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天的時間,趙帆大敗魏良的消息便傳遍了邯鄲城,使這個近幾個月來名聲不小的少年,再次聲名大噪起來,一舉成為邯鄲城少年當中的翹楚人物,大街小巷都在談論著這三場精彩的比鬥。


    戰國時候的人最重名聲,這一戰使得趙帆的名字,在邯鄲城乃至整個趙國的家喻戶曉,其風頭之盛,甚至已經蓋過了邯鄲城的第一年輕俊傑,李兌之子李冉。


    對於這個名聲,趙帆卻也沒有太過的在意和高興,畢竟,連李冉那種人曾經都是邯鄲城青年第一人,他現在奪得這個名聲有什麽用?


    在他看來,反而是一種另類的諷刺。


    跟趙帆所料的不差,此次魏良等人比鬥的失敗,對李兌所開十家劍館的聲譽,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原本的盛況也大不如前,許多學徒都已經退學,人員大幅度減少。


    此刻,在相國府內,李兌正一臉的鐵青之色,在其下首部位,正戰戰兢兢的站著魏彪與魏良等人,還有一些是李兌高價從全天下各地請來的劍館劍師。


    這次比鬥的失敗,令得李兌的心情糟糕到了極致,在他看來,同意和趙帆比鬥,就是一個極其愚蠢的決定,如果魏良勝利便罷,可如今,卻是敗了,而且還敗的如此徹底,這又怎能令他不惱怒?


    “這就是你們給我的結果,當初是誰口口聲聲說一定會贏得這次比鬥的,你們可知道這次的失敗,對我們的劍館,損壞了多少聲譽麽?”


    李兌環顧了下首的眾人,語氣極端陰沉,這還是他勉強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畢竟魏彪對他的作用不小,他不想因此而與前者造成隔閡。


    若是換了個人,隻怕直接便是大耳刮子扇過去了。


    魏彪滿臉的苦澀,他心中同樣對魏良的行為,感到很生氣,不過前者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在外人麵前,還是得開脫,當即也是道:“相國大人,此事還是怪我教子無方,才令得這逆子不僅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還在比鬥中失敗,我甘願受罰。”


    他此刻牙關緊咬,對於趙帆的恨意已經是滔天之大陸,若不是趙帆挑釁,並且將魏良打敗,他堂堂將軍,又何須弄得如此難堪,朝堂上,很多大臣絕對已經在嘲笑他們了。


    李兌麵色陰晴的不定的閃爍,說實話,他內心恨不得將魏良這個蠢蛋直接一道殺了,不過,礙於魏彪的麵子,殺是肯定不會殺的,但至少也要給後者一點教訓嚐嚐才行。


    “魏將軍,此事與你無關,你不用先老夫請罪,不過,雖然魏良是你的長子,但此次他的行為對我們所開劍館,還有在朝堂上的聲譽,已經造成了很嚴重的後果,所以必須得懲罰。”李兌盡量使心情平靜下來,聲音有些嘶啞道。


    這段時間,李兌的脾氣變得異常暴躁起來,魏良犯此大錯,一定會有極其嚴重的後果。魏彪正因為知道這點,所以他才主動請罪,如此的話,李兌看在他的麵上,才不會對自己的兒子,懲罰的太過嚴重。


    聞言,魏彪也是抱歉道:“相國大人此言甚是,不論如何,他都造成了如此大的損失,卻是該罰,相國大人隻管處置這個逆子,我絕無怨言。”


    魏彪一臉的恭敬,語氣也是頗為誠懇,這招叫做欲擒故縱。


    果然,李兌見他如此說,反而是不好意思懲罰魏良了,他思量片刻,道:“算了,念在他畢竟年少的份上,就將他的旅帥之職,暫時降為卒長吧,以後若是能立下功勞,老夫在幫你繼續提升。”


    降為卒長,根本算不了什麽,對於魏良和李冉這種紈絝子弟來說,自己的軍銜官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家族,而邯鄲城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對這些人頗為的忌憚。


    不然,一個旅帥和師帥,難道就想在邯鄲城橫著走了?


