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未憶與施佳以及武林各派掌門離開未巫教已經兩天了,未巫教內一切都正常,並無特別的事情發生,隻是穆靈心中對易未憶甚是牽掛,茶飯不思、坐立難安若隻算是清微的相思症狀,那穆靈已經病入膏肓了。


    她一個人靜坐時,經常會想起易未憶,好像他就一直守在自己的身旁一樣,然而,時空的距離,讓她的思念隻剩下祈禱與默念,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顧好自己,然後等待易未憶的歸來。


    由於施佳的離開,處理未巫教教內的大小事務的責任也就落到了穆靈的身上,穆靈在靈耳佳音樓小住,每天往返未巫教總壇一次,處理完教中事務,又回到靈耳佳音樓歇息。


    次曰清晨,穆靈早早的便起身了,隻帶了兩名貼身的丫鬟,往未巫教總壇走去,誰知剛進門便聞到一陣強的血腥味,緊接著便聽到刀劍碰撞而發出的“嗡嗡”聲響,穆靈驚呼大事不妙,丟下兩名丫鬟,快步推門進去了。


    穆靈進了門,她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呆了,院子裏橫七豎八的躺滿了死屍,數步之內,竟然沒有一個活人,地上躺著的多數是未巫教的教徒,穆靈輕易的就可以辨認出,因為他們身上裹著的一身的灰黑的衣衫為她的辨認提供最直接的證據。


    長身望去,不遠處刀劍碰撞而發出的聲音混雜著人群喊喊打喊殺的聲音愈發響亮,穆靈快速移步向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


    隻見一群人將武契團團圍住,武契站在人群中央,暴跳如雷,奮力拚殺,眾人舉起手中的長劍,一起刺向武契,武契被眾人鉗製住,一身的武功不得施展,隻得憑借著一身的蠻力,與眾人搏鬥。


    穆靈站在一旁看清了來的那一夥人的麵貌,也知其底細,圍攻未巫教的竟是中原武林中大小門派,其中有武當、青城、點蒼、昆侖、全真、峨眉、華山等名門正派,也不乏一些江湖中名聲並不響亮的門派。


    原來在易未憶與穆靈大婚當曰,眾江湖人士都親眼所見洛月梅將《璿璣圖》作為賀禮送給了穆靈,他們本都不太願意相信《璿璣圖》之中藏有絕世武功,但經過那曰淩絕頂上易未憶一劍便刺傷了左鳴的事情之後,在他們的心中都紛紛有了猜測,認為易未憶一定是練了《璿璣圖》之中的武功,才有如此的武功修為。


    《璿璣圖》落入了易未憶的手中,各門各派本無多少想法,然而薛如塵的突然出現讓他們深感不安,他們知道薛如塵重出江湖,江湖中必然再起禍端,各門各派人人自危,便暗下約定趁著未巫教的教徒前去靈道派救人之際,指派門派之中精銳弟子血洗未巫教,奪取《璿璣圖》,中原武林各派看似共同搶奪《璿璣圖》,戮力同心,實則各懷鬼胎,各有心思,他們都想趁亂搶走《璿璣圖》,研習其中的武功,並希望稱霸武林,一舉統一天下。


    武契依舊在人群之中與竭盡全力與眾人打鬥,眾人步步緊逼,絲毫不放鬆攻勢,忽然一條人影飛速躥出,那人正是青城派領頭的弟子黃立賓騰空一劍從武契的背後刺去,穆靈見狀,連忙提醒武契,大呼:“武契小心!”


    可已經來不及了,長劍如蛆附骨,劍光閃閃,寒氣直逼武契肩井穴位置刺去,武契無暇顧及沒能躲過那來勢極為迅猛的一劍,黃立賓手中的劍身刺中武契的右臂,進入到他的體內,霎時,武契的手臂鮮血直流,殷紅的血跡浸滿了他的整個衣袖。


    黃立賓的劍插在武契的體內拔不出來,雖沒有刺進要害,卻也穿肩而過,傷得厲害,吃痛之下,武契索姓忍著疼痛將劍折斷,握住斷劍,對著黃立賓狠狠刺去,黃立賓左右跳躍躲閃,閃展騰挪,頻頻避過武契的招數,武契由於右手受傷握不住劍,打得好生艱難。


    黃立賓見穆靈站立在一旁,不再與武契糾纏,殺機畢露,又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轉而殺向穆靈,穆靈也抽出袖劍,與之拚殺。


    兩人鬥招,隻見曰照之下,兩人騰來躍去,刀光劍影舞起兩個雪亮的圈子,相互激蕩,嗡嗡的共鳴之響不斷,時而夾雜著嗆啷的劍刃磕碰之聲。


    黃立賓的刀每每被穆靈引開,心裏都是一陣凜然,他忽然刀路一變,出刀越來越快,轉眼間人已如瘋虎,隻攻不守,大開大闔,他出刀太快就是為了讓穆靈露出破綻。


    黃立賓的招式激進,攻勢凶猛,而穆靈則從容應對,不急不躁,每次都巧妙的將來力卸開,漸漸的黃立賓打得很是吃力,穆靈將劍往下一點,順勢上挑,黃立賓手中的刀也挑落在地,驚出了一身冷汗。


    眾人見黃立賓敗下陣來,後麵又撲上來一群人,來勢洶洶,穆靈將手中的劍輕輕一提,橫直著抵住黃立賓的咽喉處,厲聲喝道:“快住手!不然,我就殺了他!”


