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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間之人都是由魂與魄兩部分組成,魂自然就是神魂,魄則就是肉身。


    此時這老者胸口插了兩根鋒利的長箭,失血過多使得胸膛都扁了下去,肉身自然是死透了,而此時身上還有活物的跡象,那也就隻能是神魂作祟了,隻是楊玄從這綠光中根本未曾感受到任何神魂的氣息,一時間也有些迷惑,無奈又隻能親身試探,地藏之念又被其當作觸手,一點點的纏繞上去。


    頓時那念頭便被那曾綠光吞沒,而後腦海中幻想叢生,竟然看到一個奇怪的圖騰。


    是皮毛發青的一頭惡狼,生的牛犢大小,背生雙翼,渾身皮毛猶如鋼刺似得,綠幽幽的眸子一瞪便能將人唬的魂飛魄散,而幻想之中卻看見無數人對其頂禮膜拜,以牛羊祭祀,更看見許多狼頭人身的怪物在祭祀人群中遊蕩,好似布施的僧侶似得,竟然將這獸不似獸的怪物當作了神靈在朝拜。除此之外,便是這老者一生的記憶,隻是被這逼真的幻想壓榨的猶如微塵一樣,若非楊玄念頭清晰浩大,差點未能捕捉到。


    “原來這就是蠻族巫術!”楊玄霎時便明白,這巫術竟然與道家的觀想之術有些相似。


    隻是巫術發展卻是走入了歧途,成了偏門小道。


    道家之中有觀想神明之術,譬如觀想九天應元普化天尊,也就是俗稱的雷帝,就可以接引九天雷霆施展那神霄天雷。比尋常雷法高明許多。其實地藏經裏的八部天龍也算是觀想之術,那夜叉就是楊玄積蓄怒火憑空而生的,但這觀想出來之後就化為自身護法,神霄天雷修煉到高明之處,也會凝成普化元神。


    但這巫術觀想大相徑庭,而是通過觀想誕生一個神靈,然後通過眾人信仰膜拜,而逐漸壯大。


    巫師的神通之力則是源於神靈,當一個人的信仰足夠的狂熱,就會獲得這個神靈認可。從而賜予自身的力量,這便是所謂的巫師,對於這種巫術的手段,往好聽裏說就是創造一個精神的依托。使得眾生不會迷失方向,從本質而言,就是創造一個子虛烏有的東西淩駕於眾人之上,而後再以神之名。


    這就相當於統治者給自己正名而已,說什麽君權神授,讓愚昧之人深信不疑,地位自然就鞏固了。


    其實若說佛道儒三家亦是一樣,隻是較之巫道小術,這騙局的規模更加龐大,說什麽替天行道、信我佛者不入輪回、君君臣臣乃是天理、長幼尊卑乃是倫常。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塊騙人的幌子。


    要不這麽說怎麽能彰顯自己的不同之處,我有怎麽能名正言順的壓你一頭呢?


    這三門學說在最初誕生之時,也有許多值得敬仰的思想,便是楊玄也讚同不已,然而到了如今,早被人篡改的麵目全非,竟然讓他生出當下儒家理學與巫道並無兩樣的想法來,不過楊玄卻並不拘泥於表象,如今壯大實力才是正道,空言大道都是無用。念頭一卷將那屍身上的幽幽綠光都引進了識海之中。


    那股狂熱的信仰之力沾染在念頭之上,倒是讓他有些難受,不過他本性堅定,根本不會被迷惑。


    若是尋常神修者,此時被這龐大的力量所誘惑。此時說不定就深陷其中了,因為觸及這些綠光就似乎有種蠱惑人心的氣息隱藏其中。讓你覺得隻要信奉於它,就會獲得神靈的垂青,一步登天,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楊玄連倒懸眾生頭頂的天道都敢於輕視,哪會受他迷惑,何況這神靈如今就是一個空殼。


    從這老巫師的記憶中得知,如今他這本部神靈被泰赤烏部所拘押,如今這個靈媒根本無法引動神力。


    這股充斥著狂熱信仰的靈媒直接被楊玄給抽進了識海之中,又以數百尊聲聞加以〖鎮〗壓,這東西就算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也翻不起一絲浪huā來,雖然這東西無用至極,但是對他而言卻有大用,因此不惜這番功夫。


    在這山坳中休整一夜,將戰場打掃幹淨,鷹眼衛第二日辰時便全軍開拔往東部的深山中行去。


    一路東去,沿著陰山山麓,那積雪皚皚的雪峰探入雲中,眾人這般一比較就好象螻蟻似得,千餘人的馬隊在其中簡直微不足道,越往東去,地勢也就越高,二者陰山北邊不同於南麵,沒有綿延的叢山峻嶺,緊鄰著山麓就是高聳入雲的雪峰,好似一柄柄插入天際的利劍,冷冽的寒風從天而降,帶著陣陣涼意。


