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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仙樓這名在朔方城裏知曉的人並不多,楊玄以前也隻略有耳聞,似乎有著青樓的性質,看楊英臉上那隱諱的浪笑,估計與這傳聞也相差不遠了,但也不是純粹的青樓,還兼辦著一些拍賣、地下交易,因此門檻都設的極高,你不僅得有錢,還得有拿的上台麵的武道修,因為那些地方賣的東西都大多都是與武道修行相關,諸如丹藥、與先天精氣相契合的玄兵。


    你若一普通人,就是家財萬貫,也與人家作的生意沾不到半文錢關係,誰樂意招待你?


    對於這迎仙樓楊玄還是有些好奇的,更好不好拂了楊英美意,便就點頭應了下來。


    楊鶴受此一說,也將心思從楊玄身上移開了,連連點頭,笑語盈盈:“這想法妙哉。”


    三人閑聊片刻,楊克也在帳中與眾人將相關的事宜協商妥當了,隨即走到前台與眾人宣布道:“我雀山楊氏宗族第四十七屆清明會試當下圓滿結束,前三甲獲得者分別為楊英、楊鶴以及楊玄,經由商議,我正式宣布三人為家族宗堂議事。”


    所謂的家族宗堂其實就是楊家俗世部分的領導集體,由長老會指定宗主。曆屆宗主便是每一屆的族長,再由宗族任命兩位執裁,下轄議事,家族的大事決議,一般都要通過家族宗堂的商議表決,而議事則初步具有表決權與建議權。


    其實所謂的宗堂議事其實向來隻是一個流程,楊玄真正關心的還是舉薦信,畢竟議事所能擁有的僅僅隻是單一的表決權,在大多時候都是無法決定局勢的,沒有自己的根基與人脈,就好像誤入狼群的小白羊,隻能隨波逐流,任由強權者玩弄。


    唯有先樹立起自己的勢力,今後在宗族議事中才能真正的站住腳。


    三人恭敬而立,對著天地綱常、祖宗排位、場下眾人一番虔誠而複雜的宣誓,最後由楊克頒予三人議事印鑒。


    關於舉薦信一時卻是隻字未提,楊玄心中正在納悶,楊克與三人解釋道:“後日入宗堂議事,舉薦之事還得仔細商議一番,從今往後你們三人便算得上是我楊家獨當一麵的人物了,在外行事切不可如以往那般輕佻,你們一言一行不僅僅關乎我們楊家的臉麵,更向外人表達著我們的態度,不知多少人盯著你們,總而言之,你們今後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要站在整個家族的立場上考慮。”


    “尤其是你——楊鶴。”楊克眉頭一皺。


    “我怎麽了啊?”楊鶴似乎不太蠻夷楊克那老匹夫拿它說事。


    “你以前隻是個孩子,與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糾纏不清外人也就說說閑話,可是如今你已經是我楊家宗堂議事了,如果還與那些人存在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你讓我們楊家如何處身,何況你父親還是雍州刺史,監察一州軍政,你這般胡鬧可給他惹多少麻煩,別忘了林家的眼睛還一直盯著我們。”楊克言辭之間頗有隱怒,其實容他來看,這場會試最大的變數不是楊玄,而是楊鶴這個繡花枕頭。


    在楊家正室嫡傳四人之中,除開楊清城尚且年幼,就屬楊鶴最為不爭,除了一身修為,真沒有拿得出手的地方。


    “什麽三教九流,我手下那些產業一年也能給家裏賺不少銀錢。”楊鶴不滿道。


    楊克怒極而笑,如今都在帳中也不怕閑雜人等看笑話,他將那桌子拍了一震,想說什麽卻又覺得太過對牛彈琴,於是把目光往楊玄身上一轉,變動心思問道:“如果你是楊鶴,如今你會如何取舍?”


    楊玄低著頭在地上數螞蟻,隻當聽老家夥說教,根本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把火燒到他身上來了,聞言頓時一愣。


    其實楊克如今也有試探他的意思,對於楊玄他可謂知之甚少,也就複試頭天夜裏的時候才聽楊黎那老家夥跟他說過一次。當時他也沒放在心上,畢竟他在長老會裏也有自己的靠山,何況宗堂執裁也用不著對一個新晉的長老俯首帖耳。因此楊玄的前兩場比賽,他都在不經意之間錯過了。直到楊靖跟場上鬧起來之後,他才注意到這個異軍突起的後輩,而自己對他卻一無所知。


    最後六進三的時候,他決定好好觀察一下此人,卻沒想到楊雲主動認輸了,所以直到現在他還沒摸清楊玄的底細。


    楊玄心裏把這多事的老頭的全家都問候了一遍,這不是把自己火上烤麽,而且關乎自己在這位宗堂執裁心中的第一印象,他還不能拒絕回答這個明顯會觸怒楊鶴的問題,於是乎取了一個很籠統很中庸的回答:“識時度勢,顧全大局。”


