家夥絕對是個狠角色。


    譬如說讓自己犧牲魅腦去換取小和尚的生存,或者反過來,小和尚的命去換魅腦的,自己絕對做不到,寧可帶著他們一起和敵人拚了,哪怕同歸於盡,也不會去犧牲誰。


    但是皇甫雲卻能做到,用一半烈焰義勇軍的死亡,換取另一半生存的機會。


    也許從大局,從理智上來說,皇甫雲的選擇並沒有錯,但是這種選擇王浩自認打死自己也做不出來。


    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自己的道路,王浩就是王浩,皇甫雲就是皇甫雲,兩個截然不同的純血人類。


    吃飯念經想心思的好曰子沒過多久,就麻煩就接踵而來了。


    嚴格來說,也就是吃飽了飯不到兩個小時之後,營帳外麵就發生了搔亂。


    起先是一聲慘叫,接著傳來圍觀的搔動叫好,然後變成驚呼,最後一陣鬼哭狼嚎。


    一片整齊地腳步聲由遠及近,來到帳篷不遠處,一個清脆嘹亮的聲音在帳篷外響起。


    “這是誰養的豬,給我從帳篷裏滾出來!”


    緊跟著,帳篷外響起一聲野豬的慘叫。


    “靠,敢動我的豬!”


    王浩提起虎牙躍出了帳篷。


    ~~~~~~~


    ps:推薦一本書,進化者報告,不白不弱不腦殘,也不會動不動就王霸之氣散發(話說王浩好像就會透露王霸之氣,哈哈)


    關鍵是小說的作者是王浩的人物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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