    如今尚在九月初,但是行至此地已經冷的如同初冬一般、


    所幸楊玄考慮的周全,出關之時便命全軍將棉衣棉被都帶上了,因為他也敢保證一路上就不會出什麽差錯,萬一耽誤了世間,關外到了十月份,就算冬至,大雪一降連犛牛都能凍死。


    有了這些東西,壓力自然也不會太大,而且繳獲了新的一匹戰馬,那些老弱病殘的雍州馬自然也就當作了。糧。有了鮮肉保障,鷹眼衛夥食條件又得到了大幅提高。除此之外,從種德堂那得到的丹藥也投入了使用中,按照士兵身體最大的承受量供應,顯得極為奢侈,怕是皇宮禁衛也不過如此罷了。


    然而種德堂隨行所帶的那批丹藥也實在太多,這麽七八天世間竟然隻消耗了不到一成。


    如今從禦氣境突破倒化氣境的在鷹眼衛中已經不算什麽稀奇事了,行軍這七八裏,幾乎每天都有一兩人突破,到了第十天頭上,鷹眼衛已經進入了深山之中,一路上除了解決一些不長眼的馬賊,倒沒碰到什麽阻礙,所有士卒都是一副龍精虎猛的模樣,全然沒有長時間在惡劣環境中行軍帶來的頹廢感。


    楊玄下令紮營之後,一個個行動如飛,短短半刻鍾,近百座營帳就平地而起。


    趁著全軍生活做飯的這段時間,楊玄將軍務全權交給了沈懷靜,而後領著楊鋒三人輕騎出發,沿著盧廣孝所指的方向行進,經過這些天從盧廣孝口中了解道的細節,楊玄又對巫術有了理解,自然也發覺了那峽穀中一些不同尋常之處,恐怕他言辭中描述的那個巫師,以實力而論已經不低於禦氣境中期的實力了。


    楊玄如今所接觸的敵人,實力最強的也就屬劉世陽,打通了兩條經脈,然而這在禦氣境中隻算實力較低的一些人,禦氣境中期至少都打通四條經脈,而且這蠻族巫師與神魂修士一樣,隻怕這戰鬥力要比同境界武者強橫許多,他也不敢讓尋常斥候來一探虛實,不但枉送性命,還暴露了自己的人馬。


    那處峽穀還需往東行四十裏地,在草原上也許很容易被人察覺,可是深山之中,用來隱藏也是足夠了。


    四人快騎行了三十裏地,不過兩刻鍾的事情,而後將速度放緩了下來。


    楊玄挑選楊鋒三人也是有所考慮的,這三人戰鬥力是他麾下最強的,而且修煉冥神武經,氣血陽氣收斂的連他也難以察覺,更不怕廝殺之時精氣外露引起人注意。進了核心地帶,便讓三人各自離散,占據了四麵山頭上的高陽之處,便於觀察四周動靜,四人之間以手勢溝通,楊玄便也知道了遠處的一些情況。


    那峽穀裏有蠻族巫師坐鎮,他也不敢貿然神魂離體。


    將墨染往一處雪鬆林裏安置好,楊玄將劍一提,輕裝而動,渾身毛孔全部緊閉,呼吸節奏緩慢到一個近乎於死寂的地步,神魂也龜縮在識海之中,甚至連眼神中的精芒都隱去了。


    若是有人此時站在他麵前,恐怕都會認為他是一個栩栩如生的雕像,在山穀中一直等待,等待到天色漸暗,楊玄便開始行動,並未耗倒深夜,雖然夜裏比較容易隱藏,可是那些守衛者也會更加的小心,反而不利於行。,很快他便過了讓盧廣孝幾人敗退的那片雪鬆林,那些毒蟲平時隱匿於土壤之中,聞見活人氣息便會被觸動,楊玄收攝了氣息,自然不會對他造成什麽阻礙。


    當然也沒法除去,那毒蟲多如牛毛一般,解決起來甚費功夫,而且多半還與那蠻族巫師的心神相連,此時不宜打草驚蛇,他直接潛行了過去。鬆林再往東卻是無路可走了,被一道裂穀從中阻斷,深不見底,而且曲曲折折看不見遠處之景,隻有右側斷崖斷裂,錯位形成的一個狹窄通道,倒是勉強能供人通過。


    隻是在那通道口上,就被一處哨卡阻斷,足有七人把手,全部都是化氣境的武者。


    而且那哨卡選的位置相當刁鑽,竟然就以斷崖麵上的一個洞穴做了容身之處,估計是金雕、禿鷲之類飛禽的巢穴,若非那洞口的岩石上有些踩實了的泥土,楊玄一開始都沒能發現這裏麵藏著人。


    這也就意味著楊玄不能偷襲敲悶棍一一解決了,讓他頗為頭疼。


    而那棧道長達百丈,不解決路口的你七個守衛,想要悄無聲息的穿過去,也明顯不可能,而他如今也不能胡亂施展神通,這麽一道最簡單的哨卡就將楊玄去路堵死,顯然負責防衛這山穀的人極為用心。


    “一個哨區至於如此大費周章嗎?”楊玄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頭那股好奇催動著他,讓他愈發的想要一探究竟,而且撇開峽穀中的秘密不談,僅是這地理位置,楊玄就有勢在必得之心,他想要安置鷹眼衛,此地便是布置營地的不二之選,也隻有將人馬擱在這裏,他才沒有後顧之憂,能夠脫身去處理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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