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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此時,裴鉶轉念一想,莫非其中另有隱意,是楊胤故意將楊玄分配到這種地方進行一番錘煉。


    越是艱苦的地方,越能磨練人的素質。


    “應該是如此了,刺史大人應該是對楊玄這孩子抱了極大的希望,無論武道、心機、氣質、文采都屬絕佳,實屬難得一見的人才啊,若是我,我也不可能不待見這孩子。”裴鉶笑眯眯的想到。


    而且換個角度想,楊玄若是沒有這層底氣,行事怎麽會如此肆無忌憚?


    如此一來,裴鉶心中的顧慮頓時消去。


    楊玄觀其神色,自知其心中想法,卻也不去點破,此時裴鉶一日能存信心,便一日不會動搖,對他而言自然是毫無害處的,他站起來身來,說道:“都尉大人若按照我所言行事,我敢再此作出保證,這徐正清對您必然是無可奈何,驃騎營也能一改數年之積弱,甚至大人趁著歸老之前再提兩級也並非難事。”


    “哦?”


    楊玄這番話是句句說到了裴鉶的心坎上,雖無任何豪言壯詞,但是將他心中所怕之事,所想之事都一一點了出來,讓他心中不由便深信不疑,於是說道:“賢弟需要我做什麽,請講無妨。”


    “倒也不需要都尉做什麽?就是今後做事注意這三點。”楊玄平靜說道。


    “哪三點?”裴鉶認真傾聽。


    “其一。絕內患。”楊玄說道。言辭十分簡單。


    “什麽意思?”裴鉶眉頭微皺。神色中流露出了一絲不解。


    楊玄環視一眼四周,而後對那幾個親兵吩咐道:“你們先下去吧。”


    也不需裴鉶開口,那幾個親兵便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等到大門緊緊閉上,楊玄才輕聲說道:“都尉大人應該知道我所言是何用意。”


    “你是說林燕?”裴鉶露出一絲為難。


    “嗯,大人莫非以為我實在趁機打壓對手?”楊玄眼神微微閃動一下,而後默不作聲的看著裴鉶。


    場中略微安靜,裴鉶皺眉思索,一時半會暫無定計,和楊玄一起對抗徐正清不過是共抗外敵,僥幸贏了還有回報。而楊玄如今這個提議已經是在對內下刀,孰勝孰敗對他都無好處,隻是在傷他自己根基,說直接點就有些拿他當刀使的意味。他心裏的打算是讓楊玄和林燕相互製衡,而鞏固他的地位。


    雖然他清楚的知道,按照楊玄的手腕實力,林燕被打倒隻是時間上的問題,卻沒想到此子手段如此雷厲風行,來鷹眼衛才兩天屁股都沒坐熱,就開始對對林燕動手了,這實在太快了,一時間讓他沒有心理準備。


    “人心果然是最難以揣測東西。”楊玄嘴角露出一絲細不可查的笑容,先前一盞茶的世間。兩人還是同仇敵愾共抗徐正清,可此時又因為一句話相互猜疑起來了,他也不以為意,問道:“大人你是覺得這林燕對我威脅大,還是對你威脅大呢?我如今不過是鷹眼衛的監軍,貶無可貶,可是你呢?”


    這一句話好像一把鋒利的釘錘打在了裴鉶的心上,心中警覺之意陡然提了起來。


    他如今已無提職希望,也就是說在他歸老前的四五年之內不可能騰出地方讓林燕上位,而第三軍其他七營的都尉也剛剛經過一番調整。短時間內不可能有大的變動,林燕如今戰功資曆已經到達都尉的指標。


    就差武道臨門一腳了,按照他的速度,最多也就是幾個月的時間了。


    而真到了那個地步,他若想提職。就隻能去總營的下屬部門當一個沒有兵權的閑職,這還不如不升。在驃騎營雖辛苦,可起碼可以混軍功,去了那些清水衙門,整天跟公文打交道,就隻有熬資曆一條路了。


    因此自己就成了他的眼中釘,隻有趕走自己,他才有希望提職。


    想通此處,裴鉶渾身一個哆嗦,他最底線最保守的想法至少也是在如今這個位置上混個光榮歸老,如今仔細一想,連這個最基本最樸實的願望都要被抹殺,他心裏極為憤怒,嘴角微微發抖。


    “賢弟此間一席話,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裴鉶拱手對楊玄言謝,而後問道:“不知該如何去做?”


