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此言, 晨曦挽起了包包說:“那我先走了。”


    “你不能走。”龔睿突然扯住了她的手腕,晨曦激烈的掙脫開來, 左胳膊抵在了門上,右手握住了門把, 警惕的看著他,她要確保稍有風吹草動能第一次時間逃脫。


    牆上的掛鍾噠噠噠的轉了一圈,晨曦終於忍不住這靜默的煎熬,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麽?”


    “我是在想怎麽將一個故事講得周全。”龔睿轉身走到落地玻璃窗邊,窗外華燈初上,車水馬龍,珠光夜盞在他眼裏緩緩流淌而過。


    “我有個妹妹叫龔辭, 她年齡和你相仿, 極聰明,極漂亮,她從小的夢想是當烏蘭諾娃那樣的芭蕾舞家,我相信若她能一直跳下去, 這一定不是夢想。那次她在大劇院的首場正式演出我邀了幾個朋友一起去為她捧場, 演出還沒結束我有臨時有事要離開,便交代了其中一個朋友等她出來後將花束獻給她。等到回家後,她神采飛揚的對我說,她愛上了那個給她送花的那個男孩,這輩子非他不嫁。我沒有阻止她,反而是鼓勵她,我跟她說這個男孩子很優秀, 而且我們龔家對他家有恩,如果你真的喜歡他,那就去追求他,如果他不願意,還可以通過長輩逼他就範。但她卻極力反對,說她要的是真愛,不是強迫,她信誓旦旦自己將會用真情感動他。”


    “其後幾年間,她一直在追求他,但那男孩子一直在拒絕她。我問他為什麽不願意接受她,他給我的理由很荒唐,他說他不喜歡太完美的女人,因為那樣太不真實。我回來告訴了她,從此她便不再買名牌衣服,不再化妝,甚至刻意將衣服剪爛,將自己弄得像灰姑娘一般去見他,但他卻說他一直把她當做妹妹,除此以外,沒有別的感情摻雜在內。見他態度那麽堅決,我要求我父親去跟男孩子的父親說,我們兩家可以聯姻,這對兩家的事業都是很好的促進。但沒想到這個提議會將那個男孩子逼得離家出走,他寧願在鞋店裏做兼職,寧願蹲下來為客人選擇適合的鞋子,也不願上我的凱迪拉克,生了病他寧願上公立醫院排一個小時的隊,也不要我妹妹帶來的私人醫生,既便如此,我也敬重他是個血性男兒,覺得自己的妹妹沒選錯人。”


    他的目光突然變得陰冷,“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他父親將他軟禁起來的時候,狗急跳牆用花言巧語欺騙她!他說他喜歡她,隻是不願意在父輩這層關係的重壓下和她在一起,如果他能出去,他會帶她去另一個地方重新生活,聽了這話我的傻妹妹欣喜若狂,她幫他逃脫了出去,但得到的結果便是他的反臉無情!他一句對不起,欠你的下輩子再還就打發了她,遠走異國他鄉。後來我大費周章輾轉聯係上了他,憋下滿腔怒火懇請他回心轉意,我告訴他小辭至他離去後不吃飯不睡覺,把自己弄得不成人形,是合是離,至少應該回來和她再談一談。但他卻說他做不到,他已經將所有的愛給了另一個人,現在他必須回去找她, 誰也不能阻止他。”


    他猛然轉身,快速走到她麵前鉗住了她的手臂,使勁的晃動她的身子厲聲道:“你知不知道那個負心的男人是誰?你知不知道我妹妹精神恍惚以至於出車禍撞斷了腿,她本是能成為烏蘭諾娃的冉冉之星,但她現在什麽都做不了!她的一輩子毀了!這都是你們這對狗男女幹的好事!”


    他狠狠一推,晨曦歪倒在了沙發上,呼吸急促的抱著包包,身子一點一點的後挫。


    龔睿嘴角突然出現一抹邪獰的笑容,“不過,上天給了我一個多麽好的機會,讓我坐上了這把椅子,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嗎?”


    心一點一點往下沉,這個位置意味著,他是郭遠的上司。


    “是不是覺得有些忙碌起來了?別急,我們慢慢來。我會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愛人獨守空房,我會讓他腳沾不著地麵,我會讓他活不了又死不去,我會慢慢折磨他。”


    晨曦將唇咬著沒有一絲血色,鬆開了唇艱難的說:“你不能,你不能這樣。他有錯,但罪不至死,這樣他會出事,別讓他出事……”


    龔睿搖了搖頭說:“如果他是我的妹夫,我一定為他安排出最合理最舒服的航線,我會把他照顧得妥妥當當,但現在他是你的男人,他出不出事與我何幹?隻要一想到我妹妹還躺在病床上的慘樣,我就怒火中燒,我就沒辦法控製我自己不去想辦法折磨他!所以我上任後第一件事便是調出他和銀夏的合同仔細研究。合同裏約定了這樣一條細則,即便清還銀夏所有債務,5內年他不能離職,5年內必須聽任銀夏的調配,這麽聰明一個人竟會幹出如此愚蠢的事來?是他自己將機會送到了我的手上,我不做些什麽怎麽對得起他為我留下的伏筆呢?”


    聽著聽著,晨曦有些恍惚起來,想起郭遠將她擁入懷中喃喃的說,晨曦我沒有違約,我回來找你了……當時她並不懂他說出這樣的話,背後需要付出什麽。她隻是一直在原地沒有離開,她承受的隻是孤獨,而他卻要跋涉千山萬水。


    她怎麽能讓他如此艱難?她怎麽忍心讓他陷入如此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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