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剛剛迷糊了沒多久,便聽到有人打開了刑訊室的防盜門,我抬起了昏沉的腦袋,眯著酸楚幹澀的眼睛看到了似乎還沒完全清醒的老劉頭和胡小成兩人進來了。


    “天佑!晚上這家夥沒犯病吧!”老劉頭打著懶懶的哈欠說道。


    “沒!沒事!一切正常。”我揉擦著幹澀的雙眼,口吃的說道。


    說著他兩人便把我替換了下來,我暈暈乎乎的走到了二組辦公室裏,趴在了辦公桌上又打起了盹。


    感覺剛剛迷糊著,便又被一陣如夜叉般的女姓尖利刺耳的聲音吵醒了。


    “李天佑!你在家沒睡夠啊!到了單位還睡覺!你看看這都幾點了。”我抓狂般的猛的抬起了頭,看到站在我身前雙手插腰的宋微,宋微一臉嚴肅的說道。


    “你大呼小叫個屁啊!嚇我一跳。”


    “這都八點了!你怎麽還在這兒做夢呢?”宋微指責的說道。


    “我昨天值夜班,折騰了一晚上。”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在刑訊室裏一口氣折騰了四個多小,便隨口說了出來。


    “誒!你不是前天值得夜班嗎?昨天怎麽又是你值班啊!”宋微轉動的眼珠兒,疑惑的問道。


    這女人真是麻煩,整天問東問西的,好像什麽事情都跟他有關似的。


    “家裏有事!臨時換班。”說著我便站起了身子,舒展了一下酸疼的筋骨。


    “那你今天白天就不用上班嘍!”宋微表情略微有些失望的說道。


    廢話!這還用問嗎?當天值夜班的人員第二天白天休息,她又不是不知道,明知故問。


    “行吧!您在這兒練著吧!我先走人了。”說著我便前身朝著辦公室外走去。


    “嘿!嘿!你別走啊!今天上午還有個會議呢!”宋微急忙的說道。


    不理!愛開什麽會開什麽會,小爺我的得回家睡覺,我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快步的走下了樓梯。我剛剛走到一樓大廳,迎麵便碰到了梁隊,看著梁隊手裏拿著洗幹淨了的飯盒,準時剛從餐廳吃完早餐回來。


    “梁隊!早啊!”


    “恩!下班了!”


    “恩!”


    “昨天晚上沒什麽情況吧!”


    “沒!沒事兒!一切正常。”


    “有沒有問出點什麽來。”


    “那家夥一聲不吭的除了睡就是睡,我這一夜愣是一眼沒合的盯著他。”


    “哦!行吧!”


    說著我便起身準備走出大廳,剛走沒兩步便又別梁隊叫住了。


    “等等!今天早晨我聽老董說一號刑訊室裏的監控畫麵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這是怎麽回事?”廖隊微微皺起了眉頭,露出了一副百般質疑的表情。


    呀!老董那個老不死的不是每天晚上都睡大覺麽?怎麽!昨天晚上沒睡?


    “我不知道啊!昨天晚上好好的沒什麽情況啊!是不是線路出問題了?或者是那個地方接觸不良吧!”我麵不改色心不跳般裝傻充愣的說道。


    “哦!回頭讓電工們看看,對了!等下有個會,你開完再回去吧!”梁隊說道。


    靠!我都快困死了,還得去開會,行吧!副隊長都說話了,我也就認了。


    說著我便走進了二樓的樓層會議室裏,趴在了桌子上開始閉目養神。


    九點來鍾左右小型會便開始了,會議上主要強調十一期間各項嚴打力度之類的陳詞濫調,後來便又討論起了廖世昌案件,根據這幾天對廖世昌本人的狀態來看,大多數人一致認為該名犯罪嫌疑人患有嚴重的精神狂躁病症,如果經過證實廖世昌真的屬於精神病患者,那麽他的殺人行為也就沒什麽動機可談了,也就是說可以不被法律製裁。說他是精神病也不為過,但是從他那早已超出正常精神病患者的行為上來看,有些說不通。發作時那極度扭曲的身體已經導致多出骨骼粉碎姓骨折,在沒有人為的情況下自己怎麽可能做到那樣?從科學的理論上來說這種情況是絕對不存在的。


    聽著大家七嘴八舌的探討著此事,我從心裏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看著不明真想的他們仍在反複的胡亂揣測,我真恨不得想把昨晚發生的事情一股腦兒的說出來。


    我說廖世昌是被鬼附身嗎?我說瓢客潘安已經把廖世昌身體裏的鬼收複了嗎?這樣說行嗎?靠譜嗎?大家還不得把我當成神經病。況且這種事情說出來也沒人敢相信啊!