    “暫時也不需要做什麽。”楊玄微微搖頭,此時他與裴鉶二人實際還處於被動之中。


    由最近觀察,他對裴鉶也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總結而出有三點,小貪、懶散、性子好,尤其是又臨近歸老的年齡,行事更是不怎麽嚴謹,不難想象之前這段日子裏落了多少把柄在林燕手上,而他手裏,除了對林燕的一肚子怨憤,恐怕也拿不出什麽實質性的東西,因此楊玄才會覺得此時被動。


    “如今你挑選出一些心腹,切記,一定要是信得過的。日夜不停盯著林燕的一舉一動,他在家裏怎麽鬧都沒有關係,千萬不要讓他與外界產生聯係。如果他的人馬有出營地的,稍作阻攔,也不要用強,隻是拖延時間便可,然後給我通告一聲,由我處理,切記,千萬不能讓他生出疑心。”楊玄一句話中連用兩個切記點明關鍵,語氣十分慎重,隻是說完之後,眉頭還是微微皺著,而後問道:“不知都尉大人有什麽辦法能控製人馬,在這段時間內盡可能做到白天人員不能隨便出營,並且不讓任何人起疑心。”


    裴鉶不知道楊玄此舉合意,但還是相信他的決策肯定有所深意,略一思忖而後說道:“這到好辦,最近有個強訓草案,不過是定在秋後,一旦開始加強訓練,白天人人都要在位,自然不能隨便出營了。”


    “那將這強訓提到眼下進行,也不用督促太緊,隻要能有借口控製人員行動即可,如今天氣太熱,此時進行加強訓練可能會影響軍心。”楊玄此時就相當於站在了裴鉶的位置上,並且考慮的十分周到。


    “嗯。”裴鉶點了點頭,到沒什麽異議。


    “第一點,就這麽執行便可。”楊玄拍板說道,而後繼續往下引,“至於第二點,則是存糧。”


    裴鉶隻在認真聆聽,並不插嘴,也插不上嘴。


    如今驃騎營沒月領到的糧草都僅僅夠用,實在想不到怎麽去存下糧食。


    “這些日子,將驃騎營所有的庫房翻新,打掃幹淨,做好防潮工作,我要運一批糧食進來,有這些做基礎,也不怕徐正清從後勤方麵作梗。”楊玄指尖輕輕敲著桌麵,他手裏有著一萬四千石白米,臘肉幹菜十幾萬斤,單獨供應一個鷹眼衛,幾年都吃不完,而且吃獨食的舉動,還會讓鷹眼衛成為眾矢所指之處。


    不如將此用到實處,投放到整個驃騎營的身上。


    既可以緩解當前裴鉶的困境,更能收攏人心,漸漸改變鷹眼衛在整個驃騎營中的地位。


    “你打算運多少糧食,如今驃騎營的空餘的庫房還能存放二千石米糧,連帶左右二騎衛應該能達到四千石左右。”裴鉶隨口問道,並不認為楊玄能調動多少糧食,幾個庫房在他看來應該足夠了。


    楊玄雖然身家豐厚,可在邊關,有錢也未必買得到糧食,因為這涉及一個運轉過程。


    “四千石米糧,如今你驃騎營總共八千餘人。”楊玄低聲算著帳。


    “沒有八千人,隻有六千多人,其餘都是空額,每年死了人,上報之後都讓上麵給壓住了。”裴鉶在旁插了一句話,稍微解釋了一下:“死人是要扣軍功的,而且多出來餉銀也是錢。”


    楊玄微微一怔,沒想到邊軍戰事吃緊,盡然還有這種**的事情發生,而且這恐怕會是個大麻煩。


    他略一思忖也沒多想,而後繼續說道:“六千人,按照滿定額算,一個月需要一千八百石糧食,我們至少要有一個季度的存糧,否則徐正清略施手段能給我整得夠嗆,這樣,你最近下令再加修幾個庫房。”


    “你準備運多少糧食?”裴鉶端著茶碗的手微微有些抖,勉強送了一口茶進嘴。


    “目前先運一萬石白米,三萬斤臘肉幹菜。其中我鷹眼衛要分走四成,進營一切事項需要有都尉大人負責,另外還需大人調撥人馬,幫我建幾座糧倉。”楊玄隨口說了一句,雖然一次性就拋出了自己近乎七成的家底,而且其中多半又是白送給裴鉶,但是他並不覺得可惜,如今他收購了董義的糧隊,糧草可以源源不斷的從朔方成紀一帶運送過來,幾乎是成本價格,他如今身上尚有一百二十多萬的現銀,倒不虞財政枯竭。


    聽的這番話,裴鉶一口茶湯差點從嘴裏噴了出來,匆忙擦了擦嘴角,而後難以置信的問了一句:“賢弟真能一次性籌措出一萬石大米?以及三萬斤的臘肉幹菜?”


    “更多也不是問題。”楊玄笑眯眯的回答了一聲。


    裴鉶被楊玄接二連三的大手筆震撼,此時已經微微有些麻木了,一萬石米糧是個什麽概念,足夠驃騎營六千人吃上整整五個月,而且還不帶省吃儉用的,這麽一批糧食,就算有錢也要經過長時間的籌措,才可能一次性拿出手來,而楊玄竟然說有就有,難不成他背後專門養了一個近千人的運糧隊不成?


    相比於先前諸多舉動,楊玄做的這件事情才是真正的大手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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