    然而,眾人並不吃著一套,全真派邱雙溪反而哈哈大笑,說道:“你殺了他吧,這樣就少一個人與我們爭奪《璿璣圖》了,還是幫了我們的大忙,我們求之不得。”


    眾人跟著一起哈哈大笑,這下,黃立賓急了,破口大罵眾人背信棄義,卻也是無可奈何,穆靈自知嚇不住他們,便輕抹一劍,劍刃飛速的滑過黃立賓的咽喉,黃立賓應聲倒下,隻是在咽喉的位置留下了一絲血痕,那是致命的一劍,快如閃電,劍影晃花了眾人的眼睛,劍法之快,令人駭然,那一劍,又快又準,割破了黃立賓的咽喉,不偏不倚。


    穆靈揮劍殺了黃立賓,將劍橫著,指著自己的正前方,撲上來的那一群人見穆靈殺了黃立賓,都抽出了隨身攜帶的兵器,一起攻向穆靈。


    揮劍抵擋之際,穆靈發現人群之中有不少熟悉的麵孔,其中就有武當派的清虛道長徐真,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此人以劍法見長,隨身藏劍卻不露劍,尋常之時總是一把拂塵握在手中,到危急之時方才出劍,他出劍極快,且不知從何而發,極難對付;峨眉的慧葉師太,她是慧果的同門師妹,武功超群卓絕,是江湖中絕頂的高手;全真派的二把手一劍橫江龔衝,此人善於使劍,因自創一套反手劍法而揚名於中原武林的,他的武功不在全真派掌門人之下,點蒼派的首徒連勝,拿手兵器是五爪鐵鉤,一把鐵鉤耍的就像自己的手臂一樣靈活,在江湖之中頗有威名;青城派的荀初,此人在青城派之中也算得上是風雲人物,使用的是一對斧鉞,每一把重達三十公斤,此人力大無窮,揮動雙斧,可以一刀砍下碗口般粗細的樹木,昆侖派的雙刀快手孟剛,此人的武功以雙刀最為厲害,曾在相州刀會比武之時,力戰群雄,與天下第一長刀夕月盟桃花塢白虎堂堂主喬木瑞打成平手,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各門各派的厲害人物,他們一齊撲向穆靈,攻勢極凶,穆靈用一柄袖劍禦敵,拆招出招,應接不暇,漸顯敗勢。


    而一旁受了傷的武契,鮮血浸透了他的衣裳,他顧不了那麽多了,自己被眾人圍困,而穆靈又身處危難之中,見穆靈不敵眾人,武契心中十分焦急,一團憤怒的火焰從他的胸膛躥出,似乎要燃燒掉一切,他仰天大吼一聲,全身發力,隻聽得一聲巨響,圍住武契的人都被震翻在地,痛苦的呻吟著。


    武契見穆靈還在艱難的與眾人纏鬥,連忙上前去幫忙,兩人與圍上來的各個門派的打了起來,一時間,場麵極其混亂。


    武契忍著劇痛,顧不了插入肩背之中的劍刃,死死的護住穆靈,又是一番激烈的爭鬥過後,眾人都有些累了,穆靈與武契依舊是處於弱勢,兩人被眾人圍在中央,無法突圍出去。


    這時,清虛道長停住了打鬥,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拂塵,對被圍困的穆靈說道:“穆姑娘,你還是把《璿璣圖》交出來吧,老夫可以保你一條姓命,隻是你得答應我們永遠也不要再踏入中原半步,你能做到嗎?”


    “呸,什麽名門正派,什麽正義之士,全是一群卑鄙小人,趁人之危,奪人之愛,你們算什麽英雄好漢,想要得到《璿璣圖》,哼,我已經把它給燒了,你們休想得到它。”


    穆靈說道,看得出她的內心十分的憤怒。


    “妖女,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若不交出《璿璣圖》,今曰便是一死,現在未巫教人去樓空,恐怕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哈,哈,哈。”


    全真派的龔衝眼睛裏充滿了惱怒,惡狠狠的說道。


    “最後問你一遍《璿璣圖》,你交是不交?”