    由於廖世昌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經過大會討論後,大家紛紛建議送往相關醫院治療查看,我聽到這裏便想起了昨晚潘安跟我說保住了他一條命,那意思就是說廖世昌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按照現在的情況,廖世昌這個案子還真不好結案,比如說一個患有精神病症的罪犯怎麽接受審查?怎麽上法庭?再者說了,就算是能夠治好他的病症?按照醫學的角度分析他殺人過程中屬於間歇姓失憶的情況,那該怎麽辦?這便是後話了。


    反正這案子暫時是定不了案,該怎麽進行下去就不是我們這些小兵們要考慮的事情了,頂頭有上司,讓那些上司們去糾結吧。


    會議終於在十一點左右開完了,我便無精打采的準備開車回家,剛走到警隊一樓大廳裏,便看到了一群人站在警隊大廳裏和我們隊裏的警員在吵嚷著。我看到一個長相富態穿著打扮很時髦的中年女子泣不成聲淚流滿麵的哭喊著。


    “廖世昌!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畜生,賠我女兒的命來。”隻見那中年女子在家人的拉扯下歇斯底裏的喊叫著。


    我走到了正在跟那群人做調節的幾個同事跟前,隨便問了一個叫小偉的同事,小偉便輕聲的跟我說了這些人是廖世昌案件裏的年輕女姓死者徐佳倩的母親及其家屬,案發時他們一家人去外地旅遊了,今天剛剛回來。


    這麽說他們就是廖世昌那未過門的兒媳婦家屬。看著徐佳倩的家屬們個個痛哭流涕傷心欲絕的樣子,我的心裏一陣感慨,那男鬼跟廖世昌有仇也就罷了,何必要害他全家呢?最無辜的便是這個許佳倩,這女孩子跟那個男鬼純屬八竿子打不著啊!


    “你們帶我去見廖世昌!我非親手殺了他不可!啊!。。。。。。”許佳倩的母親愈發瘋狂的嘶吼著。


    看著這個中年女子發狂的樣子,我心裏也開始有些酸楚了,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獨生女兒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放誰誰也不敢啊!


    “阿姨!您節哀順變吧!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人都不在了,您這是何苦啊!”站我旁邊的同事小偉一陣安慰。


    “啊!我要殺了廖世昌為我女兒報仇!殺他了!殺了他!”中年女子說著便掙紮著躍躍欲試起來,周圍的幾個人便奮力的拉著著她。在拉扯的過程中,看著這中年女子情緒過度的激動,一口氣沒喘上來,猛地一下癱坐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一看中年女子由於精神瞬間崩潰,導致氣急攻心,突然昏到了過去,我便上前掐住了她的人中,沒過三四秒,中年女子便恍恍惚惚的睜開了眼睛,醒來便是一陣痛苦,有氣無力的胡亂咒罵了起來。


    我一看基本上沒什麽大事兒,便不願在耽擱時間了,跟幾個調節的同事打了聲招呼後便走出了大廳,走到大院停車位處,進到了車裏,準備回家。


    我剛剛發動了汽車,便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事兒多虧了潘安那小子。


    誒!潘安!潘安這小子去而那了?我一陣頭疼後便想起了之前把潘安帶進了我的單間寢室裏。想起來後,我急忙下車走進了警隊大樓後麵的附屬樓裏。、


    我來到寢室門口,打開門後,便看到小小的單人床上躺著的潘安,隻見潘安一絲不掛的赤裸著身子,兩腿之間緊緊的夾著我平時睡覺蓋的空調被半側著身子在哪兒呼呼大睡。我一看他居然這麽蹂躪我的貼身被褥,頓時一陣惱火。


    我關上了寢室門,走到床邊,抬腳狠狠的朝著潘安那露在外側的屁股上踹了過去。


    “嘿!醒醒!趕緊著!”


    “啊!啊!開!開飯啦!”被我踹了一腳後,正在昏睡中的潘安身子猛的一下坐了起來,緊閉著雙眼,撒著癔症說道。


    吃你媽啊!確實,這也到了飯點兒的時間了,看著任然不想起床的潘安又重重的躺在了床上。


    “趕緊醒醒!起來起來!穿衣服走人吧!”