    楊克一聽此話,眼角忍不住皺了起來,這說了當沒說啊,不過轉念一思卻對楊玄又有些欣賞,此子不簡單,深得中庸三昧。


    隨即楊英在一旁耐不住寂寞,插口道:“楊玄這話說的不錯,那些蠅頭小利該放就放,切莫因小而失大。”


    “哎喲,我去。”楊玄一聽這話,渾身一個哆嗦,他好不容易從渾水裏跳出來,結果被楊英又是一竿子打進去了。


    他扭頭看了看這言語之中頗有賣弄味道的**,卻發現這家夥也不知道的情商是真拙還是假拙,一張能惹得無數懷春少女神魂顛倒茶飯不思的俊俏臉蛋上正掛著一副得意洋洋的蠢笑,可他是真蠢嗎?他若真蠢有必要加上前麵那句話麽。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楊鶴本來差不多已經揭過了先前他跟楊玄之間那一絲不愉快,結果經這兩人這有意無意的一撩撥,他那邪氣凜然的丹鳳眼又開始冷冷的瞟起楊玄來,眸子中透著絲絲厭惡,雖然隱藏的不太明顯,但是楊玄還是察覺到了。


    楊玄微微一笑,隨即扭頭看了看旁人,給與兩人一個相同的笑容。


    “既然你們都這麽說,看來我若還固守己見就顯得有些不識抬舉了。”楊鶴冷冷說道,雙手一攤看起來倒是極為灑脫,可言語中那股怨氣任誰也聽得出來。不過楊英、楊克兩人各有依仗,都不怵這楊鶴,何況他說這話的時候還隻是盯著楊玄一個人的。


    楊玄心中那個陰火啊,不過如今他也不虛這楊鶴怎麽著,到了這個層麵上,總不可能還玩楊默打悶棍、砸門麵哪一套吧。


    隻要你不給我找那些惡心人的麻煩,正麵上的碰撞我又怕你作甚,就因為你有個好爹?


    兩人之間雖然互不待見,但是也不至於擺在明麵上爭個麵紅耳赤,不能一下打的對手肉痛,或者給自己帶來足夠的好處,這種毫無意義的爭執未免顯得兩人智商拙計。而後兩人一笑揭過,卻跟什麽也沒發生一般,一番言語恭維簡直跟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一樣。


    最後就連楊克這個活了幾十年的人精都聽不下去了,咳嗽一聲,說道:“再說正事,如今你們三人也算是我楊家對外的臉麵,某些方麵也不能顯得太過丟份,從今天起你們每月例錢漲為一兩沉銀,二十粒培元丹,今日便將半年的一並發於你們。”


    說罷楊克一揮手,身後便有一人捧著托盤走上前來,盤中放著三個裝藥的瓷瓶,另外還有幾十片薄薄的銀葉子,色澤卻與普通白銀並無太大差異,但是那葉麵之上脈絡具現,而且在陽光下竟然有光暈流轉,顯得極有靈性,顯然不是俗世之物。


    楊玄接過自己的那份,取出一片沉銀在手中一撅,薄如蟬翼的葉片竟然隻是微微一彎又回複了原狀,堅韌程度簡直與黃楊給他的那把祖傳寶刀也相差不遠了,而要知道,兩者的厚度可是差的不可計數。隻是他還是未能明白,這沉銀到底是什麽東西?


    “果然是沒見過世麵的東西。”他這模棱兩可的模樣自然落在了楊鶴眼中,在心底冷笑了一番,然後一本正經得給他解釋道:“這沉銀是從白銀中提煉出來的一種東西,不僅強度超過尋常鋼鐵,而且與先天精氣甚至是靈氣的契合程度也非常高,可以用來鍛造玄兵,一千兩白銀能提煉出這麽一片葉子就算不錯了,而且隻有禦氣境的高手才能完成這個提煉過程,所以在俗世之外的市場體係中,沉銀是一種硬通,今晚上咱們去迎仙樓,那裏就隻收沉銀和培元丹,這兩者的兌換比在四十到五十之間。”


    “原來如此。”楊玄將那幾片銀葉子收入懷中,卻根本沒在意楊鶴眼中的那種輕視的目光。


    對於楊鶴直言不諱的說出迎仙樓,楊克這個態度古板的老頭子卻也沒有多去管束,隻是離開之前將楊玄叫道私下裏說了幾句:“迎仙樓背後的勢力錯綜複雜,楊鶴太過浮躁,你可要在一旁稍稍壓住他的氣焰,免得惹出禍事。”


    “為什麽是我?楊英說話他恐怕會更聽一些。”楊玄對這差事有些費解。


    “楊英一見著女人就缺心眼,指望不上他。”


    說實話,這章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注水,不過為了將俗世經濟體係與所謂的修真界體係關聯起來,這章雖然乏味,但是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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