    聞言,魏彪也是推了魏良一下,前者反應過來,連忙道謝。雖然此次的失敗,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實際姓的損失,不過魏良這次是將趙帆深深的記住了,一股無邊的怒火也是在其胸中暗暗升騰而起。


    對此,趙帆自然是不知道,不過,就算知道,他肯定也是一笑置之,他並不惹事,但也不怕別人找事,隻要有人不知好歹,他並不介意給那人留下點終身難忘的記憶。


    中牟劍館此時已是屬於趙帆的了,原來的那些劍師得到魏良戰敗的消息,早已帶著行李離開了,隻留下數百學徒,愣愣的呆在劍館,不知何去何從。


    趙帆帶著徐英徐雄走過青石橋,步入至橋旁的劍館之外,他看了一眼劍館,心中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地方不錯,不僅寬大,裝修的氣派,而且風景也極為不錯,而且又位於人流集中的地帶,這對他招收學徒,無疑是極其方便的。


    “徐英,把那塊牌匾拆下來,竟然這劍館已經易主,這名稱自然也要改,你先把它拆下,這幾曰我想好一個名字,然後在命人重新製作一塊。”


    趙帆望了一眼門頂之上的“中牟劍館”四大大字,也是吩咐道。對於這個名字,他可並不感冒,更何況,這是,李兌他們取得名字,趙帆竟然接收了這個劍館,自然不可能再用。


    “諾。”聞言,徐英也是應諾,將牌匾取了下來。


    趙帆慢騰騰的走進劍館,隻見裏麵空空蕩蕩,沒有留下一張竹席,一張幾案,所有東西都被搬空,就像是打戰的時候,守官們堅壁清野似的。


    學徒們已經離開了大部分,還有數十人還沒來得及離去,趙帆卻是已經走了進來,見到他,那些學徒也是一臉的羞愧之色,畢竟他們曾經是嚴之狼等人的徒弟,師傅都敗了,他們那還會有什麽麵子。


    趙帆並不是說話,走到眾人麵前,平靜的掃視了眾人一眼,忽然開口道:“你們也知道,現在,這個劍館已經是我的了,你們原本是這家劍館的學徒,如今,那些劍師還有魏良等人都已經走了,你們若是願意留下來繼續學劍,我很歡迎,若是不願意的,也可以離去。”


    聞言,眾人頓時一驚,大部分人都是滿臉的錯愕之色,現在劍館的主人是趙帆了,他還能讓自己等人在這裏繼續練劍?實在是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當即一個個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


    “怎麽?不願意?不願意那你們就走吧。”趙帆眉頭微皺,見到這幫人並不說話,也是搖了搖頭道。


    正當他準備離去不管這些人時,忽然便是有人大聲道:“趙師帥,我們願意留下,不過還需要交學費麽?我們已經交了今年的學費,可如今……”


    這裏學劍的學徒,都是交一個季度的學費,他們冬季的學費剛交了沒多久,沒想到劍館卻是忽然換了主人,他們的學期並沒有滿,不過卻也不敢去向李兌索取多出的學費,當即也是滿臉的尷尬之色。


    趙帆轉過身看著他們,隻見有數名學徒離開了劍館,一看便知是不願留下,在趙帆手底下學劍的人,對此,趙帆也是麵露微笑,並沒有說話,對於這些人,他自然不會去留,走了還好,對於這些學徒,他也有極其重大的作用,不過首要的條件便是,一定要忠於他。


    趙帆點了點頭,並沒有說太多,簡單道:“想留下的可以,這個季度的學費也不用你們交,不過,我隻需要一個條件,那就是你們必須要服從我的命令,不管是做什麽事,隻要我吩咐的,你們都要去做。”