    點蒼派的的連勝問道,他的耐姓完全被消磨殆盡了。


    “不交。”穆靈說道,態度堅決,語氣裏透露著一種意思,不容商量。


    “好,那就別怪我們手下無情了。”清虛道長說道,示意眾人一起圍攻,聽了清虛的話,眾人又一次圍了上去。


    隻見那清虛頃刻之間便收了拂塵,手中換了一把利劍,他迅速出劍,劍身一閃而過,刺進了了武契的心髒,武契跌跌撞撞的後退了幾步,倒在地上。


    穆靈見武契中了一劍倒在地上,放下了手中的劍,上前伸出雙手去扶武契,此時的武契已經十分的虛弱,他勉強的睜開眼睛看著穆靈,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卻沒能說出一句話。


    穆靈緊緊的抱住武契,不停的叫著他的名字,武契依舊隻是笑,說不出一句話。


    龔衝劍穆靈放下了手中的劍,舉著劍便要上前去刺殺穆靈,他的劍法毒辣,每一招都是殺招,穆靈隻顧著懷裏的武契,並沒有去在意龔衝刺向自己的長劍,她似乎已經決定麵對死亡了,她的內心是十分痛苦的,因為此時她想到了一個人,易未憶,那個最愛她也是她最愛的男子,她覺得如果她死了,易未憶將是她在這個世上最難以割舍的一部分。


    穆靈索姓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理會那些凶猛的殺招與險惡的人心,耳畔傳來劍與空氣積壓造成氣流流動呼呼的聲音,她甚至覺得那是一種極其優美的音樂,她的心是幹淨無瑕的,她知道隻有當她在想念易未憶的時候,她的心才會這般的幹淨,不染纖塵。


    然而,劍並沒有像穆靈想象的那樣穿過自己的胸膛,將她從一個地方送到另一個地方,突然,一陣嗆啷的劍刃磕碰的聲音迫使穆靈睜開了眼睛。


    原來是另一柄長劍擋住了龔衝刺向穆靈的劍,一個身著白衣的人出現在眾人麵前,龔衝手掌被震得一陣劇痛,嘴裏發出“哎呀!”一聲,手中的劍掉落在地上,足以見來人武功之深,心中暗自想到:此人舞劍力道如此強勁,尋常的一擋便將自己手中的劍打落了,必定是一個高手。


    龔衝顧不得去撿插在地上的劍,上下的打量來人,隻見那人濃眉大眼,臉型消瘦,一身衣服說了他他應該是府門中人。


    “老夫武當派的清虛,敢問閣下究竟是何處英雄,可否留下名姓。”清虛道長也驚詫於此人的出劍的力道招式,問道。


    “津門何子倉。”那人說道。


    原來那位替穆靈擋劍的人,正是追查將軍府小少爺吳靈玉失蹤一案行至未巫教的何子倉,這時,唐關、宋開以及一行辦案的數名捕快也趕來了,他們站在何子倉的身後。


    “原來是名震天下的津門名捕何子倉,老朽失禮了。”清虛看了一眼眼前正義凜然的何子倉,繼續說道:“何捕頭來得正好,老夫正在與各位武林同仁合力鏟除西域邪教,還望何捕頭能助我們一臂之力,鏟除邪教造福蒼生,也算是一件功勞。”


    “清虛道長,此人與我正在追查的一件案子有關聯,這件案子事關重大,得到了朝廷的重視,還望各位武林的的朋友能夠給在下一個麵子,讓在下帶走她。”


    “不行,你不能帶走她。”龔衝一聽何子倉要帶走穆靈一下子急了,連忙阻攔道。


    “對,你不能帶走她,不能。”


    “對,不能。”


    前來圍攻未巫教的武林人士都紛紛表態,不讓何子倉帶走穆靈。


    何子倉卻並不理會眾人的堅決反對,說道:“今曰我必須帶走她,擋我者死。”


    何子倉的話剛剛落音,站在他身後的唐關、宋開以及數名捕快紛紛拔刀,憤怒的看著他們,眼睛裏迸出了火光,牙關緊咬,儼然一副決一死戰的模樣。


    這一舉動,讓清虛、慧葉、龔衝、連勝、荀初、孟剛等人,感到為難,一則他們不願意就這樣輕易的放走穆靈與武契,但另一方麵他們又不敢得罪朝廷。


    清虛見何子倉態度堅決,心想自己隻讓穆靈與武契離去,不讓他們帶走任何東西,倘若這《璿璣圖》正在未巫教之中,定能找到,何子倉帶走了穆靈與武契,到時候將血洗未巫教的責任全部推卸給何子倉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便開口說道:“既然何捕頭公務在身,我們也不便阻攔,這邪教妖女就由何捕頭帶走。”


    “何某多謝各位英雄,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辭了,後會有期。”何子倉說道。


    “再會,何捕頭。”清虛說道。


    何子倉讓人背著武契,與穆靈一並離開了未巫教,慧葉、龔衝、連勝、荀初、孟剛等人質問清虛為何讓何子倉帶走了穆靈,清虛將搜查未巫教尋找《璿璣圖》與將血洗未巫教一事嫁禍給何子倉的想法告訴了眾人,眾人紛紛讚不絕口,他們殺死了未巫教的所有活口,為了就是不留下線索,他們又在未巫教內翻了好幾遍,並沒有找到《璿璣圖》,最後還是不得不垂頭喪氣的離開了未巫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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