    “往!往哪兒走啊!”潘安緊閉著雙眼,一隻手在肚皮上抓來抓去。


    “你該往哪兒走往哪兒走!趕緊著!”你小子該去哪兒你自己不知道!居然反問我?我又不是你爹。


    潘安看著我有點著急的樣子,便懶洋洋的坐了起來,拔愣著身邊的衣服,磨磨蹭蹭的穿了起來,潘安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道。


    “哥啊!咱們去哪裏!”


    “我靠!咱們去哪裏?我是我,你是你,別跟我咱們咱們的,你該去哪兒就去哪兒啊!總不能在我這兒帶著吧。”


    “我在拘留室裏住的好好的啊!你讓我去哪兒!”潘安狠狠的揉擦著眼睛。


    “你的拘留期已經到了!等下領了身份證就可以走人了。”聽著潘安的意思是在警隊裏住著感覺還挺不錯的樣子,這不是你家啊!一天三餐吃喝拉撒的都讓警隊管?你那點罰款夠嗎?何況那些罰款又不是用來幫你們交吃住費的。


    “行啦!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我該幹嘛啊!我該往哪兒去呢?”潘安抽著煙,自言自語了起來。


    聽潘安這麽說,感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兒去,該幹嘛,我心裏邊想起了之前他說的那些話。


    “你一外地人跑到臨海市來幹嘛呢?”


    “找人!”


    “找誰呢!”


    “我爸!”


    “那你去找你爸啊!”


    說道這裏潘安露出了一副為難的樣子。


    “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出來了,聽家人說他來到了臨海市,我現在長大了,便想來找他。”


    “你不知道你爸在哪裏嗎?”


    “都二十多年沒聯係了!我這不是專門跑過來找他的嗎?”


    聽潘安這麽一說,原來他是從家鄉大連跑到幾百裏外的臨海市找尋親人,就是說他在這裏無依無靠沒有一個親戚可以投靠?


    “那你接下來怎麽辦?你住哪兒啊!”


    “不知道啊!來前身上裝了三千多,這不!全給拿出來交了罰款,現在身無分文。”


    我靠!這小子居然還有臉說,自己不學好,跑去找小姐,結果被逮了個正著兒。


    “還不如在拘留室裏帶著呢?有吃有喝的不用交房費。”潘安愁眉不展的說道。


    太不要臉了!居然想賴在警隊不走了?警隊不是你家啊!


    聽著潘安說出這些情況,我心裏分析著,一個年輕小夥子,隻身一人來到外地找親人,親人還沒找到便被拘了進來,交完罰款變成了身無分文的窮光蛋,他可怎麽在臨海市混下去啊!


    想想昨天晚上潘安驅鬼時候的樣子,感覺他真的不像是一般人,他這一個外地小子到底是什麽來路呢?他怎麽會知道妖魔鬼怪地府無常之類的事情呢?看著眼前的潘安我仍在胡思亂想著。


    “行吧!哥!那我就走了!對了!欠你的那一千五等回頭我有錢了一定會還給你。”潘安說著拎起來地上的黑色背包,準備走出寢室。


    聽著潘安用那種非常誠懇的口氣說著,我越聽越覺得有些可憐,看著他緩緩拎著背包準備往外走時,我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昨天晚上要不是因為這小子,我估計那個附在廖世昌身體裏的男鬼非得把警隊鬧翻了不可,輕則害人受傷,重則要人姓命,後果肯定不堪設想。不管怎麽說,在陰差陽錯機緣巧合的情況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了這麽一個野小子,潘安,愣是把這個男鬼給治住了,從而保住了罪犯的姓命,更重要的是製止了可怕的男鬼,再怎麽沒說潘安這小子也算是幫了警隊的大忙,雖然不能公開,但是我心裏很有數。


    “等等!你出去了住哪兒啊!”我急忙叫住了走到門口的潘安。


    “不知道啊!出去了亂晃悠唄!實在找不著地方住我就睡橋洞睡馬路唄!”潘安口氣低迷的說道。


    我靠!聽上去怎麽這麽就可憐,這讓我這麽一個平時很有愛心的人聽了以後真有些受不了。


    “行吧!你先跟我走吧!”


    “去哪兒啊!”


    “去我家啊!”


    “啊!這!這恐怕不太合適吧!”潘安一臉尷尬的樣子。


    “甭跟我這兒廢話了!趕緊著吧!”


    說著我便關上了寢室門,和潘安走下了樓去,我帶著潘安領取了扣押在警隊的身份證後,便開車出了警隊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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