    話音一落,大院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這不是相當於賣身契麽?很多人心中就是因為見到徐英徐雄等人武術厲害,所以才想留下繼續學習,聽他這般說,頓時沉默了下來。


    見狀,趙帆也是知道自己說的東西讓他們的確很難答應,當即也是再次道:“大家也不用多想,其實就是跟軍隊裏的士兵,服從將領的命令一樣,並且我們劍館的劍師,除了他們兩位之外,我還會請廉將軍、王顯大將軍有時間過來指導大家。”


    趙帆指了指徐英徐雄,緊接著一臉平靜。


    聞言,眾人頓時激動起來,徐英徐雄的厲害他們是見識過的,如今聽到連廉頗還有王顯這等最為顯赫的將軍,都將會來指導他們,心中的驚喜,自然不用多說,簡直可以稱的上讓他們欣喜若狂了。


    畢竟,這幾尊大人物,不說在這小小的邯鄲城,就算是整個天下,都是名聲不小。


    趙帆此言一出口,頓時很多人紛紛表態願意留下,隻有少部分的學徒離開了劍館。


    到最後,大約有五十多人留了下來,這些人不過是劍館的學徒而已,又不是李兌的親信和死士,用不著一定要忠於李兌,這隻是金錢的交易罷了,我給錢,你教我東西。


    所以,對於這些人,趙帆也並沒有因為他們當初在李兌的劍館學劍,而有任何的顧及。隻要劍術高強,趙帆就會高高興興的收下。


    將這件事情弄好之後,趙帆便帶著這些學徒,在外麵買了一些幾案、竹席等生活用品帶到了劍館,如今劍館空空如也,什麽東西都沒留下,隻剩一個空架子,令得趙帆也是鬱悶不已。


    李兌自然不是舍不得這些破用具,隻是心中有氣,故意為之而已。


    在這些學徒的幫助下,打掃衛生,布置劍館等等一係列問題,頓時很快便解決好了,原來的劍館頓時煥然一新,有如一間新建的劍館一般。


    得知趙帆自己開辦劍館,而且劍館裏麵的劍師如此駭人聽聞之後,邯鄲城頓時引發了一股學劍熱潮,幾乎所有年輕人鑽破爛腦袋都想進入趙帆所開劍館學習。


    畢竟,能讓廉頗等聲名顯赫的大將教導劍術,想想都令這些平民們興奮不已。


    這麽多人想加入劍館,完全在趙帆的意料之外,當初他雖然是想接收劍館,繼續招收學徒,沒想到竟然這麽多人願意加入,無奈之下,他隻好和平原君趙勝,繼續在集市旁,又開了兩家劍館。


    對此,趙帆雖然表麵上有些無奈,不過內心卻十分的高興,這些學徒到時候集中在一起,也必將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趙帆四處招收劍師,教授他們劍術,並且時不時的還向這些人,暗暗灌輸支持惠文王,反對李兌的思想。


    這件事情其實他思索了很久,早已做好準備,所以當即也是手到擒來,已經漸漸影響力這般本來是不關心國事的學徒們,趙帆相信這種觀念,一傳十,十傳百,到時候對他們與李兌的鬥爭,將會有很大的幫助。


    邯鄲城內,風雪十分巨大,一匹快馬此刻卻是從城外飛奔而至,馬上一名身穿獵戶服裝的漢子,騎著馬進入了雲中城,他在街頭逗留了半晌,認準一個方向,極速而去。


    漢子去的方向正是平原君府,他之前雖然來邯鄲沒有多少次,不過對於著名的平原君卻是有印象,而且也知道其府邸在哪兒,當即沒用多長時間,也是來到了府前。


    “什麽人?”見到有人靠近,府外的護衛頓時握緊手中的兵器,冷聲問道。


    漢子從馬上下來,他急匆匆道:“快去通知平原封君,我是公孫龍先生派回來,有事向他稟報的,你進去稟報一聲,平原封君一定會出來見我。”


    那侍衛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也是點了點頭,轉身進入了府內。


    今天的天氣異常寒冷,雖然雪下得不大,不過溫度卻是極低就算披露幾件衣服,趙帆還是忍不住緊鄰緊身上的衣服。此刻,他們正在廳堂之內烤火飲酒,商量著接下來的事情。


    正在這時,一名侍衛卻是快步而至,朗聲道:“稟報封君,門外有人求見,並且說是公孫龍大人派他過來的。”


    趙帆將酒樽放下,他眼中掠過一抹焦急之色,快速起身道:“他人在哪兒?”


    “就在府外等著。”


    這時,趙勝他們也是從軟塌上站了起來,公孫龍現在正在邯鄲城外征集士兵,有什麽事情會讓他在這麽冷的天,命人快馬而至,顯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眾人都是明白公孫龍等人所做之事的重要姓,所以一個個,都是滿臉的疑惑與緊張。


    跟隨著侍衛左彎右拐,趙帆也是匆忙走出來府邸,在其府外,一位身披獸皮的獵戶頓時出現在眼前,他滿臉通紅,喘著粗氣,顯然是趕了很久的路。


    當即,趙帆也是將一壺熱酒遞給他,漢子認得趙帆,上次前者回城的時候,就是他救了自己,所以當即也沒有任何的顧慮,將熱酒咕咚咕咚喝了個底朝天。


    “趙……趙師帥,你快帶人跟我們走一趟吧,今曰在月華村的時候,公孫龍大人因為征兵一事,與一支二千多人的左軍隊伍發生了衝突,我見他們來者不善,而且人多,就迅速回來通知你們。”漢子喘了口粗氣,斷斷續續道。


    聞言,趙帆心中也是一急,公孫龍他們走的時候,不過帶了一百胡刀騎士,就算這段時間他招了一些士兵,恐怕也就是一千人多人,而敵人卻比他們多了一倍,若是發生衝突,的確是很吃虧。


    當即趙帆也是道:“月華村在哪兒?快帶我們去?”


    這個時候,趙勝等人也是明白了整個事情的緣由,當即趙帆帶著徐英徐雄還有平原君府的二百胡刀騎士,便騎著快馬,朝城外飛奔而去。


    趙勝等人還需要在邯鄲城鎮守,幫助惠文王,免得李兌這時候發難。


    經過了比武之後的將近十天發展,三個劍館的學徒已經達到了上千人,並且還有一些不是正規的學徒,而是每天前來觀看的人,趙帆對於這些人,也是不停的做著思想。


    而且,再過幾天,廉頗也該帶著大軍悄悄趕回來了,這段時間,趙帆已經做好了詳細的計劃,隻等著廉頗的到來,便對李兌發起致命的攻擊。


    趙帆帶著兩百胡刀騎士,直接飛快的奔出來邯鄲城,這個時候,他已不想在偷偷摸摸的做什麽事了,而且他本就是六師的師帥,征兵一事,可是在朝堂上,所有人都同意下來的決定。


    所以,他也不用隱瞞什麽。


    邯鄲城外是一片廣闊的平原,原本綠色的草原,此刻已經是光禿禿的了,上麵鋪著一層厚厚的白雪,一望無際,戰馬在雪地之上疾馳,胡刀騎士的素質極高,一路上沒有人多問什麽,他們隻負責執行任務,上邊怎麽交代就怎麽做,從不會多說一句。


    月華村位於邯鄲城的西北位置,那裏的附近時一片山林,野獸極多,所以那裏的居民,也大部分都是獵戶,公孫龍他們跑那裏去征兵,卻也是正常之事。


    戰馬的速度在雪地裏雖然不快,不過月華村離邯鄲沒多遠,用了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一片村莊的輪廓已經是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在其村門口,聚集著兩幫人,人數極其巨大,一隊是身穿盔甲,服飾皆是一樣的士兵,他們大約有五個旅,二千多人。與他們對峙的,是一幫一千多人左右,服裝各異而奇特的男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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